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求告,伟仔底下就要暴掉,忍不住骂:「干,你这妖精!现在会求了,刚刚故意咬林杯什么意思?」
「不、不咬了啊……大哥,求你……动一动……」可怜的轻喊。
只差一秒伟仔也就泄了,他咬着牙给忍下来,为了驯服这蛮横的小骄兽,他就是想办法要为难对方,要不,以后可管不住这淫荡货。
松开抱住对方细瘦腰肢的手,将食指往张见勇嘴里塞,他说:「舔啊,不准咬,舔得林杯高兴,底下也不会亏待你。」
那人抓住他的手掌,让食指深进后用力一吸,软滑湿润的口腔挤迫着敏感度十足的指尖,伟仔舒服的叹息一声;那人接着以牙齿轻摩指腹处,十指连心,麻痒的微触电感却是直通到下腹处,伟仔忍到汗流浃背,牙齿喀喀轻响,天,妖精果然是妖精。
妖精这时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细长的眼睛邪媚一瞥,讪笑里带点儿淘气,吐出手指,沿着指节轻舔下来,舌尖在掌心之中搔着痒,然后偷吃步似的,臀部轻摇……
伟仔终于醒悟到,为难这人就是为难自己。不忍了,压着身下人的肩,自己也狂风暴雨似的猛烈冲撞,停不了,啪啪的撞击和着这人摇荡春水般的叫声,只激得身体愈来愈燥,积了好几天的火终于如洪闸决提般倾泻入了小穴。
张见勇承接着对方,一个抖颤,也同样喷洒出了精华,溅着两人的肚腹处。
伟仔倒在他身上喘气,好一会后才抽出自己;张见勇激情过去,骂了几句后还想逃出房去,伟仔把人给拖回来,为了惩罚这小子不上道,提了枪又教训下去,一整晚就这么周而复始,等两人真正射无可射,东方都白了,才拥抱着一起睡去。
第十章
伟仔跟张见勇的奸情一下就被张见贤给发现了。
是这样的,昨晚那两人你追我逃翻云覆雨好几回之后,睡到中午还没醒;还好张见勇是自由业,伟仔则是受老大命令盯着小舅子别烦着压寨夫人,没有准时上班的压力,就放心给他睡死,然后……被捉奸在床。
张见贤昨晚被某笨龙捉回家去之后,同样过了极其丰富的一晚,上午打了电话到公司,把紧急的事件先交代秘书办一办后,终究担心着弟弟,说要来,笨龙拼死拼活也要跟,于是两人开车过来。
张见贤在弟弟家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紧张,他有钥匙,立刻开了门进来;房子内外安静的很,还整齐干净,这是伟仔没偷懒的证据。再往里走,弟弟房间门没关,传出伟仔噜噜的打呼声,他不禁纳闷,伟仔怎么会在弟弟房里?
