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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倒确实不太难熬。”李寻欢笑道。
“好了,夜已深,你们也该早些歇息了,接下来的几天还够折腾。”站起身,长长的裙裾拖在身後,身姿妙曼,“六号舱房我已叫红袖略微打扫了一下,这间没法住了。”
“蓉蓉真像仙女一样,又温柔又体贴,你可不许跟我抢。”跟在楚留香後面,絮絮叨叨的宣告其领土权,待进了房间方才醒悟过来,“今晚我们还要一起住吗?”
“做戏要做全套,谁敢担保红兄半夜不搜船?”
“两个男人一起睡睡也没关系。”瞟瞟楚留香的女装,楚楚动人,虽然明知道是个男人,但是视觉上的冲击太明显,让他不由自主的就起了点歪心,吞口口水,“快睡快睡。”率先爬上床,面朝墙壁,背朝外,拱成拱形,打著如意算盘,就算再有什麽反应墙又不会说话。
楚留香摸摸鼻子,只要不跟中原一点红同榻而眠,男女都无所谓。
第二天早上。
“楚留香你快起来啊,我要去厕所!”
楚留香一动不动,直挺挺躺在床上,挡住了他下床的路线。
“在下动不了。”楚留香苦笑,整个身子被压了一晚上,都麻痹了。
“动不了?难道被人点穴了?”刚一说出,便觉得不太可能,“谁能不知不觉的点住你的穴啊,别骗人,快起来,我憋不住了。”
“那个人就是你。”咬牙,忍住全身蚂蚁一般的噬咬感,用尽全身力气,却只移动了0.1厘米,小得李寻欢都没看出来。
“唉,不管了,我不行了。”屁股一挪,坐到楚留香的肚子上,再借力一跳,就跃过了这道人肉屏障。
措手不及之下楚留香没来得及运功,被压得直翻胃,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你!”
“回来你再慢慢骂吧,现在真不行了。”李寻欢提著裤子一溜烟的跑了,半柱香後,才踢嗒踢嗒不慌不忙的回来,“哎,我说你怎麽还在床上?”
“你先是夹得我不能动弹,再又把我坐得口吐白沫,哪还有力气起来!”楚留香怨恨的瞪著放完水舒畅不已的人,云钗微乱,眼神哀怨,看得李寻欢心跳加快,意乱情迷。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急了。”轻手轻脚的想把楚留香扶著坐起来,才扶起一半,就听得耳边哎哟哎哟呻吟不断,因为是刚起,声音不复平日的清亮,略带嘶哑,异常的勾人。
“你,你,怎麽了?”李寻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一下扶起,一下又放下。
“被你夹了一晚上,血液全堵塞了,你就不要再这麽折腾了。”楚留香皱著眉头被他搬起搬落的搞了两个来合後,出声道,“给我揉一揉,舒经活血。”
“哦,好。”
先从小臂开始,一路向上,捏到了大臂。
“对,就是那样,手可以重一点,要不然舒散不开。”
“没问题。”
继续努力,按著按著到了胸膛,楚留香身著黑色长裙,一根细细的白色丝带束在襟口,扎成飘逸的蝴蝶结,乳白色的胸脯微微从襟口露出来,在黑色的衣衫下,居然比那根白丝带更显光泽,随著呼吸一起一伏,心绪一乱,再不敢看,闭上眼睛,随便乱按一通,再不讲究力度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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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刚才不是揉得挺好的,怎麽一下子全乱了,好了好了,揉脚吧,再被你这麽乱按下去,该吐血了。”楚留香连忙制止,其实经络已疏通大半,但是见李寻欢手势不错,再加上本来就是他弄的自己全身不遂,享受一下也是应该。
李寻欢马上听话的离开了那块烫眼的胸脯,先从小腿按起,又一点点的向上。
楚留香是个极为注重享乐的人,从这艘船上便可略见一斑,地板上铺满了厚厚的正宗长毛波斯地毯,就算大冬天光著脚,在上面行走,也感觉不到一丝水里的潮气与木板的冰凉,而船舱的任何一处可休息的地方,都随意放置著波斯美酒,各式美食,随手可得。
而现在,苏蓉蓉给他选的这件黑裙质量也极好,柔软得像最温柔的情人的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感觉舒服无比,看起来丝丝密密,不透一点光,穿在身上却是轻得像似没穿衣服一般。
所以,李寻欢的手捏上去,就像直接触摸到他光洁的肌肤般,肌肉的弹性的张力透过那薄薄的几层,清晰分明的传达到手心,特别是按到大腿内侧时,手底下的肌肤越来越热,肌肉越来越紧绷,到後来,那手已是软得没有什麽力道,像抚催眠曲般轻巧无力,诱惑至极。
楚留香一个激灵,坐起来。“好了,可以了。”抓住那惹事的手,触手一片柔滑,甚至比女子的更为细腻。
李寻欢人虽长得不好看,皮肤却是极好,李妈妈在怀著他时,听从广大孕妇的心得,猛吃水果和核桃,生得他是眼如晶石,肤若凝脂,可惜五官太过普通,缺点大批量的盖过了优点。
“李公子,你们起了吗?”红袖敲著房门。
“哦,起了。”李寻欢应声,再转过来问楚留香,“现在能动了吗?”黑黑的眼睛略有些担心。
楚留香放下他的手,动作轻盈的下床,“别说,你手势还不错。”
“那是,以前我可经常去盲人推拿,有个王师傅技术那叫一个好啊!”缅怀的叹息,一去不能复返了。
“盲人推拿?”
