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脱掉!还是你希望我把这儿掐破?」
吓地倒抽口气。
「我和『以前的我』可不一样,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没有感恩,所以......什么残酷的事都做得出来!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快点脱!」冰冷的语调,听来一点都没有胡诌、玩笑的意味。
纯一闭上受伤的眼,忍住哽咽,自己动手。
况时雨没有一丁点想对他粗暴、对他做残酷的事的念头--这是在一开始的时候。
「更放松一点不会吗?这样子连手指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把OO插进去?」
从刚刚开始,白而纤细的身躯一直细细抖动着、抗拒着,让男人无法顺利地把情趣玩具送入紧合的花蕾内。
「不要、不要......我不要那种玩具......求求你,我们不要做了吧......」
况时雨从头到尾都没有「不做」的念头。
打从他发觉到眼前的男人一心一意地想抹煞自己的存在,只想找出自己脑内、关于过去的回忆,好让他「恢复」到他所爱的那个况时雨之后,脑内仿佛掀起一场混战风暴。
理由?他不想费事去找。
为什么气得几近疯狂?他懒得去问。
他只知道,现在、这一刻,苏纯一是在他手上,他高兴怎样做就怎样做,轮不到那个早已经挂在自己脑里,明明被手术送去另一个世界,却还附身在苏纯一的体内,想要败部复活,把他的人生、他拥有的一切,全都抢走的那个「阿雨」来掌控!
「哼!你以为我会蠢得给你『这个』吗?你哈得要死的,是你和医师连手干掉我的大老X,对不对?」
一手握着自己亢奋的欲望,上上下下套弄着,况时雨紧皱着眉心,一边吸气控制住发射的冲动,一边咬牙切齿、嘲讽地说:「很可惜,我改变心意了,你不会得到它!我不会如你所愿地用它X得你死去活来,让你能一边哭、一边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达到高潮!这是你看着我,却想着他所应得的惩罚!」
将脸埋在枕头中的男人啜泣着。
「......我很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无法把你的过去与现在分开......阿雨!」
「闭嘴!你又喊他的名字了!」
转头回眸,哽咽地说:「对我而言,你就是他啊!为什么你要对过去的你吃醋呢?我爱你,阿雨,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把你以外的东西放进来,我只要你,阿雨!」
吃......醋?这是吃醋?
「才不是!绝对不是!你这可恶的变态同性恋在讲什么鬼话?我况时雨干么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吃醋?没这回事!」满脸通红地反驳。
况时雨再次执起不住转动、还发光的拟阳玩具,ι在上头抹上大量的润滑剂。
「这个只是游戏、找乐子,你懂不懂?你只是让老子爽一下的道具!道具就像个道具的样子,闭上嘴,让我X就对了!」
重新抵住柔软的花蕾,这回男人手下不预备留情地加足力道,向内一推--
「啊--」
痛苦的尖叫破灭在半空中,雪白的身不住地抽搐扭动,在悲鸣、悼念过去,也在哀伤自己一部分逝去的爱......
九、
「冷静」这两个字,看似容易,但是偏偏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你怎么样都找不到它。
宛如猛虎出柙,放任内心的冲动不去制止的话,最后不只伤害到别人,也同样地在伤害着自己。
--这道理谁不懂?问题在于能不能够做得到。
监狱关的人数量大爆炸,可不是平白无故、莫名其妙下的产物。
究竟过了几个钟头、几天,在纯一模糊的意识里已经不再重要了。
最初还想要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如今却觉得也许他是对的,也许自己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心里想着「阿雨」,爱抚着的是「阿雨」,渴望着的也是「阿雨」,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眼前的「况时雨」好好地看在眼中?
惩罚我吧。
纯一没办法为了自己爱「阿雨」而向「况时雨」道歉,可是他可以接受况时雨的惩罚,直到......不是况时雨气消,就是他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为止。
「哈啊啊啊......」
深浅不一的律动,以忽快忽慢的摩擦不住地攻击着细嫩内壁里最敏感的核心,制造出一波波狂乱高潮,再以一口气整根没入到底部,逼出他痴狂淫乱的媚态作为最终高潮的休止符。
况时雨把紧紧卡在纯一花蕾内、仅剩几公厘留露在外的成人玩具,就这样放着不管。接着动手捉起纯一仍在抽搐、颤抖、流着透明汁液的分身。
「不、不要......已经真的......没办法再做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射了......放过我、放过我吧......」
「你在向谁求情呢?是我?还是那个『我』?」
虽然现在他只是温柔地把玩着纯一欲振乏力的柔软部位,但口气中的疯狂妒火,似乎随时会让他翻脸。
纯一漾着水泽的黑瞳,不愿直视地往旁瞥去。
「--快说!」握紧,食指往刚发泄完,仍红肿敏感的铃口一戳。
「啊嗯!啊啊--」
浑身哆嗦着,咬住伤痕累累、楚楚可怜的红肿下唇,纯一顽固地摇着头。
「阿雨就是况时雨,况时雨就是阿雨!你们是同一个人,我分不开你们,不管你怎么责怪我,我都不会说出你想听的话!」
况时雨既是气愤他的顽固,也恨那个能让纯一「坚持到底」也不变心,执意要保护的家伙--明明早就在那场手术中,被作掉了的「旧
况时雨」。 有那个「阿雨」占据着苏纯一的心,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在他的眼中,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什么都不是的家伙罢了!