走进去,光溜溜的两人交相拥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头到处是咬迹吻痕,整房间里皆是淫乱过后的气味。
金龙也追进来看,先是暗中赞赏自己的心腹小弟果然学到自己的行事风范,快、狠、准!想吃的东西立刻吃到手,不手软不啰嗦,不过呢,吃的是压寨夫人的弟弟,事情有些大条,夫人真要生起气来,他当夫君的也没辙。
伟仔你自求多福吧。
「伟仔,起床!」金龙老大喊。
睡梦朦胧中听到老大召唤,做小弟的人立刻翻个身起床,在床上大喊:「老大有何吩咐?」
身体很凉,觉得不对劲,低头瞧,啊,自己赤条条,然后身边……他的见勇小宝贝也没穿衣服,对厚,昨晚跟宝贝嘿咻到爽翻天,那个人间极乐啊……
张见勇这时也醒了,被伟仔的洪钟吼声给吵醒,他揉揉眼睛,意识还不甚清楚,噢,金龙来了,大哥也到了。
眼睛大睁,整个人一下惊醒过来,想到了昨晚的事,觉得又是委屈又是愤恨,拿了棉被包裹身体,跳下床来奔到哥哥身边,突然间哇哇大哭起来。
张见贤皱眉:「伟仔逼你的?」
伟仔忙要辩解:「小贤哥,我……」
「你们两个先把衣服穿上,到外头客厅来,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见贤脸色淡然,语音冷漠,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张见贤出去后,金龙给心腹小弟一个眼色,暗示没关系,老大给你靠。
伟仔根本不抱乐观,压寨夫人真要发飙,十个老大给他靠也没用。
捡起地下凌乱的衣服穿上,伟仔在出去前还故意扯扯张见勇的手,问:「昨晚爽不爽?」
张见勇根本不正眼看伟仔,小声骂:「爽你个头啦!」
伟仔呵呵笑,这表示见勇小宝贝又害臊了。
张见勇骂完冲出去,见到哥哥坐在沙发里,他也跟着靠在旁边,闭紧嘴巴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保证护短的哥哥看了,一定都站在自己这边。
张见贤摸摸他的头,冷然看着同样走进客厅来的伟仔,气氛很僵。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谁逼迫谁的?」张见贤想起自身的经验,沉痛地问。
伟仔回答又快又顺口:「当然是两情相悦啊,小贤哥,软脚虾他……」
张见勇打断话,大喊:「才不是呢,是你用暴力硬剥了我的衣服,我说不要,你都当没听见,然后、然后……」
张见贤脸色更难看,当年金龙好像也是这么霸王硬上弓,怎么连伟仔也只会用这一招?
伟仔辩解:「这是情趣加前戏啦,你问老大,他每次跟小贤哥亲热前,也一定会来上这一段的,这叫炒热气氛!」
「伟仔,住嘴!」夫人脸若冰霜,转而问弟弟:「见勇,我在这里你不用怕,如果真是被胁迫,我会给你作主,照他们云跃会的规矩来,看是要剁手剁脚还是送到牡丹帮受一千下鞭刑都可以,你喜欢,也可以亲自动手阉了他。」
张见勇为难,他只是嘴巴坏,其实自己知道,伟仔用蛮力也只有一开始那几分钟,之后都是他张见勇主动扭腰放浪,还不许人家太快弃甲,所以,该怎么说?
「啊,这……哥,也不用啦,台湾黑熊也没有、那个、很暴力……我们、我们……是很讨厌,可是、呃、不需要剁手剁脚……也不用阉……」说的又慌又心虚,还带脸红。
张见贤冷眼旁观,说要怎么对伟仔的话都只是试探,伟仔是他跟金龙的心腹,除非犯下了足以天打雷劈的罪过才该受到严重的惩罚,主要,他觉得这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也知道弟弟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个性,搞不好还是他欺负伟仔的多。
张见贤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弟弟跟伟仔搞在一起倒不是大问题,如果弟弟不喜欢这样,那么,他就会介入干预,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这个巴掌强迫去拍那个巴掌,又另当别论了。
之前九江大师的话就曾暗示伟仔跟弟弟两人前生有纠葛,乱在一起是必然的事,总之,事情会怎么走下去,主要还在两位当事人。
他对弟弟说:「伟仔欺负了你是事实吧?他是黑道人,要是告到警察局去,也不知道还会牵扯出什么罪,所以我才想动用私刑啊……」
「不好啦,哥,那、你就规定他以后、这个……不能再靠近我十公尺以内,比照人身保护令……」
伟仔一听就大慌,不能靠近见勇宝贝,也就是说只能看不能吃,他会喷鼻血死掉的!心一横,啪地往下一跪。
「小贤哥,这是我伟仔一生一次的请求!请你把软脚虾许配给我,我这辈子都会待在云跃会里听候你跟老大的差遣,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情怀悲壮,连惯用的「林杯」两字都用正式的「我」来代替,说完他甚至还磕了头,可见有多诚意。
张见勇吓呆了,这什么时代,居然还有人用许配两个字来求婚?欧卖嘎,以为演古装剧喔?