红袖却已不耐烦了,“好了就快出来啊,大家都在等你们了。”
他们三人上去时,果然大家早已就位,看来古代人都习惯早起啊,连胡铁花都没有睡懒觉,精神抖擞,眼睛亮得出奇的死盯著楚留香不放,盯著他闭著眼睛都汗毛之竖。
“你娘子长得可真漂亮啊。”胡铁花摸摸下巴,装出妓院里的色狼样。
李寻欢眼睛一瞪,将楚留香拉过来,背对胡铁花,把头按进自己怀里,楚留香易容之时用了缩骨功,个子娇小玲珑,被李寻欢这麽一搂还蛮有点英雄美人的感觉。
“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李寻欢偷了一句长条词,反正这里没人告他侵权。
“吃呀,吃呀,就怕你吃不下。”胡铁花笑嘻嘻的。
“今天吃不完,明天吃,明天吃不完,後天吃,吃不完怕坏了就冰镇起来吃,还是吃不完就请大家吃,生煎,油炸,红烧,干煸,清蒸,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李寻欢鼓起腮帮子,带点气乎乎的样子说。
胡铁花被他这麽一长串弄得捧腹大笑,“你还真把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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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什麽?”中原一点红狐疑的问,这一船人都很正常,只除了这一对夫妇,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而且名字也怪怪的,叫什麽寻欢,跟楚留香一样透著一股风流劲。今晚要试他一试。
“粥都要凉了,大家还请趁热喝。”苏蓉蓉抢道,白了得意忘形的胡铁花一眼。
“当宝贝。哈哈,这种姿色我还看不上,他居然把他当宝贝。”胡铁花打著哈哈,把话绕了回来,“来来来,试下我们甜儿的手艺退步没有。”端著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稀里呼噜的喝了起来。
“来,娘子,不要理他,我喂你喝。”李寻欢体贴的舀起一勺,凑在嘴里吹凉,再送到楚留香嘴边,“张嘴。”
“不用了,我自已来就是。”楚留香尴尬不已,感觉整船人,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都目光炯炯的在看好戏。
“我怕你不方便烫著了。来,再不听话我要生气了哦。”
其实李寻欢并不是故意要让楚留香难堪,只是在尽量扮好为夫一角,当现在正在拍摄《花样青年》,一丝不苟的履行著他的义务,虽然别人不太需要。
可怜的楚留香,大势所趋,只能屈辱的吃下小米粥,神色戚然,更添荏弱,看得中原一点红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用剑削成条状物体扔出去,如果不是楚留香现在的身份是已婚妇人的话,他早就这麽做了。
晚上,万簌俱静,李寻欢正夹著楚留香睡得正欢,一个黑色的人影像一抹轻烟飘到门外,悄无声息的将一根长长的烟管从门缝下伸进去,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
楚留香早在人影一到门外时就醒了过来,将外面的动静尽收耳底,管子刚一探进来,便马上捂住李寻欢的鼻子,谁承想,他手一挥,脖子一扭,半梦半醒间的力度还不小,生生将楚留香的手挣脱,嘴里还嘟囔,“干嘛呀。”
门外黑影一惊,衣衫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但呼吸丝毫未乱。这黑影正是中原一点红,烟管吹进的是天下最厉害的催情迷香,名为妃子笑,故名思议,皇上若用了,轮到临幸哪个妃子时,是笑得合不拢嘴的,当然满意的不光是数量,还有质量。
妃子笑乃宫中秘宝,俱有极强的催情作用,从未流传到江湖上来,但到了中原一点红这种级别的高手,大内也只是比平常人家多了几间房和几个护院而已,没有太大的分别。
当年中原一点红为了偷这个药,将皇宫闹了个天翻地覆,可惜用过一次後方知道,所有的迷香对楚留香都是无用的,他天生鼻塞。
不过,那件事的後遗症到现在还很明显,大大小小的城镇门口都贴著偷香大盗的画像,那眉心正中一点红痣异常妖娆,看起来半点不似什麽武林高手,倒像是哪家妓院的小倌,
李寻欢已开始低低呻吟,急促而略喘的呼吸在黑黑的房间里幽幽回荡,从这面壁上撞回到另面壁上,只在房间里萦绕不去,倍添压抑。
楚留香很想叹气,但又不敢叹气,只得捏了嗓子也开始呻吟。
他是个中老手,女子如何叫床的,没听过一千也听过八百,各式各样,南腔北调,想听哪一种都能惟妙惟肖的学出来,只是再如何像,也缺少真实的情热,所以,他只是压低声音,间或的小呻两声,反正女子矜持的也不少,并无太大不妥。
那边厢,李寻欢已喘得不成样子了,两只脚还紧紧的夹著楚留香,肿涨起来的时挺硬硬的顶在他的小腹上,一前一後的耸动著,偶尔不小心顶到气海穴上,让楚留香一阵酥软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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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只得微微挪动身子,向後退去,手往下探,伸进裤子里,抓住蠢蠢欲动的欲望。
李寻欢的喘息立刻变了,从茫然变成了满足,楚留香的手再动得两下,连脚都从他身上落下,软软的瘫在床上,眼睛半眯半合,些些星光从眼底流泄而出,散乱无章的看著半俯下身的楚留香,却没有焦距,好似透过这张脸,看到不知名的远方。
抚在欲望上的手指加快动作,李寻欢大大的喘息两声,便一泄如注。
这麽快?!
