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明怒瞪着他,说:“你知道你昏迷几天么,两天,整整两天,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路路,答应我,别再吓唬我了成么?”
“还不知道谁吓唬谁呢。”江路路撇撇嘴,说的很委屈。
“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太急躁。”江秀明擦干眼泪,尚且柔和的轮廓满是懊悔。
“没事了,乖,你老爸我的身体怎样你还不知道么,休息一下就好了……啊!糟糕,我睡了两天?!”江路路刚刚树立的慈父形象瞬间瓦解,一下子坐起来,揪住头发没形象的大喊。
尽管疑惑但还是点头的江秀明说:“是啊,你不知道你这两天滴水不进的,我只能用棉花棒给你涂在嘴唇上,跟死猪一样。”当然,用嘴度水的情况也小小的发生了一把。
“我的工作啊!!主任这下可找到理由开除我了!!”江路路哭喊的震天动地。
抠抠耳朵,江秀明抱住激动地江路路,说:“没事没事,我都搞定了。你的主任不会开除你,放心。现在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我的工……咦,你说什么?你都搞定了?”江路路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江秀明。
“是啊是啊,他明明很好的人,你怎么把他形容的跟十恶不赦似的。”江秀明笑着拍拍他的背,一脸的无奈。
“你不知道,他简直是史上最狠毒的吸血鬼,到他手里,不死也脱层皮。说,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大麻烦的?”江路路被扶着躺下,啰啰嗦嗦的抱怨着。
“你如果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哟。”江秀明坏笑着,将脸凑向江路路的嘴边。
“臭小子,你又皮痒了不是?”江路路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倔强的转移话题。
“唉,既然你这么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吧。唔,我还有课,先走了。拜~”江秀明直起身,坏笑一声就要离开。
“喂,你不是吧,我记得迷迷糊糊听见你也发烧了,现在好了么?”江路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舍。
别提发烧的事情,江秀明顿时扯下笑容,愤恨的咬牙切齿,这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误,江秀明突然俯身亲了江路路嘴唇一下,然后离开稍许,用低沉暧昧的声音说:“好好感受一下,你的下半辈子都将离不开他。”说着,又亲了上去。
与初吻不同,这次的江秀明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或许是观摩了许多电视剧,也或许是在喂水的时候练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吻功,总之,江路路这个情场的小菜鸟就这么晕乎了,待到他清醒过来时,江秀明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个臭小子,江路路狠狠地说,可是,摸摸嘴唇,又觉得感觉还不坏。
啊啊啊,江路路将自己的头玩命似的往枕头里挤,心乱的一点头绪也没有,明明他,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以?!他们是父子啊!
江秀明藏在门外面,透过门缝看江路路的动作,坏坏的勾起嘴角,暗道:“上路”计划第二步,扰乱军心。潇洒的转身,上课去也。
等到江路路折腾完自己之后,点滴也打完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鼓针了,自手腕开始一直到臂弯都鼓了起来,酸疼的厉害,江路路疼的直吸冷气,苦哈哈的想怎么这么倒霉,都怪刚才动作太大了。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江路路尽管手疼,可还是有礼貌的接起。
“路路,还记得我么,我是傅子和。”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江路路的耳中,细细的电流顿时游走在江路路的全身。
“啊,哦哦,记得记得,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江路路马上想起了那天那个男人,来自身体的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
“呵呵,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么?你在哪,方便见面吗?”
江路路看着肿成小腿粗细的胳膊,想了想,还是说:“我在医院,你能过来帮个忙吗?我在仁和。”
傅子和有些急了,也不管桌上一堆待批阅的文件,放下钢笔,着急的问:“路路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是有些发烧,不过已经退了。”
“是那天做的太多的缘故吗?好,我马上过去。”说着便对门外的秘书说:“杜丽,我出去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如果有什么事尽量推掉。”
“是的总裁。”被称作杜丽的女秘书推推眼镜,恭谨的答。
江路路挂了电话,“啊啊”的交换着,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二十分钟后,傅子和赶到,推开病房门,正看见江路路拿着热水袋上热敷。抬头看见傅子和一脸焦急的样子,突然很受用,有些撒娇似的说:“胳膊好痛啊。”
“我看看。”傅子和连忙奔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的托起江路路的胳膊,结果热水袋,替他捂住,说:“怎么搞成这样?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医生说热敷完就好。”江路路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傅子和心疼的看着才两天不见就瘦了一拳的江路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发顶,说:“抱歉,我应该顾及你的情况的。”
江路路脸有些红,说:“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用自责。”
傅子和叹口气,说:“总之,你没事就好。我会补偿你的。跟我回……呃,你回家后一定要注意,不要复发。”差点说出跟我回家的傅子和一阵心惊,怎么忘了自己还有妻子,这样明晃晃的背叛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江路路没听出来,乐呵呵的说:“没事,我儿子会照顾我的。”
傅子和疑惑,问:“你儿子多大了?”
