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呓(血族)二————夜残

作者:夜残  录入:05-04

  我说:“那你就忍着。反正我还疼着那。”腰被他搂着才感到真是酸的很。可是大概真是习惯了他的味道,淡淡的幽香让我想靠在他身上。我想着,就这样做了。不是打算忘记那个人了吗?那就依赖眼前的男人,相信他能让我信任,给我我希望的东西吧。

  吉贝尔就这样揽着我,站在庭院的中央,好像两座雕像。天空星斗垂野,暗紫色的苍穹似乎近在咫尺。我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细碎的头发弄得我有些痒,我伸出手来搂住他,凑上嘴唇轻轻咬他的脖子。他笑着,也伸出犬齿咬我,好像两只小狗一样嬉闹起来。吉贝尔松开我的腰,把我按在地上,松软的土地上面厚厚的一层植物,他舔咬我的身体,我就挣扎的躲开,笑得疯狂,似乎忘记了所有苦恼。他并不使劲,似乎就是逗我一样,让我轻松逃开,然后再追上我,重新将我按在地上。他漂亮的长发上面沾满了土,我和他滚在地上,弄得衣服散乱的很。我一直按不住他,他几乎只有骨头的手臂很有力。我用了几乎全部力量才终于将他的手按在地上,从上向下的看着他。太靠近喷水池了,喷出的水,洒落在我的头发上和他脸上,晶莹的露水好像停在花瓣一般柔嫩的皮肤上,又滑落下来。吉贝尔的嘴角溢出明显的笑意,然后深情的凝视我。

  吉贝尔说:“开心吗?残。”

  我点头。不松开他,他也不用力,就让我这么看着他。我笑着说:“好像很难压倒你那……”

  吉贝尔说:“自然,总被你压倒,我的后面可就完了。你技巧那么差。”

  我马上狠狠的吻他,撕裂他的嘴唇一样,几乎要把光滑的皮肤吃进去一样的用力。他的舌头好像蹿进我嘴里的鱼,一面躲着我的牙齿,一面还挑逗我嘴里的神经。他的犬齿并不锋利,不需要吸血的体质让他并不常用它们。辗转接吻的缝隙流出银色的唾液,丝一般,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淫靡的气息。

  我沉醉其中,这个样子才是我以往的生日吧。不拘束的享受身体带给我的快乐。

  想到这里,我猛然抬起头,只看着他。他似乎有点奇怪我怎么忽然停止了。我坐起身子,他也起来问我:“怎么了?不继续了?”

  我说:“都说今天不做了。再这样,我会控制不住。”

  吉贝尔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然后使劲拉我的胳膊跌在他身上。手肘撞到他的胸膛,闷闷的响动。应该很疼吧。可是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吉贝尔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没想什么。”

  他说:“不就是不想在这天做,不希望想起父亲吗?跟我直接说。”

  我没说话。他说的或许是对的,可是又或许是不对的。我不知道要告诉他什么,因为心情还是很矛盾。尤其是殇还在这里,似乎只要狠命的寻找就能闻到那种曼陀罗的气息。

  他说:“你没有力量以后对于周围实在很不敏感。”

  我说:“什么意思?”只能抬头看他的眼睛,他俯视我的眼神带着些微的冷淡。手掌有力,几乎要将修长的手指刺入我的皮肤。

  吉贝尔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再次抬头告诉我:“没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按着他刚才抓住的地方。一股股阴冷的寒流几乎是顺着他的指印流进来。我说:“你说话越来越没意思。”

  吉贝尔没说话,向我后面看了一眼,说:“若水来了。是来找你的吧。真是受欢迎。”

  我回头看见银紫色的眸子在我后面闪动,走路有点摇曳。若水恬静的笑着,走了过来。看到我们说:“婚礼很漂亮,我还没送结婚礼物那,就听说今天是夜残的生日。”

  我点头说:“你客气了。能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若水说:“在这里我也是客人,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样好了,我可以为你占卜一次。无论什么。”

  我问她:“不是已经失去了占卜的力量?”她上次是这样说的吧……难道我记错了?

  若水呵呵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她说:“我并不是只能用水晶球。或者,我的塔罗牌可以帮助你。”

  我说:“如果这样,还真的帮了我大忙。”我想到我之前做的那些梦,如果无法从真实中得到他们的身份,那么是不是可以从若水的占卜中得到启示那?

  若水说:“就请在你有空的时候到塞利尔家找我吧。恭候你的到来。”她黑色的头发编成数十个辫子,弯腰的时候都掉落下来。

  她说:“我也该走了。沙逆夜让我今天早点回去。”

  我说好,再见。吉贝尔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说:“若水,你忽略我也太过明显了。”

  若水笑着说:“自然是有原因的。”

  吉贝尔说:“是否能有机会为我做次占卜那?”

