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了。”众人点头同意。
接下来几日,几位王爷都曾劝说过陛下。可是陛下的反应却是更加气怒。
“你们够了没,朕不想听你们多说了。”周徽远生气道。
“陛下──”周印庭还想劝说。
“够了,皇叔。朕累了,皇叔可以回府休息去了。”周徽远摇手挥退平乐王。
“是,陛下。”周印庭无奈回府去了。
终於送走了皇叔,周徽远疲惫的倒在龙椅上。他怎会不知皇叔们的心思,可面对皇叔们的求情,他的怒气只会越来越大。本以为只有两位皇叔,哪知平乐王、笑天王也被宋清逸收服了。他的醋意是越来越大,可皇叔们仍不知死活的偏帮著宋清逸。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更反感。听了皇叔们的话,他实在不能相信宋清逸竟会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他始终认为皇叔们是在欺骗自己。
几位王爷的轮番劝说一点效果也没。唯独宁笑王平静如昔,他没有同其他王爷一般劝说著陛下。陛下是他看著长大的,他非常明白陛下的个性。他鼓动其他王爷们去劝说陛下,无非是想要陛下乱了思绪。他只会在最後时刻出面,如今还不到最佳时机,他仍需耐心等待。见陛下心情欠佳,脾气越来越大,就知快轮到他出面了。
随著日子的推移,宋清逸的病越来越严重。他甚至鲜少有清醒的时候,众人在一旁越看越难过,连太後都不再抱有希望。
“印源,你难道忍心看著清逸如此悲伤?若清逸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原谅你。”云鸣出声埋怨著。他见其他王爷如此热心的出面劝说陛下,唯独自家王爷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处事。他越想越生气,今日忍不住出口抱怨。
“鸣别急,我怎会袖手旁观。印源这麽做无非是在逼陛下,陛下的心情早已起伏不定了。”周印源笑著安抚云鸣。
“真的吗?王爷?”云鸣高兴的直叫王爷。
“是啊,印源这就去找陛下说。”周印源说完就去御书房找陛下。
“好的,云鸣就等王爷好消息了。”云鸣笑著目送王爷。
经过几位王爷的求情,周徽远虽说不太相信。可他心底却不安起来,总觉的宋清逸是不会有事的。
“陛下,宁笑王求见。”王恺轻声禀告著。
“快快有请。”一听是宁笑王,周徽远连忙起身相迎。他对宁笑王一向尊重,今日难得王爷会来看他。
“原来是皇叔来看朕,徽远见过皇叔。”周徽远客气的行礼。
“本王怎敢担此大礼,陛下岂不是要折煞印源。”周印源立即扶住陛下,他不敢接此大礼。
“皇叔客气了,朕把皇叔当作父亲般看待,此礼皇叔受的起。”周徽远摇头述说著。
“陛下何必如此客气,本王今日来是有事相劝。”周印源出口解释。他始终不愿受礼。
“皇叔里边请。”见皇叔不受礼,周徽远也不在勉强了。
“皇叔想说些什麽?”两人坐定後,周徽远开口问。
“本王听说了陛下的事。如今宋清逸已是命悬一线,陛下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周印源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开口直问陛下。
“清逸真的病了吗?”听闻宁笑王这麽说,周徽远这才相信宋清逸生病的事。
“本王怎会骗你。”周印源点头道。
“啊,皇叔是在笑话朕吗?”周徽远被皇叔望的不好意思了。他心底仍是有些不甘心。
“本王怎会因此看轻陛下。本王也曾经历过,个中滋味本王是最为清楚了。”周印源摇头叹气。他接著说:“本王只想相劝陛下一句,凡事可要三思而後行,切莫事後後悔。”
“皇叔此意是?”周徽远终於放下面子,他追著宁笑王问。
“陛下也知本王的过去吧。那时本王只不过与云鸣分开就已经难以忍受了。若陛下不愿见清逸,那你们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到时只怕陛下追悔莫及了。本王也不逼陛下,陛下好好考虑吧。本王要去看望清逸了,云鸣早已伤心欲绝了。只有十日,陛下可要尽快决定才是。”说完,周印源起身就要离开。
“什麽十日?”周徽远急著问。
周印源把过程说过陛下听。他语末加了一句:“陛下放心。云鸣有熏香,只要不超过十日,即使清逸昏迷也能被熏醒。若过了十日,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清逸了。明日是就是大限,陛下擅自斟酢吧。”他拍了拍陛下的肩,语重心长的说著。
“这个……”周徽远顿时泄了气,他坐在龙椅中一声不吭。
“本王告退了,陛下一人静静想想吧。”周印源转身离开了。
“清逸真的就要不行了吗?”周徽远自言自语道。
他立即偷偷跑到清茗宫。宫内静悄悄的,只有宫内们在说话。
“公子快要不行了,陛下为何还不出现?”
