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累了吧,否则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弱点的强势男人断不会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如此举动。
叼起衣服盖在帝莱的身上,赫尔勒斯怔怔地看着眼前毫不设防地男人,终温驯地蜷缩在帝莱的旁边,不想自己身上锁链的声音吵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的男人。
“过些天把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
耳畔传来熟悉地淡冷声音。
模糊地应了一声什么,赫尔勒斯恍惚,自己……还是吵醒他了。
会向你交代清楚。
会任你处罚。
自己的……一切。
大海、第二十六章
“咬住。”
张口咬住帝莱递过来的木板,赫尔勒斯跪伏在地上,将头触地,让帝莱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
一旁摆放着准备好的炭火和混着冰块的冰水。
强行取下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个医生才提了这样的建议,用冷热交替的方法试着把四肢上金属环碎裂掉。
至于颈上的项圈,还要更麻烦一些。
“唔……”
开始温度不算太高,但渐渐滚烫起来的金属环终于令一直不肯出声赫尔勒斯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不准躲!”
又是咒语般严苛的声音!
剧烈喘息几声,赫尔勒斯惨哼一声咬断木板,却再没有挣扎一下。
冰水从看不出膨胀的铁环上流入肌肤,刺骨地冷,仿佛正一点点渗入自己的骨髓里,一点点地掏空自己的一切,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了手腕处,包括所有的痛觉。
身体极度不自然地颤抖着,握拳的双手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喉间涌出无法克制地沙哑惨叫。
疼……再没有其它任何的感觉。
隐约知道帝莱的安抚声音,却什么也听不清,连假装的笑容都无法挤出来让帝莱放心。
滚烫与冰冷,每一次交替都会让赫尔勒斯昏厥过一次,然后再被下一次的重复硬生生地疼醒。
半跪在赫尔勒斯的面前,帝莱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搂进怀里。
男人无力地双臂软软地垂落到两旁……
帝莱轻轻出声。
“继续。”
迟疑地看了一眼几乎仿佛失去气息的赫尔勒斯,没胆子反驳帝莱命令的乌列还是将炭火放在男人双脚之间的锁链。
“乌列!”
“是!”
帝莱皱眉,察觉到自己失态的乌列只得把炭火移动赫尔勒斯脚上的金属环上。
怀中男人的身体抽搐一下,意识稍微清醒,嘶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断裂的木板从口中掉落……
仰头,微微张口。
理所当然地索吻。
痛到极致已经失去感觉了么……低头难得吻上赫尔勒斯青白色的唇,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也许是咬破的,也许是被木板截面伤到的。
除了身体的本能还在不自然地偶尔抽搐,赫尔勒斯半恍惚地神情只剩下茫然。
“今天把这东西也一起摘下去吧。”
拽了拽赫尔勒斯颈圈上连接的链子,帝莱询问的声音却不是询问的语气。
听不清这个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个人表情。
赫尔勒斯无力地试图抓住帝莱的衣服,点头。
但只要这个人还要自己……叫自己做什么不行。
“真想就这么把你锁着!你才能安分一点!”
“如果下次再敢这副鬼样子给我回来!我就找人也给你打一副这样的链子,一辈子不准卸下来!”
“然后拽着你脖子上的链子!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再从我眼前逃走!”
链子……拽着……
好像能听懂一些。
点头。
那就拽着吧。
略感无奈地看着点头的男人,帝莱叹气。
对正在为赫尔勒斯检查手腕伤势的医生略一示意,医生似乎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虽然有点危险,但男人没有任何挣扎的配合,和男人高于常人的身体强度,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因为刚才的经验,乌列这次的速度要快上许多,见男人脚踝上的金属环已除去,医生让乌列离开,不用他继续动手。
温度太高会烫坏喉咙,把握这样细微的温度变化不是乌列这种对医术彻底茫然的人能做得了的。
作为从威尼斯移居这里探寻古老治疗方法的医生,帝莱不得不承认,这个医生的确很有本事。
“摘下来了!不过……之后半个月里,他只能喝水或是一些白粥,不准吃任何有味道的东西,更不准说话!我把药留下来,使用说明我会写给你,如果喉咙没办法痊愈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要到我的舰队做船医么?”
……好像也由不得自己说不要吧。
医生苦笑,就知道会这样。
也好,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探寻古老医术,跟着舰队也可以到处走走。
而且,这个舰队的风评不错,虽然也有传说是舰队有一个极度严苛的提督。因为这个提督很少露面,所以其它的也无从猜测。
“提督会同意吗?”
“我同意”
啊?!
这个人就是……
几乎是眩晕的感觉,这么年轻的提督?!
