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够直接进入他的……男朋友,那简直像个混蛋!
得想点什么,让他从勃发的欲望中缓解出来——不!全裸的谢天麟的画面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不能在进入谢天麟之前就……想想外面的叶利,想想辛国邦!!
显然,辛国邦有用。
为了能够更紧密的贴合,谢天麟慢慢站起身,拦着单飞的腰的手臂随之圈上了他的背,他拥抱着单飞,把他紧密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他感觉到了这个警察有瞬间的停顿。“怎么了?”他问,舔过单飞的嘴角,不太满意的轻轻咬着那棱角分明的下颌。
温热的气息撞击着敏感的肌肤,单飞搂着谢天麟的胳膊紧了紧,“要换个有床的地方吗,宝贝?”或许是因为他的昵称,他感到谢天麟的身子一颤,“怎么了?”
“不,不……这里很好。”慌乱地回答道,谢天麟再度尝试着使自己更加贴近单飞,“这样感觉很好……”
“你喜欢么?”单飞体贴的询问,“这样的姿势可能伤到你,而且我们没有……”他忧虑的声音被打断——谢天麟从他的怀中滑下去,蹲跪在他的跟前。
“我们有……其他的东西。”一边解开单飞的皮带,谢天麟一边抬起头,他注视着单飞的眼睛,“更天然的。”一抹调皮跳脱的神采在他的瞳仁中闪烁,使单飞的心发狂了般地跳动起来。
仅是想象着谢天麟将要为他做的事情,单飞就已经快要高潮。他深深的吸气,又再彻底的呼气,拿出了二十几年来积累的全部毅力,使自己在被技巧高超的舔弄和吮吸中坚持住。但当谢天麟将他完全吞进去,用咽喉包裹住勃发的顶端时,他的呼吸彻底紊乱,大脑跟过热烧红了的木炭一般:“操……把衣服脱了,脱衣服!”他的声音因情欲而粗嘎,语气是难耐的粗暴。
谢天麟轻笑带来的震动几乎让他倾泻在他口中。单飞强迫自己从他温暖的口腔中退出来,有点狼狈不堪。
站起身,谢天麟将手从单飞的腰转移到了自己上衣的扣子上,“是这样吗?”他修长的手指缓慢地,带着音乐的节拍似的解开衣扣,一颗,再一颗,然后猛地将外衣拉掉,随意的甩在酒架旁。
如果谢天麟去酒吧跳脱衣舞,那么他一定会大红。
单飞发出了一声重重的抽气声,“裤子!”他哑声道,努力的克制着把手放到自己下体上的冲动——不能再有更多的刺激了。
“是,单警官。”谢天麟微笑着,用轻柔的声音道。他缓缓地解开皮带,又慢慢的拉开裤子。他的腰轻轻的扭动着,整个身体跟随着一种无声的,但却流畅优美节拍。
随着他的动作,长裤无声地落下。
单飞没听过比谢天麟更魅惑的声音,也没见过更诱人的舞姿。他的目光无法从他那款款摆动着的腰臀处挪开,他的目光触摸爱抚着谢天麟慢慢裸露出来的肌肤,随着那修长劲瘦又不失力度的身体渐次展现在他面前而加重了呼吸,而在对方以同样优美但又如此缓慢的动作褪除底裤时,欲火瞬时将他击倒,他整个人似要爆炸了一般的灼热,挺立的器官难耐地跳动,他即将高潮——只是在看着谢天麟脱衣服时。
“你这个……荡妇!”他将谢天麟推倒在酒架上,贴近了那个令他失控的元凶因为亢奋而战栗的身体,咬牙道,声音嘶哑到几乎不能辨认,他凶狠地吻他,直到谢天麟不能承受地瘫软在单飞与酒架之间,他稍微挪开了一点距离,“喜欢这个,嗯?”比以往都要更加激动,谢天麟的反应告诉他,他的那句粗口加剧燃烧着他体内的荷尔蒙。
“是。”谢天麟剧烈地喘息,感觉到两个人的欲望挤压在一起夹在他们身体之间,轻微的摩擦润湿了下腹。他转身趴伏在酒架上,两只手伸向头顶抓住上面的横梁,“来吧,进来吧,烧着了的警察先生。”
他的称呼可不太讨人喜欢,“我会把你操成一个烧着了的荡妇!”单飞在他耳边恨声道,缓慢的推进他的身体。
谢天麟仰起头,呼吸困难地握紧了十指,细碎的鼻音在他努力接纳单飞的时候溢出来,混杂着痛苦和一种奇异的满足,它勾起了单飞想要看着谢天麟的表情做下去的欲望——下一次,下一次在条件好一点的环境里,他一定会那么做。
单飞退出来,忍耐着,在谢天麟的入口慢慢画圈的同时,他从谢天麟的腋下伸过手臂,插进半敞着的衬衫,他逗弄抚摸着他的乳头和挺立的性器,直到谢天麟按耐不住地靠过来,单飞再次尝试推进,这一次他进去了大半,停留在那里,他俯下头,沿着谢天麟优美的颈项线条轻轻的舔噬着,痛恨自己没来得及脱掉的毛衣以至于不能够更清晰地感受怀中情侣的反应。
谢天麟迎合着单飞,调整自己的身体,他能感到单飞的脉动,他们就融为一体!每一次跳动,都激起一阵狂乱的冲动,沿着内壁扩散到他整个身体,使他在单飞的怀中疯狂。“可以了。”他压抑着心脏的悸动,颤声道,而话音还没落下,疾风骤雨般的激情就已经席卷了过来。
“喜欢么,嗯?喜欢么?”单飞撞击着他的同时,在他耳边轻轻问道,然后含住了谢天麟的耳垂。
“……”嗓子干渴的冒烟,谢天麟几乎说不出话来,“该死的杂种,”最后,他沙哑地道,“别戏弄我!”
