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这是个短篇……)
这是腹语
(睡不著的番外过几天再说,今天突然脑补了这个新的故事,正好手上完坑了,就先写个短篇)
(开无趣虐坑的念头被暂时打断了……我果然是个做事情完全没有计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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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短篇。
一个装B文青和一个质朴青年的故事。
文艺青年他是攻。
这是个短篇。
一个装B文青和一个质朴青年的故事。
文艺青年他是攻。
01
黄格第一次注意到李楠是他啃著生煎包经过星巴克门口的时候。
在星巴克的门口,文青气场强大的李楠和他伪娘气质强大的小男友正在吵架,两人演话剧似的骂来骂去,嘴皮子相当利索。黄格当时就想到了情深深雨蒙蒙你是风儿我是沙,他停下脚步,站在星巴克门口啃著油乎乎的包子看著李楠和他的小男友。
围观群众除了黄格以外,还有星巴克笔电装13文青帮和广场潮男时尚帮。
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李楠和他的男友身上,但下一秒,群众的目光就都放到黄格的身上了。
包括李楠。
事情其实很简单。
“我不想和你这种没有品位的男人交往!你懂我的心吗?你懂我要什麽吗?”伪娘小男友吵啊吵地暴躁了,他抬起手,“pia”地轮了李楠一大耳光。
李楠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反射弧很短的黄格倒是先激动了。
“好!再来一个!”他大吼一声,咬起包子,腾出两只手使劲鼓掌。
李楠扭头瞪了黄格一眼,黄格咬著包子看了李楠一眼。
群众们眼巴巴地望著火花四溅的两人,仿佛听到了命运的齿轮“biajibiaji”地转起来了。
这就是缘分,大家都懂的。
李楠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他对黄格的第一印象,当然,黄格也一样。
前者是两个字──“庸俗”。
後者也是两个字──“尔康”。
就这样,李楠和黄格杠上了。
这其实只是他们这辈子孽缘的开始。
黄格和李楠是一所大学的学生,以前在校园里面遇到过很多次,但都不认识罢了。通过这次,总算相知相许了,虽然离一般意义上的相知相许还有点距离。
黄格觉得李楠这人说话挺可爱的,一套一套,就自觉主动地跟在李楠身後了。
在外人看来,李楠吵个架甩了一只还能找个倒贴的回来,魅力实在太大。
黄格是个实在人,对这些说法不太在意,只要有机会和李楠单独相处,他就窝在李楠身後叫“哥们”。
文学系二年级的李楠,男,21岁,这辈子也没见过这麽不要脸还这麽庸俗的男人──吃饭就吃食堂,喝水只喝雪碧,问他“你怎麽不喝咖啡”,他就大老爷们地笑著说“我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只要天一热他就一天两瓶冰啤酒,还一定要青岛的,说什麽力波感觉不够雪花味儿不正只有青岛喝得爽。
这种没有一点艺术细胞,读书就读魔幻小说,开电脑就看战争纪录片的家夥怎麽能走进自己的生活呢,李楠感到压力非常大。
於是,深为闲得蛋疼的文艺青年的他写了篇“折翅的无脚鸟”的日志,传了文青聚集地豆瓣。大体就是说飞啊飞啊飞啊停不下来啊翅膀已经受伤了鲜血淋淋啊怎麽都停不下来啊,他用长句复句表达著自己的那无从消解的忧郁与无法释怀的哀伤,豆友们纷纷回复,“楠,也许我不懂你,但我懂你的哀伤”或者“我们都会好的,真的,会好的,像窗外的那颗梧桐一样痛著好起来”这种打心底明媚哀伤的句子。
李楠总是写文章,也总是在上网,他的网名叫“楠”,除了豆瓣之外,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榕树下和开心网,由此可见他情深深雨蒙蒙的作风是深受网络文学和web2.0(主要还是SNS)的影响。
在李楠写日志的那一天,我们的黄格也在网络上发布了一篇文章,名字叫“我新哥们,李楠”,内容只有九个字──“李楠这人有趣得很”。
这篇日志被放在他的QQ空间。
所以等到他们彼此相爱的时候,李楠觉得自己的人生要掀开新篇章了要准备扬帆起航了要驶向看不见的彼方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黄格,他在爱上李楠之後,从QQ空间转向了博客,已经是他人生质的飞跃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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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明天要暂停娱乐活动,所以不更文。)
(又,最近我一直要加班,一天一更有点困难,不过俺会努力的,群摸。)
经过HJJ姑娘们的提醒我发现嗷嗷嗷李宇楠的名字好像李宇春+孙楠啊啊啊啊啊我现在一看到这名字就觉得铁定是李宇春个辈子就是李宇春反正就是李宇春了。於是我决定把“宇”字去掉,直接叫李春,哦不对,叫李楠。
(最後:这文得装啊所以得出现很多品牌我绝对没有做广告的意思我只是想表现一个男青的业余生活不过介於我本人太寒酸了太猥琐了太乡土气息了所以若是有什麽写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上板砖吧我脑门相当结实不用担心)(其实最关键的是万一吐槽了各位喜欢的杂志小说导演电影纪录片请不要大意地尽情拍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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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学男生的感情是在没日没日地串门和互相帮助对方解决生理需求之中产生的。黄格和李楠认识之後,也避免不了串门。
第一次去李楠寝室,黄格注意到李楠架子上放著的那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他只知道那是相机,但他不可能知道那是文青心中的女神D90。黑不溜秋的D90旁边放著很多本《Milk》、《1626》、《O2》之类的杂志。架子上面,像模像样地挂著一些LOMO的照片。
黄格对那些小夹子夹起的照片很感兴趣,他用手戳戳构图奇异颜色诡异对焦还不准的照片,回头问李楠,哥们,你怎麽不正著拍?
