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紧去寻找,陛下已经发怒了。若再找不到王爷,恐陛下会降罪众人。”总管严厉的说,一脸憔悴的表情,想是未能好好睡觉。
“是,这就去找。”
王府所有人都出动了,宋清逸冷冷看著这一切。悄悄溜进书房写了字条,躲在树後顺势扔入总管手中。
“谁,出来。”总管一惊,想不到在他眼皮底下还有人逃走。总管向来自负,一直认为自身武功盖世,无人可敌。如今有人接近,他竟一无所知。
半饷没人回答,总管不由得叹气。料想那人已经逃离了,无奈只得看著手中字条。看完字条总管吃惊的叫出:“通知所有人,不用继续寻找了。王爷一会就会回来。”
侍卫们吃惊的瞧著总管,总管想起字条内容:“你家王爷今日即回,不许任何人打扰。让府中所有人呆在自己房间,不许出来观望。如若违反必定严惩。总管不必追赶,草民是奉王爷之命特来送信的。”
总管看著字条字迹,终於相信了。跟了王爷这麽多年,王爷的字他还是认识的。总管的自负再次害了他,他并不知道字迹是可以模仿的。宋清逸又一绝活就是临摹。
总管怕王爷怪罪,连忙携众人听从命令躲避去了。
宋清逸快速回到明华山,一进来就笑声不断。勉强克制住说:“印舟放心,你的事已经办妥了。一会我就送你回府。”
“怎麽说?”周印舟好奇他有什麽能耐摆平。
宋清逸一五一十说了,周印舟听後脸上一阵白。指著他骂:“你竟敢假传口谕说是本王亲口下的命令,还假冒本王字迹。你……”周印舟气的说不下去。
“别生气,我这是为你好。若是被人瞧见,你又会大发雷霆了。”宋清逸轻松辩解。
明知说不过他,周印舟不想多说了。直接朝洞外走去。
见此,宋清逸明白周印舟生气了。不敢得罪他,立即快速抱住他直向王府而去。起先周印舟还有些抗拒,渐渐就不再挣扎了。宋清逸脚下一运力,两人一会就已到达王府。轻轻放下他,宋清逸远远的离开了,走前未吭一声。
周印舟不解宋清逸,怎麽现在这麽容易就放过他。没时间容他思考,周印舟走进王府。府内没有一人,周印舟心底苦笑。他的话还真管用,府内没有一人敢出来走动。虽说不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可府内之人也是惧怕於他。这麽看来在府内他的威信还在。至此,他才有了些自信。这三日,周印舟被打击的有些气短,如今回到府中他又重拾信心了。昂头走进房间,这夜他不曾找妻妾陪伴,独自一人就寝了。
宋清逸回到客栈,一夜不能安眠。没人陪伴,他就不能好好睡觉。自从练了此功这现象越来越明显。
早朝 金銮殿
徽景帝坐在龙椅上表情冷淡。这日是礼亲王失踪的第三日,他派出的人都未能找到王爷。想到皇叔无故失踪,就不由得暗暗叹气。
“陛下,此事恐是刺客所为。前不久有人刺杀礼亲王未得逞,这次定是来寻仇的。”一名与礼亲王交好的官员启奏说。
“臣觉得此事要详查, 没有证据说明与刺客有关。”又一官员立即反驳,那人是站在肃亲王一边的。
“臣觉得此事应尽快,拖久了对礼亲王不利。”又是一人启奏,此人向来耿直,不偏向任何一人。此人属於中立一派。
周徽远有些头疼,这派系纷争一直不停。两边都是皇叔,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人。就是中立他也觉的头疼。想了想就问叶涛:“叶爱卿觉得如何?”
“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礼亲王乃陛下皇叔,又是朝廷重臣。陛下应当全力寻找。不如两头著手,若真是被人劫持也可有所发现。”叶涛被陛下点名,只得呐呐说出自己观点。
周徽远连连点头,这叶涛最近似是变了一人,有些机灵了。不知可有什麽缘故?周徽远实在有些好奇,他本来是不想问叶涛的。只是驸马卫廷风不在,他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朝中官员大都是两派的人。加上母後最近总夸叶涛不错,听得他也有些心烦。正巧遇到这事他只是随口问问,哪知这叶涛还真是会说。
周徽远心情愉快,立即奖励了叶涛。至此後,叶涛在朝中的地位有所上升。
“传旨,立即全面搜捕。一有发现立刻通知朕。”周徽远下了旨意。
“是,遵旨。”官员们立刻回答。
“退朝。”周徽远宣布退朝。
这边周印舟回府的事陛下还蒙在鼓里。大批人马都出去寻找王爷了,反倒是王府内静悄悄没有一人行动。他们都盼望明日一早可以见到王爷,没人知道礼亲王已经在府中了。
奉旨行事
下了朝,当值官员立即前去执行旨意。身为御林军副将的叶涛免不得亲自出马寻找礼亲王。他带领御林军分成四路挨家挨户搜查,尽量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京城的百姓一片哗然。朝廷如此大的阵仗也不知道为了什麽,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只敢在私下讨论。就这样一天的搜查行动没能找到任何线索,礼亲王还是毫无音讯。眼看天色已晚,叶涛怕陛下等急,只得回去交差了。他匆匆进宫想要面见陛下,太监王恺领了他进去。
两人在御书房前停步,王恺先行进去禀告,留叶涛在外等候宣召。一会王恺出来叫他进去,说是陛下正在著急呢。
叶涛踏进御书房,见陛下正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陛下脸上毫无表情,正聚精会神的忙碌著。眼见陛下有了个短暂的空隙,叶涛忙上前见驾。为官多年的官员都知道陛下不喜人打扰,即使是行礼也需在他停顿空闲时。刚进来时见陛下还在忙碌,他自然不敢轻易打扰。
“臣叶涛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说著,就行君臣礼。
“爱卿平身,一旁赐坐。”听到声音,周徽远才抬起头看。见是叶涛回来了就问:“怎麽样?有礼亲王消息了吗?”
