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你这大胆的色狼,敢盯着我的明流口水!不是大M也把你K成大M!看招! 尘埃落定,某疑似店小二之生物:(狂哭)偶好口年哇啊啊!
……无人理睬ing……』
夜幕降临,城中心的广场上早早搭起的高台下挤满了人。台上彩旗罗帐,装饰得十分优雅。四角分列四席。每席均有一毯、一软垫、一几、一香炉。乐器、乐师则由歌者自备。
季明和雷昊分别扮演富商和歌者,前去参加。
参赛人数并不很多,总共也不到15个人。因着天音公子的盛名,没点实力的谁都不想来出丑。一轮初赛下来,有4人胜出,进入决赛。重头戏便是这晚间的决赛。
4位歌者陆续登台亮相。
第一个,蓝衣蓝裳,气质卓然。虽是男儿身,却步态轻盈,娇柔似弱不禁风,容貌俊俏秀美更胜女子。一亮相,就惹来抽气声一片,口水似雨点般落下。台下交头接耳之声不绝。不时可以听到被老婆拧疼了耳朵的惨叫。
美人啊美人!此人便是天音公子。
第二个,藏青长袍,身材干瘦,脸似橘皮,笑如硕鼠!众人狂吐。
第三个,褐色衣衫,中等身材,朗眉星目。虽不及雷昊的英武不凡,却也男子气概十足。台下少女春心片片飞扬。
第四个,白衣白披风白纱斗笠,身姿轻盈,翩若惊鸿。拢着披风的那只手洁白似玉,按说应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可惜看不到脸,众人一阵失望。
这次的4位歌者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用乐师,自己抚琴。且所用的都是筝。
6、
主持人上场:“欢迎各位光临,我滦城真是蓬荜生辉……(一堆废话!)现在,赛歌大会决赛正式开始!”
已经开始打瞌睡的众人立刻清醒,揉揉眼睛,鼓掌欢呼。四位站到腿软的歌者均颔首为礼,后分别落座。
主持人:“这次的决赛共分两场。第一场规定为‘式歌’。(即歌词为文言文的歌。)第二场随意发挥。今日乃我滦城一年一度的‘情人节’,所以,只唱风月,不歌国事。评委,就是坐在台下这几位。(伸手一指离高台最近那一圈座位上的几个人)最后胜出者的奖品是……等等。好,决赛第一场现在开始!……有请第一位,贺礼,贺公子。”
台下:“哗……”
“这人怎么叫贺礼?名字真奇怪!”
“少见多怪。看到那边那个十个指头都戴着戒指的人没有?”
“看到,那是何人?”
“那是从×××地方来得大富豪,贺礼就是他花重金请来的。”
“这个贺礼,据说是×××地方有名的歌者。就是长得太……所以不如天音公子出名。但是他的实力是很强的!”
“哦~原来如此!受教,受教!”
台上,贺礼额角青筋暴跳。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就因为长相,他的排名总是在天音公子之后!这次他一定要打败天音公子!一雪前耻!
天音公子接收到他痛恨的目光,无辜的捉起自己的衣袖扭啊扭,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奇怪的人。
(55555555555,伦家8认识你,表用那么恐怖滴眼神看着伦家说~)
贺礼抚琴开唱:“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众人惊倒!真是看不出来啊!此人声音清亮,唱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白衣人私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是《木瓜》,一般般了。
第二个出场的是褐衣人。他眼珠转转,朝天音公子看去。开口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此歌一出,大家都听出,他是为追求天音公子而来。
白衣人嘴角的笑更明显了。呵呵,《桃夭》啊。有点意思。
第三个出场的,就是天音公子了。他正坐在面向漯水河的位置上。只见他轻轻抬起头,曼声而唱:“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此歌一出,满座皆惊!难道天音公子已又心上人了!听歌里的意思,似乎那人就在滦城!
哇~这可真是爆炸性大新闻!嗡嗡嗡,嗡嗡嗡~交头接耳!交头接耳!
最后一个,就是那神秘的白衣人。《风雨》吗?嗯嗯,赢定了。只听他声若天籁一般唱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间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瑟兮间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唱完了,还转头朝一个方向看去,摆明了那歌是有意要唱给谁的。众人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动作朝一个方向看去。那处端坐一男子,高大英武,器宇不凡,正面露微笑,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一台上,一台下,两人隔着面纱相视而笑。这首《淇奥》是现谱的曲子,只有一个人会唱。
7、
天音公子向那白衣人看去,满眼的意外与钦佩。褐衣人略带诧异的作壁上观,一旁的贺礼则嫉妒得要死!