李楠回答,我乐意。
黄格推了李楠一把,力气还不小,李楠往後退了好几步,黄格笑著说:我就喜欢你有性格。
文青李楠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下,把Mac旁边的小番茄盆栽往旁边移了移,以免黄格这个粗人把它碰坏了。
看上去黄格还完全没有看够这个布置精细的寝室,李楠则急著催他走。
黄格邀李楠去自己的寝室看看,李楠也想看看黄格的寝室能乱成什麽样,便跟在李楠的身後上了两层楼。
黄格的寝室比李楠想象的要整齐多了,他的床头贴著韦德霍华德詹姆斯一群人,这些打篮球的男人在李楠看起来都长得和那个叫乔丹的一模一样。
黄格的书架上没有多少课本之外的书,唯一几本课外读物都是九州相关。他的桌上还放著几罐雪碧和几罐啤酒。
黄格靠著柜子,拿了罐雪碧打开,递给李楠。
不用。李楠这麽答了一句。
黄格把雪碧喂到自己嘴里去了,说,天气太热,得降降温。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就吃什麽产生了严重的分歧。黄格要吃大排档,李楠要去一些黄格听都没听过的店。两人谁也不让步,像植物与僵尸般僵持在路中央。
李楠想,如果去吃大排档,可以当体验生活,但如果带黄格这种人去吃糖朝,压根是给自己丢脸。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去大排档。
在大排档坐下,黄格点了瓶啤酒,李楠想了半天,要了瓶橙汁。
黄格笑了一下,说,你这麽大还喝甜的,真可爱。
李楠看了黄格一眼,在心里骂,老子要喝就喝Absolute,还要去Absolute Icebar里面喝彩色的Absolute。
黄格当然不是李楠肚子里的蛔虫,他只知道李楠连碳酸饮料都不喝,很可爱。
工科的黄格语言表达能力很有限,他那篇只有9个字的QQ空间日志其实表达出了一个“明显”的意思,“我喜欢李楠”。但可惜的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竟然想表达这个。
他觉得李楠拍的花花绿绿的照片很有趣,看的杂志名字很有趣,喝的饮料很有趣,养的小番茄也很有趣,他就这麽觉得心里轻轻的,再暖暖的,最後软软的。
黄格大概知道这就是喜欢,但他也搞太大清楚。至少现在他只想把韦德霍华德詹姆斯贴在床头,还没有产生把李楠的照片也贴在床头的冲动。
敏感的文青李楠尚未敏感到从黄格的那句“很可爱”里面感到黄格的心意,他觉得可爱对自己来说是一种羞辱,但是这种羞辱让他心情良好。
他吃完了卫生条件很差但是味道意外很好的饭菜,准备和黄格说拜拜。
他还没开口,黄格先发问了,晚上我们去学校礼堂看电影怎麽样?
虽然李楠打心眼里鄙视现在那些号称3D的影城,但是和校礼堂比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前者。
李楠说,去礼堂看不如去寝室看电脑。
黄格说,我刚下了电影,训龙记啥的。
李楠很直接地打断他,说,梦工厂的东西我没兴趣。
李楠的意思是,这种大众的东西我没兴趣,我喜欢小众的後现代。
黄格将这句理解成,梦工厂的东西我没兴趣,我喜欢迪斯尼。
黄格笑了,说,你真可爱。
李楠干笑了两下,说,谢谢哦。
黄格也笑,说,不用谢,你是真可爱。
李楠白了黄格一眼,把这小夥子带回寝室。他为了冲击黄格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挑了一部他觉得大尺度的後现代,《厨师、强盗、他的妻子和她的情人》。
用庸俗到极点的话来解释这部片子就是:吃饭吃书吃人。
看完了之後,黄格吓得不清,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李楠两眼,说,你男朋友以前虐待你?
李楠心里骂,虐待个屁。嘴上回答,怎麽可能。
黄格说,那就好,不过,你老看这种片子要出事情的。
李楠白了他一眼。
黄格不放心,又说,你想做别忍著啊。
李楠抱著手,对黄格说,行,我不忍,你现在就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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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03.