“微臣有负陛下所托,至今还未找到王爷。”叶涛自知有负圣恩,主动谢罪。
“叶爱卿不必自责,此事并非你等所能预料的。”周徽远并未怪罪,反而要大臣放宽心。明君也是要从点点滴滴做起,周徽远从小就严己待人。对宫中的宫女太监从没大声斥责过,即使奴才们犯错也是从轻处置的。
“多些陛下不责之恩。”叶涛感动不已,眼角边似有些水珠泛动。
“有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周徽远接著问。
“容臣禀来,微臣觉得此事蹊跷。微臣问了知情人,都说礼亲王是同一男子见面後失踪的。照理说应该是会有人见到此二人,可问了都说没有见过他们。”叶涛说出听到和询问的结果。据他看来说不定还有隐情。
“这麽说,只要找到那名男子就会知道礼亲王的下落了。”周徽远断言道。
“是的,可是没人认得那名男子。”叶涛打破君王的希望。
“就是说一切都是空的。”周徽远无奈叹息道。
“恕臣无能,未能找回王爷。”叶涛低下头。
“罢了,这事不能怪叶爱卿。依你看那名男子意欲何为,难道说他是刺客假扮?如果只是一般人那倒无妨,想必过几日礼亲王就会回府。”周徽远询问叶涛的意思,自早朝後周徽远对叶涛的能力有了新的看法。想著今後需重用叶涛,也是为自己添了一名朝中栋梁。
“据微臣推断那人不像是刺客所扮。微臣问了王府侍卫,他们都说那人岁数尚小且一脸正气,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更何况刺客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即使是欺骗众人谅刺客也不敢为之。”叶涛说出自己推断。他心底不认为礼亲王会被刺客所杀,反而怀疑礼亲王会同自己一般被人劫持。想当初他也不认为两位男子在一起有什麽,可如今的他早就变得不同了。一般的人不会无故如此关心王爷,即使是相识的也未必能做得到。看来那名男子必有所图。礼亲王长的相貌堂堂,莫不是被人看了去。可这只是他心中的猜测,又不能说给陛下听。万一不是反落得个污蔑王爷之罪。
“这事以後再说,爱卿累了一日也早些回去陪夫人吧。礼亲王的事还需盯紧些。”周徽远笑著说,心想还是另想别法吧。这叶涛也不知在想什麽,刚才脸上的表情煞是丰富,这些日子总觉的叶涛怪怪的。
“是,微臣告退。”叶涛行礼准备退下。
“慢著,不知叶爱卿最近可有心事,怎麽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周徽远终於按捺不住好奇,开口唤住叶涛。
“这……”猛一听这话,叶涛顿时愣住了。心底慌张起来,暗想莫不是被人看出区别了。他哪有心思夫妻恩爱,如今的他再也不能接受夫妻行房。家中的事一团乱,二老也对他不满意,他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行吞下苦果。可他不曾後悔有过的幸福日子。直至今日他还有些想念天极。
“叶爱卿,你怎麽了?”周徽远纳闷著,叶涛确实有些不对劲。
“呃……”被陛下叫醒,叶涛暗自苦笑道:“微臣哪有什麽不同,只是家中琐事烦心。”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想蒙混过关。
“呵呵……”周徽远轻笑出声。又继续道:“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夫人应该懂得体谅。叶爱卿无需为琐事操心,若是夫人不贤惠,找个妾室也甚好。”听了叶涛的解释,他以为叶涛的夫人不贤惠,鼓励叶涛娶妾室。在他想法中女子就该安安分分,三从四德不可忘却。
“拙荆只是关心微臣,从没有过失德。臣怎能抛弃糟糠之妻。”叶涛连忙拒绝陛下的建议,他已经对不起夫人了,不能再让她无辜背个不贤的罪名。
“即如此,叶爱卿就该抛却儿女私情,好好作一番大事才是。”周徽远放弃劝告,对於叶涛的专情他是有些欣赏的。朝中官员无不是小妾成群,即使家中已娶了无数个,可还眼巴巴的望著外面娇美的千金小姐。唯独叶涛至今只有一房夫人,成亲後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又生了叶家後代。照理说叶涛应该过的幸福才对,可最近的叶涛总有些魂不守舍。见叶涛不愿多说,他也不想勉强。於是轻轻点头示意叶涛出宫。
