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我抓住他的手哭笑不得,刚才被里奥那么一吓我可兴奋不起来了。
安东尼在我耳边笑:“这不是怕你从此以后不举么?赶紧得进行康复训练。”
在里奥的挠门声中安东尼与我唇齿纠缠将我放倒在桌面上。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里奥眼圈发黑却还不时瞧瞧我又瞅瞅他哥,但碍于管家在场他那点想说的话不断被咽回了肚子。我跟安东尼若无其事地吃完饭各自去忙,里奥则在放下刀叉半分钟后被带回了训练基地,布丁好心地送了他几步就掉头找我来了。
安东尼和詹姆斯·伊顿合作得很顺利,由于詹姆斯的帮忙天堂之剑名下的贸易公司得以拓展在美国的业务,利益丰润且无风险,而安东尼则替詹姆斯打通了意大利政府里的关节使他的资本涌进了意大利。现在詹姆斯要求安东尼在他死前和珍妮弗举行婚礼,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但就在詹姆斯提出要求三天后他的妻子伊顿夫人在外出购物时遭枪击身亡,婚礼的事当然就搁浅了。
安东尼向我保证这不是他干的,那剩下的嫌疑人就是吕蓓卡,尽管珍妮弗将得到她母亲持有的股份但先要迎来一个葬礼,婚礼得以推迟,而詹姆斯也受了打击病情加重。安东尼需要飞往纽约参加葬礼,临走前的那天晚上他握了我的手说:“这几天你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里奥估计逃不回来了,就算又折腾回来也不用理他,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我笑一笑:“跟他逗嘴皮子也不错,你还怕我制不了他?”
安东尼也笑:“不,我是怕你欺负他。”
他吻吻我的脸说:“那些老家伙们都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所以虽然看出我在慢慢漂白也都不吭声了。天堂之剑不可能完全漂白但我会让它尽量远离毒品的诱惑,再等几年里奥安定下来了我就能够轻松很多,到时候你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美好的前景,我知道这是安东尼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足够了。
安东尼走后大宅里变得空空荡荡,原本他在的时候手下来的也不多,但知道他在我就不觉得冷清,然而少了这个人尽管仆从穿梭也都对我如常我还是感到孤独,除了呆在书房里用功我唯一的运动就是跟布丁取乐了,幸好安东尼每天都打来电话,我也打电话给薇拉说几句闲话,薇拉知道安东尼去了美国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她说:“毕竟是别人家,你跟安东尼说说回来住几天吧,我叫大卫去接你。”
我想想也是,主人不在我呆着的确不妥,便在当晚跟安东尼讲了。安东尼想想说:“我这里还得呆几天,你愿意的话就回去吧,大卫不必来了,我会交待下去找人送你过去。”
第二天早上管家告诉我安东尼已经吩咐过了,下午就安排了四个人来送我回佛罗伦萨。按照安排我们先坐车去一家私人机场乘坐小飞机过去。登上了飞机,我捡了位子坐下,来的四个人也都各自入座。其中一个叫艾萨克的与我认识就坐过来陪我说话。
艾萨克笑着说:“等到了地方我就留下呆几天,反正没几天还得送您回来。”
我也笑:“那里有相好?”
艾萨克红了脸只嘿嘿一笑。
飞机起飞了,我看了会儿报,旁边艾萨克突然绷紧了身体“咦”了一声,扭头对坐在通道另一侧的人问:“方向怎么不对?”
那人抬眼一笑:“是不对。”随后抬手就是一枪正中艾萨克左胸,显然那枪早已经握在了手里只是被衣服挡着。
身后也传来两声枪响,我心下一凉回头看去,一个最最不该出现也是我最最不愿看见的人拎着枪站在了那里,竟然是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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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仍然是西装笔挺每一根头发都收拾得无懈可击,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阴暗潮湿泛着血腥气。他跨过地上的两具尸首不紧不慢地向我走来,而我完全想不出脱身之策。在高空密闭的机舱里赤手空拳难道要我对着枪口扑上去?我来不及琢磨事态为何变成这样,当下我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让后续不至于太过糟糕,说白了就是尽力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我扯开嘴角笑着说:“真是个意外的碰面地点。”
安德烈也笑了:“我倒觉得这地方挺好,不受干扰。”
他收起枪坐到我对面,而那个打死艾萨克的人站到了我身后,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的枪一定指着我。安德烈靠在椅背上盯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是个记仇的人,你在皇家玫瑰号上差点要了我的命,对吧?”
我点头承认。
“你没动手是因为安东尼阻拦。”
我再次点头。
安德烈眼神越来越冷:“你把身家性命赌在安东尼身上可真是个错到极点的选择,你当时杀了我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落到我手里他可救不了你。”
我很清楚这一点,只能再度点头。
安德烈伸手捏住我下巴轻声说:“我可以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你相信么?”
