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迹生走后第二天,我照常睡到半晌午,略一洗漱到下面去转了一圈,想想中午吃什么,然后就往宾馆走回去。我惬意的舒展着身体,塞着耳机摇头晃脑,肩上被拍了一下,我跳起来转过身,看到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后退一步才看清是沈渝。其实当时嗅觉已经先反应过来了,只是大脑还没转过弯。
我看到他嘴唇翕张着说什么,摘下耳机听到:“你怎么也在这儿?”
“哦,度假。”
他笑笑,看着我去往的方向仍旧笑。我干站着怪不好看的,也随便问了一句:“你也在这休假?”
“不是。我找私家侦探看到你在这,就追过来了。”他贴近逼视着我的眼睛,声线压低,说的唬人。见我怔着又退回去,笑开:“这边要开发楼盘,我过来看看。”
“哦,亲自过来,那挺重要吧。”
“你这可是在刺探商业机密啊。我们交情好,但我也应顾及股东利益,丝毫不敢透露的。”沈渝神秘兮兮的靠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配合的皱起眉毛,弯弯的眼睛一脸促狭的惋惜。我哂笑推开他。
沈渝和我一路走着,看着前面高大的建筑物说:“你也在这家酒店下榻?这是世纪地产旗下公司开发的,还不错。”
我顿时一僵,心道林迹生是百密一疏还是故意安排?不过怎么想他也不会是故意,首先动机是什么,这就没有结论。对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对男人有兴趣了,更不会知道我会对沈渝有什么想法,这一切只能是说阴错阳差的巧合。
沈渝见我一直不说话,挺诧异的问:“他们的服务让你不满意了?”我摇摇头。沈渝又打量我几眼,也沉默下来。进到电梯我按下楼层,沈渝低笑道:“好巧,邻居。”
我诧异的看向他。因为林迹生定的是公寓套房,他一个人凑什么热闹!
沈渝接到我的询问,道:“那是我的专用房间。有兴趣,不如来参观一下?”说话间已经到了,我先一步出去右转,他勾住我的脖子一带:“都路过了,怎么好不进去坐坐?!”他已经插卡打开门把我推进去了。
MD,门对门,我想不经过那得从窗走!
“我这里有着酒店最好的酒,你不想试试?”沈渝把我按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问,我抬眼看看他用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说道:“不想,肠胃不好,戒酒。”
“其实,”他抽身转向角落的吧台,“少喝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这都是非常珍贵的好酒。”他说着拿两个杯子取下一支酒,各倒了半杯。他递过来我没接,沈渝笑道:“难道想让我喂到你嘴边?嗯,好吧,别扭的孩子。”他说着做出宠溺的表情当真把酒杯凑到我唇边,我只好拿手去夺过酒杯。他还真上脸了,非逼我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才把杯子塞我手里。
沈渝坐在我旁边不说话,细细的品味着,像是在抚摸一样的感觉。他背光而坐,阴影遮住面部,把锐利的眉眼都藏起来。
我忽然意识到坐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边是件多么冒险的事情,很快的把酒喝完放下杯子,说:“谢谢你的酒,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走,我能感觉到他连姿势都没变,不理会我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我关上门,靠着门壁滑坐在地板上,心里闷叹:这是TMD什么事!
门铃惊响,我一下跳起来,从猫眼里看过去是送餐的,这才安了心打开门。看着我原本很想吃的东西,现在半点胃口都没了,胡乱的塞了些就按铃让人收拾了。
睡了一会爬起来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跳着台,心想着明天就订机票回去,这鬼地方简直没法再呆下去了!面对沈渝我有种怕觉,总觉得他是不怀好意的,一步步的靠近只为了摧毁我,或者林氏?!我不清楚,但对那份危险的感知就像是自然界任何一种动物的本能,只是人在多了理性之后往往将之忽略,然而这些却是最真实的反映。
如今我是他的猎物,却不知道有没有逃出生天的能力。这个人绝对不是我期待的,他太有压迫力,太强势,而且他的眼中从来没有一丝怜惜,反而是一种席卷横扫的狂傲。这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避开他!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拼命想做到的。但是他总是无所不在,那种渗透力让人绝望让人恐惧因而无力逃脱。
夜色弥漫开来,我还是胡乱的按着遥控器。
“这么无聊,不如和我一起参加party去?”沈渝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竟以为自己想的走火入魔出现幻听了,回头一看赫然这是他站在那里。
“啊!”我惊喘一声,坐正了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紧。”沈渝无辜的说,像是在指责我的小人之心。一定是刚才打扫的人没把门关好,也怪我自己怎么没去检查一番。
“我不喜欢太吵。”
“不会很吵的,只是年轻人的玩乐,我保证不吵。”沈渝一本正经的说完,脸上划过一丝笑:“我怎么听说林家少东是风月场上最屈指可数的?”