勉强收拾心神的叶涛见陛下同意,赶紧快速走出御书房。待到了宫门外方放缓脚步。一个人慢慢走著回去,他首次没有骑马回家。一路上,叶涛心神不宁想著今日之事。他本以为无人能够察觉,没想到今日陛下竟会提及。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後绝不可再让人看出不同。即使家中有再多不快也不可表现在脸上。
叶涛本是个耿直的人,经过这些打击後,人也慢慢变得圆滑了。宋清逸一时的痛快改变了叶涛後半生的生活。
一路慢走,叶涛在半柱香後到了家中。这次回去後他同夫人详谈了一番,把不能让人接受的感情整个说给夫人听,祈求夫人的谅解。
这一夜,叶夫人是整整哭了一宿。叶涛静静看著哭泣中的夫人,无奈的在她耳边诉苦。他让夫人知道他已经改变了,不同以往可以接受男女相处,或许很残忍可他必须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也曾抗拒过,回来那麽久就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惜他失败了,不管怎麽忽略,天极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动。就算不能见面,他也不会改变与之相恋的想法。经过那些日子的调教,他的身体一直渴望著被人插入。他的每一句话都惹得叶夫人哀伤不已,没想到公差一趟,夫君回来後整个人都变了。叶夫人试著挽救,可惜最终还是无法挽回。夫妻二人从此分房入睡,直到後来才被家中二老知晓。叶家顿时大乱,父母的好言相劝未能劝醒儿子,从此亲人间关系冷淡疏远了。直至叶天二人的再次相遇,这些都是後话了。
礼亲王府
周印舟回到王府後,直接进房歇息了。王府众人听命不敢走出房间,礼亲王府整个静悄悄的。
房中的周印舟一直低头思考,明日早朝如何应答。他的突然出现肯定会给众人带来困惑,他一定会被缠著问的。这些都好说,最让他难过的是今日宋清逸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在洞内的温柔体贴。周印舟短短三日就已经弃守了,两人间虽谈不上恋情,可他的身体是需要宋清逸的。
夜晚的时光如此难熬,今夜没有被人压,躺在床上休息的周印舟竟一时有些恍惚了。一想起洞中宋清逸的话,他就紧紧咬住嘴唇。堂堂王爷怎能示弱,他绝不会在五日内返回洞穴。由得周印舟一个人胡思乱想,门外有人敲门。
“王爷在吗?”
周印舟听见声音一楞,这时怎会有人知道他回来了。连忙起身穿衣走过来开门。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总管。
“明腾叩见王爷,王爷你真的回来了啊。”总管又惊又喜,想不到王爷真的已经在府内了。
“是我回来了,难道明腾你不认得本王了。”周印舟笑著说。
“认得,当然认得。王爷失踪几日,明腾在府中万分担心。陛下已知此事,今日还曾派人来府中查问呢。”明腾笑个不停,本以为王爷是有难了,没想到今日平安回府了。
“本王正在烦心此事呢,不过你怎知本王已经回府了?”周印舟好奇明腾的消息如此快速,竟能得知他已到王府。
“王爷说笑了,明腾怎会知道。只不过明腾放心不下,偷偷过来瞧瞧。如果王爷在最好不过,万一还未回来就自行请罪。”明腾苦笑道。
“你何罪之有,本王命令也是可以放宽的。”周印舟自知又是宋清逸惹来的麻烦。
“多些王爷的饶恕。王爷为何事烦心?”明腾听得周印舟不怪罪,瞬时放心了。听闻王爷有心事,他这个心腹当然要替王爷出主意。
“还不是为了明日的早朝,本王不知如何跟陛下交代。”周印舟皱著眉,摇头说著。
“恕明腾斗胆问,王爷这三日究竟是如何度过的。”明腾说出疑问。
“本王只是与人闲聊,那人是云鸣的徒弟。”周印舟不肯说出真相,只说是闲话家常。
“原来是宁笑王的人啊,难怪王爷会待那麽久。”明腾明白了,原来王爷是和宁笑王妃的徒弟在一起。他是王爷心腹总管,对宁笑王的事也略知一二。世人都说是王爷逼走了宁笑王,可他却知这些都不是真的。王爷人虽严肃呆板了些,可对亲人还是重视的。这些传言不实,全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