拿出两粒包着人皮面具的蜡丸,“这里还有两张,留着给你们备用。”说完,递给韩雨风。
走过去,拿起。
“谢谢了!”韩雨风接过蜡丸,重新踱回门旁。静静的看着花崎一样样的收拾。
收拾好包裹,就那么一点点东西,几件衣服,几个瓶瓶罐罐。
“浮尘了?”花崎突然想起。虽然浮尘这个小屁孩居然想跟他抢雨风,但差不多两年的相处,让花崎发现他也渐渐的喜欢上这个嘴臭的小孩了。
“咳!……咳!……谁叫大爷我呢?……”浮尘装模作样的踏进来。显然,一早就在门旁蹲着呢!
花崎不由一笑。
“嘴硬!”走过去摸浮尘的头。
“你才嘴硬呢!”脑袋一扭,却没有躲开花崎的手。
韩雨风看到,也会心的笑笑。
“走了!……”停下摸浮尘的手,花崎往窗户跳去,也不知道是和谁在说。
“保重!…… ……”雨风的声音隐隐传来,正在赶路的花崎脚步一顿,笑容直达眼底,本沉重的脚步一下轻快了不少。
第二天,小店的几位熟客一早就来了,却发现门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洞开着。
“小二哥,开门啦!哥几个还要吃几串赶着去做工呢!”不禁扯着粗嗓门开喊。
“来啦!来啦!”
怎么是掌柜的声音。熟客在奇怪。
“吱呀!”门打开了。
“嗯!进来吧!”这位掌柜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自己拿!”
“掌柜的,开门的小二哥呢?”喊门的大嗓门边嗬叱嗬叱的吃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回老家啦!”韩雨风趴在柜台上半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什么时候回来?”大嗓门走到柜台前,拍着韩雨风的肩膀。
“嘭……嘭……”大嗓门的巴掌把韩雨风的瞌睡虫给彻底拍走了。
“不知道!”真是倒霉,韩雨风在心底嘀咕。
“那是掌柜的来开门罗!……”大嗓门继续侃。
“掌柜的,以后就由我来开门吧”浮尘小不点下来了。
五年后。
“起床了!”床上的人翻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只剩下头发留了几缕在被外。
“起床了!”恼人的鸭公嗓门不厌其烦冲撞着床上人的耳膜,身体再往被子里缩缩。被子外这次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了。
“儯!……”被子被一把扯开,浮尘脸上,顿时气血汹涌,顶着大红脸,扯出还想往被子里钻的某人,熟门熟路替某人穿好衣服,用脸布细心的给他抹净脸,戴上人皮面具。
这时,床上的人才把那一直眯起的眼打开了一条细缝。
“浮尘,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了?你没有看见吗?太阳已经爬到正中央了。”浮尘无奈的回到。
“哦,午时了啊!”韩雨风还懒懒的斜倚在床沿上。没有经过掩饰的声带在刚起床时显得隔外性感。
“我沐浴去了!”丢下一句话,浮尘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最近浮尘怎么老是喜欢早晨洗澡啊!韩雨风在心里嘀咕。没有想到那方面去,毕竟十四岁的人在二十世纪只能说是小孩子。
慢腾腾的走出房门,准备拿青盐漱口。
……“吃饭了!”
“啐!”吐出最后一口青盐水。
“噢!就来了!……还真是麻烦……”韩雨风边擦着嘴,边回答道。
“苍爷,这间店应该就是了!”望着匾上的用中文写的‘辣.酒.店’三个大字,一名衣着讲究的男子对另一名身着彩衣的男子道。
“嗯!是吗?听说这里的酒独一无二,但是,这店面有点不对啊!怎么这样的寒碜?”彩衣男子疑惑。
“这,但是听说店的匾就是这样,画有几个方方的不知名图案。要不,先进去看看吧!”
“也好!吃贯了山珍海味,现在就来尝点清粥小菜罢!”考虑会,彩衣男子随即跨入韩雨风的小店。
“小二!”
“诶!来罗!”冉浮尘小碎步跑来。“请问这位爷,您是要隔间还是大厅?”看前面这位人的衣着,冉浮尘判断。
彩衣男子没有回答。
“隔间!”其后面的男子回答道。
浮尘的视线随之转向后面,“父……客官,里面请!”差点露出了马脚,还好自己的声音不大,浮尘在心里庆幸。
但他身躯还在微微的震动,怕自己的细微动作泄露了身份,浮尘可以走在了他们后面。
浮尘刚走到冉旭游身边时,冉旭游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他开始就觉得这小二特别别扭,现在更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冉旭游他们进来时,韩雨风一直斜倚在柜台前,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冉旭游,本来敲打柜台的手,不受控制的停顿了下。
注意到了,冉旭游的视线一下向韩雨风射来,这家店有问题,冉旭游判断。
“冉旭游……他怎么来了?”疑问。“他前面的男子呢?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韩雨风沉思。
“哦!想起来了……是太升苍!太升国的三皇子,自己还是小猫的时候还跟他一起吃过饭呢!”蓦然记起。
这时,浮尘过来了,脸色略显苍白。“我父亲来了!”走到柜台轻轻对韩雨风说道。
“知道。”韩雨风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圆。“你,要随他回去吗?”