张见贤则是皱眉:「见勇是成年人,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他自己能作主,我不能干预。见勇,你说呢?」
「我我我,我不要!」脸都气到胀红了。
「老大!」伟仔向一旁看好戏的金龙求援。
金龙想想,当初自己能顺利把上小贤贤,伟仔功不可没啊,既然现在他看上了小贤贤的弟弟,也算肥水不落外人田,帮,这个忙当然要帮,可是怎么帮?
「小贤,我说啊……」试探性的开口。
张见贤瞪他一眼:「你有什么好说的?我弟弟不是云跃会的人,你也不可以擅自替他作主。」
金龙被这么一瞪,气势都软下来,想了想就说:「好,不替他作主。」
伟仔很哀怨,不过他家老大还有但书。
「伟仔,你是我手下,我来作主把你送给阿勇,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人了,以后三餐做菜给他吃,半夜炒饭不能少,扫地洗碗筷要勤奋,别让人说我金龙的手下不牢靠,知道吗?」
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伟仔很快会意,大声喊:「谢谢老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张见勇很生气很生气的站起来跺脚,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这个金龙跟伟仔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不要这个老婆还不行么?从前他一直怀疑哥哥是怎么被个黑帮老大给拐到手,现在终于见识到人家一皮天下无难事的本领了。
气到待不住,往外跑,张见贤叫了他几声也没应,忙吩咐伟仔追过去,弟弟要有个闪失,他真把伟仔给阉了。
张见勇出了门后就是一股作气跑,气往上冲的乱跑,好像听到伟仔在后头扯着嗓子叫,这下他跑得更快,没命的乱冲,过了两条街后喘不过气来,开始晕眩,倚着街角的建筑物蹲下来,觉得全身发冷,天旋地转……
「你小子又怎么了?」擅长跑路也擅长追杀人的伟仔几下就追到他,把人给扶起来问。
「痛……心口又痛了……」
伟仔急了:「忍着,我送你上医院去!」
伟仔立刻到路边拦计程车,可是这里不是计程车招呼站,好多计程车经过,看到他那流氓样,也没一个敢停下来载客。伟仔很慌张,看看张见勇正在难受,自己也等同身受,这时一个女人正坐进路边一辆车的驾驶座,趁那女人还没锁上车门,他抱起张见勇就冲进后座。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啊啊啊叫,夺门要逃出去。
伟仔一手扣住那女人肩膀,威胁:「不想被流氓追杀,现在就开车送我们到医院的急诊室去。快,我老婆要死了!」
那女人不敢回头确认生病的人是男的是女的,听到威胁也不敢反抗,车一发动就往医院去。
伟仔一边监视女人有没有故意把车给开到警察局,一边看着张见勇的状况,见他冷汗潸潸下,嘴唇发白,眼睛紧闭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自己也慌。
「软脚虾,这辈子你千万别给林杯早死啊……」他喃喃自语,说完还在那苍白的唇上亲了一下。
张见勇听到了,他并没有昏迷,只是胸口部位难受的紧,被一个热滚滚的怀抱给揽住,然后灼烫的唇轻吻,让他的身体也没那么难过了。
睁眼,对上伟仔忧急的一张脸,痛彻心扉的表情,让他被逼压的焦虑也没那么严重了。
对了,上回胸痛时,伟仔也是这样抱住自己,那时候就受到感动了……
他其实不讨厌伟仔啊,内心深处,听到那句让他别早死的话,心里也忍不住甜了起来,他其实是不甘心,从不认为自己是张开云,为什么身体却还是受到前世记忆的限制,非得要对这只黑熊有感觉?
