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芳颜(原名:青楼魅宠) 第一部————古惑

作者:古惑  录入:04-17

  他气喘吁吁的求饶、微红着脸颊的强忍呻吟、眉目间湿润氤氲的朦胧、淡褐色随着他飘动的长发、随时激发他啃噬欲望的薄唇,还有那松紧适当的紧窒,这一切,竟然像罂粟一般,叫他一尝,便再也脱离不了。

  他越是求饶,他越是想要得更多;他越是反抗,他越是想要征服……

  莫非他真的如他人口中所说,沾染了断袖之癖?笑话!他堂堂圣将军亓官昭,放着一群女人不要,怎么会喜欢上个精瘦的男子?

  对于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亓官昭待以嗤之以鼻的态度来应付自己,不过一个男妓罢了,耍过便是,何谈断袖?

  不过,既然是他亓官昭看上的东西,就不容他人染指!从来都是。

  思及此,亓官昭就再也无法入睡,他小心地撑起消耗过度的身体,轻轻帮身边依偎在他怀中的人儿掖好被角,蹑手蹑脚退出房去。

  既然是夕州城的花魁,身价自然不菲。他当及早回去准备,待到明日天一亮,就让恩聿到芸从楼替他赎身,将他带回,从此以后,他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宠玩儿罢了。

  如此而已。亓官昭在心中千万遍地重复。

  ……

  “将军……”夕州府后花园中的凉亭,恩聿躬身向亓官昭禀告其交代所办的事。

  “如何了。”亓官昭仍旧背冲恩聿,自顾自饮酒,黑色的长发以温润的白玉高束,更显得风度潇洒,在阳光明媚之中少了以往的阴狠毒辣。

  “恕属下无能……”恩聿语气不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嗯?”剑眉一皱,亓官昭停下手中畅饮的玉杯,微微侧头等待恩聿详细的禀告。

  “属下一等到芸从楼时,老鸨已说芸倾儿姑娘不知何时离开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该死!昨晚明明他还在他的怀中酣睡,怎么才早上人就不见了?

  “老鸨也不知,早晨敲门许久都没听到屋内动静,撞门进去才发现空无一人,属下将芸从楼里里外外翻了个底儿朝天,确实不见云小姐踪影。”恩聿低头,如实禀报。

  “恩聿,下不为例。”亓官昭丢下阴狠的一话,恩聿自然知道这是在职责他办事不利,主子处罚办事不利人的法子向来残忍狠辣,不禁教他一身冷汗。

  “是!”

  简直是笑话!一个男妓罢了,倒是有不少手段来提高自己的身价!居然跟他玩儿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亏他还让恩聿一大清早带了大把的现银去替他赎身。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一样,他越藏,他就越找吗?呵呵,他不是三岁娃娃,自然有妙计,不怕他不现身!

  “恩聿,给我烧了芸从楼。”亓官昭邪魅的双眸放射出阴狠的光泽,叫人心生寒意。

  “是。”恩聿知道,将军定下的事儿,下属问不得为什么,只需照做便是。这是他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了。

  ……

  夏日的夜里,风缓缓从东方吹来,芸从楼已是一片火海。叫喊声、哭骂声、求救声,不绝如缕,仿若人间炼狱。

  林间深处一处小山坡上,蕴卿仰卧,瞻仰星空。飘渺无垠的夜空仿佛幕布一般,坠满了闪烁芳华光泽的星辰,是否连他自己,也是其中一颗?要在这舞台之上燃尽所有光华?

  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紫玉,只要找到母亲,知道她过的很好,他就可以满足地离开了。不留恋这恶俗痛绝的人世一点一滴。

  泪被风洒向夜空,扶摇直上。任发随夏夜的风吹起,弥散得飘向四面八方,凌乱而绝美。下一刻,羽化而能登仙,该有多好。

  他擦干眼泪起身,却忽然直视前方,两眼发愣。

  那分明是夕州城的方向,静谧的夜空中居然燃气熊熊大火,火光和烟气直冲天际。

  天呐!那个畜牲!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逃跑,就要放火杀掉所有其他不相关的人吗?

  妈妈和姐妹们并不知他出逃,现下却连累得她们陷身火海,生死不知!而他!正是罪魁祸首!

  他必须回去,回去拯救那些被他连累的无辜人……

  第柒卷:天公有意

  蕴卿提起长及地面的袍子,慌慌张张就想要跑下山去,他恨不得此刻立即生出一对翅膀,飞身至芸从楼,厉声喝止那个曾经侮辱过他现在又在肆意伤害别人的畜牲!

  可是夜间本就视物不清,再加上身着长袍多有不便,倒霉的蕴卿一脚踩空,竟突地从山坡滚下……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树丛间也鲜少有人经过,多舛的蕴卿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

  芸从楼已然成为一片废墟,熏黑的墙面与残垣断壁还在冒着烟气,楼内所有女子此刻全数被亓官昭的手下强拉硬拽关到了大牢里。他亓官昭就不信,吊不出来一个青楼男妓!