台下观众也是议论纷纷。这是什么歌?从来都没听过啊。华丽的曲调,与歌词配合得恰到好处!绝妙无比。
一场比赛下来,胜负不言而喻。由白衣人胜出,天音公子紧随其后。
第二场开始。出场顺序不变,仍然是贺礼第一个。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歌曲在这个世界一度失传,时至今日,流传于世的多是‘式歌’。一些民歌因为歌词、曲调过于简单,所以,就算叫歌者自由发挥,为了保持高雅的格调,唱的也都还是‘式歌’。
贺礼卯足劲唱:“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唱得颇有些气派,连天音公子听了也不禁点头。白衣人轻轻掩口而笑。呵呵,是《定风波》。
接下来是褐衣人。他还是一副满含深情的样子看着天音公子唱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皆哗然。看来此人就是为了天音公子而来无疑了!反观天音公子,却一脸好奇的盯着那个白衣人看个没完。令褐衣人的款款秋波全都落了个空。
轮到天音公子时,他慌忙收回了视线,为自己的失态脸红了下,稍做整理,才唱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易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曲毕,泪落。
震惊全场!如此悲切,如此伤情~唱得人心惶惶!人心惶惶!
接下来出场的白衣人突然转向天音公子,对他微微点头之后才缓缓开口唱道:“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那西边长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哇……好棒的歌!”
全场震惊无比!这是什么歌?歌词虽然通俗易懂,却也如‘式歌’般文雅。而且整首歌大气磅礴,气势非凡。爱江山更爱美人一句,隐隐有王者之风!那一句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更是听得人人热血沸腾!
“能做此等歌曲者,必定非池中物。”天音公子起身来到白衣人面前,躬身施礼道:“沈天音有礼,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天音公子太客气了。在下一介山野闲人,名姓不足以挂齿。”白衣人起身答礼。“若公子不弃,可愿让我家老爷为公子赎身?”
“这……”天音公子又开始扭他得衣袖,双颊泛出桃红之色,忸怩不安得朝漯水河方向瞟去。
“莫非,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白衣人踏前一步,持起天音公子的手,柔声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人,或许在下能帮你也不一定。”
“公子高义!”天音公子感动得望着白衣人,眼中泪光闪动。“我……”
8、
这时。
“啊!比赛结果出来了!”主持人不识时务的冲了出来,打断了这个感性的场面。把臂而立的两人顿时黑线满头。才刚说到重点就被打断,真恨不得把这个主持人砍成两段!
主持人对两人杀人一样的视线浑然不觉,激动的冲过来,拉起白衣人的另外一只手,高高举起!“这位公子胜出!”
“哗……”欢呼!鼓掌!鲜花!彩带!
一声暴喝:“放开你的脏手!”
一声惨叫:“哎哟我的妈啊~”
全场一片安静。只见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化为了天边的流星,飞逝而去。天音公子诧异的退在一旁,褐衣人殷勤的扶住他;贺礼背对众人满身怨念;白衣人已稳稳的落在了那个原本在台下的高大男子怀中。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一片肃静的看着台上。
“昊~”白衣人娇嗔的在男子胸口槌了下,“你把大家都吓到了。”
“哼!活该!谁叫他竟然敢摸你的手!”酸气冲天,台下跌倒一片。
“呵呵~”白衣人忍不住笑起来,“你吃醋了~”
“哼!哼哼!哼哼哼!”那男子气得冷哼不止。他就是吃醋!就是生气!就是霸道!怎样!
“好了,好了~乖,不气了哦~”白衣人好像哄小孩一样拍着那男子肩膀。两人之间明显流动着亲昵,二人的关系自是不言而喻,
“请问,这位是……”天音公子离开扶着他的褐衣人,走过来问。
白衣人转身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家老爷。”
“天音有礼。”天音公子脸色微红,含笑一拜。微风吹过,衣襟飘飘,又惹来台下口水无数。
“不必。”可惜那男子毫不领情,冷着一张俊脸,口气极其不耐。
“天音公子请勿介怀,我家老爷就是这样的脾气。”白衣人连忙安抚。“不如,我们到酒楼去再详谈,如何?”
“天音也正有此意。请。”
“请。”
“慢着!”三人正要举步,突然,一只沾满灰尘和泥苔的手伸出来拦住了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倒霉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