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青年,那个像极了云娘的青年,身上的杀意 与血气已经越来越浓厚…… 青年似笑非笑的抬眸扫视全都缩在一旁涩涩发抖的文官
们,还有站在永潠面前保护他们的武官们。
「怎麽……全都像是见了鬼似的,真不礼貌。」
青年一开口,就让皇室的几名重要成员惊喜、讶异的瞪 大了眼。
「谪云?!」 那嗓音分明就是谪云的声音,可,那张脸却是和云娘有 九成相像。
「你就是云娘的第二个儿子,父皇的第十一皇子,慈筝 ,对吧!」慈轩缓缓的开口说了出来。
当天,画画定慈醯的真伪这件事他也在,所以在那之後 ,两名画官指出应该会和云娘长的相似的话中人应该是另有
其人时,他就去查了查族谱和一些文书,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的这一番话,让永潠等人讶异的瞠大了双眼。
「不对!那麽,慈醯是?」慈就要反驳。
「慈醯?慈醯当然也是父皇的儿子,毕竟,我们的记忆 告诉我们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假,不是吗?」 慈轩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反驳不了。
「慈轩太子,不亏是太子,所有皇子忌妒想要取代的位 置,因为太子就代表了皇位的继承者,不是吗?」 「您还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聪明……这一路来的棋
局,走的巧妙,走的高招啊!」谪云笑著点了点头,也拍了 拍手,赞扬著慈轩。
「用著您继承其母的善妒、无能,巧妙的瞒骗了所有被 安插在您身边的棋子,」说到这,谪云别有用意的看了眼此 时站在慈暘身後的虎渊。
「跟著,当所有人都认为,您是不具威胁性的时候,当 您做的每一些…不合逻辑的事情时,即使是那其实是有特殊
用意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没什麽而忽略了对您的注意,您 说是不?要不然,在您去查完族谱、文书之後,应该…这件 事情就会被揭开才是。」
谪云笑著看著慈轩。
放下了一直带在脸上的面具,慈轩此时,显得有些不同 ,那像是释然、松心,还有著不曾出现在他脸上过的温和和 睿智。
「你来这边,是要来报仇的,对吧?母债子偿,这一切 ,本是应该,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母后,因为,她只是
个……爱惨了的女人,一个把爱……都给了父皇的平凡女人 ……要杀要刮,我都不会有怨言。」
慈轩挥退了身边的守卫 ,走了向前,没有看过身後的父亲、弟弟和虎渊一眼。
「要翻旧帐?可以,」谪云笑著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支 著下,似笑非笑的凝望著慈轩,冰冷的眼中,快速的闪过 一道光芒。
那是……怜惜的光芒,只可惜,快的,没有人能看清。
「慈轩太子,您以为,您的母亲真有这麽大胆的敢策划 这一系列的事情吗?」 「据我所了解,您的母亲在联姻嫁来天圣之前,是个连
个小生命都不敢毁掉的公主,凭什麽您认为,她会有什麽胆 子,去抹灭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性命?」 「没错,她是善妒,因为她把一颗心,都给了永潠,这
天圣的天子,她的夫她的天和地,可是德王并不爱她。」
「德王并不像一般的天子无情,但是专宠於某些妃子, 而是真正的爱著一个人,或者,该说是……一个相似的影子 ?」最後一句,谪云是盯著永潠笑问。
「若德王像一般的天子就好了,那麽,她或许还不会这 般的嫉妒到发了狂,可德王却是真真正正的爱著一个人,那
叫她怎麽不堪,怎麽能忍受?爱疯了的啊……却著因为她的 忌妒,德王越是避开她的手她的心。」
慈轩痛苦的低著头,听著谪云说出他母亲当年的爱恨和 痴痛,人的一颗心,能够忍受得了多少被爱的人所给的伤害 ?