  竟然胆敢挑战他圣将军的权威?说什么不知道芸倾儿出逃?这种笑话会有谁信?

  “将军呐,我们真的不知道倾儿他……”老鸨语无伦次,只求活命。

  “闭嘴!知道与否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若回来,尔等都可以活命,如果不然……”亓官昭阴沉狠毒,向来杀人如麻,只不过,他现在就要拿这些妓女的命来赌一把!

  赌他是苟且偷生的小人,还是挺身而出的君子。

  君子?亓官昭被自己脑袋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给惊愣了,他竟然有闲情逸致去证明一个无关紧要的男妓是不是君子?一个被自己玩儿过的男妓罢了,配得上君子?可笑可叹。

  “将军!将军我们都是无辜的呀!”众妓女抓着牢房门使力颤动,老鸨更是声泪俱下,她没想过因为一个芸倾儿陪上自己一条命啊!血红的指甲入木三分,叫喊声、哭骂声,让空气都显得膨胀了。

  “明日张榜,三日之后,若不见人,尔等死无全尸。”再费口舌已经毫无意义,亓官昭扔下一句话,满脸淡定从容地跨出地牢,徒留身后长长的哭喊和求饶声将黑夜撕裂……

  翌日。夕州城内大街小巷贴满了圣将军圣玺的寻人告示,赏金吓人。旁边一张亓官昭亲笔所画的画像。

  画中男子一头顺滑的长发,以带高束,淡然的眸子中却满是倔强忧伤……

  打定他逃跑一定着男装的亓官昭,依着想象画出了男子模样的蕴卿。

  蕴卿,蕴涵深情情难蕴,卿需怜我我怜卿。果然好名字,恐怕天下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那绝世容颜。

  只可惜,现在不停盘旋在他脑海中的人,却不能出现在他眼前。他亓官昭向来呼风唤雨,想什么来什么,几曾这样窘迫,一边安慰自己不必为了一个男妓焦灼,一边却又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是真的中了什么邪?疑惑被他下了迷咒?

  起初,不少人声称自己曾见过画中之人,多半只是冲着高额的赏金而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亓官昭向来没什么耐心,干脆出动了大半的兵力去寻梦中的人儿,整个夕州城为了一个蕴卿闹得沸沸扬扬。

  怎奈何,芳影未现,便寻不着。亓官昭剑眉已经紧缩了三日……

  ……

  夕州城北,是茫茫草原,世代生存在这里的爵次民族以游牧生活为主。相传爵次人的祖先为人狼杂交而生,故体内有着狼性的阴险狡诈,擅于奔跑狩猎,喜生食肉类,教化未开。而至当今爵次王这一代,国力昌盛起来,兵卒个个骁勇善战,一度侵犯天都边境,甚至提出要与天都划区而治,大有问鼎之势。

  阳光甚好,万里无云。

  一男子身跨高头大马,缓缓行走在草原的边际,寻望着眼前这片算不上高大的山。

  祖祖辈辈以来,就是这座山,隔绝了爵次和天都,他曾在父王坟前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定要爵次跨过这座山去,入得天都之境。

  此人正是当朝爵次王——凌子归。

  他向来谨慎行事,行军大事更是马虎不得,自然需要他亲自视察,绘制地形图,再者近日来他忙于扩充军备以应天都之战,劳心劳力,确实也需要出来散散心了。

  睿智深陷的眸子中,满是智慧的光芒,淡灰色的短发随风而起,青色的披风上一条诡异的墨色龙纹宣誓着龙权的象征,马鞭甩起,精壮的身体在阳光下健康而迷人。

  突然,凌子归眸子一闪,焦点锁定在前方山坡下的一片花丛中。迟疑片刻,他用力一夹马肚,向目标处行进。

  眼前满是五颜六色的花朵,知名的,不知名的,都炫耀着自己的璀璨芳华,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时不时传入鼻中,闻来心旷神怡。

  风起,花落。然而乍看下去,却之让人觉得风头叫人抢了去……

  凌子归双眉微皱,花丛中赫然一美若天人的男子,从衣着来看,应该是天都人?既是如此,又何以出现在他爵次境内?

  他一跃下马,走上前去细细观察,男子面容苍白,衣服残破不堪,露出白嫩诱人的肌肤,淡褐色的发散在花丛之中,满是妖艳诡异之感,虽然他昏睡着,却比醒着的时候更让人难以把持。

  看样子,是从山坡上失足滚下来的?凌子归心中有数,将丛中人儿打横抱起,扶上马背。

  无论如何,他就是想要把这个本与他毫不相干的男人带回王宫去,不为什么,哪怕他只是个探子。

  ……

  “王!您这是……”爵次王宫内,爵武使眼睛发愣,一脸无措。他从来没见过王抱过男人,更要命的是,王怀中是个天都来的昏迷男人!