楚留香微有些好笑,他是情场老手,知道如何去控制身体,掌控著每一场情欲的节奏,将那些极致的快乐与享受拉长,所以看到李寻欢这样生涩的反应,一个二十一二的男子,居然还没有开过荤,实在太过纯真。
中原一点红听到屋里的这个男人很明显被妃子笑完全迷住,一点不加自抑的喘息声,真实得无法骗人,再不怀疑会是楚留香装的,飞身离去,却没承想,男人不是,女人是。
而房内,新一轮的情潮又再开始,楚留香一遍又一遍的抚慰著李寻欢的欲望,在他手心里一次次涨大,高潮,然後又勃起,在这样高频度的性爱快感中,李寻欢终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却又仿佛跌入一个更加迷幻的世界,那个对他俯视的脸,在暗夜中绽放,在情潮中微笑,那麽动人。
伸出手去,勾住那人的脖颈,轻轻的勾下来,碰到自己的激渴的唇,像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无声颤息,这种感觉太美好,太迷人。
楚留香愣住了,被青涩得没有一点技巧,却温柔得近乎珍宝的吻弄呆了,静静的贴著唇,任由李寻欢探索的移动,从一边唇角移动到另一边唇角,一下一下的碰触,不是舔弄,只是一触即分,然後又印上来,每一寸都尝遍,无一遗漏。
喘息声变得更加的压抑,只在唇齿间互相交换,再没有散开,那一夜,床上所有的被褥都被打湿,两人的汗水,体液,喷薄而出,染湿了整张床榻,春欲春宵。
李寻欢从深层的睡眠中醒来,第一次没有抱著抱枕,而是被人当抱枕一样抱著,像只小虾米一样,蜷缩在楚留香的怀里,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颈边,近得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腥膻味。
“咦,肯定很多天没洗澡,臭死了。”抬起手捂住鼻子,嫌恶的抱怨,却发现自己的指缝间也散发著那种味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没说错,跟臭人一起睡了两晚,自己都臭了。”
“我每天都洗澡。”
李寻欢一惊,楚留香眼睛亮亮的看著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看来早就醒了。
“天天洗还这麽臭。”往後退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想避开那股味道,一股袭来,怎麽这麽冷?
“你什麽都不记得了?”楚留香问。
“记得什麽?”李寻欢低著一看,“我的衣服呢?难怪觉得这麽冷了。”赶紧又往前一贴,缩回刚才那个暖融融的地方,还是这里好,又暖又滑。又滑?
身体上下挪动几下,所触的地方,都是肉帛的感觉,伸出手去,滑不溜手,紧贴在一起的两个胸膛好像没有一丝布料夹在中间,再顾不得冷不冷的问题,将被子大力掀开,两个纠缠在一起,赤裸的身躯暴露在早晨清亮的光线下,纤毫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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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寻欢大叫。
楚留香把被子拉回来。
“啊!”李寻欢再大叫。
楚留香把被子掖好。
“啊!”李寻欢继续大叫。
“你想把人都叫来吗?”捂住不安份的嘴。
“昨晚……我们……”
“你中了妃子笑。”
“春药?”黑线……这种情节太恶俗了,凡是要增进男女主角的感情时,就会来这麽一手,百试不爽,且极为有效,可是现在是两个男人,难道还需要发展什麽畸形的感情不成?(某梵:小样,不想活了,敢在BL的书里说这是畸形,看偶不把你往死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