我点不了头只能眨眨眼表示相信,除了短兵相接他很少利利索索地杀人,据消息称落到他手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拼命求死,有人咬烂了自己的舌头。想到这里我诚实地打了个哆嗦,安德烈笑了。
“你知道你哪里可爱?我没见过像你这样既诚实又狡猾的家伙,你想当个快活的好人所以那时候非要跟我撇清,你最后讲的那些话太可笑了。幸福?别把你对幸福的定义强加给别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得到幸福?”
我在肚子里说:你要能得到幸福还跟我纠缠这个干吗。
下巴痛起来,安德烈冷声说:“你眼睛太诚实也不是件好事,我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从来就看不起我。”
他的手移到我眼睛下方慢慢抚摸着说:“挖出它们来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但有点可惜,这么漂亮的黑眼睛。我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所有的痛苦都会由它传递。”
我小声说:“它也会传递温暖和喜悦,你难道不希望有人这样看着你?”
安德烈手指下移到我的嘴唇轻轻一笑:“还有这张嘴,特别的能说会道,虽然多是废话但真是动听,可我还是期盼它能发出令我高兴的声音。你跟安东尼上床了是吧?你是怎么叫床的?”
他突然撤手然后一拳击中我的胃部,剧痛令我忍不住叫出了声。我试图弯腰却被后面的男人扳住了肩膀,安德烈掏出枪戳进我的嘴命令说:“舔!”
我不想煽动他的怒火只好服从命令,这玩意的金属味道令人不舒服而更糟糕的是还要看着安德烈那双暴戾的眼睛和忍受胃痛。安德烈把枪几乎捅到我嗓子眼里,当我舌头完全麻木的时候他终于拔出枪,我口腔火辣辣地痛,估计破损了好几处。
这时飞机开始降落,安德烈掏出一支针管将其中的液体注射入我的静脉,见我一脸不安还好心地说明:“跟上次给你注射的一样,我可不喜欢你太精神,你听话一点咱们都轻松,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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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不么,这药效来得快又比上次分量足,不过几分钟时间我已经身体绵软,手足虽仍然可以动却只剩下两分力气。我眼睛被蒙住只能被人挟着走动,只知道下了飞机后便进了一辆商用车以后兜兜转转失却了方向感,按照距离计算应该不至于奔了俄罗斯。待车子停下,有人领我上台阶进了一扇门,直到我坐到了沙发上才重见光明。这是一间会客厅,窗明几净摆设精致简单却不像安德烈的风格,窗外有花园碧树芳草郁郁葱葱,我猜测是一座出租的小别墅。
安德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示意手下出去,随后含笑拿出我的手机说:“咱们给安东尼打电话报个平安怎么样?”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拨了号码,几秒钟后我听到安东尼的声音隔着重洋响了起来:“克里斯,已经到了吗?”
安德烈把手机放到我脸侧,我深吸一口气回答:“我在安德烈·卡拉绍夫这里。”
电话那一边陷入了沉默,安德烈收回手机对安东尼说:“你那么忙所以我替你陪陪他。”
安东尼冷静地问:“怎样能送他回来?”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我开价不高,只要你放弃和伊顿家的联姻我保证克里斯会活着回到你身边。”
安东尼冷冷地说:“我怎么能相信你信守承诺?”
“信不信由你,什么时候你们解除婚约的消息登上头版头条什么时候我放人,我不着急,克里斯这么漂亮的人多留一天我就多享用一天,就看他能撑到第几天了,你知道我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安德烈转向我问,“克里斯,你有什么要对他说吗?”
我摇了摇头。自从父母离婚我就不再求人,何况仗着情分求人更令人难堪。安东尼若答应了天堂之剑将起内讧,加上安德烈的推波助澜只怕他扛不过去,就算他肯舍了自己的命我的分量又岂能比得上百年基业和他母亲以及弟弟的安危?如我所料手机里轻轻一响,那边挂断了电话。听到那声轻响我的心仍然免不了抖动,哪里会不害怕呢,我还年轻从没有想像过自己的死亡,而如今这一天居然来得猝不及防。可惜我牙齿里没有像谍战片里的间谍一般藏着药丸吞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否则按捺不住恐惧没准真的吞下去。
安德烈扔下手机看着我想来已经从神态上读出了我的心思,他摩挲着我的颈项柔声说:“我不杀你,你也别寻死,死了还谈什么幸福不幸福呢?”
