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月读

啊，會放在書櫃裡的片子可能是阿寶認為特別經典的吧！
子楚費盡力氣才把那幾片片子從書堆中抽出來然後沒讓整疊書倒下來，很奇怪的，片子的盒子上沒有劇照也沒有封面，只有阿寶秀氣的簽字筆字在上面。
「"放課後的特別調教"......？？」
是教人家怎樣在家自修讀書的片子嗎？這就是阿寶成績能夠那麼好的秘訣嗎？？
只要跟課業、成績有關的事情，子楚的熱血很容易就被沸起來，他想也不想就把那片子拿出來放入DVD機中。

 

******

 

阿寶停好腳踏車，提著泡麵、餅乾、啤酒、水果......等等方才在大賣場採購的大包小包走進門。
「戴寶薰！你房間電視開一整天出門也不用關啊？浪費電！」坐在客廳看電視吃披薩的戴鴻林，沒事就想找阿寶碴。
「關你鳥事？你他媽的又進我房間幹麻？」阿寶一邊脫著鞋子沒好氣回道。
「這我家我愛進哪就進哪！誰像你看那種片子出門也不關電視。」
「你找死啊豬，你再給我進去看看！」嘴巴凶惡地說著，心中卻想著「那種片子」是什麼跟什麼。
「去......」戴鴻林注意到阿寶手上大包小包中還混著一顆大榴槤，不用懷疑如果吵起架來他絕對會把那東西拿來當武器。
於是本來想要繼續"釘"下去的話又吞回肚子，悶悶地繼續吃他的披薩。

 

「我回來了......呃......」
打開房間門，阿寶立刻被他房間那三十幾吋電視上兩個正在嘿咻嘿咻的男女嚇了一跳。
不過早就博覽群A書A片的阿寶倒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心裡還僥倖了一下還好這片是普通級的還不至於太激。
然而那個呆坐在電視前的傢伙卻一動也不動。

 

「喂！」阿寶蹲到子楚面前，在他失神的雙眼前揮揮手。
「......」
「喂！生同學！」阿寶乾脆往子楚的大腿捏下去。
「啊？啊啊！唉喲隈呀......」子楚嚇得整個人(整條靈)往後彈，『控』的一聲後腦撞上了床邊發出了很巨的聲音。

 

「你是怎樣啦......」
覺得子楚的反應實在很好玩，可是撞那麼大一下的很痛吧......阿寶伸手要摸摸他的頭，可是子楚緊張地推開他的手。
「對不起，我......我.....」
一句話還沒講完，電視上那個女人『啊啊啊』突然很大聲地叫了起來，『噗噗噗』的聲音也變大了。
「天啊......」子楚覺得他快昏倒了。
因為家裡窮從來沒機會裝第四台，因為在學校人緣不好所以同學之間的刊物影片交流也輪不到他。
高中男孩子們的鹹濕話題討論當然更是沒他的份。
這輩子只看過圖書館裡國家地理雜誌中昆蟲交配的照片，還有某次下課不小心看到巷子角落兩隻狗疊在一起的情形，從不知葷腥為何物的子楚一下子進階到"放課後的特別調教"：

老師說：「菜菜子，你的功課退步了喔。」
菜菜子說：「老師，因為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老師說：「我來幫你特別加強吧。」
菜菜子說：「啊~老師......」
然後兩個人就在教室裡面脫起衣服來，震驚的子楚只能張大口盯著銀幕看著老師跟菜菜子從親親抱抱到嘿咻嘿咻。

 

這就是以前課本上讀到的"男女性行為"嗎？
就算什麼也沒看過的子楚本能地也知道老師跟菜菜子在作什麼。但這也就算了，然而阿寶不適時地出現卻讓他覺得羞恥得要命。

 

「......你沒看過這個啊？」阿寶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小聲一點。
「......」
看他那個反應，八成是了。
儘管生靈老是白著一張臉不會臉紅，但阿寶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子楚那個表情的意義。

