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的狐狸情人——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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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野狼情人+番外
文案:
过去的卡尔、现在的卡尔、「那个人」的存在,不知道的时候忍不住要探索,知道之后却又
后悔──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上这个既温柔又霸道的男人。
可正因为如此,当古纬廷发现卡尔对他百般宠爱、万般忍耐,背后竟然怀抱着这么单纯又复
杂的动机——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爱情的替身!
只是,被封印起来的神秘过去,真的是他看见的那样吗?
「我猜你一定要对付我,藉以惩罚我的傲慢。」
「猜错了。我要对付你,只是因为你渴望被如此对待。」
第一章
仿佛要弥补过去的蹉跎似的,两人激烈地纠缠,让彼此的心灵和肢体相扣,合而为一。
古纬廷趴伏在卡尔裸裎的胸膛上,细细端详那张因激情而微微泛红的脸,和横亘其上的银色
伤痕。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古纬廷轻悄地问题,仿佛怕触痛了对方。
「说来话长。」卡尔技巧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你不会想知道。」
古纬廷摇摇头,指尖划过伤处,「我想听。」
「没什么特别的。」
「那么说出来也无妨。」
「你知道了一定不高兴。」
「不知道,我会一直想。」
「在我说出来之前,你得先答应我这件事绝不会影响你,也别一直惦记着。」卡尔搂搂他的
肩膀,「更别把这道伤疤当成一个记号,见一次就痛一次,用来折磨自己,折磨我。」
「我答应。」几乎是同时,古纬廷点了点头。
卡尔沉默了一会儿。古纬廷答应得太快,没有半分迟疑,可以想见的也没太多思考的机会,
好奇和冲动支配了他……「这可能会让你很不愉快。」
古纬廷笑了,伸手遮住了那遭疤。「我要和它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自然有必要了解它的由
来。」
「如果你坚持。」卡尔思索了一下,决定信任他。这举动可能是愚不可及的,但也是必要的
——无法逃避,无法回头。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父亲把位置传给了我,自己索性耽搁在德国的古堡里,乐得清闲。
在这之前,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日夜困扰着我,我有我的需求,但是一向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
——」
「如今则公然大搞了!」古纬廷的反应迅速而直接,嘴角虽然还留着幸福的笑容,语气里已
然多了几分苦涩的滋味。
「基本上,的确如此。」卡尔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悬崖勒马,然而思索片刻后
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在齐云饭店附近的公园外遇见了‘那个人’,那个在我脸上划了两刀
的男人。当时他正在……」
看到卡尔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尴尬神色,古纬廷心里大概猜到了一半。「胡天胡地?」他挑起
了两道眉毛。
「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接客。」
「不管怎么说,接客总该在有屋顶的地方,连旅馆都开不起,想来‘那个人’也不会是什么
高级的货色。」古纬廷的心脏过猛地抽搐了一下,尖刻辛辣地把对方批评了一番。「他…是
个流莺?」
卡尔点点头,「而且叫得很大声。」
「然后,你们就玩三人行来了?」话里的刺越扎越深了。
「猜错了。我走过去,本想制止他们的,那嫖客被我吓了一跳,一拐一拐地逃走了,‘那个
人’却靠在树上,不但不怕我。还发出了一阵冷笑,嘲讽、愤世嫉俗的笑声……像野地里的
豺狼。」
「……你的品味真是不同于凡夫俗子。」他又刺了卡尔一下。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我着了魔似地,要他跟着我。」卡尔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
退回到那仍然青涩的少年时代,「我要他开价,随便什么价钱都可以,原以为他会狮子大开
口,他却还了我—个意想不到的价钱。」
「两万,还是三万?」
「他只要有吃有穿,晚上睡觉有棉被盖,还要一双新球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连零用
钱也不需要。」
「在你来说,简直等于不花钱了!」古纬廷的嘴角微微颤动,好像有更难听的话要出口,却
在一瞬间转了主意。「做那一行的连钱也不要,愿意给人不花一毛地包下,一定有不近人情
的要求。
「你是吃过苦的人啊,小狐狸!」卡尔叹息道,「起初的几个月,我和他生活得很开心,他
却变得越来越依恋我,一时半刻没见到我,就摔东西、骂随从出气,每次都要我亲自安抚…
…我没那么有兴致。很快地,我厌倦了。整整一个礼拜没接见他,他又跪在房门外低声下气
