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是说没和男人做过吗?他怎么会知道男人里头也有兴奋点?
「小笨蛋,你忘了我是混哪行的?」好笑地看著人惊愕满脸的控诉,杨旸低首亲了亲那瞪如铜铃般大的眼,顺便再动了动埋在紧窒里的长指。
「嗯~杨!」一声诱人已极的情欲呻吟,喘息片刻後楚枫之又是横眉竖眼地朝祸首瞪去,只是脸红眼氤氲的,一点威吓的作用也没。
「还好不是叫『咩~』。」打趣地眨眨眼,杨旸缓缓抽出长指,双手捧著浑圆的臀瓣压向自己拉链下昂然已久的坚挺,「......我们试试。」
「......」感受著那火热的硬楔一点一点打入身体深处,楚枫之紧屏著气不敢稍动,直到男人松了手改扶在他腰上才敢吐气急喘。
「痛?」虽然有些紧涩,但进入的还算顺利,杨旸确定应该没有伤到人,不过疼痛只怕是难免。
「有点。」火辣的感觉蔓烧著,却是没有以往撕裂般的剧疼,楚枫之有点困惑如此轻松的感觉。
男人那玩意真的已经全部进去了吗?怎么差这么多?难道因为size......
「等会儿就会习惯了。」吻了吻人安慰著,杨旸可不知道身上人正质疑著自己的能力,还十分体贴地蛰伏不动,毕竟要不是碍於人受伤的手脚不能弯曲,他不会第一次就采结合这么深的体位。
「嗯。」低低应了声,楚枫之张唇迎入软舌的抚慰,不再去比较过往揪心的回忆。
不能比较也不该比较,否则就是对杨旸不尊重,对自己也是辱蔑。
所爱,该是唯一,该是任何其他人也无从比拟的。
「楚~」刻意用著异国腔调轻唤身上人儿的名字,杨旸温柔地扶著那瘀痕斑斑的腰身动了起来,却始终不曾激烈地把人上下抛落,就只是如水柔和地律动著。
感受著身後盈满的火热,楚枫之沉醉地闭起了眼,少了剧疼干扰後丝丝挠心的快感变得那般清晰,甜美地叫人忍不住战栗。
原来,光是被人抱著也能有这样的享受,难怪那些男孩和自己做时也会一脸迷醉的神情,以前他总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的钞票才故意装出那媚惑的模样。
「......还好吗?」
迷糊地张开眼,头微偏就跌进两潭幽不见底的墨浓黑泽里,楚枫之意识不清地眨了眨眼,他仿佛在那片沉彩中看见了些什么。
「呵呵......傻了?意思就是说很舒服罗?」
低笑声入耳,楚枫之稍微清醒了些,这才发现身後的男人竟是游刃有余气也不喘地同他说笑?
「你可以......大力点,没关系......」虽然不无感谢杨旸的体贴,楚枫之却也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享受,由衷地期盼自己的身体也能带给他欢愉。
听到这样露骨的明示,是男人只怕都不免心一横开始纵情追求自己的快意,杨旸也不例外,何况他还听懂了这段话里的另种意思。
呵呵......这小子,看来真的很爱他呢,只有情浓如斯才会这般在意对方的感受,奉献般地想取悦他。
爱怜地啃吻著人汗湿的颈窝,杨旸唇角已如偷腥成功的猫儿尾巴--翘得半天高。
早隐隐发觉这小子对自己特别的心意,惊讶之余只是觉得有趣并不反感,直到这一次的事情他才察觉到这份情有多认真,不由地深受撼动,撼动到开始考虑接受与否,而不等理智做决定,他的人就已经顺著感觉走到了这一步。
「杨......旸?」久久没等到人进一步的行动,楚枫之有些迷惑地唤了声。
「我们换个姿势,也许会压到点伤口,忍一下。」就著结合的状态抱著人缓缓侧卧,杨旸尽可能留意著,然而近床的那一面肘弯和膝侧还是无可避免地会有些压迫。
「......没关系。」扬唇笑得灿烂,楚枫之喜欢这样的姿势,至少他可以活动的那只手能够向後触碰到杨旸的腿。
「啾。」刻意在肩头上吮出声音以示安慰,杨旸反手扣住了那只探向自己的手,十指紧紧交握。
「我要开动罗。」沉声在楚枫之耳边提示著,杨旸一腿挤进了人两腿间,开始大幅度摆动起腰身,把揽在人腰腹间的手也加紧了几分力道。
把他当成了大餐吗?觉得好笑之余楚枫之隐隐也有著分自豪,迎合地扭动起腰臀,全心投入男人掀起的滔天欲浪。
迷蒙间犹迷迷糊糊想著--
这算是两情相悦了吗?契合的感觉竟如此温暖...
