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轻吸了一口气,靠过去,额头抵住对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放弃玩车……」
刚才,那个时候,当他看到庄恩琉推开他往那些人走去,那一瞬间,他感觉好像被抛下了……庄恩琉把他丢在一个安全的角落,而自己把危险全独揽起来,迎过去,也……离他而去……那时候他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害怕,怕会失去这个人。
他不要这样……如果他的贪玩会让这个人受到伤害,或在未来因为无法扭转他的执拗而放手,离开,那他宁可不再执拗。
把对方的手腕握得更紧,微弱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我一定会努力。你等等我,给我时间,好不好?」
「……」
其实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庄恩琉一时也默然了,只是眼眸的颜色一再加深,最后他说,「你真的愿意放弃?」
「嗯。」
「不后悔?」
「后悔……如果我真的做到了,我就不会后悔的。」虽然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难以割舍,但是再一想,无非就是把心一横,当做割一块肉下来,就当时痛了点,也死不了人的。
何况赛车这种事,终究是个瘤,留在那里其实真的没有好处,还害他觉得对不起很多人……现在嘛,就当是正好抓个人,给他从旁监督?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那我就等着了。」庄恩琉搓了搓景睿的头顶,短发像小动物皮草似的柔软,就如他此刻的心情……小鬼……你真的长大了,而且越长越可爱了呢。
「嗯,你等着。」景睿扬起脸,笑眯眯地点头。
哇,这只手,正摸他脑袋的这只手……太舒服了。不把握住他就亏大喽。
「去牵你的车。」庄恩琉示意他要回去了。
「哦。」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对了,那我们的比赛结果呢?是谁赢谁输?」
这确实很难说。又不是走一条路,也没在外面碰头,天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先到达「古宅」。
没想到他还记挂这个,庄恩琉微微一怔,摇头:「结果已经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景睿一脸不满,「只是对你来说不重要,反正你的目的算达到了,但对我可不一样。」顿了顿,把下巴昂得老高,拍拍胸脯,「不用说了,是我赢,你输了。」
「是吗?」庄恩琉挑眉。
「当然,我可是有五分钟的优势,不赢才怪。」景睿理直气壮。
一丝玩味滑出眼角,庄恩琉点头:「那好,算你赢。」
「真的?」
有点意外他竟然这么好讲话,都不计较自己涉嫌犯规的事情,景睿摸摸鼻尖,「那,就是我赢了喔。那你……」
「给你画。」
「好哇!」景睿一蹦老高。
望天,夜空晴好,星光灿烂,噢耶!
第九章
这还是头一次,景睿带着这么happy的心情走进庄恩琉的房间,走路时两脚还会一颠一跳的。Happy,当然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啦。
庄恩琉坐在床上,正给刚刚在左手绑好的纱布打结。医药箱就放在床头柜上。
看到这个就想起他先前怎么负伤,景睿不免又有些低落,但是再看那两条优雅地伸直的长腿……他一下子就又振作起来,那么漂亮的腿,马上就可以给他画啰!
他把两张椅子推到侧对着床的那边,大概相距四五公尺的距离,其中一张椅子是用来坐,画架就摆在前面,另一张则用来放一些工具。然后把画纸铺好,OK,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再看庄恩琉,手头的事情也都做完了,接下来就只要……
「那,都好了,你脱衣服吧。」景睿举起画笔做了一个类似手势。
庄恩琉不置可否,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越来越多的部分袒露出来,景睿眼也不眨地盯着看,眼神无比纯洁。
站在一个画画人的立场,他当然要心无杂念,不会想到尴尬或者害羞什么的。
庄恩琉就更加不会了,很自然地脱衣服,就像只是为了脱衣服睡觉而已。
很快衬衫就脱了下来,随手一抛,飞过去就挂在了衣架上。看来这个动作是每次脱下衣服之后的例行。
再来,就是裤子了。首先要解开皮腰带,然后拉下拉链……唔?景睿不期然地一愣。
话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某人的内裤喔?黑色的耶,露出一点点边角,真的就一点点而已,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性感?
赶紧移开视线……难怪一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流传至今,像这样将露不露,才是最惹人遐想呀……不行,他要稳住,稳住!