黄格说了声好,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李楠慌了,说,你来真的?
黄格看著李楠,说,你叫我脱的。
黄格的脸倒是很平静,李楠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热的。
文学青年一般比较容易害羞,应当给与一定程度的理解。
黄格见李楠不阻止他,继续脱衣服,边脱边看李楠。
李楠憋憋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谁怕谁啊。
黄格停下脱裤子的手指,问,怕什麽呀。
李楠摆摆手,说,你脱吧。
他在心里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没有逃避的办法了。既然要做,就得给黄格留下难忘的回忆,让他以後想到和自己的结合就觉得指间的温嘴唇的凉那麽近那麽远那麽恍如隔世那麽啼笑皆非。
文学青年在一定程度上是部反义词大全+成语大全,这点在李楠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黄格脱了衣服,李楠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说,去床上。
黄格爬到床上,接著是李楠。
两个人在床上对视了一分锺并且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之後,黄格对李楠说,别怕,你尽管动手。
听完这句话,李楠把黄格压身子底下了。
至於为什麽李楠在上黄格在下,这个问题很值得研究。很多年後的一个下午,他俩在家里讨论了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李楠那时候比较瘦,瘦子要在上面,这样稳。金字塔就是根据这个原理造的。
李楠脱掉自己的衣服,两个人在小小的床上贴在一起,有点热。
黄格说,我们待会做完之後去喝杯啤酒。
李楠说,我不喝,说完低下头啃黄格的脖子,他自认为自己用了一种极端的近乎狂热的相当肆意的手段在啃咬这个男人的精神和灵魂,他在想象自己可能在这个男人心中占有的位置。他用了一些暗淡的凄清的恍惚的粘稠的孤寂的昏然的甚至泛人性的句子来形容他与黄格的第一次做爱。
他还没有在大脑中形容完,黄格很礼貌地问,哥们,你能快点嘛?
李楠抬起脑袋看黄格,皱眉头,骂,你急什麽!
黄格躺那儿看李楠,其实李楠再这麽舔他的脖子他就要睡著了,但他很礼貌地回答,哥们,你慢慢来,我不急。
他们的第一次做爱就在这种一点情调也没有的情况下开始了,双方都不是特想做,也没什麽非做不可的理由,但既然已经脱光了,就不存在再穿起来继续看电影的道理。
说到底,李楠对黄格没有多少性趣。黄格的身体没啥吸引人的地方,长得也不特别,只要留个心眼,学校里搞不好能找出十几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出来。
只不过黄格在做的时候能忍,对李楠来说,比较省事,他不必像哄以前的男友那样,说什麽不痛的不痛的马上就过去了,他就偶尔问黄格一句,你痛不。
黄格回答他,还成。
过了一会儿,黄格全身是汗。
李楠又问,你痛不。
黄格还是回答,还成。
李楠问,你以前做过没。
黄格说,没有。
李楠停下动作,问,真不痛?
黄格看了他一眼,说,跟骨折相比现在还算舒服。
李楠问,你什麽时候骨折的?
黄格回答,我从没骨折过。
李楠觉得黄格适合成为一个唯心主义哲学家。
他放慢了速度,对黄格说,你把眼睛闭起来。
黄格问,干嘛。
李楠懒得解释,说,闭。
黄格把眼睛闭了起来,李楠亲了他的眼角一下,黄格又把眼睛睁开了,说,我得睁著,闭了看不见,不能分散注意力,有点疼。
李楠抹了点润滑液在那边,动作放轻点。
黄格还是满身是汗,到後来痛得表情都扭曲了。李楠草草地射了,黄格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完之後,李楠懒得去洗澡,黄格也懒得洗,两人随便把精液擦一擦,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黄格拿起李楠床头的杂志,看起来。他的样子很专心,一个字一个字在读。
李楠躺在枕头上看黄格。过了一会儿,黄格把杂志放下了,蜷著腰躺著。
李楠捏了一下黄格的下巴,说,下次去书店逛逛。
黄格闭著眼睛,说,我偶尔会去新华书店。
一般来说,对话进行到如此地步,李楠就得换话题了。
但今天他躺在黄格的身边,糊里糊涂地想说话,他从北京的单向街说到上海季风,从厦门光合作用说到广州学而优,从南京先锋说到杭州枫林晚……他以前总是觉得得把这些真正待见的东西摆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不能随便和人提。
所以说,这些个文学青年个个都是一座小孤岛,而李楠恰好是完全无法接近的百慕大。
但现在他就想找个人说,或者说他就想和黄格说。李楠在心中分析了一下,觉得其实是因为黄格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不会说出那些看起来高深其实愚蠢的话。
李楠就这样躺在床上枕著手,说起了他去过的书店、淘到的书、一个人窝在书店的那些个下午。李楠说到最後觉得自己要感动地哭了,回头一看,黄格已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