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神州六号火箭发射时的响声一样,把白羽凡震得浑身直冒冷汗,话都说不利落了。
"你,你知道了什么?什,什么时候知道的?"白羽凡结巴的说。
许鹏见羽凡这么紧张,他走到羽凡的身边,拍拍羽凡的肩膀,拉他一起坐下。
"羽凡,别紧张。你还记得咱们在上大三的时候,你生病住院的事吗?"许鹏为了安抚白羽凡的那颗受惊吓的心,他轻声地,仿佛略带回忆的说。
白羽凡点头。
"那一次你病得很厉害,有几天都处在昏迷状态。在昏迷中,你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念着他的名字。从而,我又联想到,你每天拼命的学习是从他毕业以后开始的。就这样我猜到了七七八八。"许鹏接着说。
"这能代表什么!"白羽凡狡辩的说。
"如果,这代表不了什么的话。那么,在大二的时候,你参加一场比赛,恰巧他做了阑尾炎手术还没有拆线。他硬是捂着肚子来到了比赛现场。而你,在他到场之前,一直都没有打出你的水平来;他来之后,你一下就进入状态了。你不要告诉我,这不能代表什么。他仅仅是你的‘铁杆儿球迷'或‘超级粉丝'。因为,我也算是你的铁杆儿球迷。但是,我不会在阑尾炎手术以后,还没有拆线就跑去看你的比赛。"许鹏嘴角冒沫的说。
白羽凡被这番话说得面色苍白,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许鹏见羽凡的脸色恢复一点以后,才又接着说:
"羽凡,放下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吧。要知道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厮守终身吗?你再想想你爱的人,他现在虽然干得很出色,在公司的地位也很高。但是,那毕竟是他的未来的岳父开的公司。你们的事一旦传到那老头子的耳朵里。你想想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吗?就算你们为了爱情,能放下一切。但是,在受到周围人的歧视、排挤之后,你们的爱情还能维系多久?毕竟,你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毕竟,在我们的这个社会里,你们的爱情是不被大多数人认同的。到时候人们可能会像避瘟疫一样避你们。到了那个时候,你们的爱情会被泡在黄连水里,苦不堪言啊!"许鹏语重心长的说。
白羽凡低着头,静静地听着许鹏对他的劝说。其实,许鹏说的这些他已经想过千万次了。他也知道李兰喜欢他,他更知道,两家的老人是多么的希望能结为亲家;他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把他对立伟的感情转移到李兰的身上。但是,他怕一旦失败,李兰将会成为他试验的牺牲品。那样一来,他可能会改变李兰的人生轨迹;很可能是李兰噩梦的开始。他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他更不能伤害这个女孩。所以,他才......
许鹏见白羽凡不说话,而且若有所思。他仿佛看到羽凡的内心活动:
"羽凡,试着接纳李兰的感情,相信你自己是不会伤害李兰的。你有办好事情的能力。不要站在原地,退一步,给你们三个人一个走向正常生活的机会好吗?"许鹏挚诚的说。
白羽凡眼含热泪的抬起头看着许鹏:
"谢谢你,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感到很幸运。"白羽凡激动地说。
"别谢我,照我说的话做......"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羽凡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羽凡说。
"羽凡,明天是周日。也是兰兰的生日,你别忘了给她过生日。"
"妈,你放心吧。我会的。"白羽凡说。
"知道她多少岁吗?"白母说。
"我知道她比我小两岁,我忘不了自己的岁数就忘不了她的,您就放心吧!"白羽凡打趣地说。
"你这孩子!好了,妈挂了。"白母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是不是伯母让你给李兰过生日?"许鹏问。
"呵呵,什么都瞒不了你。就是明天,你也来吧。"羽凡说。
"哼,我才不当灯泡呢!你好好准备明天的事吧,我走了。"说着许鹏就离开了羽凡的住处。
许鹏走了以后,白羽凡没有上网。他躺在床上,把手放在头下,眼望着天花板。消化着许鹏塞进他耳朵里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进入了梦乡。
"懒虫,起床!懒虫......"
白羽凡被一阵恼人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他闭着眼睛摸到了发声的物体,找到该物体头上的按钮,向下一按,这个喇叭闭嘴了。白羽凡躺在床上作仰卧起坐。然后,穿上运动装去跑步。白羽凡虽然不再打球了,但是他仍然坚持每天晨练。晨练以后,白羽凡在一家小餐馆里吃了早点。然后,他就开始采购了。
到了下午6:00多的时候,白羽凡终于将所有的工作做完。他看着满桌的饭菜,觉得很满意。于是,他拿起电话:
"兰兰,今天有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能到我这里来一趟吗?"