「哼……」
突然,他听见庄恩琉发出这样似笑非笑的一声,心虚地肩膀绷了绷:「你笑什么?」
庄恩琉没有回话,深邃地看着他脸上越发别扭的表情,站了起来,并缓缓走过去。
景睿愕然地瞪着眼:「咦?你怎么……」不脱了?裤子只有解开,却都没有往下拉,还是那样将露不露的……咕咚,一口唾沫下了肚。
这时候庄恩琉已经站在了画架那边,微微弯腰,俯视着画架对面的景睿。
景睿被他的眼光看的直发毛,捏紧手里的画笔,干咳一声说:「你不用走这么近,躺在床上就可以了,我看得清楚的,你……」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双长臂伸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景睿竟然不知道该防哪里,就胡乱挥舞着双手,结果对方的手却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举了起来。
「哇!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他又惊吓又满头黑线,手脚并用,连画架都被他踢倒了。
但是没用,他还是被庄恩琉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往回走。来到床边,直接给他丢了上去。
屁股一挨到床,景睿就像触了电似的弹起来,但随即就被压了回去。挣扎了半天,毫无意外地以失败告终。
「喂,你别玩花样!」瞪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他头上光火,心里却流动着惴惴不安,硬着头皮指责道,「你答应了给我画的,不能反悔,不然你就是乌龟。」
「画,当然给你画。」
庄恩琉用手指搔弄着他的下巴,就像逗弄小动物那样,「不过晚上光线这么差,你应该等到白天光线足的时候再画比较好,不是吗?」
「呃……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的灯光也不算很差啦,我没问题的,你别……」
「小鬼,画图的人更需要懂得爱惜视力。」庄恩琉沉沉一笑,伏了下去,一个吻落在景睿的眼帘。
景睿顿时不能动弹,维持着僵硬状态,又被吻住了唇,于是变得更加僵硬。但这只是说手脚,他的舌头被那样纠缠厮磨。
庄恩琉尽情掠夺他口中的滋味,不时轻咬他的唇瓣,直到那双原本色泽暗淡的薄唇泛出了艳丽的桃红色,才满意地把已经气喘吁吁的他放开了。然后用双手揪起他的上衣下摆,刷拉一声撕成两半,往地上一扔。
「哇!你疯了吗?」其实景睿已经觉得自己就快疯了,简直不敢相信现在是怎样。
「你怎么撕我衣服?你干嘛用撕的啊!」衣服是用来脱不是用来撕的好不好?「还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居然,你……」
「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这不是衣服不衣服的事,再说谁要你买衣服啊?我……」景睿猛地倒吸一口气,后面的话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都是因为他一心纠结衣服的事,刚刚两只手都被人家抓住了也没留意,突然发现双手被押在头顶的时候他才一愣,紧接着,袭击胸前的敏感就让他的脑际轰然一响。
上半身最敏感的东西,被温软的舌头反覆舔吻,甚至吸吮,景睿觉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还不仅仅只有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如果在一个月之前,面对这种事他一定会想,这个男人真的很变态、很奇怪啊……。但是到了今天,天天被某人这样那样……薰陶,可能真的是所谓习惯成自然,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会觉得哪里奇怪,什么多余的也不会想,就只是很直接的感觉……
那种又痒又酥麻的感觉,好像带着电流一样,在身体里窜啊窜啊……窜到了不该去的地方。牛仔裤的拉链处顶起了小帐篷。
啊啊!为什么男人这么敏感?景睿真的很想抱头尖叫,可惜他连这样做都做不到。
现在的他手没有自由,腿也被压住,那能怎么办?
「你……住……手……」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结果呢?
那个人非但没有住手,甚至开始解他的皮腰带。而且因为对他的腰带结构已经很熟悉,三两下就解开了,然后把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往下剥落。
他立即绷紧了身体,他知道求饶或者大呼小叫都是没有用的,干脆就闭上眼睛,想说还是认命好了,下一瞬却又猛然睁眼,难以置信的向下看去,竟然……
眼看着就自己的分身被人含在口中,这画面对他的眼球刺激实在太大了,还有感觉就是……一个人的舌头竟然是这么软,比接吻的时候感觉到的还要软,而且火热……可是火热的究竟是对方的舌头,抑或是他自己……?
听着那一阵阵淫靡的湿润声响,他羞耻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时候他的双手仍然被扣住,就押在他的腰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扭动,扭动……但很快他连扭动也没有余力了,大口喘着粗气,白皙的面颊不断地涌上血色。
他停止扭动后,庄恩琉放开了他的手。他立即紧紧扭住枕头,像是要把枕头扯碎了似的。但是不过一刻他又松开了一只手,转而按上庄恩琉的头顶,五指从发间穿插进去,想把人拉起来停止做这么羞耻的事情,却又矛盾地有点想要按下去,他还想感觉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唔嗯……」啊、啊咧?他发出了什么声音?太丢脸了!怎么可以这么丢脸,这么……这么舒服……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融化了,就融化在那又热又软的口腔里……实在是舒服到无法形容。以至于当庄恩琉松口的瞬间,他又失落又不满地哼出声响,即被自己吓到,抿紧了嘴巴。
庄恩琉回到他面前,低头一笑,竟然他魅惑得忘记了呼吸。
绝不承认这是自己花痴,而是,某人的唇形本来就超赞,唇角还闪烁着微微水光,再来一笑,实在是天杀的太迷人了啊混蛋!