浮尘没有回答,脸上阴晴不定。
“你母亲也有七年没见你了。不担心他吗?”恨那女人要死,但没有办法,那是浮尘的母亲。韩雨风假心假意的问道。
“雨风,你,跟我一起回去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浮尘就改口了。
“不会,如果你走了,我就丢下这里,到处继续去走走,每个地方呆上个几年,去做点不同的工作,好好体会下人生。”韩雨风边开始算账边状似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吗?那,让我再想想……”浮尘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决定,雨风这一去,只怕自己会再也联系不上他吧!
“小二……”边角一个少年在叫。
“唉,来了。”浮尘脚步散乱的走去。
看浮尘忙去了,韩雨风从账本里抬起头,眼里并不如浮尘看到的平静。
这几年,浮尘这孩子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是对?还是错?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判断,远离了他的父母和亲人,他会快乐吗?到底是留下他,还是让他走呢?韩雨风的心里也一样的不平静。
“掌柜的,结账!”付账的声音打断了韩雨风的沉思。
“二十七串。”浮尘的声音传来。
“十四个铜币,多谢。”韩雨风想也不想的说道。
钱入钱柜的声音。
这些年来,有浮尘在自己身边,还真是幸福。想到这,韩雨风的嘴角偷偷勾起。有个人陪伴的日子,自己看来真的很贪恋,一下察觉到自己心情就因为这小小的缘故翘起,韩雨风不禁自嘲。
“小二!过来!”是冉旭游的声音越过隔板在喊。
“唉,来了。”浮尘心情复杂着走进‘隔间’。(隔间:用刚好到人胸部高的木板,用东西固定在房间中,用以圈出半独处的空间。--------韩雨风偷懒,借用现代某些设计,布置而成)
“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怕冉旭游看出自己不对劲,浮尘弯下腰问道。
冉旭游看这个小二,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变扭,不过还是说道,“炒几个小菜,再添几瓶酒!”
“酒就来,可是……”浮尘停了下,“小店并不出售小菜。”
21.美食
“怎么回事?”太升苍突然问道,吓了浮尘一跳。
“我们这里没有厨子!”
“哦?”冉旭游挑挑眉,“叫掌柜的随便炒几个菜吧!”拿出一大锭银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扔给冉浮尘。
看着刚好扔到自己怀里的银锭,浮尘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想到如果不炒的话,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小的这就去问问。”转身,走人。
太升苍饶有兴趣的望着在人群中穿插的背影。
冉旭游注意到了,不由问道:“苍爷,这小二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别扭?”
“没啊!”太升苍掉转头,笑嘻嘻的看向冉旭游。“他有点像你。”
“哦!”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他摆出来的姿态是低眉顺眼的,但你发现了没有,他的腰杆是笔直的。”喝一口酒,太升苍继续说道,“就像你在我和我父亲面前一样。”
“难怪!”冉旭游点点头,“我说,这小二怎么怎么看就怎么别扭呢?原来如此啊!”哑然失笑。
“这小二不简单。”太升苍说道。
“恩,那要……”
“客官,你们的酒来了。”冉浮尘端酒走进来,打断了太升苍要说的话。
“菜呢?”冉旭游问道。
“掌柜的正在炒呢!”浮尘的神情有点期待。想到韩雨风自花琦走后,就只有几次心血来潮炒了菜,那滋味……真的不想雨风炒给别人吃,浮尘在心里想着。
太升苍和冉旭游都笑眯眯的望着这个脸上还泛起回味笑容的小二,对外面那位掌柜的手艺不禁有点期待了。
“小二……”外面有人拖着长音在叫。
“还让不让人活啊!”浮尘忍不住嘟着嘴往外面走去……
厨房里,韩雨风正围着快破布衣服,与锅瓢艰苦的奋斗中……
两种不知名肉类是事先准备午餐吃的,已经弄好了。洗净前天浮尘在山里摘得山菇,还有早就准备好了的蒜苗样菜类,姑且就叫蒜苗吧!以及青菜,点上火,开始开炒。
蛋炒蘑菇,蒜苗炒红肉,黄肉粉丝,小炒青菜几个很是平常的菜,不到二十分钟,韩雨风就全部弄好了。只是里面加了自制的一点点味精,荤菜里面就找了一种在这里找到的可以代替孜然的香料放在里面。
小狐狸兴奋得在一旁摇着尾巴,口角好像还有点点闪闪发光的液体,围着韩雨风的裤脚团团转。
“你这小狐狸崽子!”韩雨风看着小狐狸不由笑骂道。夹了点红肉和黄肉粉丝放进小狐狸专用碗内。
“小浮!”韩雨风高喊。
“来了!”浮尘丢下一位正在点菜的客人,往厨房里走来。
“这几盘菜,端出去吧!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韩雨风像是了然般的笑笑。
浮尘脸一红,本来还想偷吃点啊!这下看来是没戏了。转眼,却看到小狐狸正在韩雨风脚下美滋滋的吃着肉。“雨风,这有点不公平吧!”