「她爱的痛苦,可,她依然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 甚至是其他妃子的孩子,因为,那些孩子的身上,流有著和
德王相同的血液,这点,从云娘很大胆的将当时还小的慈 留在她那边一留就是三个月,也不见她动手这件事,可见一
二,要不然,这三个月之中,随时会发生什麽意外不幸,也 不是不可能的,可惜,云娘算错了这一点啊……」谪云最後 一句话,叫所有人悚然发颤。
「你是说──?!」慈轩讶异的抬头,然後红著眼眶摇 头。
「不,不可能,那是云娘的亲生孩子啊!」 「当然有可能!因为云娘要的,是一个与她自己长得相 似的影子,没错,就像德王所做的一般,德王会如此急著想
要把慈醯皇子找回来,为的就是那张与云娘可能会相似的容 颜,也像德王当初将云娘纳入後宫的心思一样。」
谪云冷笑 著看著慈一脸的灰白,不敢相信的抖著。
「为什麽?她这麽做是为了什麽?那是她的亲儿啊!虎 毒就不食子了,况且是个为人母的女人。」
「这点,我後面会说明。」
谪云无所谓的笑著。
「再怎麽嫉妒,慈轩太子,您的母亲也大约的猜中了云 娘的心思,她恳求云娘,网开一面,再怎麽说,那都是她的
儿子,这也就造成了,云娘之後频繁来往於后殿,也给了有 心之人可乘之机。」
「再来,就要说到……」谪云的眼,瞟了一眼慈暘,冷 冷一笑。
「那件事情之後的一年,云娘不知为了何事和德王吵了 一架,郁闷之下,喝醉了的德王误以为那时来到他身边的是
云娘而侵犯了一名当天前往云姬宫里和云娘相会的一名官员 之女,最後在皇后的主导之下,德王纳了那女子为妃。」
「只可惜,这样一来,便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鸳鸯。」
「那名女子有了身孕,而在那之後和德王言和的云娘也 在之後没多久有了喜事……您们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些
事情…巧合的可怕?为什麽云娘会突然和德王吵架,又,为 了什麽那官员之女明明就是应云娘之邀前去云姬宫作客,却
会好好的客人不当,跑去帝殿找喝醉了的德王?这不符合逻 辑,一个知书达礼又有心上人的女孩子会独自和一个醉鬼相 处在一块吗?」
谪云笑著顿了顿,满意的看著众人渐渐著露出不敢置信 的惊恐表情。
「最後,那官员之女,死於难产,就在同一天,云娘也 产下一子,没有人知道的事是,当德王高兴的抱著云娘为他
产下的孩子命名时,和云娘手中抱著的孩子,到底哪个是哪 个,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技法巧妙的成功了。」
『等著皇上帮孩子命名呢……』记忆中,那产後疲累却 不减美丽的女子,温柔笑望著他。
『那,就取名为慈醯吧!』 『皇上,方才,臣妾接到通知,说灵妹妹她也产了一子 ,可灵妹妹却因为产後失血过多,过去了……臣妾想要领养
灵妹妹的孩子,可好?』美丽的女人抱著一个娃娃,期待的 看著他…… 『云娘你总是这般温柔,就随你意吧!别累著了。
』 『那麽,臣妾要唤他慈筝。
』慈筝…慈筝……娘的心肝 宝贝,你可别让娘失望喔~ 看著美丽女人温柔望著她怀中的小肉团,他那时竟有种
错觉,彷佛那团被她抱在怀中的娃娃才是亲生的…… 慈筝…慈筝……慈…筝…… 永潠越想越惊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可是,慈醯的长相又该怎麽解释?谪云的长相又该怎麽 解释? 那天那两个画官指著画中的慈筝说长的会与云娘相似的
应该是他,这件事情又该怎麽解释? 还有,慈轩之前找回来的那个被易容的孩子就该怎麽解 释?! 这一团乱,让永潠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後,时光匆匆,云娘于一天,来到后殿,说要带著 慈醯出宫返乡进香,问问皇后是否需要什麽?然後,云娘在 返回的路上,不幸遇害了……」
「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再加上, 一个目击证人确证凿凿的说,见到了云娘进入后殿和皇后『 说』了她将返乡进香的消息……是吗?天圣此时的皇后?」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的来到了坐在永潠身边,一身僵硬的 华丽女人,三皇子慈暘的生母,柳雀。