第七章
「想睡了?」
拧了条热毛巾出来,却见床上的人已经闭了眼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倦极梦周公去了,连身上湿黏的不舒服也没力气搭理。
「......嗯。」把毛巾覆上汗漓的胸膛擦了擦,就见人低唔一声缓缓张开了眼,只是焦距模糊地显然不怎么清醒。
「你睡你的,我只是帮你清一下,黏答答的不舒服吧。」揩抹去腹间腿内的白浊,杨旸将另条乾毛巾摺两折往人臀下垫去,省得等会儿人弄乾了床却湿了,结果一样睡的难受。
「......你......干嘛?」混浊的语声混著点暗哑,楚枫之慢慢醒了过来。
「清我的东西啊,你忘了我没戴套子?」伸指探入依旧湿濡的穴口里轻轻掏挖著,杨旸也顺道检视著肠壁有无受伤,虽然外观看起来只是有些红肿而已。
楚枫之皱了皱眉,手指头在身体里蠕动的感觉实在有点诡异,感觉比真枪实弹做爱还要亲密,少了情欲模糊,他几乎能清楚地察觉男人指上的每个动作。
「会痛吗?」
摇摇头,除了钝麻外即使男人的指在里头动著也没一点疼,楚枫之大感诧异地仰身朝自己身下望去,比起以往做完总要躺上大半天才能缓解的疼痛,这回情况实在怪的有点鬼。
「咦?没流血?」
白巾上湿濡了块欲渍,却是一点红彩也没有,连点血丝都没看见。
「......扩张的很充分为什么会流血?我刚刚很粗鲁?」这回打问号的换成了杨旸,他不懂为什么楚枫之会这么惊讶。
难道以前每次都见红?才觉得这答案太过夸张,下一秒落入耳的肯定句就叫他差点没从床上跌到床下去。
「以前每次都......」倏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後楚枫之的脸霎时褪的白无血色,欢爱後慵懒的余韵全然无踪。
笨笨笨,笨死了!不安地直咬唇,楚枫之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笨过,怎么会蠢到跟个才做过爱的男人讨论以前跟其他人的性事?
根本是自讨骂挨,欠揍!
眼色一沉,杨旸的确生气了,然而却不是因为听到情人跟其他男人间的过往,直到犹埋在对方体内的手指感到些许轻颤,他才陡然省悟到自己的不语已经造成另种误会。
「别摆这种死人脸,我不是气你谈别的男人。」叹了口气抽出指,杨旸双臂一张将人捞起来搂进怀里抱著。
「......谁管你。」暖暖的怀抱让楚枫之紧绷的神经一松,嘴上却犹死硬地不肯认帐。
「没要管你,我只是气你让人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那家伙有这么好吗?值得你每次都受伤也愿意让他做?」
身为医生,杨旸很清楚怎么样的性爱才会让床伴每次都见血,除非怀里人有喜欢SM的倾向,否则就是那该死的家伙根本没把他视为情人,大概跟上宾馆招妓没两样,只顾自己爽。
「他会帮你清理吗?」
答案大概是否定的吧,压下怒气,杨旸眼里流转著几分疼惜,每次都受伤,还得自己动手清......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能忍。
「......他都戴套子。」
摇摇头,楚枫之有点受伤地闭了闭眼,只因他明白那不是因为什么体贴,而是嫌他......脏......
