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第三卷————拉克西丝·杨

作者:拉克西丝·杨  录入:05-01

  更何况,司徒空看过原本“完美无瑕”的他。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眼中掠过的一丝黯然,低下头去,表情是越来越严肃了。

  只单单裹了一件浴袍,上官七戒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马马虎虎擦了一把,发梢还在淌水,滴在眼角滑下脸颊,像流泪了似的。

  从雾气缭绕的浴间出来,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站在床尾盯着沙发上低头翻杂志的司徒空看了许久,朦胧的眼睛又黯然了一些:“你洗澡么?”

  “嗯。”司徒空轻轻应了声,搁下杂志抬头看,以仰望的视角面对上官七戒,表情有点古怪。

  上官七戒冷冷的眼一垂,涩涩地笑了:“怎么,要我服侍你?”

  司徒空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冰色的蓝清亮亮的,第一次这么通透明朗。接着,笑了:“不用,你躺下吧。”

  他这么说,到是没多想,走进浴室坦然地脱衣服。留在房间里的上官七戒却尴尬了好一阵子,灰暗的眼睛盯着床,嘴角拂过一丝苦笑,叹着气坐下了,手指慢慢地揉紧了床单。

  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暗自差点把唇咬破了。

  不过就是禁脔嘛……

  等司徒空出了浴室,只见上官七戒半躺在床头,垫着枕头上半身斜斜靠着,浴袍的领子敞开得格外大胆,雪白细长的脖子下还留了大片胸膛,消瘦骨干的关系使得锁骨尤其清晰,中间的那一道胸膛的骨线相比攀附的疤痕则是浅浅的,隐没在几乎开到腰下的衣襟里头。至于下面的开叉居然也上提到了警戒线,白白的腿就这么露在外面。

  他手里还有一杯红酒,修长精细的手指轻托着玻璃杯,脑袋往另一边歪着,脸色是苍白无血色,眼底却晕开了淡淡的醉意。

  司徒空当即就看得傻眼了。

  难道……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么?这副勾引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他漂亮迷人的眼睛弯了起来,故意问:“有看我洗澡么?”

  上官七戒借了几分醉意,恍惚地嗯了几声:“哼,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裸|体。”

  呃……这样一说,司徒空觉得自己到像是变态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有些不高兴,走到床边把被子展开,上官七戒带了几许迷离看他,忽而勾了嘴角媚色地一笑:“这么久,我还以为你闷死在里面了。”

  司徒空看他故意眉来眼去,声音都刻意地放轻放柔,娇声欲显,放开被子,在床边笃定一站,抱起双臂,定定看了一会,笑了。

  他一笑,上官七戒目光却有些涣散,立刻别过头去,像是胆怯似的。司徒空都快被逗得想哈哈大笑了。

  他绕床走到上官七戒那一边,依旧居高临下地站着,用手故意挑逗地托起上官七戒的下颚:“干什么,想引诱我?既然想引诱我,怎么又躲躲闪闪?在餐厅里勾引别人时,我看你很大胆奔放。”

  上官七戒弯起唇妃一笑,借着醉意冷艳之至:“本来不就是你的人么,废话太多破坏情调。”

  他猛地一口灌尽了杯中的酒,放下杯子,往床头缩了缩,手却不自然地掩了下衣襟间袒露的胸膛,头歪向另一边。

  那一丝躲闪的神色,黯然伤神,叫人看得心酸。

  终归,还是在意身上的疤痕吧?

  看他半垂的睫毛轻轻颤着,脸上渐渐有了几分血色,轻轻的呼吸带了点儿醉意,的确是像伸到自己嘴边的小白鼠,越发诱人了,不过明明滴酒未沾的司徒空却觉得晕的是自己,扶着上官七戒的双臂才让他躺下,他立刻用力地别过头去,扭着脖子呼吸跟着急促了不少,暗自咬牙闭上眼,眉宇都开始颤抖了。

  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简直让司徒空欲哭无泪。

  “你休息吧,我还有邮件要看。”说完,司徒空离开了床,上官七戒却在刹那睁大眼,彷徨与自卑交错于眼中,微微地咬唇,尴尬之中是受挫的表情。

  他顺了口气,呆呆平躺了半响才钻进被子里。至于那会儿他在想什么,司徒空毕竟不是他腹里的蛔虫,自然猜不到。

  番外 美人(下)

  抵达朱诺岛,入住酒店,房间依旧很豪华,床铺也依然很大很舒服,只不过第一个晚上司徒空是一个人睡的,七戒出去了。

  第二天,小岛上海风怡人,司徒空还是独自一人在沙滩躺椅上悠闲了大半天,俊美的容貌,健朗的身材自然是成了海边沙滩最引人注目的焦点,连异国美女都争相来跟他搭讪,他客客气气请美女喝饮料,美女坐他身边陪他聊天,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后,他告诉美女其实自己是个GAY,那美女气得脸都绿了,他却乐滋滋地看对方转身走人,心里想着自己的伴侣何时才回来呀。

  大气一叹,却排解不了心里的郁闷,于是一头钻进海里逍遥鱼游去了。

  游累了上岸,正巧看见昨天在飞船上那两个出洋相的男子,清秀的那个生气了,板寸头追着他边跑边吵架。

  是吵架不是解释,两人你追我赶走了一段路,好巧不巧就在司徒空躺的沙滩椅旁争吵不休。

  “我知道你看上他了,你去追吧,我们分手就是了!”怪怪,那清秀的男子声音还真是够娇媚够柔弱。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没有接受他的邀请!”那个板寸头气势到不弱,凶起来还真让人觉得小受方很委屈和可怜。

  “没有吗?你们都吻了,难道我会看错吗?”