他还在失神的时候,庄恩琉已经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景睿不认得这种东西,愣愣地看着他把那个瓶子拿到了下面……
一团东西滑腻腻地,吱溜一下子钻进了他身体里,甚至还带着一点凉意。
「啊!」他大惊失色地叫了出来,直往后缩想要逃开,但是东西已经进去了,逃也是没有意义。除非把那东西掏出来……但是不可能了,那个很快就在温热的甬道里融化,变得更滑更腻,也似乎不那么凉了。
「你、你给我弄了什么进来?」他瞪着庄恩琉,其实多少已经猜到答案,可是他真的很不愿也不敢相信……
一直以来,不管庄恩琉怎么对他上下其手,最多也就是用手,更不曾侵略到后庭……怎么今天突然一下子就来直奔主题?他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啊……噢不,他从来就不想要为那种事准备什么……
就算他在怎么习惯了庄恩琉得碰触,也会觉得舒服,但是如果进展到那一步……这种事,实在是踩到了他身为男性的底线。
「这会让你少难受一点。」庄恩琉这样告诉他,同时,手指也探进了他的身体。
先前他在快感中放松的身体顿时又紧张绷起,一把掐住庄恩琉的脖子,咬牙说:「你给我把手指拿出去,你……别动……唔……不要搅动啊!唔唔……」好别扭,别扭死了,身体里有东西在动,而且在探索着什么似的,一个劲往深处去,去到哪里就摩挲到哪里,时不时还给他刮一下……
「呼……你,你这……你不是人……」景睿已经口不择言了,因为这真的是很奇怪呀!
明明那里应该是不会喜欢被外物碰触的,可是就这样被碰啊碰的,竟然也就渐渐适应了。不但适应,甚至还会觉得有点舒服……好像在给他按摩,连他绷紧的身体都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哪里,总之当庄恩琉的指尖擦过那里得时候,他猛地一个颤抖,身体再次绷紧了,而且绷得比刚才还要紧。那是……如同电流哗啦一下炸开的感觉,电火花溅起来,溅到他身体里更深更深的地方,一阵战栗……又是一阵,狡猾的指尖开始反覆摩擦那个地方,不可言喻的战栗也不断累积……
不行,不能再多了,别再多了……他连连摇头,意识彻底陷入混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挺起了腰。
庄恩琉顺势将手臂从他腰后环了过去,把他的腰抱得更高,同时也撤出了手指……
虽然手指撤出去之后,景睿稍微可以喘口气顺便让脑袋清楚一些了,但是因为庄恩琉动作太迅速,他听见了衣服摩擦声却还来不及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就突然感觉到大腿内侧被什么顶住……没有衣物阻隔,热度和硬度全都清晰无疑。
「你……」景睿狠狠倒吸一口冰凉气,本能地往后退,但是环在腰上的手臂反而把他拉过去。然后那个灼热硬挺,就从他的大腿内侧转移,抵住了他的后庭入口,仿佛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他吓得喉咙一缩,扯着嗓子高叫起来:「不行!你不能进来,绝对不要进来!你如果敢进来,我一定……啊!」
根本猝不及防,后穴就在他说话时被突破,虽然还只插入了很浅的部分,会痛但也不会痛得死去活来,可是……他他他被插入了啊!他身为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插入了啊啊啊!
如果那个人不是庄恩琉他一定当场跳起来去厨房找菜刀……就算是庄恩琉他也非常抓狂啦!
可是还没抓起来,痛楚却来了。那痛楚正在一点点深入进来,不断深入,好像会进入到不能再深的地方去。
景睿痛得脸更白了,也更是气死了。为了泄愤,同时也为了分散集中在痛觉上的注意力,他噼里啪啦地,一时发火一时抱怨,反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多词不达意的东西,他也懒得管了。
庄恩琉也不在意去听,只管前进,直到在他的身体里全根没入。就在这里,庄恩琉没有立即做什么,只伸出手去,拂去他额头上痛出来的汗丝。
还在心里痛骂庄恩琉的景睿突然一愣,瞪着庄恩琉那很黑很黑却奇亮无比的眼眸,他忘记了刚刚讲到哪里,就讷讷地吐出了一个「你……」
庄恩琉眯起眼睛,柔声问:「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