虽然看这人的穿着不像普通人,但作为提督……真的是太年轻了。
“他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
似乎这个年轻的提督有一个很喜欢惹麻烦的情人啊……
大海、第二十七章
赫尔勒斯回到洛恩格斯商会的风声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
早就预料到这事瞒不了多久,但莫莉娜还是有点疲于应付在新大陆引起强烈风暴。
也许在欧洲,只是简单的杀人案。
但在这里……目前由奴隶主统治社会的新大陆。
赫尔勒斯的做法已经彻底地激怒了统治阶层,或者应该说,是激起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相当于在挑衅整个新大陆奴隶主默认的法则!
不过,莫莉娜还是选择尽力平息下赫尔勒斯引起的这场不在计划内的动乱!但愿这些自认为是新贵族的人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否则……莫莉娜从来不认为自己上司的脾气很好。
在他们彻底激怒帝莱之前,最好明智地选择忘记这件事!
赫尔勒斯归来的第二十天。
夜。
“我们的帐要好好地算算么?”
沙哑地……略带模糊的声音。
凯洛一惊,随即轻笑出声,转身靠在围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黑暗中随时都有可能扑咬下自己喉咙的受伤野兽。
呵……居然已经能说话了!
一直瞒着帝莱……
有意思!
胆子够大的!难怪把帝莱迷到现在!
“被那么多男人干的滋味怎么样?有没有上瘾?”
“如果你不想和那个西班牙提督一样下场……”
凯洛诧异地看着眼前阴沉得可怕的男人,没有帝莱在旁边,一直压抑着吃人本性的野兽,终于露出滴血的獠牙了么!
在帝莱的面前……装得可真像!
“你!”
嘴被捂住,被拖到舵手室旁边的箱子后面。
凯洛难以置信地瞪着将自己按在甲板上,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下意识地想喊出声,被死死地扣住喉咙。
“出不了的声地滋味怎么样?有没有上瘾?上瘾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让你永远闭嘴!”
“呜……”
见赫尔勒斯真的冷笑着收紧了手,凯洛挣扎起来,但缺氧地感觉还是一寸一寸占据了整个身体。
眼前黑了一下,再无力挣扎下去。
赫尔勒斯松开手,将底下的人翻过身去,扯下裤子,然后用手死死地捂住凯洛地嘴。
双腿间的洞被缓缓撑开的疼痛令凯洛清醒了一下,他……竟敢……
直到凯洛彻底昏厥过去,赫尔勒斯才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凯洛双腿间露在外面的尖锐木头,抬脚踩了上去,直到除了大量涌出的血污外什么也看不见才停住,被粗大的木楔干一次的记忆,想必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而且……以木楔粗大的一端先没入身体,难以取出的滋味也必然不错。
为凯洛整理好衣服扶坐起来,赫尔勒斯冷笑出声。
“就……凭……你……”
真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么!
若非自己想替帝莱除掉那个什么西班牙提督,自己会一时大意受尽羞辱!
“我不管什么政治手段……这里不是欧洲!这里是加勒比海!在加勒比海!海盗的规矩才是铁则!想在加勒比海游戏!先要学会海盗的游戏规则!蠢货!”
大海、第二十八章
参谋室,虚掩的窗子。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女人浮现出一丝淡笑。
“提督,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弄清楚凯洛的真正目的了。”
和赫尔勒斯这个海盗头子斗……说实话!在新大陆!在加勒比海!凯洛他还嫩了点!这里毕竟不是欧洲。
用赫尔勒斯来引出凯洛的真实目的……这招果然可行!
只要等着凯洛的报复就好……和明面上的西班牙舰队比起来,目的不明的凯洛才是舰队里变数最大的危险,略一点头,帝莱凝视着返回船舱的熟悉身影久久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回到舰长室,帝莱看着似乎听到开门声而惊醒的茫然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结了冰的双瞳明显融化了些。
脱掉衣服,上床靠在折起的被子上,帝莱冲不敢置信的男人微一勾手。
“轻点!”
无奈地瞪了一眼扑到自己身上的兴奋男人,帝莱出声,他知不知道他很重,还是被链子锁着安分。
这才注意到帝莱神色的男人不甘愿地爬到一边,低下头近乎贪婪地舔舐着帝莱双腿间令自己整个身体都烫起来的东西,全然不顾尚未痊愈的喉咙不时的难受痛楚,将头深深地埋进帝莱的下身,不时用舌头卷动出哗哗的靡靡声音。
这家伙……
近20天没有碰他,也难为他能一直忍到现在。
期待地抬头看着帝莱,见帝莱点头,赫尔勒斯迫不及待地跨坐到帝莱身上用力掰开自己的臀瓣坐了下去。
疼……
没有润滑就被突然撑开的痛楚令赫尔勒斯皱眉呻吟了一声。
按住男人的肩头,帝莱警告的目光令本想起落的男人不敢再乱动。
难耐地扭动了下腰身,近20天的禁欲……自己快要疯掉了!