  若水说:“可以。不过要带礼物哦。”

  吉贝尔说:“没问题。我和夜残会一同去拜访你。”

  若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转身,目光却一直盯着他的脸。这个氛围真是很奇怪。若水走出去几步以后,没有回头的说:“刚才看到族长坐在屋顶那……不知道是看到什么。”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觐见厅那个方向的玄色屋顶。那里只有黑色的黯淡,拖曳着星斗的影子,璀璨的迷花了眼睛。

  再看下来时候,若水的身影已经消失。

  我说:“刚才他在那里吗?”我几乎可以想象一身雪白衣服和他的肤色融合成一体的殇,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微笑。然后就飞了起来,离开了那里。

  吉贝尔说:“父亲看到了。他一直坐在屋顶。”

  我说:“什么时候开始?”

  吉贝尔说:“从你把我压在下面开始,他就在那里。”

  吉贝尔说:“你主动吻上来他看到了。”

  我转身快步往后面的客室走去。吉贝尔追上来问:“生气了?这有什么?他又不是没看过。”

  我说:“没有。我累了,回去睡觉。”

  吉贝尔再次抱住我,飞快的向原来的房间移动。我窝在他怀里,想那雪白的身影。

  既然打算遗忘,那么就不再相见了吧。

  遗忘河……

  93章

  打开窗子就是在红色的火焰中流淌的河流,遗忘河,我应该还不需要它的水吧。

  第二天我想去见贝利亚的时候,吉贝尔懒懒的说自己和萨麦尔有约。我坐在床边穿衣服的动作有点迟缓。睡在吉贝尔身边总是让我冰冻刺骨。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夜无梦。如果不是我曾经身陷沉睡,我几乎要以为我曾经的梦魇是我的幻想。吉贝尔搂过我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说:“早去早回。还有,别和贝利亚做。”

  他把路西法的宫殿当作家了。住的很安稳。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吉贝尔已经顺着窗子跑了出去。漂在庭院当空冲我飞吻,然后消失在紫红色的天际。今天的“炼狱之门”的天空是娇媚的紫红,没有昨天的群星,剩下的是雨后的朝日。走到觐见厅前,有堕天使问我去哪里,得知我要去贝利亚的住地,便派了马车送我。并说是路西法安排的。看来他确实是个有心的人。

  坐在君主标志的马车中,即使没有向车窗外看去,也感到无数的注视。宽敞的马车,座位中间放着长条的桌子,甚至摆上了曼珠沙华作为装饰。黑色的靠垫和柔软的扶手,可以看到隐约在光芒下崭露的暗紫色绣花,还有并不浓烈的淡雅香气。马车行进的并不快,不过很快就到了遗忘之河河边。

  堕天使拉开车门,请我下车,然后说:“要前往‘沉默之门’,需要从遗忘之河沿着第二条河流向上,进入守誓河。贝利亚殿下的宫殿位于守誓河边。”我点头,登上遗忘河边的摆渡小船。

  堕天使最后说:“大概要走三天的水路。请殿下走好。”

  我说:“感谢你的介绍。”然后回头看河水两岸的茂密的花朵,随着水面掠过的风摆动。

  船的行进比上一次慢了一些,好在是条小船,可以顺着水流巧妙的前行。我坐在船上无聊的很。地狱中的四条主河各有各的流域范围,却在最后齐齐汇集到遗忘河中。第二天的时候,河水的颜色由倒映天空的紫色逐渐变为苍兰,小船沿着一条藏青色的河流逆行,河水平稳缓和,没有了从萨麦尔的怨河路过时,不断飘荡的莲花灯和湍急的河水,听不到塞壬的歌声。四周雾蒙蒙的一片。不过味道却是熟悉的,那是贝利亚的味道,我曾无数次的从他的身上闻到的,充满诱惑气息的玫瑰香气,几乎成为他的代表。越向“沉默之门”靠近,越会发现更为壮观的花群。可以和“炼狱之门”的曼珠沙华相比,四处簇拥的苍兰玫瑰,绽放碗口大的肥厚花瓣,开的恣意舒展。雾气只会让它们更显得妖冶,好像遮住了半张脸的美女一样不停吸引人去近处观赏。

  进入“沉默之门”尚有半天的路程,才看到一个整体海蓝色的城堡,在雾中若隐若现。圆拱的屋顶和高耸几近云端的钟塔看起来也近在咫尺。大量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在距离城堡不远的码头上了陆地,周围的都是半人半魔的魔物。丰满胸部的美女下身却是一条蛇身,扭动着腰肢冲我眨眼。我点头冲她微笑。真是贝利亚的领域,几乎完全可以看出他存在的影子。

  当我出现在贝利亚的面前时,他似乎还有点惊讶。

  贝利亚说:“怎么了残?这么快就对婚姻厌倦了?”

  我喝着他递过来的美酒,笑着问他:“怎么这么说?”

  贝利亚说:“昨天和陛下在一起,今天就跑来找我。吉贝尔那家伙不会生气吗?”