 

「那你繼續，書桌抽屜裡面還有其他的......」說著就要走出房門。
「不要，不要了謝謝！我，我要睡覺了。」
子楚連忙說道，然後爬到阿寶讓給他的那一半床位抓了被子把自己蓋住。
「喔。」阿寶想這傢伙可能要DIY吧，他關上電視提了榴槤離開房間去廚房處理，出去前還很體貼地去廁所抓了一疊衛生紙放到床邊。

 

******

 

等阿寶處理完榴槤回到房間的時候，子楚還是維持他那個裹著棉被的鳥姿勢，面著床邊的牆壁也不轉頭過來，衛生紙看起來也沒動過。

 

「喂！你弄完了沒啊！」
「弄......什麼？」
「弄小弟啦。」
「幹麻弄？」
「你不弄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會。」就像是有時候早上起床很脹很腫那樣，而看了菜菜子跟老師以後，不舒服的感覺比平常更強烈，不但腫脹，還覺得有點悶痛。
「那幹麻不弄？」
「怎麼弄？」
「用手弄啊！」
「我不會弄，而且，那樣不好吧......」
「......」
子楚想起他12歲的時候有天早上他發現用勃起的弟弟去摩擦老爸的竹枕頭感覺還蠻舒服的。從此以後他就常常拿枕頭來磨，結果有一天被他老爸發現然後被揍了一頓，他記得那個時候喝醉酒的老爸說：

「老子的枕頭你也幹！再給我看到你搞枕頭還是搞什麼其他的我就把你的纜轎剁掉。」
從此以後乖巧又膽小的小子楚就只敢把弟弟拿來尿尿，生怕哪天又被爸爸發現，到時候弟弟被剁掉連尿尿都沒得尿。

 

自然而然他也不會想到要用手去紓解，所幸他平日枯燥無趣的生活也沒有讓他有什麼幻想的空間，所以就這樣到了十八歲，成為了世界上6%極少數不自慰的男性。

 

「你真的很怪耶......」阿寶爬上床用力把子楚的身體翻過來扯掉他的被子。
「欸......唉喲！」阿寶突然用手往子楚的褲襠摸去，嚇得子楚趕緊夾緊雙腿。
「你看啦還硬的。」
「我.....」
「硬了就要解決，把褲子脫下來。」
「不要！」
「脫啦！都是男的害羞什麼？」
「不要啦不......」
「不要你的頭，讓爸爸來教你怎麼舒服！快脫。」
阿寶一面說著一面扯掉子楚的皮帶，瘦巴巴的子楚沒了皮帶鬆垮垮的褲子就很難固定在他那個小蠻腰跟扁屁股上面，制服長褲很快就被阿寶扯掉，露出薄如衛生紙破爛爛很多洞洞的內褲，有脫跟沒脫也沒差別。

「手來。」阿寶抓起子楚自己的手讓它貼放在弟弟上面。
「不要啦我覺得好丟臉......」子楚哀求道。
「這麼大的男生還不會自慰才丟臉。」阿寶故意很正經八百地說道。
「真的嗎......」看阿寶的表情好像事情真的很嚴重。
「真的。握好。」
「握好了......可是，有點軟......掉了......」
「讓他硬啊！這樣，上下動。」他握著子楚的手開始動。
「啊......等......」
從來就沒有過的異樣感覺從陰莖傳到了全身，讓子楚忍不住發抖了兩下。
「你話太多了就硬不起來了啦！閉上眼睛，快幻想。」
「要幻想什麼......」子楚閉上了眼睛，但腦袋一團漿糊。
「想......欸，就想剛才那個片子。」
「不要......」
「齁！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嗯......」
「那快想她的樣子。」
「嗯......然後呢？」子楚的腦海出現了阿寶的樣子。
「想她沒穿衣服跟你抱在一起。」
「咦......」
阿寶、阿寶沒穿衣服的樣子也不是沒看過啦，有時候他洗好澡出來都沒穿上衣。
可是沒穿衣服抱在一起......好難想啊！
嗯，嗯，抱在一起......
捷運那次，被阿寶摟住的感覺，阿寶的身體溫溫熱熱的，身上有熊寶貝柔軟精的味道。
阿寶低頭偷偷跟他講話的時候，溫溫的呼吸會吹得他耳朵有點癢癢的。阿寶在想事情時偶爾會吞口水，光滑細緻的頸子上凸凸的喉結就在他眼前輕輕地動著。