“你回国之前我的确是声色犬的头把交椅,不过最近风头都让你抢去啦。”
沈渝又笑,然后说:“即然这样,我们一起去不是更有趣?况且你如果真的不喜欢,中途离开就可以了。反正现在也是无聊。”他双手按在靠背上,倾身过来紧紧锁住我的视线。一阵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我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我去换衣服。”
沈渝逸着笑意点点头放行,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同样胡乱的按着遥控器。这一切都感觉那么可笑和讽刺。
后来我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一直在后悔,我当时应该气定神闲的和他较劲,说我不是因为吵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我就是介意和你见面。我可以不要管他的目的,直接表明我的心思。因为坦荡荡的人,总是无敌的。
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场化妆舞会,果然没有太吵。我从侍者手中挑出一个假面带上,衬着身上丝质的黑色衬衣。沈渝在黑暗中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难怪能那么出挑,眼光还真是独到,创意够大胆!”
我往边上闪了闪,不露痕迹的笑。一束光正好打到我们这里,沈渝摸着下巴道:“暗夜精灵?!不过……我看着更有十二世纪英国勋爵的感觉。尊贵的绅士,欢迎您的到来!”他摆出那种迎接的姿势,优雅从容。
我笑道:“你是我的绿衣骑士?”我点点他假面上的一条夺目绿羽。沈渝极暧昧的眨眨眼:“中世纪的骑士和贵妇的关系比较好……”
这里不好动粗,我靠过去狠狠地踩踏一脚,在他惊讶的眼光中得意的笑着进场。错过时机沈渝就不好再反击了,迎面有几个女人,看沈渝的样子应该是比较中意的。来这里的没一个会是差劲的,风姿绰约只是一般水准。沈渝朝我笑着挑挑眉,伸手揽过一个身材高挑有着笔直美腿的女子滑下舞池。临了还回头挑衅的看我一眼,我不屑的笑笑坐到一边去。
扶了扶假面,我在桌上摆出暗号,表示我无意与人共舞。看着群妖乱舞,我心情没有来的大好,那感觉就像是在操纵众生的神祗一般。你看,为欲望而迷失的人类,只有我,高高在上的神,还独自清醒。
直觉的,一个女人走过来。我心中不爽,身形微错隔绝的意味。那人却不知后退的坐到一边,还拍了我一下叫道:“林!”
“Lara?!”认出来声音我转过身,不无惊奇,“你竟然也在三亚?”
Lara依旧笑的妩媚和煦:“原来林还记得我。”
“我没这么差劲的好不好。”我故意皱起脸抱怨,看着Lara促狭的笑我也笑开了。这个女人是事件发生之前我最后的一个女友,也是相处最好时间最长的一个,分手只是因为疲倦。所以两个人谁也没有怨气,现在聊天也没有一丝尴尬。说起来我一直欣赏这个女人,她也从没让我失望过。
聊了一会,沈渝过来了,共舞的女人并没有同来,看来他是不准备下手的。他见到Lara眼睛一亮。Lara大方一笑,我从中介绍。不过我很了然的看到Lara的心思,她不喜欢沈渝。奇怪啊,基本上女人见了沈渝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说拒绝不过是逢场作戏欲擒故纵罢了。但是Lara从来不使这种女子,她喜欢就交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得半分犹豫。
我心里又谨慎三分,身边的狠角色一个个都有意无意的提醒我现在处境艰险,为何我却明知而拔不出身呢?这种不受控制的沉沦是因为什么?
Lara坐了一会先走了,有别的女人走过又离开,我始终没动过。沈渝奇道:“这里就没一个上眼的?刚才和我跳舞的那一个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我喝下一口酒,慢悠悠的说:“你吃剩下的,我没兴趣。”沈渝一愣,翘起一边唇角笑的瘆人。
我看看时间说:“我想先回去,来度假不想太耗神了。”
“也好,我明天也有正事。一起走吧。”沈渝站起来。
一路无话,海风吹着身体让人沉思飘忽。
我打开房间随手一合,却被人阻住,一会身被人捉住猛地按到门板上,身体撞得生疼。我骂声没出口,嘴唇被人封住,我惊诧的睁大眼,睚眦欲裂!
第十六章
沈渝……沈渝他在干什么?!我惊恐的言语不能思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
手被别到身后加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失去了平衡的挣扎要多无力就多无力,这个时候分不出男人女人了,都是一样的被动待宰。我踉踉跄跄的被推进了卧室,又被一把被抛到床上,这剧烈的冲撞下我还没缓过神儿一具精壮的身躯又压了上来。这人像是个练家子,一上来就绞压住我的双腿,缴了我的双手拉过头顶压起来,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我下颌。这样的锁住全身,我像条虫子一样拱动着挣扎乱扭,他干脆合身压过来,这下我连半分也动不了了,而且由于压力过大连气儿都不顺了。
这天杀的想干什么!
沈渝的唇落下来,我死咬着牙关坚持,他进不来就更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捏住下颚的关节一点一点用力。我吃痛的被迫张开嘴,他如愿闯进来纠缠不休狠命的吮吸,像是要嚼碎了吞下去。
呼吸不能,想一口咬下去结束这种窒息的感觉,但被人钳制得紧紧的,眼睁睁的感受着嘴唇一点点变的肿痛。舌尖扫过上颚的异痒,让人欲罢不能。
他吻势变缓,一只手向下解开我的衬衣扣子。我挣扎不了,合口咬下去。沈渝被咬到舌尖,他不再吻我的唇,转而向下咬住我胸前的一颗,用力的磨合着咬,另一边用手去掐。我顿时痛的打挺,呻吟破口而出。沈渝含住吮吸了几下,舌尖滑上来咬着我的耳垂低声道说:“这么敏感的身子啊,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操,交代个X,这样还没感觉的那是石膏像!