神情落寞一黯,但唇畔却扬起一抹恶意的微笑。
「厚......上面的嘴还能说出这样的硬话?可见得只有这一根是无法让你下面的嘴满足喽?对、对,还有你这装着可爱小G环的GG,应该也觉得这样还不够爽吧?干脆在这里面也插根管子,让它高兴到直喷X水怎么样?」
他拿起整箱的情趣玩具倒在频频说着「不要」、「不可以」、「我不喜欢这样子」的纯一身上。
「喏,感谢你自己买来这么多的有趣道具,我们可以关在这房子里,玩十天、二十天都没有关系,知道你愿意发誓再也不提起过去,不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我,眼里看的就是『我』,只有『我』为止。」
纯一晓得再这样下去,不是自己先断了气,就是自己会疯掉,可是他连翻身下床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脸愤怒的况时雨,拿着其中某样圆球状的东西靠近自己。
「不要......救、救我......阿雨!阿雨!救我--」刹那间,自纯一口中迸出的话语,让空气冻结住了。
况时雨的表情一阵扭曲,接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反正要在我和那家伙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你还是会选他吧!」忿忿地控诉。
「很好。顺你的意,这么爱『他』,你就去等待那个永远都不会现身的家伙,等到死了再去找他吧!恕我不奉陪了!」
男人捉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阿雨--」
他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纯一慌慌张张地想追出去,但是卡在体内兀自震动的东西及无力的下半身,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雨从这个家中消失,想不出能挽留他的办法。
「阿雨......」泪水滑落脸颊。
接连数日的折磨,早已让纯一的体力到达极限,再加上内心的绝望,使得黑暗像团挣脱不了的乌云般,迅速笼罩住他的意识。
结果,纯一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他再张开眼时,已经是隔天下午了......
疲惫、倦怠、酸痛,身体的骨头和肌肉没有一处不疼的,但纯一还是拿起电话,打电话四处寻找时雨的去向。
「是吗?时雨有跟妳联络上?太好了......」
电话彼端的洁西卡
碧昂,依然不改跋扈本色地责怪着:「一点都不好!现在我手上的电影正在赶拍中,哪有可能去台北接他?电话打来一句招呼也不打,只是要我现在马上到台北去。这孩子还是一样,真会给人找麻烦!」 纯一紧握着话筒,小心翼翼地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当时我让全剧组的人等在一旁,哪有时间问他这么多?总之,那时我把电话交给我的贴身秘书,让秘书去处理了。看时雨是需要钱,还是需要地方住,都让秘书去安排。」
「什......妳让秘书去处理?」他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而是妳的儿子耶!纯一无法想象这件事对时雨造成的伤害。
「就算我现在去接他,又有什么意义?他不是连你都不记得了,又哪会记得我这个母亲?我也是在努力赚钱,才有办法供应他所需啊!」
纯一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洁西卡如果是个孩子,教训她或许她会改。但对一个早已成年,甚至是孩子母亲的大人,即使教训......恐怕也是如水投石,白费功夫。
接着,纯一只好询问她的秘书,却得到对方「后来况先生自己说不必了,便把电话挂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的冷漠、不负责任的答案。
后来,他又打了几通电话,但还是没有时雨的下落。
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随便找个女人收留他呢?上次是运气好,没发生什么事,万一那个女人身体有不妙的家伙......不,万一惹上了大哥的女人呢?唔哇!怎么办?怎么办?