单飞更技巧地顶撞,然后如愿的听到了谢天麟低沉的呻吟,充满了欲望的性感。
他相信,这就是人类最初对性感的定义,最完美的定义。
他们不能够言语,脱口而出的只是无意识的音符,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够完整,快感汹涌而来,能感知到的只有连接在一起的这个部位,火热的融化了整个身体和灵魂。
在酒架上酒瓶子轻微的碰撞声停止了之后,粗重的喘息成了这片空间中唯一的响声。他们依旧拥抱在一起,亲吻对方所有能够碰到的肌肤,抚摸着汗湿的肌肤,为对方迷恋不已。
“有没有人说过,你棒极了——真要命——没有人能比你更好。”单飞叹息着道。谢天麟要把他变成同性恋了,这可真是太他妈的……美好的……糟糕。
“……”谢天麟抚摸着单飞,他已经成功的改造了单飞毛衣的领口,把它变成了时髦的大开口,“我真希望你是第一个。”他不会允许声音中带出特别多的个人情绪,但是丝丝缕缕泄漏出来的就足够了。
单飞的身子微微僵硬。他那句并非问话,也并没有期望过回答。谢天麟的经验很丰富,这显而易见,他能期待什么答案?
但是,他真的感到不舒服,非常之不愉快,他埋怨谢天麟为什么不说个善意的谎言,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他对谢天麟的要求。“那是谁?……不,算了。”他懊恼地道,不论从前和今后,他都无法干涉谢天麟的私生活。这是无法控制的,他是个黑社会。不用说别的,只是那个华安琪,他就需要应付,这就是现实,他们都清楚。而且,回到现实中来,单飞报复似地想,我也够麻烦的了,至少也该象其他人一样,拜倒在某个魅力超群的女人的石榴裙下以示正常吧?在这个时候谢天麟也没权干涉我!
谢天麟无声地叹息,他把头靠在单飞的肩头,汗湿的身体感觉到了寒意的入侵。他该穿衣服,但还是这么留恋单飞的体温,他不想放开,不想失去。
而这时,门口响起了钥匙串碰撞的叮咚声。
身子一颤,单飞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门口。门尚未开启,但是从门外金属的碰撞声看来,来人正在从一大串钥匙中寻找开这道门的那一枚。
一串钥匙最多能有几枚?
“妈的!”他低声咒骂道,转过头来发现谢天麟正怒视着他。
“你带来的人?”谢天麟用力推开单飞,冷冷地道。单飞虽然也是狼狈不堪,但是比起他来那可算得上是衣冠楚楚了——除了衬衫,他几乎是全身赤裸着。而在这种情况,他还不如一丝不挂来的好。半遮半掩的周身情欲简直就是逼人亢奋。
“记得吗?我是被你绑架的!”单飞摊开双手辩解道,“再说我又不是黑社会,警察局不允许我用裸照勒索别人。”
“对不起。”干脆地道了歉,谢天麟把自己从惊吓得一片空白中拉出来,而他一贯平稳的声音是一层绝妙的掩护色,单飞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恐慌,至少没感觉到全部。
“你准备好出柜了吗?”警察深吸了一口气,问。世界上没有人给酒窖开好几个门的,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密室。真棒,他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而谢天麟现在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放弃了给自己穿戴整齐的机会,他在微光中注视着那个脸色苍白的黑社会。好吧,如果让他扛,他会扛,他没打算退缩。
“……不。”谢天麟迟疑了一下,单飞凝望着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使他入迷,让他溶化。他有一瞬间的眩晕,几乎无法自己的抛开一切,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怕……幸好从小到大一直致力培养着的理智还在那里,该死的现实!他竭力从单飞的眼中撤出来,急速来到墙上的监视镜前,关掉了它,整个房间重新被浓厚的黑暗笼罩住。
在谢天麟越过地上的外衣时,单飞就已经揣测到他的打算,刻意忽略了心中某些莫名的不快,他抢在幽兰的光线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来到门边。
很好,在重归黑暗的下一秒,房门被打开。走廊中苍白的灯光从门缝倾泻了进来,从漆黑的房间里望去,外面的一切都清晰异常。而从光明骤入黑暗的访客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瞎子。他挤进门缝,把叮当作响的钥匙交到左手,而右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着,在平坦粗糙的墙壁上寻找那个凸起的开关。这对他来讲轻车熟路,没用一秒钟,他找到了,在他按下去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完成时,就被颈项上利落精准的重击模糊了意识。“嗯!”是他倒下之前唯一能发出来的声音,真是不走运,他的声音并不响亮。
“啊哈。”谢天麟轻声道,单飞的行为在情理之中,但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嘘,闭嘴!”单飞打断了谢天麟可能会说出来的某种调侃,“你要做的就是赶紧穿上衣服从这里消失!”他关紧房门,顺手抄住倾倒下来的身体,避免它跟地板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另外,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不会选择落地的姿势,而故意伤害罪跟故意杀人罪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既然已经被制住,那么他是谁就不再重要——不管是谁,结局只有一个。“把他扔在这里,你可以走了。”谢天麟冷酷的声音夹杂着布料的悉索声传过来,其中的寒意让单飞打了个冷战。
“知道你在干吗?”哼了一声,单飞问,轻轻地将昏迷的家伙放下,好空出手来整理着衣物,“你在跟一个警察谈谋杀?”