“16啊。”江路路答得声音响亮。
“那你今年多少岁?”傅子和更加疑惑。
“31。”这次便有些心虚了。
傅子和盯着江路路,似笑非笑的说:“路路好厉害啊,15岁就有儿子了。”
“不,不是,明明他,是我的养子。”
“哦,养子啊,也就是说你没结婚喽。”
“嗯。”江路路不好意思的低头。
“呵呵,三十一就三十一吧,反正抱起来还是一样的美味。”傅子和乐呵呵的抱着江路路,心里一阵满足。
江路路顿时脸红了。
“路路啊,你真是我的宝贝。”将心爱的人搂的更紧了。
塑料袋中的毛巾凉了。傅子和下床蹲在地上,不顾一身几万块的西服粗鲁的挽起袖子,倒水,将毛巾放里面浸泡,揉搓,拧干。每一步都做得一丝不苟,他常年握笔的算是细皮嫩肉的手被烫得通红,江路路看着,十分过意不去:“傅子和,那个,谢谢,真的很抱歉,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次生病大部分原因在我,是我太放纵,导致你身体承受不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一定要趁机好好补补。”傅子和温柔的说着,将毛巾再次放到江路路肿起的手臂上。
江路路感动的都要哭了。以前与男人做的时候,都是直接做完就走,可是傅子和他不但帮自己清洗后面,还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此温柔贴心的照顾自己。这样一个好男人,任谁都会动心吧,更何况对于圈里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照顾自己的人是多么的难。他们总是天黑就上床,天亮说再见,彼此以后遇到也只是装作不认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就麻木了,还好自己还有个儿子,虽然身体上无法满足,可是,还是很幸福。
“谢谢,真的谢谢你。”江路路鼻头一阵发酸。或许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江路路突然很想哭。
“宝贝乖,没事的。我会陪着你。”傅子和不断亲吻着江路路美丽的眼睛,低声安慰着。
难受了好一会儿,江路路贪恋怀抱的温暖,一直赖着,确定自己想真正谈一场恋爱的他开口就问:“子和,你结婚了没有?”这是一个忌讳。他们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不管再怎么细心的照顾,爱情的动因却是极少的,纵然是有,也不该问这个。
果然,傅子和的身体僵了,语气不稳的问:“路路,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路路闻言,心里顿时凉了,他突然变得很聪明:“傅子和,你顾左右而言他,是因为结婚了对不对?”江路路看着他,目光不怎么哀伤,可是却足够惹人自责。
“对不起。”傅子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话如连珠的他结结实实的顿住了。他重复的说着对不起,不知道是对不起江路路,还是他在家里的妻子。
江路路轻轻推开他,夺过他手中的毛巾,自己捂着:“没事的,我只是问问而已,那个,我们只是床伴,是我多言了。你很忙吧,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你很厉害,那你赶快回去工作吧,不要因为我耽误时间。”江路路边说边用胳膊肘推他,傅子和心里更加难受了,内心突然蹦出一个
可怕的念头,他要离婚,然后跟江路路在一起。
随即又被吓了一跳,暂且不说他跟他只认识了几天,纵然是认识几年,也没道理离婚啊——虽然他跟妻子没有感情是真。
不敢多留的傅子和匆匆的说:“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说完,仓皇而逃。
江路路说:“再见。”我还未萌芽的爱情。
哎呀呀,寻找个真爱怎么就这么难啊,江路路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眼泪没流下来。
5.狗血一大瓢
中午的时候,江秀明回来了,推开病房门看着无精打采的江路路顿时有些心疼,江秀明疑惑的想,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走过去,拉着江路路的手问:“路路,你怎么了?”
江路路做沉思状,说:“我在思考我的人生问题。”
江秀明倒塌。
“路路,你胳膊怎么了?”江秀明捧着江路路还未消肿的胳膊,奇怪的问。
江路路叹口气,“没事,乖儿子,就算你再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说着,嘴角上拉,露出一个无比慈爱的微笑来。
江秀明伸手摸上江路路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喃喃道:“已经退烧了啊。路路,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难道背着我偷腥了?”说着,小狗似的闻着江路路的脖子,试图发现奸情。
江路路被他的呼吸弄得有点痒,突地想起早上的吻来,然后缩起身子,语气严肃的说:“明明,我得跟你谈谈。”
江秀明僵了笑容,慢吞吞的说:“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行么?”
