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酸痛中,他的胸前似滚过一股股热浪,竟让花半羽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令他不禁惊喘了一声。
区小凉啃咬着,脚面那个齿痕不知怎地碰到哪里,痛了一下。
他立刻想起初衷,用力咬了一口面前美肤,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印章,你跑不掉了!”
花半心半身酥麻,忍不住轻吟,勉强看看那个快滴血的印子,不禁好气又好笑。
他定定神,桃花眼流转,痞痞地说:“看谁逃不掉!”翻身来捉他。
区小凉以为花半羽要打他,吓得大叫一声向榻下逃,被花半羽一把捞到怀里,喘吁吁地威胁:“还敢逃?”
区小凉不敢再动,全身软在他怀里,苦苦乞求:“王爷饶命!小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苦情戏演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花半羽无奈,侧头吻住他的唇,极尽媚惑地撩拨他。
区小凉的琥珀眼波光朦胧,喘着粗气,无助地看他饥渴难耐地爱抚自己的身体,不满足地焦躁难安。
他心里发酸,从他怀里脱出,侧卧在榻上,小声说:“咱们再试试?”
花半羽心中踌躇,打算拒绝又怕伤了他的心。微微一喟,起身从妆盒里取了区小凉平日擦手的貂油,放下幔帐。
悉悉簌簌的衣物磨擦声后,是花半羽的取笑:“小衣儿,你今日真是情热,敢情是真怕我走呢。”
“嗤……”区小凉冷笑,“我真的好怕,好怕——啊!”他忽然锐叫。
“没事,没事啊,我还没进去呢。”花半羽轻声安慰他。
长时间的静寂后,区小凉忽尔颤抖地惊叫,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我怎么……半羽,你……嗯……”
话语被吞走,幔内响起细微的水声,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半晌,区小凉低低呼痛,水声响起,痛声止。再呼痛,又有水声。
大半个进辰过去,区小凉没了动静,花半羽快乐地舒口长气:“衣儿,衣儿,我终于真正拥有你了!”
……
“少废话!你倒是做不做?不做就滚出去!”
停顿片刻,区小凉才凶巴巴地喊。只是声音没有底气,似是被人捅了一刀。
顿了顿,花半羽痞痞地笑:“小衣儿害羞的模样最是可爱了。”
“你……!”区小凉的怒吼再次中途被堵。
他模模糊糊地惊叫,有身体碰撞声慢慢响起。
区小凉觉得怪异无比,他的身体里竟有另一个男人的器官在不停地动,本应起着日常必须功能的一个器官包容着它。而他居然没有呕吐!困扰多日的问题竟然就这么解决了。一定是喝多了,晕头晕脑忘了本能!
花半羽见他呆怔,模样更觉可爱。几月间,他是首次进入他的身体,心中激情澎湃,不禁忘情地低喃:“衣儿,衣儿,我的衣儿……”
区小凉被他摇晃得像坐上了云宵飞车,心都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惨厉地喊:痛,痛啊,痛死了!
他不由在心里大骂花雨。明明痛得他要砍人,那个花痴还叫得那么淫荡,好像有多舒服似的。现在他的快感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完全找不到?!
他上当了!他要去砍花雨、砍楼春深,砍所有说做受也有快感的人!可他最应该砍的这个人却是他最舍不得的。
哀鸣一声,他趴回枕上,默默祈祷这种酷刑快点结束。
后来直到痛至麻木,下半身没了知觉,区小凉才感到好受一点。此时,花半羽已快到了。
他连忙请求:“我要看着你,半羽,让我看你!”
花半心呼吸急促,全身汗湿,模糊中听他说话,硬生生停下动作,将他翻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花半羽的脸美得达到了极致,长发如乌木,眼睛似子夜,几乎令他看得忘记了呼吸。
“半羽,你真美……”区小凉喃喃。
花半羽邪邪一笑,向他俯下身体。区小凉的欲望落入他的手中,禁不住全身酥软。
两人先后到达,区小凉肠道痉挛,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花半羽快活地笑。
花半羽下地找来干净丝帕,细心地给他清理身体,随后胡乱擦擦自己腹部的液体。
扔掉丝帕,花半羽拉起被子盖住两人,搂抱住他舒畅地笑:“小衣儿味道真是好!可我功夫也不差,只流了一点点血。”
他凑上去轻舔区小凉唇上血痕,心痛地低声说:“很疼么?都咬烂了。下次疼记得要告诉我,不想你再受伤。”
区小凉窝在他怀里,任凭他爱抚,浑身酸痛得似要散架一样。他想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应这种方式。整个过程其实花半羽已经足够体贴耐心,但他仍旧伤到了。
见他脸色苍白,恹恹无力,花半羽有些担心,努力安抚他。
刚要入睡,外面忽然响起花雨的叩门声:“王爷,请起吧。”
两人不由都是一愣。
区小凉小声骂他:“禽兽!摧残我一晚上。”手脚却紧紧缠住他,不让他起身。
花半羽回抱住他,亦是千万不情愿起来,俯头吻住他唇,亲得火热。半晌才放开他,在他耳边说:“来日方长!我先走了。你别送了,还能起来么?”语音带上了笑意。
区小凉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他。但见他得偿所愿后心满意足的笑脸,终是不忍心再骂他。软软地靠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说:“一路小心。”
花半羽点头,再亲亲他才起身下榻,唤侍童进来帮他更衣。
侍童进来给花半羽穿戴梳洗,对他一身青紫全然无视。
花半羽也毫不介意,反倒是区小凉的脸红了青,青了又红。转念一想,那些印子全是自己印上去的,他又有些得意。一时想到两人离别在即,又有些割舍不下。
正乱想,花半羽已装束完毕,仍穿着朝服,出宫时才会换上战袍。
他走过来点点区小凉的鼻子:“好好在家!事毕和花雨一块来找我,不许又折腾!”