  “没有!你看错了!”

  司徒空只听到这,大步雷霆地离开了沙滩,回到酒店房中冲了澡,然后换了干净的衬衫西裤,绝对是一副上流社会人士的风貌,下楼正想往餐厅里拐,却见大堂放着一台白色三角钢琴,便忍不住过去坐下了。

  翻开琴盖,他随意的弹奏,曲子有些悲壮,不过却符合他强烈耀眼的仪表。

  很久没有碰钢琴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练琴,父亲因为怕发生意外,不让他练,他就趁父亲不在家时偷偷练。钢琴大气,音律广泛,坐下来弹奏却能让人心静,如果是弹些慢板的曲子,很有治愈的效果,他经常在心情不好时弹奏,用来调整情绪。

  没弹多久,身周便围了不少人,跟着他的音符沉浸在优美的琴声中,当他停下时,有人情不自禁地拍掌叫好。他礼貌地送出微笑,然后大大方方走向餐厅,大堂里的人群这才散了。

  用餐之后回到房间里,上官七戒还是横倒在沙发上,这次能显而易见到他脸上的疲倦。

  瞧见他的疲态,司徒空本想质问些什么,却都压下心头。

  “吃过什么吗?饿不饿?”

  “不饿……让我躺会。”

  “很累么?”

  “嗯……腰疼……”

  司徒空耐心地压了压心里的火头,低沉的嗓音带上一些温柔:“别躺沙发上,去床上睡。”

  “不……不要……”上官七戒闭着眼,脸蛋往里缩去,手指扣住了衣襟,好像有人要非礼他似的。

  司徒空叹了口气,皱眉:“你都去干什么了啊?”

  “你……不是知道么。”马虎地敷衍了过去,声音低落,含了一丝沙哑。

  司徒空眉头越皱越紧:“成梵交给你什么任务,方法过于激进了吧?”

  “嗯,我也觉得……”上官七戒把手盖在额头上,长长叹了口气。

  司徒空眉头一抽,有点怒了:“除了接吻,还有进一步的?”

  “嗯?……不,没有接吻。”

  “没有接吻,直接上了?”

  “嗯……我光想着快点结束,没想到他还挺彪悍的……”

  这下,司徒空怎能按耐得住?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居然主动送到别人怀里了!

  他拽下上官七戒盖住脸面的手,压住他的双肩,两个人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交叠。

  “你还真的和那种家伙做了?!”司徒空没有大声咆哮,直接发怒不符合他的性子,他表情严肃,眼神凌厉,微微蹙眉露出一种冷酷的斥责,语气却很平和地讽刺,“为工作献身,你也到了这么不择手段的地步?这种事常有发生吗,对任何人都会这么做吗?你的身体可以轻易让任何人随便侵犯吗?”

  上官七戒睁大眼睛看着他,愣了半响,居然噗哧一声笑出来了。

  “笑什么?!”这一声,司徒空冷着脸,低沉地叱喝。

  上官七戒苦笑:“那个人喜欢攀岩,但是攀岩技巧老手新手一目了然,我昨天开始去攀岩社馆练了一晚上,关门后还偷偷溜进去练,想着必须把窍门掌握了才行,想不到今天和那家伙比赛还是输在技巧分上,爬了一天一夜我腰酸背疼呢,你要是不相信,去攀岩社馆那边问问就是了,我登记的名字是——司戒。”

  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最后还附带上一个俏皮的笑容,“司戒”两字钻进司徒空的脑子里,他这辈子到是第一次这么窘迫。

  “咳咳,好你个……”

  七戒浅浅地笑了一下:“虽然你不想碰我,我也不会随便让别人碰的。”他把脸又往沙发里缩了进去。

  司徒空下移视线,看着他揪紧领口,怎么都有点奇怪,脑中徘徊着一些顾虑,想想还是不对劲,忽然猛地把上官七戒的衣襟扯了开来。

  美人的脸上一阵惊慌的神色,怒怒地瞪着他,又有一些闪避。司徒空却不予理会,低头看着露出的半边锁骨旁,整个肩部都泛出了青紫色的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晕开了大片,惊悚骇人。

  司徒空眉宇一收,神色严厉:“笨蛋。”斥责一声,俯下身去,用双手悬空了自己的身体避免将份量压在对方身上,而后埋头轻轻吻了上官七戒淤青的肌肤。

  上官七戒歪在一边的脑袋羞怯地晕红了,轻轻抿唇露出一丝内敛的青涩,似乎是恬静的笑容被他狠狠埋入了沙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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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居然是阴雨连绵,度假的心情一扫而空,差不多就等于被困在小岛上,对着老天哭笑不得。