“早晚都得说。明明,你也不小了,我想过了,这种事总不能瞒你一辈子。明明,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有个妈妈?”江路路说这话的时候别扭极了,可是,他得了解自己儿子的真实想法啊。
江秀明一愣,脱口而出:“你不是gay吗?”
江路路也楞:“你知道了?!”
“拜托路路,我在十四岁就知道了好不好。”江秀明看着路路的目光一片坦诚,不见一点波澜,只是表情无奈了点。
江路路顿时有些窘迫,支支吾吾的说:“那你,那你,有没有……那个,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啊,这很正常。”江秀明无所谓的耸耸肩。
“正常?你难道没有觉得,呃,很恶心?”江路路继续窘迫。
“那我岂不是更恶心,竟然喜欢自己的养父。”江秀明决定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完全摊牌,免得纯洁的路路被别的男人染指。
“哦,啊!!!你说什么?!明明你说你喜欢……”反应迟钝的路路还没来的及庆幸不被自己的儿子鄙视就被这句惊天动地的话惊的僵在床上。
江秀明逼近江路路的脸,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路路,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我的日记,我电脑里的gv,我吻你的动作,你敢说你从来都没看过?路路,你怎么这么残忍,你今天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放弃么,路路,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江路路傻眼了,心想自己明明做的很小心,没留下痕迹,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精明?江路路心一横,说:“我就是看了怎么了。明明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是你爸爸,虽然是养父,可是这还是乱伦啊!”
“很简单,现在你就去办手续,解除我们之间的抚养关系就好了,反正我现在也能养活自己。”江秀明继续抛炸弹。
“明明!”江路路说不过他,只能无奈的喊一句。
江秀明叹口气,抱着路路,说:“路路,我知道你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忍下去,我受不了你出去偷吃,受不了你只把我当成儿子,受不了你费尽心思让我住学校。路路,我不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甲,我与你一起生活六年,是你最亲密的人。路路,爱我好不好,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托付终生,值得去爱的男人,好不好?”江秀明一番话说的动情,眼里甚至不由自主的含了泪花。
江路路被触动了,心翻来覆去的搅动。早在自己看到江秀明的日记时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可是,明明,我,我只是把你当成儿子,我没办法接受你啊。”
江秀明亲昵的碰碰江路路的鼻尖,笑嘻嘻的说:“只要你肯睁开眼睛真真正正的看我,我就就有把握让你爱上我。路路,我真的很爱你。”
江路路愣了一下,又被亲了。
江秀明的这个吻像是一场宣誓,极为郑重而充满占有,江路路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红红的,可爱极了。江秀明将满腔的爱意都灌注到这个吻里,待到他看见江路路闭着眼沉醉了的时候,更是满意的将他慢慢压倒,手顺着病号服慢慢的探了进去。
江路路蓦地惊醒,连忙挣脱,迅速往后退着,乱七八糟的说:“明明,那个,你别这样,啊啊,你写作业了没有,不是,明明,我真的有点承受不了。”
江秀明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激烈的冲动,微笑着说:“没事的,路路,我会等你习惯的。”
江路路傻眼,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么?
突然,自背后响起一声咳嗽,一个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亲热完了?很好,我可以做检查了。”
江路路大窘,连忙拉过被子蒙住头,啊啊乱叫着。江秀明转身,对着长身玉立又风流倜傥的医生说:“麻烦你了医生。”
夏子恒似笑非笑,说:“这是我的工作。”
娉婷的走到床边,夏子恒对着把自己包起来的路路说:“江路路同志,现在开始做检查了,你准备一直包着么?”
江路路慢慢探出头来,脸红的不像话。江秀明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惹得江路路怒瞪。
傅子和驱车回公司后,左思右想,心里都很纠结。按理说他们只是一夜情的关系,纵然他发烧是因为自己,他也不该抛了工作,专程跑去医院探望。傅子和拍拍脑袋,只觉得头大如斗。
熬到下班,傅子和第一次走的十分迅速。因为他需要好好的静一下。
回到家,却发现下人们都不在,傅子和疑惑的往卧室里走去,一路都静悄悄的。
待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时,却听到屋内有动静。
傅子和调整好表情,摆出一副良夫的微笑来,推门:“书茹,我回来……”了字卡在喉咙里,傅子和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