赫尔勒斯如大型犬类一般舔上帝莱地胸口,无法克制地喘息着,即使只是这样不动,涌上来地情欲也让赫尔勒斯整个人都近乎恍惚起来,祖母绿一般的深色双眸浮荡起薄薄的水汽,不敢随意发泄,只好委屈地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男人。
“主人……”
隐约带着一丝委屈鼻音地模糊叫唤,令帝莱的眼神蒙上淡淡的情欲色彩。
该死的……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一向对自己会习惯性省略掉称呼的这个男人……也只有认错或这种时候才会叫出这两个字来讨好自己。
抬手将男人略长的头发拨到后面,帝莱静静地看着那双无处躲藏的湿润双眸。
“想要么?”
“想……”
蹭了蹭帝莱的手,赫尔勒斯诚实地呻吟出声,舌头轻轻缠上帝莱修长漂亮的手指。
“那就先把这些天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怔怔地看着将手抽离自己口中的帝莱好一会儿,赫尔勒斯的眼中才渐渐清明起来,早就知道自己能说话吧。
将头抵在帝莱的颈窝处,赫尔勒斯小声哀求。
“先做不行么?”
“……”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赫尔勒斯只能咬了咬帝莱的肩头,又不敢用力。
这种时候停下来……要逼疯自己么!
自己已经忍了快20天了!
“被那老头又卖了一次!就这样!现在能做了么?”
“……”
抬头,依旧是帝莱不为所动的淡冷神情。
大海、第二十九章
“该死!我现在想做……”
压低声音模糊地抱怨一句,赫尔勒斯终究还是不敢违背帝莱的意思,强行压下已经快要淹没理智的情欲。
“那老头前些天找过我,说生我的那个白奴女人还活着,还说她快死了想要见我!大概是那时候被西恩那小鬼看到,所以才一直跟踪我的……切!被抓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是我亲手杀掉的!断了脑袋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个叫莎拉的女人只是他找到的一个和那个女人相像的人!”
“后来知道,那个西班牙总督驱逐洛恩格斯舰队的条件除了原本的利润之外,还附加一个条件,就是要那老头手里一个叫赫尔勒斯的奴隶!我的奴隶契约在那老头手里!”
“于是那老头就想方设法把我引过去!他清楚我的性格,一定会自己一个人去弄清楚的!”
“怕我逃走就给我身上加了小玩意才送到那里……再然后……你都知道了……”
靠在帝莱的身上,停下话语的男人近乎难耐而满足地呻吟出声,不甘地探出舌头去挑动帝莱的欲望。
“他为什么一定要你?”
“不知道!大概是看上我了!或是……有人让他这么做……”
眼神微沉一下,赫尔勒斯懒散出声,便继续不懈努力地吻舔着帝莱的锁骨。
“只有这些?”
掰起男人的下颌,帝莱的目光在赫尔勒斯脖子上如颈圈一般刺眼的深色烫伤处顿了一下,之后上移到赫尔勒斯满不在乎地脸上,望向那双狼一样诱惑的深绿双瞳最深处,缓声问道。
“我对自己发誓过,再不骗你!无论任何事!”
驯服地顺着帝莱手上的力道抬起头,眼中那抹丛林深处的暗绿刹那间所流动的光华令帝莱的眼神微微滞住。
这个男人……
无论摆出怎样服从驯服的姿态。自己都有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自己和他之间……陷下去的人究竟是谁。
回想起宴会突然如坠入沼泽的窒息感,帝莱放松力道让男人再次靠在自己的身上,陷下去的人……到底是谁?
不肯松口,不容分享,野兽口中的……食。
敏感察觉到帝莱心跳地减缓,赫尔勒斯疑惑起身。
尽管刚才帝莱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略急促的心跳说明帝莱对自己并非真的毫无欲望,但现在逐渐冷却下去的心跳……
不安地从帝莱身上下去,赫尔勒斯习惯性地蜷缩到帝莱手边,轻轻出声。
“不做了吧。”
这样的帝莱……让赫尔勒斯害怕。
怔住,帝莱低头看着身侧情欲尚未退去的男人,禁欲这么多天的身体……
“真的不做?”
发烫的身子蹭了下毛茸茸的毯子,肿胀的乳珠擦过毯子的瞬间硬到难以忍受地地步,赫尔勒斯摇头,不敢出声,怕从口中流溢出来地是不顾一切的哀求或呻吟,帝莱不想,那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