  “巡视的时候发现的,昏过去了。”凌子归小心将怀中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担心地望着人儿苍白的脸。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即便是第一次,也会像早早刻入心里,

  只一眼,就再也、再也不会忘记。

  “可是王!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天都人昏在爵次?”现在时局紧张,大战随时可能爆发,天都人向来诡异狡诈,尤其是天都圣将军亓官昭,此人阴狠毒辣,难保不会使出什么诡计,派来探子。

  “救人要紧。”武使说得有道理,可是人命关天,他不可能不管,这也是他的一大通病,当年父王临终前曾谆谆教导,妇人之仁会招来杀身之祸……

  “王呐!您三思啊!大敌当前!您是在拿爵次士兵们的性命做赌注啊!”武使仍不死心,拱手相报,为了爵次的安危,他一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

  “武使,言重了。”爵次王回头深望一眼,武使年纪已大,为了爵次今日不遗余力,鞠躬尽瘁,用心良苦,这些他都懂,可是这次,他不想放这个人走。

  “大王!!大王您三思啊!千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大王……”武使老泪纵横,这个节骨眼儿上,半点儿差错出不得啊!

  “武使,夜已深了,您早些歇息吧。”凌子归扭头,冲向一旁的宫女道,“召大夫进来,速。”

  武使不再吭声,只得躬身退出。王对他毕恭毕敬实在已属难得,机灵人一听便知,这是客气的逐客。

  ……

  “他怎么样?”凌子归眸子中满是殷勤的关切,紧张地握住大夫的手,等待着答案。

  “回禀王,这孩子没什么大碍,一些皮外伤罢了,开些药外敷,不出几日就可痊愈,但是务必要按时按量敷药,否则可能留下疤痕,就是一件憾事了……”这孩子细皮嫩肉的,若是留了伤疤,当真算是可惜了。

  “嗯,辛苦了。”视线回到床上人儿,凌子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自小心善的他似乎没有继承爵次人狼血冷性的脾气,反而有颗悲天悯人的善心。

  “属下告退,有任何异象王及时通知臣下便是。”大夫一脸恭谨,躬身退出。

  王宫金殿之中,纱帐绰约,柔风送爽,静夜妖娆。

  他轻柔小心地坐于床边,大手缓缓滑过那张精致的脸颊,不知他醒来是何模样,有怎样的故事,又是怎样一个人儿……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

  心如飞絮

  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

  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

  月半明时……

  第捌卷:错恋身心

  该死!已经是第三日!那个贱人居然还不现身!莫非是想挑战他亓官昭的耐性吗?

  一脸阴沉的亓官昭一拳砸在桌上,玉杯跳下桌面,跌落地面,摔得粉碎。

  好!既然他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也别怪他不仁不义了!楼也烧了,人也抓了,看来这贱人当真是苟且偷生之人!既然如此,那他亓官昭就大开杀戒来爽一把!

  为了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将军!前日夜里有爵次军入侵夕州之北的边境之地!”恩聿急匆匆入得屋内,慌忙禀报。

  “爵次?”怪了,爵次近日来都安分守己,现下竟然敢连他圣将军亓官昭都不放在眼里了?“有趣,看来爵次将不发威的天亓圣将军当病猫了。”

  “只是……”恩聿面露难色,似乎还有其他隐情。

  “只是什么?”看来事情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容?前天的事儿恩聿今日才报,又是何意图?

  “此次入侵的爵次军只有一小队人马,若说侵犯,不如说是侦查踩点。且有消息称爵次此行是为了调查探子一事。”

  “探子?”他亓官昭打仗,向来洞察秋毫,哪里用得着派什么探子,这种阴暗的手段他根本不屑于用,只怕此事之中另有蹊跷。“可有俘虏?”

  “嗯……只有一个,是爵次军的统领,现在地牢。”恩聿面容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但还是忍住了,如实禀报。

  亓官昭并没有注意到恩聿表情的变化,心中只道这事还是去查查得好。好你个爵次,你有胆来,只怕没命归!亓官昭双拳紧握,三日没合眼的他现在居然突地精神饱满起来,若说到打仗,他自然奉陪!正好借机来消消他近几日来的恶气!

  “去看看。”亓官昭淡定地抿抿唇,阴辣的眸子中闪过转瞬即逝的佞笑。

  地牢之中深处,阴暗潮湿,蟑鼠乱蹿。

  最末一间牢房,乃是石头砌成,地下深处,罕见阳光。爵次俘虏双腕拴以冰冷铁环半吊向前微倾着,胸口衣襟敞开,露出细白胸膛,被迫伏地半跪在阴湿的地面,脚腕亦是冰冷的铁链,蓬头垢面,垂目不语。

  恩聿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亲自将一白色布条蒙住俘虏双目,以免其得知天亓圣将军威容,随后与狱卒一起躬身退下。

  牢房内,空气仿若凝固,气氛诡异沉寂。

  “爵次一编的小统领?”亓官昭踩着阴冷潮湿的石地缓缓向前,牢房内墙上的火把滋滋地发出声音,炙烤着阴湿的空气,忽明忽暗,阴森幽寂。墙面的石逢中,稀稀疏疏长着些许青苔藓类,湿滑潮绿,郁郁幽幽。

  爵次俘虏并没有出声,垂着的发微微颤了颤,侧了侧头。

推书 20234-04-18 :深渊之镰 下(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