"羽凡哥,有什么事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
白羽凡关上手机,算计好时间后,把蜡烛点燃。就在他刚点完蜡烛的时候,李兰就扣响了他的门。白羽凡先关上灯,拉上窗帘,而后轻轻的把门打开,他自己却藏到了门后。
李兰在门外,看着们渐渐的敞开,在漆黑的屋子里,摇摇曳曳的烛光映入她的眼帘。李兰惊喜万分,渐渐的烛光变得模糊了。
"兰兰,生日快乐!"白羽凡从门后转出来说。
白羽凡伸手把李兰拉到桌前,用手指着蜡烛说:
"兰兰,许个愿吧。"
在李兰许过愿后,他们一起把蜡烛吹灭。失去烛光的房间,立刻就伸手不见五指了。白羽凡摸到灯的开关,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兰兰,你怎么哭了!别哭了,以前都是哥哥不好。哥向你道歉!你如果有气的话,就打哥哥几下。"白羽凡边为李兰擦掉泪水边说。
谁知,这样一来,李兰哭得更凶了。原本只是哽咽,可是现在却哭出声音了。白羽凡就看不了女孩哭,急得他火上房。但又束手无策,他恨自己没用。于是,用手狠狠地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哪知这一声倒管用,李兰不哭了。
"羽凡哥,咱们吃饭吧。"李兰边抹眼泪边说。
"好!"白羽凡真是有一点晕头转向。
白羽凡在稀里糊涂中为李兰切蛋糕,夹菜。
"羽凡哥,你做的菜真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以后个天天给你做。你看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会发胖的。"
"哈哈,没关系。哥哥喜欢胖女孩儿。"
"好啊!我没有顾虑了,可以大吃特吃了!"
一晃儿,就到晚上8:00了。白羽凡把李兰送到住处后自己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白羽凡比那只笨鸟闹表醒得早。他关掉了闹铃:
"变哑巴了吧?"白羽凡点着笨鸟闹铃的嘴巴微笑着说。
他收拾好被褥,梳洗完毕就去晨练和吃早点了。回家以后,白羽凡打开衣柜,精心的挑选着今天要穿去上班的衣服。可是他挑了好几件都不满意,就在他着急的时候,一套灰色西装闯入他的视线。这还是在他刚上班的时候,李兰给他的礼物。可是,他不喜欢,一直都没有穿。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眼就看上它了。他拿出了这套灰色西装。还有李兰给他买的灰色领带和白色衬衫。白羽凡穿戴整齐以后,又对着镜子给他的自由乱发打了一些着哩水。然后,穿上那双擦得可以照人的黑色皮鞋上班去了。
"嗨!特大新闻!你们见过咱们白老师穿过西装吗?"袁斌神秘的说。
"没有。同学们摇头。
"我刚才看见咱们白老师穿一身西装,而且咱们老师的头发也经过了定形打理。咱班老师真是帅呆了!"袁斌摇头晃脑地说。
就在此时,白羽凡从门外走了进来。同学们看见白羽凡的这一身打扮,眼神都凝固了。
"耶!"同学们不自觉地发出声音。
"耶什么耶?早上吃饭都噎到了!"白羽凡指导,他们是因为没看过自己穿西装才这样的,他忍着笑,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
"老师,您要结婚啦!"袁斌说。
"你这周不想站着听课,就别说一些与学习无关的话。"白羽凡边拆什么边说。
袁斌闻言一吐舌头。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师说到做到。再加上老师虽然把他们当朋友,但这样个人的事,这么问也不大好,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同学们,这堂课我们做语文测验,因为,我想知道同学们这段时间都学得怎么样。所以请同学们让我看到真实地你们,然后我好作调整。都听懂了吗?"白羽凡提高嗓门儿说。
"老师放心!"同学们说。
白羽凡把卷子发给几个组长,让他们发下去。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下班的铃声打响的时候,白羽凡也批完了最后一张试卷。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校外走去。当他走到学校大门外的时候,忽听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许鹏叫他。
"你们的关系确立了吗?"许鹏紧跑几步来到羽凡的面前。
"嗯!"羽凡看见许鹏有一点不自在。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说着许鹏去办自己的事了。
白羽凡和许鹏说完话后一转身,就看见李兰了。
"你早来啦?"羽凡说。
"没有,也刚到。"李兰的脸上绽开着幸福的花朵。
"你说,咱们晚饭在哪吃?"羽凡问。
"离我的住处不远的地方新成立一家餐馆,不知道好不好吃,咱们去哪吃吧!我的肚子都饿了。"
"好吧,听你的。"说着他们相互携手,徒步向目的地走去。