「有套子润滑你还每次见血?他这样虐待你你还跟他做?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点知觉!?」
有些抓狂了,杨旸实在很想掐著人脖子摇,他怎么从来都不觉得这小子是什么痴情狂爱的角色,看不出来有那么蠢啊,哪天该找找时间帮他做IQ检查。
「我、我以为那是体质问题......」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快垂到了胸前,任是楚枫之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焰越来越是高涨。
「体、质、问、题?去他妈的体质问题!你当你是纸作的啊?」
原来不是体质问题啊,那应该也不是......size问题吧......偷偷把眼朝答案瞄去,得到肯定後楚枫之迅速又低了眼,他可不敢把亲热时脑袋所转的说出口。
人都已经火冒三丈了再浇油?他还没笨到引火自焚。
不过没想到那几字经典问候语居然也会有从这家伙口中冒出来的一天......他可以解释作......
这男人真的很在乎他吗?
「......你是真的喜欢我?」明明不想像个女人般地问著爱不爱的蠢问题,楚枫之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像他明知道山盟海誓只是空言,却也总是选择骗人骗己地宁信其有。
「不是,我是为了试试我是不是gay才跟你做的。」
余怒未消就被问这种了无新意的考古题,杨旸没好气地就直接顶了回去,哪知话出口那颗快垂到跟胸脯一家亲的脑袋就再也没抬起过。
「喂~这么离谱的玩笑你也当真?」不可思议地大叹造物者神奇,杨旸觉得每多懂这小子一点,他就越发肯定上帝在开他玩笑。
这尾姓楚的笨金鱼绝对是上帝派来颠覆他对有钱人的成见。
天底下哪个有钱人是这德行?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都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横行天下吗?是他活在中古世纪里还是时代真变了......
「......你自己说过我这人没什么好让人喜欢的。」
「我说你就信?」硬是把那颗蠢鱼头挖出来面对自己,杨旸似笑非笑地直瞅著那双飘忽不定不敢和他对视的眼,「我怎么记得我说十句通常就有九句会被驳回,剩下的那一句不是马耳东风就是意思各表?」
「你怎么认识那混蛋的?」用膝盖想也知道问题症结在哪儿,杨旸问的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猜错的话,那混帐家伙大概是让这位楚大少爷唯一动心的,结果显然所爱非人,而且大概吃了不少苦头才会在感情上变得这般胆小怯懦。
「......」游移的眼惊疑地对上始终追锁的视线,楚枫之没想到杨旸会问起昔日的旧情人,只是呆了好几分钟也不见那双眼有放弃的意思。
「他是我的秘书。」
妥协地道出答案,却是垂眼掩饰著情绪,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透明,尤其是在这双他无所遁形的墨瞳前。
是谁说的?先爱上的总是死的比较惨......
「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眉微挑,杨旸的语气有些戏谑,他没想过会是所谓的办公室恋情。
大企业什么的不都很在乎形象问题吗?何况东方人向来是个保守的民族,应该不可能坦荡地接受同性恋情吧,这连在西方国家都不是人人认同的事。
「他很......特别。」
「哪里特别?」不满这种暧昧的形容词,杨旸眯了眯眼,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才不容人混水摸鱼溜过。
他承认,对於这个过去式的情敌心底除了不痛快外,还有著几分竞争的危机意识,天知道这位大少爷心里头还有多少那混帐的残影。
知己知彼,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拧眉深吸了口气,楚枫之犹豫著该不该把自己剖开摊在杨旸面前,犹豫著自己还有没有承受伤害的本钱,只是如果根本早已沉沦深陷,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从二十楼跳跟从十楼跳,结果应该差别不大吧,顶多再摔得支离破碎点。
「......因为只有他看得见我,看得见我这个人而不是楚氏的楚枫之,尽管他看我通常没什么好眼色,可是光这样也已经够了,够让我喘息了。」
下定心意再开口,楚枫之不再有所保留,目光澄澈地直视著对凝的那双眼。
能说的不能说的,想说就全说了也无所谓,管它光明、黑暗、愚昧还痴傻,全让这男人
看见也没关系。
要摔要跌,就一次到底,他还没笨到以为一次摔一层比较不痛。
「你知道他不喜欢你?」语声轻飘多了几分危险,杨旸突然技痒地很想打开这家伙的头盖骨瞧瞧里头回沟究竟是少了几层。
IQ test做了也白做,改试CTscan看个清楚再研究还有没有救。
「嗯,在一起没多久就知道了,我又不是真的无知无觉,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讨厌我,可是却没拒绝我,我也不敢问为什么,不久前我才知道是因为我家害他爸妈经商失败害得他很惨,我们之间......根本下可能。」
把头抵上前头厚实的肩膀,楚枫之又不敢看面前的那双眼了。
这回不是心虚也不是什么矜持,而是那片沉黑中的火苗好像有着越烧越旺的趋势......他说错了什么吗?