沈渝在我耳下亲吻,身体忍不住的悸动,欲望渐渐的抬头。我恼羞成怒的大骂:“沈渝,你TM给我住手!”
沈渝闻言支起上身看着我,眼睛微眯,室内的光彷佛都被那双眸子吸了进去。我怔愣着看着他,做不出反抗。下一秒我手脚都松开了钳制,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全身的衣裤被剥离的干净彻底。还在震惊中,他已经握住我的下身猛力揉搓了几下然后上下套弄起来。快感袭来的太过激烈,我失控的颤抖起来,他在我胸前啃噬啮咬,极尽挑逗之能事。
欲望和理智搏斗并占据上风,我像完全失去意识的鱼在他手中寻找着濒死的快感,身体的蜷伸扭动只是遵从生命的本能。灵魂飘在房顶看着被欲望操纵的肉体,迷乱陶醉,生动的冶艳的极具诱惑的,却也只是性!
释放在他手中,我拔高的尖叫被堵在喉间,破碎了充斥在四肢,快感被阻滞,得不到更好的传播发散我难过的扭动着。高潮后敏感的身体与衣料磨蹭,欲望重又堆叠。沈渝湿漉漉的吻落在我脸上,神志清醒了些,身体开始冷却。他拉着我的手覆到一处火热,我被灼伤,飞快的抽回手别在身后。
沈渝没有强迫,看着我笑道:“怎么?或者……你愿意用其他方式满足我?”说着手搭在我后腰并且慢慢下滑,在某个凹陷处轻轻按压,我被电击中一般的跳起来退开一臂远,有些惊恐更多气愤的。
“沈渝,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渝把我拉回去圈住,唇贴着唇说:“你对着什么人装都可以,我却知道你是什么人,这有意思么?”我微微僵住,他的舌头探进来,挟着几个字纠缠开来:“帮我弄……”
我十分无奈的做起机械运动,为着早一些解脱,专挑刁钻的下手,沈渝被折腾得有些受不了了,抓着我的手十指扣牢,然后他把灼烫的部分深陷在我腿间。我一激灵全身紧绷警惕的看着他,沈渝并没有看我,享受的低吟一声侧身猛冲。
他摩擦着我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撩拨着欲望,唇舌也到处点火,我不可遏制的又一次有了感觉。他发现后用手握紧,压榨出快意。
直到他都释放了,我仍就被欲望的兽死死的咬住,在他身下难过的乱扭。
沈渝缓口气,一边吻一边滑动,终于让我也真正的到达顶端。
两具汗湿的身体抱在一起,室内空调的温度不高,我却觉得像身在火炉中,几乎就要燃起来了。
早上醒来我忽然想起昨晚上,想梦一样的不真实。身上干净清爽,床单也另换过了,我知道都是他做好这一切,但是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宁愿以为那是我被憋急了臆想出来的,所以干净整洁这都是应该的,是酒店应该做到的。
可是坐起身,胸前依然红肿着的两点和斑斑驳驳的情欲痕迹,证明着它们曾饱受蹂躏,在这个房间曾发生过怎样让人难以启齿的激情。我碰都不敢碰,那是可以想见的疼痛。
披了件衬衣,下床打开窗子吹吹风,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法去想象,我看不出沈渝会喜欢男人,更看不出他为何对我产生兴趣。也许,只是一时兴起?那么在这之后我应该如何自处,这算是某种关系的开始么?可是这算是什么呢?
身体从后面被人抱住,我惊恐的回头,沈渝大大的笑脸占了整个视野,讨好的声音:“早安。”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的房卡可以打开所有房间。”他把头搁在我肩上,偏头轻咬着我的脸,沈渝笑着把我转过去面对他,前胸被衣料擦到,丝丝痛楚弥漫开来。他低头舔了两下,赞美似的说:“真是漂亮。”
“你个虐待狂,滚!”我推他,他尖牙一磕,我痛呼出声。
“再敢张牙舞爪?”他故作凶相,瞪了我两眼之后以变脸的速度笑弯了眼睛:“你的肤色很好看,现在这样更好看。”
我乜斜着眼不理他,心里有很多话很多气但是发不出来,我想吼想喊想骂人,可是嘴唇重的像是压了千斤顶,心也是极累的,干脆什么都不运转了。
“还你。”沈渝递过来一张卡。
我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叫着抢回来:“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要不然我怎么进来的?”他笑着说,我眼一瞪他立刻会意:“真信了啊,我说什么你还都信的啊?”MD,以后绝对不会相信了!
我白他一眼去洗漱。挤了牙膏刷的满口泡沫,沈渝晃过来靠在门边,我被看的不舒服,吐掉沫沫漱了一下口,说:“你不是今天还有正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