“陛下想来是不会来了,明日就是公子的大限了。”
“别急,陛下是放不下公子的。”
“可是,陛下丝毫不愿让步。”
春梅等宫女们聚在一起谈话。周徽远听後皱眉,他神思恍惚的回到龙仪宫。他不知该作何决定。
翌日,周徽远一直坐立难安著。他咬牙再次回到清茗宫,宫内突然混乱一片。
“公子,你怎麽了?”
听著宫女们的惊呼声,周徽远慌忙冲了进去。
“清逸,你怎麽了?你可别吓朕啊。”
宋清逸早已昏迷。春梅拿来了公子师父备用的熏香,她把熏香递给陛下而後退下了。
“清逸,你醒醒啊。”周徽远把熏香放在宋清逸鼻子附近。
宋清逸渐渐转醒,两人至此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
周徽远虽有熏香在手,可他心底仍是很彷徨。他心惊胆战的望著宋清逸,并用手抚摸对方的脸。
“清逸,你醒醒哦。朕不能没有你,过去是朕的不是。”周徽远心含苦涩道。
宋清逸虽被熏香刺激,可他一时竟还不能回过神。陛下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双眼却无力睁开。
眼见宋清逸没有清醒的迹象,周徽远发疯般的捶打著。“清逸,你真的忍心朕难过吗?”他把脸靠在对方的脸上,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宋清逸只觉一丝凉意,他心底一惊,拼尽全力这才睁开了双眼。“陛下,你怎麽流泪了?”他心疼的说。
“还不是因为你。”周徽远不好意思说著话。见宋清逸已经清醒,他顿时乐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觉得异常修窘,心事被人窥知的感觉并不好。
“清逸并不想惹陛下如此难过。”宋清逸愧疚道。说完,他全身颤抖,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
“清逸,你怎麽了?你可别吓朕哦。”周徽远急得不知怎麽办了。
“陛下别著急。”宋清逸仍在安慰陛下。
“清逸知道怎麽做的,是不是?”周徽远希冀眼神直望著对方。皇叔只告诉他去见宋清逸,并没说人醒了还会出状况。
“嗯,清逸知道。可是清逸并不想因此要挟陛下。”宋清逸勉强说出这番话。
“你快说啊,到底该怎麽做?”周徽远不停的催促。
“若要痊愈除非是与人交合。可陛下并未原谅清逸。”宋清逸颤声说出话,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怎麽皇叔们没有因此满足清逸?”周徽远虽知不该,可他仍是语带醋意的说。
“清逸绝不会再次辜负陛下,除了陛下清逸不会再去碰其他人。”说完,他口中吐出一口血。
“清逸,朕答应你。你快些来吧。”周徽远早已失了方寸。
“清逸不愿陛下後悔。”宋清逸边咳边说。
“朕不会後悔,朕早已原谅你了。”周徽远哭著说。
“多谢陛下。”宋清逸顿时有了些活力。他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既然陛下首肯,他立即压了上去。
房内顿时缠绵似水,呻吟声、喘息声起伏不断。
“冬菊,公子不会有事吧。”春梅苦著脸问。
“放心吧,陛下绝不会见死不救的。”冬菊含笑拍胸脯保证道。
“真的吗?”春梅仍是有些不放心。“糟了,公子在咳嗽。”听到咳嗽声,她抓住冬菊的手慌张的说。
“这个──”冬菊也有些担心了。
过了一会,房内竟然传来了陛下的淫语。冬菊霎时放下心来:“没事了,公子与陛下已经歇息了,我们出去吧。”
“好啊。”春梅点头同意。
原来两人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直到陛下与公子重归於好,两人这才放心离开。
宋清逸很久没有发泄了,他折腾了陛下一夜不得安睡。直到卯时陛下才沈沈睡去。他却精神很好的等著陛下醒来。就这麽抱著陛下,他感觉非常舒服。
巳时,周徽远才渐渐清醒。他醒来时仍有些云里雾里。突然他大叫一声:“糟了,朕要上朝去。”说著,他就要坐起身。他突觉体内一紧,脸顿时红透了。