「煞车失灵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这有钱小开会开台破车在路上跑。」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能确定法拉利不是破车,至少也跟我的卖身钱同款价好呗。」
肩头微耸,楚枫之开着玩笑想让气氛轻松点,只是倚抵在男人肩上的脑袋仍是赖着没抬起的意思。
「嘿,你想说有人动手脚吗?也许吧,谁叫我树大招风又惹人厌,不过应该不是陆晋桀,他想我死的话机会太多了,犯不着拿那辆他也挺爱的法拉利给我当陪葬,搞不好他还嫌浪费呢。」
自嘲地一扬唇,却是还来不及体会心底泛出的悲凉就被牢牢锁进了一双铁臂里,沁染着苦涩的笑容渐渐变得沁甜,楚枫之忍不住将睑整个埋进颈侧的温暖里。
有点窝囊,像个女人似地,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不准再这样贬低自己!否则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屁股,不想丢脸就给我乖乖闭嘴听到没?」
「Yes sir......呵呵......」
闷沉的语声从胸膛前传出,不一会儿却换成了咯咯低笑,笑到杨旸都替自己刚刚阵亡在火气中的脑细胞感到不值。
他是不是太早把底牌亮出了,搞得这小子再笨也知道他有多在乎了,这下可好,以后这小子的眼睛真要长到头上去......
摇摇头,杨旸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一时大意下的失策之举,然而见人在怀里笑的那般开心,脸上再无半点伤郁,又觉得这点亏也不算白吞。
算了,让人知道了也好,省得这笨蛋再缠着问他爱不爱的恶心问题。
「还笑?」
「难道要我哭?」从情人怀里钻出头来,楚枫之第一次能够这般轻松地笑谈过往,那些伤心事好像突然间就变得一点也不值得再伤心。
「哇,你这种个性怎么有办法从商?你家没被你搞垮吧?」
「呸呸呸,少诅咒好不好?虽然我不喜欢那栋楼,可也不想看它垮。」恢复了精神,当然也就恢复了战斗力,楚枫之拿眼直瞪着面前的大乌鸦。
「不过连你这个大外行都看出来我不是那块料,我实在搞不懂老头怎么就是不懂。」
「你爷爷?他坚持要你接家业?」
「嗯,我爸妈早不在了,从小就是跟着老头,什么都是由他授意安排。」想起了不开心的岁月,楚枫之还是忍不住吐了口闷气。
「反正也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怎样,我爷爷跟我老爹的脑袋我是一点也没遗传到,只
要笔拿起来不是用画的我就没写对几样过。」
「我可以告诉你莫内是干么的,那个没耳疯子的向日葵又在说什么,可是就是没办法搞懂X加Y等于十,XY有几种组合,喂!举例啦,这个我扳指头还数得出来。」眼见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对着他望,楚枫之赶紧发出澄清。
「意思是说,那些机率、统计图表什么的在我眼中都是金刚梵语,至于像边际效益、停损点那些经济学名词......更惨,外星文。」
「这样你家还能没被你搞垮?佩服,实在佩服。」神情古怪地点着头,杨旸不禁开始盘算起身家底子到底要有多少才能让这款脑袋空空的老板这多年还败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