白羽凡和李兰在说说笑笑中,来到了这家新开业的餐馆。这是一家西餐馆,整个装潢显得是那么的休闲与安静。然而,在大厅棚顶的正中心,悬挂着一个篮球式的吊灯。从而可以看出其经营者是爱好篮球的人。他们找了一张双人桌坐下。
"两位,请问你们吃点什么?"服务员微笑着问。
"给我一份比萨饼和一杯可乐。"李兰说。
"给我一份烤牛排和一杯啤酒。"白羽凡说。
"还需要别的吗?"服务员仍然面带微笑。
"如果有,一会再叫你。"羽凡说。
"好的,二位稍等。"服务员说完就离开了。
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刚才的那个服务员手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到他们的面前。
"二位,你们的菜齐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叫我。"
"好的,谢谢!"羽凡和李兰齐声说。
"羽凡哥,这家餐馆做得还真不错。"
"嗯,还行!等我哪天当老师当腻了,我就改行当厨师。"羽凡半开玩笑的说。
"羽凡哥,当老师多好啊!你可别胡思乱想的瞎折腾。"李兰边吃比萨饼边说。
"哈哈!逗你的。"羽凡说。
"如果面前坐的是立伟,他一定会说:在你退休之前,你才不会离开你的学生们呢!想当你老板的人啊,得等到见上帝的日子。"白羽凡喝啤酒的时候,不自觉的想着。然而,他马上又自责,他觉得这样对李兰不公平。然而,类似的比较,并没有因为羽凡的自责而停止。
"羽凡哥,你怎么了?"李兰看着出神的羽凡说。
"噢,没什么。"羽凡的脸微微一红。
"你还需要一点别的吗?"羽凡接着说。
"不需要了,我吃饱了。"李兰边擦嘴边说。
"服务员,买单。"羽凡说。、
"先生,我们老板给您免单了。"服务员说。
"他为什么给我免单?"羽凡疑惑。
"我们老板说,他是你的朋友。"
"你们老板是谁啊?"白羽凡差一点把自己变成大问号。
"羽凡,本店的饮食还可口吗?"还没等服务员说话,在白羽凡的身后有人说话。
白羽凡觉得声音很熟悉,于是他转回头一看,他真是惊喜万分。
"蒋东明,你怎么在这儿?"
"这家餐馆就是我开的啊!"
"你怎么不在球队了?"
"从你离开以后不久,我就开始闹病。断断续续的治疗,到去年才完全康复。大夫说,我不可以再打篮球了。所以,就在这里开餐馆了。我家就是本市的。"蒋东明说。
"噢。"
"这位是?"蒋东明指着李兰说。
"是我女朋友。兰兰,这是我在篮球队时的队友。"
"你好!"李兰说。
"你好。我有话对于凡说,可以把他借给我几分钟吗?"蒋东明说。
"去你的,我又不是物件。兰兰,我去去就来。"羽凡先打了蒋东明一拳,而后对你兰说。
"好的,你快一点回来啊!"李兰说。
"好的。"
白羽凡和蒋东明到了另一间小屋里。
"东明,有什么事吗?"羽凡说。
"你刚才没看见马明坤吗?"蒋东明问。
"没有啊,他刚刚在哪里?"羽凡惊讶的说。
"我见他看见你们来了就躲了,在一个你看不见的角落里看你半天。这会儿已经走了。我怕他想出什么坏主意对你不利,才跟你说。对他这种人,你小心点没有什么坏处。"东明说。
"谢谢你,我会的。"羽凡真诚的说。
"和我还这么客气,再客气以后有什么情报我都不给你了。"蒋东明故意的撇撇嘴说。
"哈哈,好的。我以后不和你客气了!"羽凡拍拍东明的肩膀,嘴角上扬的说。
"好了,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呢。以后你有时间就到这儿来,咱们再好好聊聊。"蒋东明说。
"好的,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和我联系。"羽凡给了东明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转身离开。
"羽凡哥,那个人和你说什么啊?还挺神秘的!"李兰挽着羽凡的胳膊,走在回她家的路上。
"没什么,只是男人之间的事情。"羽凡觉得还是不告诉李兰的好,他怕李兰为他担心。
"那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到家了,与凡哥,你也早点休息吧。"李兰说。
"噢,好的。"白羽凡看着李兰开门进屋以后,才回家。
走在路灯笼罩的路上,白羽凡有想起蒋东明看见马明坤的事。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受伤的右臂。这只胳膊又在酸疼了,他知道快要下雨了。自从受伤以后,每次下雨之前都这样。白羽凡就是不明白,他和马明坤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可是为什么他们只要见面就会剑拔弩张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然而就在此时,他也到家了。
第3章
六月的一个星期天,白羽凡很早就起床了。他晨练之后,就开始大扫除。他先用一张报纸叠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而后,又在另一张报纸的中心处剪一个大圆洞,把头穿过圆洞,将报纸穿在身上作为防尘工作服。大约在上午九点多钟,整个房子被白羽凡弄的灰尘飞扬。他忙着忙着,就听见有人敲门。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