「喵呜......」小小突然一跃到床上,磨蹭纯一,然后开始舔这自己的小手,洗洗脸。
「啊!对不起,这几天都忘了给你们弄饭了......」看到牠用吃饱饭必做的动作来提醒他,纯一马上愧疚地想起来了。「我马上去弄!」
因为时雨一步也不允许他离开床,所以纯一这几天的记忆里,是自己哭累了,喊到喉咙哑了、昏睡过去,然后醒来后又再被弄哭,反复循环着。
动作慢吞吞的,活像八十岁小老头儿般地起身,纯一摸着墙壁,一步步地往客厅走去。他先到厨房,拿出猫咪们的罐头,接着走向后院那座去年加盖完成的猫猫专用小别墅。虽然与室内相通,但屋顶的部分是采光罩,好满足猫儿子、猫女儿们想要晒晒太阳的愿望。
「......喂,你这家伙,不准抢别人的食物!」粗暴地一叱。
纯一吃了一惊,马上摀住自己的嘴,悄悄地站在墙壁边,探头往前望去。只见时雨蹲在那儿,一一替几只猫儿们开罐头、倒到盘子上,再放到每只猫儿的前面。他刚刚骂了贪吃鬼小黑,牠专门爱抢虎妞的食物。
「喏,这才是你的。你再这么抢下去,小心体重过重,最后被迫开始吃减肥餐包,到时你就欲哭无泪了,小黑仔!」
全部的猫儿都有饭吃了,但时雨还是没有离开。他起身进入猫儿的别墅内,开始用猫砂铲清理被弄得一团糟的猫砂堆。
「养你们还真麻烦,又要给吃的,还要帮你们清便便。你们又不像狗儿一样,会对主人忠心耿耿,根本就是我行我素、不管人死活的动物,那家伙为什么还要对你们这么好啊?」
「喵呜......」虎妞蓦地跳上他的背。
「痛、痛......喂,别抓我啦!我又不是在讲你主人的坏话,我还不是和你们差不多,没良心大家都一样啦!」
虎妞又在他背上喵了几声后,这才甩着尾巴跳下来。
「啧!我又听不懂你的猫语,你教训我教训个屁啊!也不想想,这几天都是我在喂你们的耶!」
将清出来的猫砂块丢进垃圾桶后,时雨走到院子角落的小洗手台前,一边洗手,一边跟脚边的、躺在围墙上的众家猫兄弟姐妹们聊了起来。
「......现在不会把我当另一个人看待的,大概也只有你们了。我已经搞不懂以前的自己在想什么了,千方百计地开刀、活下来,谁晓得最后却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你自己都不认得你。他们看着你,希望你能变回以前......开玩笑,被切除掉的细胞是永久的,我哪可能回想得起来啊!
「这是我自己的脑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像我记得微积分的方式,但你却要我说出是谁在什么时候教我的?我记不得就是记不得啊!他们越是逼我,我就觉得越可悲,『我』不好吗?忘了记忆的『我』,明明就站在这儿啊!为什么不看我就好?为什么不把我当个人来看?我又不是一台内存坏掉的计算机!」
「自己讨厌自己,自己厌恶自己,但又自己羡慕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到头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看在你们眼里,很好笑对不对?你们很知道自己要什么,要罐头、要睡、要玩,不要人管。这对你们而言,一点都不是难题。」
把手擦干,时雨试着抱起黑白花猫--米团。
「不过这些抱怨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那个人的身边,而我......已经被判出局了。」
「谁说你被判出局的?!」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纯以跳出来说:「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啊!这儿一直会是你的家。」
诧异过后,苦笑,年轻的脸孔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多了成熟的一面。
「你明明就不想要我在你身边,你要的是『阿雨』吧?我不会留下来的,虽然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我,除了你,每个人都当我是麻烦人物,但我不想要留下来做『阿雨』的替身,因为那样会让我比死还难过!」
时雨相信,自己未曾谋面的那个「阿雨」一定不曾对他那么恶劣,一定很爱他。所以那份爱即使在记忆消失了,还是会对自己产生重大影响,但自己却无法控制内心的妒忌,在冲动中犯下种种罪行。
昨天离开了纯一,冷静下来之后,时雨想了很多很多。
关于手术一结束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纯一的情况......当时他全身的细胞都骚动起来了。可是当时的时雨无法理解这强烈的情感是喜欢、讨厌或是恨。他并不喜欢那种无法控制自我感情的情绪,所以硬是把那些感觉拒于门外。
后来又得知纯一是自己的养父,更对那些让他身体发热,头脑发晕的禁忌、低劣且不道德的情感痛恨至极,因而极端排斥起纯一这个人。
现在他知道了,那些物极必反的强烈情感,都是对纯一的「爱」。
这是过去的「阿雨」残留在他体内的毒素,而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地被这份爱所控制,就像被蜘蛛网所捕获的猎物般,越是挣扎,越是会被缠得死紧。作茧自缚,没有解脱之道。
「可是你不留下来,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做别人的小白脸、去打零工,或者低头去求那个不要我的母亲。总有办法的......」
「不行!不可以做小白脸!太危险了!去打零工也不好,那赚不了--」
那些不过是自己随口提提的东西罢了,他干么这么认真地反驳?时雨忍不住一咆:「大叔,你不要再啰嗦了!」
「大......叔?你叫我大叔?」
一旦说出口,时雨觉得内心倏地清空了许多烦恼。「对。以前的我都叫你什么?『小纯』?『纯一』?还是『爸爸』?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打算叫一样的。以后我永远不是你的『阿雨』,而你对我来说就是『大叔』。」
纯一深受打击地后退两步。「我是......大叔......」
趁着这时机,时雨走到他身边,迅雷不及掩耳地低头,印上他的双唇。
「唔......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