这个人真是记仇,我绝望地扭过头去却被他扳了回来。安德烈凑过来吻我的嘴唇,我顺从地让他吻,总不至于为这点事学烈女反抗到底,可当他解我衬衫扣子的时候我的手不经大脑指令就挡在了胸前,这令他和我都顿了一下。安德烈和我拉开距离眼底的凶气冒了出来,说出的话却轻柔得让我发冷:“你的身体比表情更诚实,它受不了别人碰对吗?你看我是想按照通常的模式来的,可你不领情。”
我叹口气解释:“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才有意思,你英俊潇洒年轻多金,找个对你情深意切的又有何难,你只要试过哪里还愿意跟别人。”
安德烈摇头:“你比政客还能说,可惜你说的那调调不合我口味,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贴过来的我不感兴趣。我要留着你作交易你想活着离开就各自让一步,别惹我生气,只要你乖乖的我并不想你身上少几个零件。”
我领会了他的意思终于放下手,他一把撕开我的衬衣重新吻上来,这一次剥去了方才温情脉脉的伪装凶狠得让我忍不住要躲却还是握紧了拳头不做抵抗。他非常熟练地扯掉了我所有衣服把我抱到卧室扔在大床上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仰面躺着手足发凉,在他从床尾扑上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却又在他的喝令下睁开了。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抵抗的强 奸,屈辱感盖过了疼痛,因为我不得不放松自己减少伤害,然而若是映在别人眼里倒像是两厢情愿,他凶猛的进攻下我呻吟战栗死死地抓住床单的手被他拉起来环在他腰间,我不敢掐下去光抱住就已经耗费极大力气,最后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连抓床单的气力都失去了。我被他翻过身去面孔被深深摁进松软的枕头,缺失了氧气我开始不受控地挣扎,这点挣扎对安德烈来说反而是增加了情趣,在我窒息到嗓子眼发甜以为就要憋死的时候他猛地将我再次翻过来拎起我两条腿扛在肩上狠狠地冲撞,我狂咳不已身体抽动,他正好借此攀上高峰,痛快淋漓地射在了我体内。当他拔出凶器之时我已经神志模糊只剩下喘息的份。
安德烈起身也不穿衣径自走出去,等他回来时我听见细微的咔嚓声不由得震动,挣扎着微抬起头果然看见他手中拿着我的手机将我这副样子拍了照。安德烈笑笑说:“你们几天见不到好歹给他发张照片做个慰籍,安东尼肯定感谢我。”
我盯着他发邮件咬牙在心里把他祖宗都问候了个遍,这时有人敲门。安德烈套上裤子出去带回来一个男孩子,正是皇家玫瑰号上那个最后被拍卖掉的孩子,只是神色更加木然,瞧见我也毫不吃惊。
安德烈接过他呈上的几封信,往床头一靠就开始拆看,那男孩子站在床尾恭恭敬敬地等着。安德烈看完了一个眼神他就上前跪在安德烈面前为他解开裤子拉链埋头用嘴取悦,我在旁边闭了眼,疲累苦痛后陷入了近乎空白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安德烈吩咐说:“你也让克里斯舒服舒服,他刚才下面可是一点都没动静,别让人说我们怠慢了客人。”
我一惊睁眼那孩子已经爬上床来跪到我两腿之间。眼见他俯河蟹词语来我缩起腿试图躲开却被安德烈压住上身,那孩子更不迟疑用手按住我的大腿温热的嘴唇就含住了我。我剧烈地挣扎然而身上毫无力气哪里挣得开,但要叫我有感觉却万万办不到。见那孩子努力了半天仍旧失败,安德烈恼火起来一脚将他踹下床骂道:“没用的废物!”
那孩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却怨毒地狠狠挖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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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清早安德烈照常先起了床,与往日不同我听见他出门和汽车开走的响动。我松了一口气等着人来为我打开手铐和注射,来的男人是个陌生面孔,约摸三十出头,小平头留着一点胡子。他托着托盘走过来做好准备俯河蟹词语来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叫莱恩,波提切利先生让我转告您,别和安德烈正面冲突,再忍几天就能救您出去,除了我这里谁的话您都别信。”
他缓缓将药液注射进去又低声说:“我揽过准备药液的活,会逐渐稀释,您就当一切如常。还有,那个叫鲍比的家伙您千万小心。”
我知道鲍比就是那个男孩子,便轻轻点点头。莱恩给我解开手铐就离开了,留下我转动心思想着莱恩这个人的话可不可信。我知道安东尼在安德烈身边安插了人,但究竟是谁我不清楚,如果是个圈套呢?我突然觉得恐慌,我发现自己不单是不相信这个人甚至连安东尼都不敢相信。薇拉曾告诫过我不要把希望押在任何人身上因为所有人的善意都有重量,天平的另一端重了这一端自然就轻了。安东尼救我就等于拔掉了安插在安德烈身边的一颗棋子,对于天堂之剑这将是个沉重的损失,他真的能下这个决心?
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又有人进来,这一次却是鲍比。他反手关上房门无声无息地走近我说:“别叫,我是来放你走。安德烈有事出去带走了大半的人手,现在后门无人你可以逃。”
听起来不错。我单刀直入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鲍比回答:“上皇家玫瑰号之前我已经被卖给了安德烈,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我原本家境不错却因为这张脸被拐卖到了这里连名字都改了,安德烈是个变态,那日你们坐直升机跑掉后他把气都发在了我身上,不光自己还让他手下也……所以我非常恨你,可你在这里他不再稀罕我我的下场只有更坏,他玩过的人哪一个还活着?所以我帮你逃,作为回报你得带我走保证我的安全。”
我看着他不说话。鲍比的眼睛墨汁般暗沉沉的一眨不眨,暴露在外的手臂留着青紫的鞭痕,小脸由于紧张绷得很紧。
我温和地回答:“安德烈没那么愚蠢会真的不留人手,就算我们顺利逃出去了这附近地形也不熟悉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