“我只是在解决我们两个共同的问题。”谢天麟的声音里充满了理智的漠然,“想想看,这件事传出去会怎样。”
“我看到了,”单飞淡淡地道,“它已经不是秘密了。”他靠在门边的墙上,皱起眉头。每当想起辛国邦,他的心情就会坏得无以复加。
“你说什么?!”谢天麟惊叫道,镇定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驱散。不是秘密?不是秘密!“怎么会!你告诉了别人?!”重新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怨恨。一向从容镇定的谢天麟流露出这样的恐惧和绝望,这让单飞充分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比他能够想象的还要可怕。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能确定是多少,但是有人知道。”单飞谨慎的措词,他不能够把辛国邦说出来,这是警队的机密。
谢天麟沉默着,而这沉默煎熬着单飞。厚重的黑暗转化成了深沉的恐惧,象座山一样的压在他的心头——他无法揣摩谢天麟的恐慌到底是什么。“……你还好吗?”试探地轻声问道,他慢慢靠近谢天麟的所在。
“该死的二五仔!”经过缜密的推想,谢天麟大概能猜出事情的梗概——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警察的卧底,“不过这不是问题,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整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清楚——我们的几次见面……除非你告诉了什么人。”
单飞的脸在黑暗中灼热得烫人,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跟谢天麟坦白,毕竟这件事对谢天麟来讲似乎非常重要,“……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迟疑了一下,他问。
“……你难道不会害怕?”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天麟用尖刻的语调反问道。
“老实说,”耸了耸肩,单飞无所谓地道,“我确实担心,但只是担心而已……最多被革职?嗯,那是够糟糕的,所以我赞成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决定,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会用一条无辜的生命来保全我的前途。”想了一想,他又补充道。
“哦,是么。”谢天麟轻轻地道,“那我可比你幸运的多——我们黑社会从不失业……你穿好衣服了吗?是不是可以走了?”忽然,他不耐烦起来,催促道。
“别打这个注意,宝贝儿。”单飞摸索着回到墙边,蹲下身“该离开的是你。别忘了这个地上躺着的可是我的猎物……咦?”掠过墙面时,他的胳膊滑过了墙上的一个突起,“啪”的一声轻响,惨淡的光线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这里有开关,你怎么没告诉我?”一边翻过失去意识的入侵者——针对酒窖,单飞或许不应该这么称呼这个倒霉的家伙,但他确实闯入了他们的欢爱空间,不是吗?该死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单飞一边抱怨道。多危险!如果刚刚他慢了一步的话。
虽然不同于外面温暖明亮,但这惨淡冰冷得出奇的光线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他看清了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
“哦,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以为这里的调酒师和老板都是蝙蝠。”撇了单飞一眼,谢天麟轻笑着道。这个搭档从反应上讲还不错,但是他太大意了,他不应该开灯的。相信他!他们可冒不起这个险,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关掉它!”
可能在没发生的时候是可能,发生了之后那就是灾难。
“嘿,你得明白我是谁!”单飞不满地抗议道。
“在你自己都不明白你自己的时候?噢,原来是他。”谢天麟眼中和面上都没有泄露一丝情绪,但单飞感觉得到他松了口气。他低下头,拍了拍这名俘虏的脸颊——一个允许自由出入这里的人,酒吧的老板。“哦,辛苦你了。”他有些内疚地道。
“我们得尽快,”谢天麟快步走到单飞跟前,胡乱的理顺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等下调酒师可能会亲自出现,如果他等得不耐烦的话。”他的目光冷酷而严厉,“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想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妈的,他理顺头发的样子真性感!单飞在心中暗暗的唾弃自己,“按字面上理解,你穿好衣服,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