“哈?”韩雨风好笑的看着浮尘用手指指着小狐狸,恨不得那是自己的表情。“你如果是可爱的动物的话,我想,会考虑的。”
焉了。想到如果自己是动物的话,大概连跟他在一起生活的机会可能都不会有,毕竟不是谁都是韩雨风一家啊!“那算了,呵呵!”浮尘赶忙端着菜,讪笑,走人。
浮尘一路端着韩雨风炒的菜走向隔间。
“什么味道?”众人闻到香味,在那里猜测。
“看,是那里!”一名眼尖的客人指着浮尘。
“小二哥,你的菜哥们也要一碟。”一名壮汉抡起袖子,高喊到。
“是啊!我也要一碟……”“我也要一碟……”
“对不起,这是不卖的。”冉浮尘只好小小的撒个慌。
“什么,那你这是端给谁?”“是啊……是啊……”大厅里乱成一锅。
“这是我们掌柜的赠送给那边的客人的……”浮尘睁眼说瞎话。
“那我们呢?我们天天在怎么没有……”好多人还站到椅子上喊着。
“小二哥……”“你这是……”“区别”“狗眼看人低……”“待遇……”…… ……浮尘遇到这种情况,快无法招架了。埋着头,把菜赶紧送进隔间。
“你们看怎么办吧?”浮尘急了,不由对这两个现在还是笑眯眯的人抱怨。“事是你们惹出来的 ,你们自己解决!”外面的人看见他进来了,情绪有越来越激烈的倾向。
“是吗?”太升苍还笑眯眯的夹了面前看上去很平常的菜色尝,“恩!相当不错,香味就够吸引人了,但吃到嘴里菜才发现什么是最吸引人的!就是菜色看上去真的不怎么样啊!”赶紧加快夹菜的速度,外面的声音他就这样忽略。
看太升苍夹菜的速度,冉旭游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也夹了一点点蛋,放进嘴里。“什么味道?”冉旭游察觉蛋中有一种特别的香料,格外的引起食欲。
“不知道。”太升苍埋头夹着肉,敷衍着冉旭游。
“厚,你……”冉旭游指着太升苍,随即由感觉不对,赶紧夹菜。
隔间外的客人渐渐围了上来,一副垂涟欲滴的样子。
“掌柜的!”终于有人忍不住去找韩雨风。
“你那个菜炒点给我们这些老哥们尝下哉!搞什么差别待遇啊!”一名能说会道的小伙子扒上了柜台。
“小伙子,你要知道大叔我只有一个人啊!那么多的汉子,你说我忙得过来吗?你要体恤老人家的苦衷啊!”韩雨风倚老卖老。
“大叔!”升级了(掌柜变大叔)。“你就一天炒几个菜噻,我们哥俩轮流来好不?”小伙子和后面的人商量了会,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啊!”韩雨风觉得可行,就说道。“不过,价钱方面会高些啊!而且早晨和晚上都没有,你们应该是知道我老人家的习惯的吧!”
“呵呵,那是……掌柜的你在这里几年了。我们这些哥们怎么会不知道啊!”小伙子抓抓耳朵。
“那就好。放心,价钱还是会看你们的具体情况的,我只是不想太累,麻烦……”韩雨风嘀咕。
“好的,好的!”“哄”“掌柜的好啊”“……”…… ……
开始围在隔间的客人现在都在韩雨风的旁边。
“至于是怎么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韩雨风说完,又径自低下头算他那本好像永远也算不完的帐。
这边,韩雨风才刚跟客人打好商量,那边,冉旭游,太升苍的菜跟酒就已经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