「哀家…哀家当时的确见到了云娘进入后殿……」 「哦?您是见到云娘进入后殿,还是跟在她身後来到了 皇後寝房的外头,听见了她同皇后说要出宫?」
「哀、哀家是见到云娘进入后殿,对!没错!」 「那麽,您在当初,怎麽能一口咬定,就是前皇后派了 杀手的?嗯?如果您只是见到云娘进入后殿,您凭什麽说前
皇后知晓云娘出宫的消息?」 「是…是皇后事後同哀家说的。」
谪云冷冷的笑了开来。
「所以,您也知道了云娘当时秘密出宫的消息了!」 一句话,冷冷的,炸的众人乱了。
「母后?」 「皇后?」 「你!?」 「那天夜里,一尺白绫送入了后殿。
当时愤怒至极的德 王一心要皇后自己解决,遂而应了皇后的要求,让慈轩成为 太子。」
「而慈轩太子,您知道您母亲为什麽没有辩解,只是做 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她已经心死了,她所爱之人并不相信她,她知道
无论如何,她是怎麽也活不成了,但是,您呢?她最爱的孩 子呢?她和爱人的结晶呢?不管她怎麽辩解也不会有人信她
的,所以,她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她必须,确保您能平安 长大,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她很担忧您会无法平安的成 长,至少,要帮助您确立您的地位。」
『不论您相信与否,臣妾只有一点,请您不要质疑,就 是臣妾爱您的心思。
』 『孩子是无辜的,请您就算是恨……也念在他是您的孩 子,不要伤害他……』 一身白的女子,哀伤欲绝的话,犹言在耳,那双绝望的
美丽眼眸,在多少个午夜梦回之际,在他的脑海闪过? 气疯了的自己,才会在不加查证之下,要她自缢。
却忘了,她的不敢残害生命,是自己熟知的。
永潠握紧了拳。
那个总是在他身後,以一双美丽却哀伤的眼眸,带著点 点企盼、懻希望著自己的女孩儿。
「你这样说的用意何在?」慈轩哽咽的询问。
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人了。
「请您爱惜自己的生命,别忘了,您如今的一切,是您 的母亲抛下最後的所有恳求而来,您还有很多人需要您活下
去,也希望,您能原谅云娘当年的所作所为,因为当她从第 一天被招为德王的妃子时,就没有一天不是想死的。」
「那麽…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麽?」慈轩真的蒙了, 他原以为,谪云──或著说是慈筝是来替他母亲报仇的。
「我是来……我想…慈暘三皇子,应该最为明白……不 是吗?」含著煞气的笑了笑,谪云抽出了随身配剑。
「我说了这麽多的原因是要太子您一如以往的维持著您 的冷血,不要插手,还有你们,不相关的人全都滚出去,挡 我者死!」
护卫们才要有所动作,突然一股更大的压力从外灌入, 瞬间,殿门被大力的关上。
随著关门的巨响过後,众人定睛一瞧,竟又是一个与云 娘相似的美丽男子,可,也只有看过两人的人才分别的出来
两者的不同,云娘是有人气的美,而在男子的身上,感觉不 到任何真实存在的气息,甚至只有著丝丝阴冷的杀意。
「这边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著走出去!」 *** *** *** *** *** *** 随著男子的话落,众人顿时慌了。
「师父?!」谪云愕然喊道。
男子皱眉,伸手就把剑拔出,放在慈筝的颈边。
「不许你再学他的声音!」 谪云愕然止口,然後慌张的再次开口,却已经是不同的 声音。
「师父,您别出手,由徒儿来就好!」 「你?我连你都一块杀,」男子的语调森寒,一双凌利 的眼转向了永潠,剑也指向了他。
「不过……永潠,我们好久不见……念在我们过去情份 一场,你只要交出杀了我儿的凶手,我就饶你不死。」
才怪 ! 男子冷笑在心中,对他而言,其他人的配合,不过是死 的早死的晚和死得痛不痛苦的差别,因为今天,他?要?大 ?开?杀?戒!
「珋筝,你在说什麽?」永潠激动能再见到男子,可却 心冷於对方的挥剑相向。
「八个月前,我爱儿,死了,死在一场人为的大火里面 ……」想他千算万算,当年卜出永潠会杀了他宝贝儿子,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