宋清逸轻轻拉下陛下的身体,他在陛下耳边轻声说:“今日陛下休沐无需上朝,陛下怎给忘了。”
“呃,朕一时忘了。”周徽远顿时放松下来。他想起体内的异物,垂下头低声说:“你快些把那东西抽离朕的身体。”
“呵呵……”宋清逸笑了起来,他故意抖弄著硬挺。“陛下也是喜欢的,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拘束呢。”
“呃……”周徽远只觉升起一鼓热浪,他抱紧对方身体说:“你折腾了朕一夜还不够啊。”
“不够,清逸永远要不够陛下。”宋清逸饱含深情的说。他凑在陛下耳边说:“清逸永远爱著陛下。”
听闻这话,周徽远顿时涨红脸。他悄声说:“朕也爱清逸。” 呢喃细语的声音让人听不真切。
即使陛下一语带过,宋清逸仍是听到了。毕竟他的内力深厚。“陛下说的是真的吗?”他想要亲口求证。
说出如此丢脸的话已是周徽远的极限。他怎肯再次重复。不过他的心意的确如此,他只能轻轻点著头。
亲眼见到陛下承认,宋清逸霎时笑开了花。他紧紧贴著陛下的身体说:“清逸谢过陛下。”
“呃,清逸──”周徽远轻声唤著宋清逸。
“陛下,怎麽了?”宋清逸见陛下说话吞吞吐吐,不禁好奇问。
“今後你我单独相处时,你就叫朕远吧。朕亦唤你逸,好吗?”周徽远别扭的说话询问。
“当然好啊,远。”宋清逸兴奋不已。陛下即愿让他如此亲密称呼,说明陛下心中真的有他。
“嗯。”周徽远修窘的低下头。
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突然,周徽远抬头问:“清逸今後准备如何对待众位皇叔?”
见陛下问起众位王爷的事,宋清逸笑著承诺道:“清逸今後绝不会在与王爷们有所接触,如此做可好?”他以为亲口说出保证,陛下也就能放心了。
“不好。”周徽远摇头不同意。
“这是为何?”宋清逸一脸诧异问。他以为此话能博陛下高兴,哪知陛下正一脸不悦的瞪著他。
“逸既已夺了皇叔们的身子,如今说这话岂不是太过薄情了。”周徽远略含怒气道。
“哦,远是替王爷们鸣不平吗?”宋清逸只觉有些莫名其妙。起先陛下还为了此事生气,如今竟偏帮起王爷们了。
“皇叔们毕竟是朕的长辈,朕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他们去。”周徽远平心静气的说。
“真的吗?”宋清逸用著怀疑的语气问。
“是啊。”周徽远点头道。
宋清逸一时不语,他以眼神打量著陛下。过了一会,他语带悲切的说:“想不到远仍是不相信清逸,竟然有事瞒著清逸不说。”
“朕没有,逸别难过。”周徽远连忙安慰对方说。想了一会他又说:“朕只是不想逸多心。”
“哦……”宋清逸话未继续说,他盯著陛下出神。
“朕想要逸拉拢皇叔们,如此朕才能放心。”周徽远终於说出心底话。对於几位皇叔他心底仍是有些不放心的。
“远是想要清逸看住众位王爷?”宋清逸再次确认,他此时才知陛下也有著猜疑之心。难怪人说伴君如伴虎,他不愿陛下也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嗯,朕是天子不能过於儿女情长。”周徽远无奈的点头。
“若有朝一日清逸背叛了远,那时远会如何?”宋清逸出声询问。
宋清逸等了很久,陛下均未回话。他了解的笑笑说:“其实远不说清逸心中也明白。真有那一日时,远定会亲手处置了清逸,是吗?”
“朕不想的。可朕是天子,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天下百姓不顾。”周徽远终於承认宋清逸说的对。他接著说:“逸不会这麽做的是不是?”
“难道远对清逸就无一丝不舍?”宋清逸并未回答陛下的话,他仍介意陛下的说辞。
“不是的。朕对清逸有情,可朕不能抛却一切。江山是朕放不下的包袱。”周徽远出声辩解。见宋清逸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这才继续说:“待太子能够执掌皇位时,朕就会来陪逸。只因那是朕欠逸的。”说完,他不禁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