 

「......」
很有反應嘛......不知道這傢伙想著哪個漂亮美眉勒。不知道怎地阿寶只覺得有點吃味。不過他還是沒有停住握著子楚的手，繼續有節奏地動著。
「嗯......」
從來就沒有這麼舒服過的子楚腦袋昏昏沉沉全身沒力氣，那雙細細的腿不時地會不自主地抽抖幾下，腰也控制不住會想要扭動，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呼吸變得有點困難，只能微微地喘著，連握著小弟弟的手都握不緊了，到後來阿寶索性把子楚的手放一旁去，用自己的手幫他弄。

 

阿寶的手比子楚大得多，技巧跟節奏感也好得多，只弄得子楚欲仙欲死的，連弟弟被人家給握住的羞恥都忘記要有了。

 

阿寶感覺自己手上的棒棒開始彈來跳去，看來是要射了，他空著的另一手把子楚的襯衫往上拉以免沾到，要不然這生靈同學就這麼一千零一件衣服沒得替換。
然後調整手的速度讓節奏稍微快一點，握著的手指一會捏緊，一會放鬆，他知道這樣可以延長要射之前舒服的感覺，讓高潮來臨的時候更爽。

 

沒多久，子楚的第一次就這樣完成在阿寶的手上。
阿寶拿了衛生紙幫子楚擦掉那不停喘息起伏的胸腹上白白的液體，還有自己手指上沾到的一點點。
然後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往旁邊的空位躺去，睜著那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

 

太奇怪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用手幫別的男孩子做這種事情。
明明應該是很噁心的事情吧，阿寶卻一點厭惡的感覺也沒有。
更奇怪的是，看著那傢伙在那邊扭來扭去喘個不停的舒服表情，自己的小弟竟然也跟著起鬨了起來......

 

阿寶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我不會是把這個傢伙當女孩子一樣來喜歡了吧？
可是他明明就不像女孩子，沒有我喜歡的大咪咪也沒有翹屁股，沒有白白嫩嫩的小腿也沒有那種像野蠻女友那樣的長長頭髮飄啊飄的啊......
更重要的是他兩腿之間還有跟自己一樣的棒棒耶！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正在努力懷疑自己性取向的阿寶，突然感覺一隻冷冷的手掌摸到他短褲的褲管裡面。
「幹嘛？你幹嘛？」阿寶睜開眼睛按住已經握住他弟弟的那隻手，瞪著子楚叫道。
「你也硬了啊......」
「我硬了又怎樣啦！我天生就是很硬......」
「硬了就要解決不是嗎？」
這傢伙那單純認真的表情看起來應該不是在開他玩笑也不是在調侃他，可是，可是......
「我自己會弄......」
「我幫你弄。」說完也不管阿寶同不同意就開始脫他褲子。
「你幹麻幫我弄？」
「因為你剛剛幫我弄。」
「......」
看來，這個蠢小子一定是誤會了以為誰都可以這樣幫誰弄吧......