地道歉、认错,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
「真是诡异。」
「我们和好后,又荒唐了一阵,这一次持续了两年。虽然此后他变得谦恭有礼,对我千依百
顺;我几乎每晚都让他睡在我身边,但是我再也提不起从前的热情了。」
古纬廷凝视着他,眼里带着一抹悲伤的神色,一般而言,流莺不会愿意免费陪人睡觉的,除
非爱上对方——他了解这种心情。「你为什么觉得麻烦、厌倦了?」
「他又一些非份的要求,又没办法满足我。我们同居后,我还是照常倒外面逍遥,对此他似
乎很有一件。」卡尔回答得非常简略。「我们大吵了几次,每一次我都要他看看自己的脚底
下,叫他算算,我已经给他买过几双新球鞋了——」
没来由的,古纬廷对卡尔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感到非常厌恶,即使对象是一个曾经称得上是
情敌的流莺。
「后来他就伤了我。他在枕头下暗藏了一把锐利的匕首,讽刺的是那匕首是我送给他的无数
件礼物之一,两千年前的秦朝古董了,出土的时候刀刃还亮得像一面镜子,没有半点锈痕。
他反执匕柄,反手一刀,在我脸上划出一道十字——」
古纬廷的心情随着卡尔的陈诉跌宕不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同情卡尔,还是该同情「那个
人」了!「那个人呢?他到哪里去了?」
「手下们破门而入时,一个个呆站在门口。望着我破相的脸,全傻住了,后来……」他低下
头,语气变得有些低迷,「他们把他拖了出去,交由长老会审判。我被送到医院休养。我吩
咐他们要留下他一条命,逐出齐家,但是长老会立即做出决议,而且在会后马上执行……风
叔就是监督行刑的长老。」
「意思时他死了?」古纬廷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卡尔点点头。「为此,我再也无法尊重那些拥权自重的老贼。他们以为我还是他们的少宗主
,并不把我当成主人一般地尊敬服从。决议的三位长老被撤换,但是对‘那个人’来说,已
经没有意义了……」
古纬廷怔愣了很久,眼前这个男人在一瞬间变得陌生而遥远,既是受害人又是加害者,拥有
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无法挽救一名卑下的流莺……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旦触碰过后就再也无法从
记忆里抹去;他有些后悔不听从卡尔的劝告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语带责备地
低声问道。「别说你不记得了!他为你付出了生命,这点小事是你该回报他的。」
卡尔沉默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俗话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不能
责怪狐狸对「那个人」的死亡有过多的感伤,于是便利落地答道,「他姓柴,单名荣,在我
们同居的日子里,他喜欢我叫他‘阿柴’。」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阿柴的骨灰以无名氏的身份供奉在偏远山区的一所寺庙里;风叔办
事一向妥善完备,他不会任由被处决的人死后没有个归处。」
古纬廷长叹一声,巴不得自己从没缠着卡尔说过这些往事,而是岁的卡尔对于他而言是太遥
远了。「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
卡尔紧紧地拥抱他,安抚他。古纬廷靠在卡尔胸前,感受他的体温和呼吸,即使才刚回忆过
一段冲击的往事,卡尔的心跳仍然有力而稳重,一点也不紊乱,反而是他,一个彻头彻尾的
局外人,思绪纠葛得像一蓬乱草,怎么理也理不清;从最初时的嫉妒,到理解后的同情,死
亡的震撼,沉默的悲哀……所有的感受燃烧殆尽后,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几乎不算是名字的代
称……阿柴。
古纬廷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过去的卡尔、现在的卡尔、「那个人」的存在,好像和眼前
的男人搭不上一点关系似的,却又如此确切地互相影响。
「别再想那些陈年旧事丁,你答应过我的;我对你有别的安排。」卡尔在他耳边低语,「我
吩咐过了,等一下侍者会把适合的衣服送到你房里去,我要你出席今晚的宴会。」
「宴会?在哪里?」
「右别馆一楼大厅,也包括部分广场,算是半露天的晚宴。」
古纬廷不禁感到有些讶异,「这么大的排场……晚宴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举办的?」又为什么
要他出席?连衣服都准备好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卡尔很重视这场晚宴,而且早就有
所盘算。
「那不重要。我要把你引荐给一个人。」卡尔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似乎不愿意多说。
古纬廷没再追问下去。卡尔一向沉默寡言,口风很紧,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的事便谁也探不
出一点口风来,他只有接受……和服从。
「我对你一直有安排。」卡尔加重语气,臂膀显得更有力了。「我不见得喜欢你的安排。」
古纬廷轻声回道,表达了些微的不满之意。
「但是你喜欢我,而我拥有你。」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简单明快的安排可以免去许多不必