不过,就算是耍性子,黑熊还是对自己很好,这点让他平衡了许多,心里一平衡,身体也就放轻松,突然间舒服许多。
「还痛不痛?」伟仔发现他醒了,忙问,扣住女人肩膀的手给缩回来,转而在张见勇的胸上轻柔按摩。
「大哥,不痛了……」软腻腻的回答。
伟仔听他喊起自己大哥,身体一震,两人同时间对望,对望良久,却是谁也没问什么。
直到可怜的女司机在前头颤声提醒:「……医院到了……」
伟仔开了车门要抱张见勇下去,被阻止。
「不痛了,回去吧。」张见勇说,他嘴唇的血色已经回来,也不再冒冷汗,说话不喘息,看起来正常了。
伟仔可是相当宝贝人家的身体,不放心:「还是检查一下?」
「真的没事,我知道。」张见勇很肯定。
这身体没古怪,古怪的是心,相抗衡的两种心情,一旦达成和解,就平静了。
女司机还在抖着声催:「两位、两位可以下车了……」
「不下车了,大姐啊,你给原路开回去……别发呆,开回去,林杯会付油钱。」好心情的伟仔说话柔和许多。
「不用不用,感谢大哥给我日行一善的机会。」女人哪敢收流氓的钱?握紧方向盘往原路回去,把两人给送回到家门口才真正松了口气。
张见贤跟金龙还等着,张见勇也没跟哥哥多提什么,只说要回房睡觉,进了房间后锁上门,让想跟进去的伟仔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
伟仔幽怨的望回金龙。
金龙看不惯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怒眼圆睁教训他:「这样就放弃?干,以前小贤贤还想逃出国呢,照样被我给抓回来。追老婆就是这样,脸皮厚一点,手段狠一点,什么都会是你的……噢,好痛!」
被张见贤给拧了。
「什么歪理?教坏小孩子。走,我们先回去。」张见贤又对伟仔说:「你帮我照顾见勇,别太欺负人家。」
「知道了,小贤哥。」九十度鞠躬,恭送夫人老大。
那两人才刚走,张见勇又出来了,伟仔黏上去,嘿嘿呵呵傻笑。
「笑什么?我肚子饿了,去买碗面给我吃。」
伟仔搓手,狗腿回答:「想吃哪家的面,多远我都给你买回来。」
「老王牛肉面,大碗的,要他牛肉放多点,青菜多一点。」张见勇说。
「没问题,我每次去买,别人一碗里牛肉有三块,我的就六块,老王很上道。」
不是老王上道,是大家都怕流氓,张见勇知道这点,才每次都派伟仔去买牛肉面。
伟仔立刻开车去。为什么要开车?因为那地方在五公里之外,就算路途遥远,为了讨张见勇欢心,他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伟仔前脚刚走,张见勇后脚就出门,骑上他的野狼一二五就离开市区,回到了张氏老厝。
老厝里已经任何人都没有了,小慈没来,旺伯也消失,几十年前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都死了,剩下几幅画。
走进画室里,那个人的画像仍在,据说那人是伟仔他阿公,对张见勇而言,那人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比较起来,他对伟仔还熟悉些,所以前生今世什么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不起,张开云?」他说:「我是我、你是你,你跟他都死了,我跟大黑熊却还活着。」
等伟仔匆匆又愤慨的找过来时,却见到张见勇在前埕中央处烧着东西。
「来也不说一声,害林杯急死了,以为你又发疯乱跑。」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见勇问。
「啊就心电感应啊,想说你如果又发疯乱跑,不是跑来老厝,就是到河堤边上去。你烧什么纸啊?」
「就那些画,不想留,烧了也好……」低声说。
伟仔觉得很可惜,说:「好可惜,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清理,还把它画完成,就这样一把火烧了,好像人家清明节烧那些纸衣纸裤给祖先一样。」
张见勇笑了,觉得这比喻好。
「你阿公的画像是张开云为自己画的,烧给他也是应该的,其它的画就烧给旺伯,他当孤魂野鬼这么久了,几幅画给他送行,他一定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