  我说:“他去找萨麦尔了。”摇了摇酒杯,酒水的颜色和质感都是一流。贝利亚手里真是有好酒。

  贝利亚说:“哦?两人真是各有所需啊。陛下大概好久没找到陪他的人了。他也肯放你走?”

  我笑着看他怀疑的表情说:“我和路西法只是单纯的朋友。如果君主陛下把我当作朋友的话。”

  贝利亚的杯子几乎掉落:“……真可怕。你居然没和他做?”

  我摆了摆手说:“有什么可做的?和谁做都差不多,不是我上他就是他上我。”

  贝利亚说:“陛下的技术可是最好的,失去这个学习机会,我为你感到可惜。”说着自己续倒了一些酒,向我举杯。

  我想,如果不是他跑去跟殇说什么生日,说什么一起做,八成我现在还在他寝宫的床上吧。说到底,是不是还是感谢殇的提醒那?我摇头说:“反正我没兴趣。不过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尝试过。”

  贝利亚玫瑰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身上还留着前一夜的痕迹。不过丝毫没有掩饰,反倒故意露出来一样。贝利亚说:“试过。不过,试过一次也就算了。绝对不打算第二次。”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贝利亚说:“就是会上瘾的那一种。好到让我无法在接受任何其他人了。我摆脱他的影响大概花费了八百年。”能让把床上运动当作家常便饭的贝利亚说出这种话,我开始可以理解为什么在会议上,路西法用轻柔的声音叫出“利尔”这个名字的时候,贝利亚会马上岔开话题。路西法那个长相和阅历,要是在人界,就是个人精。他平时看起来或者严肃或者任性都只是表面现象,深埋在骨子里的妖娆能自己控制,抓住了所有属下的秉性,大胆而狂热的革新者。这才是地狱的君主。梅里美说的很对,路西法绝对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样子,甚至不是我看起来的那个样子。真正的他,大概没有谁能把握吧。

  贝利亚看我沉思,凑到我身边,嘴唇几乎贴到我脸颊,说:“怎么?后悔了?”

  我说:“我答应了玛门,绝对不上路西法的床。”

  贝利亚愣了一下说:“玛门?”

  我说:“是。他和梅里美的比试,条件是绝不上他老爸的床。所以我答应了。”

  贝利亚手掌贴着我的后背,慢慢的抚摸,从脖径直到臀部,来回滑动。

  他说:“你又没答应他不上我的床。”

  我说:“利尔,我是来拿希望之钻的。”

  贝利亚说:“真是冷酷。结婚了就不理我了吗?要知道,你可是欠我一次的。”

  我说:“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贝利亚说:“果然我憎恨婚礼。”他起身,走到柜子那里,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扔了过来,说:“这是你的希望之钻。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打开盒子,看到冰蓝色的晶体如吉贝尔的眼睛一般,衬着光芒发亮。可是它上面曾经的力量全部消失了。我拿起来时,也没有任何感觉。希望之钻,带来无数厄运的宝石,这时终于成为宝石了。我将它放进口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贝利亚又回到我身边,看出我的意图就将我按在沙发上说:“不做可以,不过你要陪我几天。”

  我说:“不做?那我还能陪你什么?”

  贝利亚说:“你不是要去叹息之河吗?我带你去。”

  是呀……在来到地狱之后,我还没有看过一直想要去看的叹息之河,那河的两岸会有怎样的叹息?沉重到连心都无法承受吗?

  我说:“好。让我起来吧。”

  贝利亚抖了抖柔软的睡衣,说:“真想不到我会有需要给人介绍地狱风景来挽留心爱的人的一天……”

  我笑着说:“等我成了你心爱之人你再这么说吧。”

  贝利亚说:“不明白那条荒凉的河有什么可看的。”他从桌上拿起常用的雕花烟杆,手指一点就窜出一缕火苗。

  我问他:“人类死了,灵魂会到哪里?”

  贝利亚咬着烟杆,缓慢地说:“有悔恨的魂会停在第二门,也就是叹息之河。如果愁苦万分沉积了太多怨气无法排解的魂会在第四门逗留并化作莲花灯顺流而下。而暴露在怒气之下的魂会来我这里。其余的有着杀戮和暴躁的魂会进入第六门,不过那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后的事情了。”

  我想,刚刚死亡的路易,他应该纯净如水,如果不是和菊以及我的关系,应该上天堂的。现在,他如果他没有贝利亚说的这几种罪,似乎只会停在第一门,然后被化为虚无。

  正想着,贝利亚芙蓉膏混合着玫瑰的香气的嘴唇就亲了上来,咬的我嘴唇疼。然后他说:“又想什么?你有没有魂。怎么也到不了地狱。”

  我揉着嘴唇,说:“什么时候动身?”

  贝利亚一手拿着烟杆,另一只手把着我的头,亲吻我的眼睛说:“叹息之河连着我的守誓河,你不用着急。乖乖的住两天。”

  ——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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