要的口舌之争;太多的解释反面容易起冲突。」
「我还没同意要要跟着你。你就懒得和我说话了!」古纬廷皱起眉头佯怒,一拳槌在他肩上
。「就算吵架又怎么样?那也是沟通的方式!」
「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我不想再挨耳光。」卡尔神秘地眨眨眼,」我认为,与其把你
绑起来听我滔滔不绝地演讲,不如让你亲眼证实。」
古纬廷还不死心,「不管怎么说,我总有权利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以你的品味,还得再磨上个三五年。我不能让你在那种场合丢脸。」
「你何苦喜欢上一个没有品味的人?」古纬廷很明白自己和卡尔之间的差距,也并不打算多
做坚持;但嘴上仍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喜欢。」卡尔拨开他的前发,烙印似的在额上轻吻。
晨间的雾气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笼罩大地。
卡尔把餐车移到阳台上,两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互相依偎,看着朝阳,享受早餐。
冰凉、鲜榨的梆橙汁像大阳的颜色。
「好像在做梦。」古纬廷坐在卡尔怀中,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望向本馆,书房位于别馆尽
头,和本馆的距离最近,连细部装饰都看得一滑二楚,「我还在念书的时候,我父亲在睡前
总是会为我念上一整段的童话故事,他的声音很柔,很细,像在唱摇篮曲似的;因为年纪的
缘故。他手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却一直是和蔼而温暖的,他摸着我的额头,直到我自然入
睡。」
「我的父亲从来不为我念童话故事,唱摇篮曲。他十分冷酷、严峻,长得又高大。一双碧蓝
色的眼睛精光四射,远远望去,像一尊吃人的邪神石雕,小时候我总是害怕着他。暗暗躲着
他。据说如果不是真正爱过我母亲,他本来也没有打算指定我成为他的继承人。」
「你是他的独生子,你不继承齐家,谁能继承?」
卡尔摇摇头,「继承者的资格认定有两项条件,一项是血缘,越接近始祖的后辈,继承顺位
越高;另一项则是当家主的认可。
我有许多堂表兄弟姐妹,以血缘的浓度计算,任何一个人的继承顺位都和我相同,因此,最
终人选的定案完全取决于当家主的意愿。
由于齐家重视血统胜于一切,在继承权上两性完全平等,称谓也是叔舅、姑姨不分。
「说来好笑,在本质上,齐家人和阿拉伯马没什么分别。」
「好复杂的规矩。」古纬廷一脸迷惑。他连血缘亲疏的算法也没学过,是在无法理解卡尔所
说的——齐家人和阿拉伯马没有两样。
「不急,慢慢来吧!」卡尔宠溺地亲了亲他的肩膀,「先有个概念就好,以后你迟早会学起
来的。」
「我对那栋宅子比较有兴趣。」古纬廷指指白色的主宅,「虽然它看起来很……俗气。花大
钱盖这种墓碑式的建筑物,谁那么暴富又没品位?」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卡尔莞尔一笑,没打算戳破他,「你的嘴还是—样坏啊!」
「我才没有……」古纬廷正要反驳,卡尔的嘴唇已经柔柔地吻了上去,手指也顺势在大腿上
摸索,探进睡衣的下摆里。
指尖蜻蜓点水般地划过隐藏在两腿之间的分身,慢慢地爱抚,只是爱抚,并没有进一步的动
作。
「嗯……嗯……」古纬廷发出了暧昧的呻吟声,眼神也逐渐涣散。
正当此际,主宅的露台上却出现另一道人影,那人长发曳地,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神情,慵
懒地伸展肢体,仿佛在炫耀他的年轻与美丽……
古纬廷气得挥身发抖。想不到在这里也会遇见那男娼,更想不到那男娼竟然进到本馆里,入
了齐家!
像被针刺到似的,古纬廷从卡尔膝上跳了起柬,照着脸面就是一个巴掌;卡尔的反应很快,
钢铁般的手指紧扣双腕,没让他打着。
「你做什么?」卡尔显得迷惑不解。
「你告诉过我,只有齐家人能进那所主宅,」古纬廷两眼发红。喘着气,咬牙切齿地回道,
「那男娼什么时候变成齐家人了?」
卡尔朝本馆望了一眼,登时明白了。不觉叹了口气,不顾古纬廷的挣扎,强硬地把他抱进怀
里,「……我原想让你亲眼证实的。」
「证实什么?这场晚宴是你的收房大典吗?把那男娼收进你房里?」他气极败怀地挣扎着,
极力想给卡尔—拳。
「他不是男娟,」卡尔对着他低语,「他是我的亲表弟,他生来就是齐家的一份子。」
蛇一般动的身躯登时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
卡尔见他平静了些,两臂微微松开,和颜悦色地重述道,「他不是男娟。他是我的表弟!」
古纬廷愕然凝视着他,两眼蓄满泪水。「你……你连自己的亲表弟都不放过?你这禽兽!」
言毕,又挣扎起来。
卡尔只觉头痛欲裂,不知该从何说起;转念一想。索性将人凌空打横抱起,带回房里,往床
上重重一按,「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和那个人,我的表弟…我们没有不正常的关系!
」
一连串激烈的动作让宽大的睡衣往两侧滑开,露出隐藏在里面细瘦的身躯;感受到卡尔异常
灼热的目光,古纬廷想拉起衣带遮掩,卡尔却抓住了他的双手,按在枕上。
「放手!」古纬廷怒吼道。
「除非你肯听我说。」卡尔和他一样固执。
「我现在不就是在听你说吗?」古纬廷勉强回道,「快放开我!」
闻言,卡尔退了开来;两手一得自由,古纬廷立即把衣带重新拉上,系紧,端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