 

阿宝(8)

 

站在楼梯口，子楚确定了阿宝那个肥二哥正躺在客厅沙发上讲付费电话讲得起劲，他才小心不出声地退回二楼戴鸿林的房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用发抖的手扭开房门上的喇叭手把，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再小心地关上房门。

 

戴鸿林的房间跟阿宝的房间一样乱，这大概是他们兄弟唯一相似的地方。
满地的杂物让子楚走在这房间地板上面是如履薄冰，生怕不小心踩到cd还是什么的弄出声响。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担心，戴鸿林在一楼又叫又笑地讲着电话根本不可能听到楼上的声音。
可是对于一个作亏心事情的人来说，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让他紧张兮兮。

 

子楚开始一个一个抽屉翻，一个一个柜子找，阿宝二哥的房间除了一堆没吃完发霉的恶心东西，还藏着更多不堪入目的东西，像是小学女生主演的A片，可爱的小女孩玩偶还有一些奇怪癖好需要使用的东西。

 

子楚都当作没看到，他一心只想要找到那个。

 

好不容易，子楚冒着被熏死的风险在充满着汗臭跟蟑螂的衣柜抽屉里，找到了那只很昂贵但很丑的手表。
他呼了一口气，对子楚这样胆小懦弱的人来说，不要说是偷翻别人的东西这种事了，他连偷看别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有勇气。
这辈子做过唯一的一件亏心事，大概就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闹肚子没带卫生纸，然后趁着坐隔壁的女生不注意锵走了她桌上那一小包面纸里面的一小张。
这件事情子楚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不过想到阿宝看到这个东西时那张瓜子脸上将会因为惊喜出现的漂亮笑容，子楚就觉得勇气倍增，胆子也大了几分。

 

然而就在他把手表放入裤子口袋转身要走出房间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子楚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也忘记别人看不到自己，呆呆地站在那等着阿宝的二哥那大大的拳头挥上来。
直到那个肥胖身躯穿透过自己直直走向房间里面，浑身上下恶心的感觉才提醒子楚自己是个生灵。

 

很好，很好，虽然很不舒服，但是起码没被逮到。
可是，门已经关上了，要怎么离开这个脏乱的房间才是问题？
阿宝二哥开始抽烟了，烟味加上酸味加上发霉味道，子楚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

 

经历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这家伙看完了他的漫画，打完了他的BBS，抽完了一包烟，吃完了一颗西瓜，放了无数个臭屁，终于躺回那张床上睡着了。

 

子楚拖着疲倦的灵体回到阿宝房间，正好阿宝午睡睡起床。

 

「你整个下午都在干麻？」阿宝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看书啊。」
「死蚊子，我真不敢相信我活在21世纪。」
阿宝抓着他那双被蚊子叮得像红豆冰的修长美腿抱怨道。

 

本来是想要把手表放在阿宝床边让他一起床就可以惊喜的，看来现在还得另外找机会了。
子楚有点懊恼，不过看到阿宝那刚睡起来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心中的懊恼跟一个下午被关在猪窝的煎熬就烟消云散了。

 

距离开学只剩下两天了，还能看着这样可爱的阿宝多久呢？
子楚实在舍不得离开，好想继续这样每天跟着阿宝一起吃吃睡睡玩玩，如果发生大地震把学校震掉，还是中共丢个炸弹来把学校炸掉，那该多好......

 

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常常帮彼此做的那"舒服的事情"，如果开学了，就只能自己做了吧......
阿宝说，那个「舒服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帮别的人做。
阿宝没说为什么，不过子楚自己很清楚，除了阿宝以外他也才不想帮别人做。
要知道，做那个事情其实手很酸的呢......
如果不是因为阿宝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看到阿宝舒服的表情，他才不要帮男孩子做。

 

可是，阿宝他为什么愿意帮我做呢......
尽管是像现在两个人这样靠近，子楚怎么也不敢想着阿宝也许也喜欢他这种事。

 

不过阿宝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不像子楚就这么一厢情愿地承认自己就是喜欢对方。
以十七岁的年纪来说，就算是像阿宝这样聪明的小鬼，要厘清这种复杂的感觉跟这种不合常情的互动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于是带着深深的困惑，却也抗拒不了这样亲密地互相爱抚的快感。
就像是偷吃糖的小孩，明明知道这不是好的行为，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很怪，但是却总是在心中对自己说：
「算了，反正又不会怎样，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