  早上司徒空睁开眼,上官七戒就已经不在了,他无奈连叹了好几声,最后看着身边空空的床位,心里后悔了。

  后悔呀后悔呀后悔死了……为什么昨晚不趁着气氛良好,时机绝佳,七戒美人又稍有被感动的样子,把心一狠干干脆脆地吃了呢><

  都快大半年没有抱美人艳香春|宵了,想他这个号称要和美人战死在床上的风流男子再这样下去不是要性冷淡了么……OTL

  不过转念一想,七戒肩部扭伤,如果真干了,自己就成了第二次对受伤的美人下手的禽兽了……= =b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重蹈覆辙使不得,还是忍了吧!T_T

  郁闷地起床,洗了澡喝了咖啡,才想到叫客房服务,送来的早点美味丰盛,酒店小姐居然还连番问他要不要别的“服务”,他心里汗了一吧,表面上装模作样地微笑说:“不用了,我已经结婚了,家里太太管得严。”

  那酒店小姐好像还不肯放弃,大概是看多了在外面插花翻墙的,又见他没戴着婚戒,就死缠烂打。不过在司徒空圆滑而完美的婉转拒绝下,总算放弃了攻势,乖乖走了。

  然后,由于下雨的关系,冲浪计划作废,他闲晃到酒店的桌球房,跟人打了几场桌球赢得轻轻松松,赚足了下午茶的钱,接着到茶楼喝茶看书。

  成梵给了上官七戒新的任务,执行地点在朱诺岛,司徒空一听对象是同性恋,很是不放心偏要插上一脚,成梵便说:“有个人陪着一起去也不错,反正在异国应该不容易被认出来,伪造身份也比较方便,两个人行动可以有个照应,这小子经常在工作中重伤而归,司徒空你就多照顾一下,嗯——,索性就扮演保镖的身份吧。”

  “保镖”这身份对司徒空来说挺新鲜,他毕生从来都是别人保护他的周全,身边跟着一箩筐保镖还嫌烦,经常都把人打发了自己独来独往比较自在,如今要当上官七戒的保镖,听起来挺有趣的。

  以前他也想过私下里把上官七戒从军部调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护卫,现在本末倒置,他很乐意尝试一下。

  不过可惜,基本上他这个“保镖”的职责就是在宾馆里等人回来,然后看看有什么烂摊子需要收拾。

  保镖原来就干这种事?

  替主子打点安排食宿,负责全部款项的买单结账,想尽新鲜点子让主子心情好,主子没有好脸色时,要隐忍地继续用美味或别的乱七八糟的节目讨好哄骗主子开心,替主子看家,察言观色恰如其分地对主子好,不能过火也不能冷淡了,关心主子有没有受伤……

  一个全能的保镖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怎么他身边就培养不出这么号人物让他心情愉快呢,不用付薪水而且还倒贴!

  稍后,他吃了晚饭回房实在闷得慌,便收拾了七戒所有换洗的衣服自己亲自洗了,因为不太想让别人碰七戒的东西,所以其实一早就打算自己来洗。洗完了晾干,收了之后一件件熨烫,到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只是他一边烫衣服叠衣服,不停留意时间越等越心烦,一边无奈苦叹,可怜天下所有女人婚前那么风情万种,做了家庭主妇后每天等老公回家的滋味实在心酸,亲身体验了才觉得做女人真可怜啊,这么想着想着越想越偏离的司徒空突然眉头一皱。

  要死了,居然把自己当七戒的老婆了么?司徒空啊司徒空,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难怪自古说,英雄好汉多栽在美人手中,王将君侯为美人割舍天下了。

  这一个绝代美人放身边,连他司徒空都功败垂成了啊。

  唉……这不是保镖,分明是保姆嘛!

  安静的房间里,他搁下熨斗,忽然忍不住拿起了上官七戒的衬衫闻着属于主人的香味,眼睛里柔情似水。

  香味……还是和当年一样熟悉,喝茶的时候,沐浴阳光的时候,都能联想到这味道。是暖意溶溶的阳光,是清新淡雅的茶香,虽然有些变了,冷了,也凉了,却毕竟还是阳光,还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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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晚上,小岛上居然是狂风骤雨,雨势不见停,只见越下越猛,酒店的阳台都能看见远处漆黑的大海中翻涌起凶猛的海浪,如一只只要吞没海岛的巨鲨。

  司徒空煮了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后来又喝起红酒来,反正他酒量好不怕醉,等到三更半夜,心里基本上和外面翻腾的海浪差不多了。

  这人家老婆待家里等夜归的老公也是这心情么?唉……

  将来一定不让七戒这么等他就是了。

  差不多三点左右的时候,门口有了动静,司徒空大步迎去,门被推开,不出所料的,一个湿淋淋的上官七戒晃了进来,满身里里外外恐怕都水透了。

  “快点,马上去洗个热水澡,不然要着凉!”

  他话刚开口,七戒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倒在了他胸口上。他脑子里立刻闪过成梵交代的话,扶住柔软的正往下跌滑的七戒:“你受伤了?”

  “一点点……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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