区小凉撇嘴,心下大不以为然。什么嘛!才把人吃得掉渣,就马上摆出一付家长相,都是他在折腾他好不好?
见他这种顽劣的表情,花半羽不由好气地拍拍他的头:“听到没有?”
“听到了!你快走吧,别粘粘叽叽的!”区小凉不耐烦地赶他。
花半羽桃花眼一暗,俯下身就是一个深吻,直吻得他喘不上气,才放开他,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
区小凉气极,在后面大骂他坏蛋。等听不到他的笑声了,才怔怔地冲着门发呆。
过了好一阵儿,他把被子拉到头上,躲在里面心里空荡荡的只是想哭。
香奴探头看了一眼,见五彩鸳鸯的灯仍燃着,心下了然。他轻轻带上门,守在外面,让他再睡一会儿。
41.我是否愿意留下2(上)
区小凉在床上只休息了一天,就强打精神忍住不适,开始继续忙碌。
这次他更加疯狂,每天只睡二个时辰,连三餐饭都改在大屋里用。
香奴见他日渐消瘦,十分担心,悄悄向花雨汇报。
花雨吩咐厨房多煮补品给区小凉,还在百忙中时常抽空来看他。不为别的,只为他来了,区小凉想了解花半羽近况,总会抽时间见他一面,这样好歹能让他稍微放松片刻。
花半羽大军出发半月后,所有秘密武器终于制作完毕时,区小凉几乎累成半残。留香小筑也因为一次不慎,几乎被炸成白地。幸亏区小凉机灵,才没有伤到人。
为防有人中途作乱,花半羽的一百虎卫及一队千夫队全部留作压运护送的力量。
这天一大早,花雨就一身戎装,骑马押运着几十辆装载秘密武器的马车来到王府。
他纵马过来问已经坐在马车上的区小凉:“准备好了吗?”
“好了!”区小凉笑笑,从那些武器上移开目光。
“那好!咱们出发,目标:边境!”花雨意气风发地命令部队立即启程,他自己则骑马走在区小凉车旁。
刚走出王府不到一里,就有一队宫中来人传旨,说皇上立召区小凉觐见。
花雨惊愕地看着来人,似是不能置信。
区小凉心里格登一下,直觉不太妙。他看看人马物资,沉思片刻后叫花雨带队先走,他随后再去追他们。
花雨断然拒绝,走到他面前小声说:“王爷吩咐,武器和公子,必须同进退。万一必须舍弃其一,也舍武器保公子。如果公子有闪失,就叫我提头去见他!”
区小凉极为震动,注视花雨沉默不语。
他知道花雨兄弟跟在花半羽身边十几年,彼此名为主仆,实为好友。而现在竟为他,下这样的死命令!而那批武器更是北征决胜的关键,为此两人还不得不分离,如今竟也能舍得!只凭这点,就能证明他在花半羽心中的份量实是不言而喻。
僵持一阵,宫里来人又在一边催促,区小凉才同意花雨在宫外等他。
花雨命令士兵衣不解甲,人不下马,立等区小凉出宫。
区小凉随宫中来人经过重重关卡,验了无数次腰牌,才被带进一座偏僻的院落。简单拙朴的宫殿,小小的天井,和一路上所见的巍峨宏大绝不相似。可是却连一块牌匾也没有,不知道是哪处地方。
来人请他稍候,说皇上一会就来。区小凉唯有等待,谁知一等竟等了两个时辰。日将近午,皇上连个影子都不见。
区小凉心急如焚,走到门边东张西望,想找个人问问。
天井里有片梅林,和将军府里的品种有些相似。雪白的梅花如冰片,静静地散发着清香。偶有拖着长袖宫装的少女走过廊下,都半低着头,目不斜视,对他的询问置若罔闻,连轻飘飘的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问了几次,没有一个人搭理区小凉,仿佛来来往往的只是些人偶而已。
他呆在门口,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皇上是怎么知道他的?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宣他进宫。难道又是那三王搞的鬼?
反反复复猜测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心里却越来越乱。
皇家,有太多的秘密和诡异,无论他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是能让他再轻易走出这个门的。
一时又想起翘首盼望他的花半羽,他的内心更加烦乱。
困在这座奇怪的宫殿里。区小凉正在坐立难安之际,忽然闻到了一股龙涎香味。但并不是花半羽身上那种他闻惯的染了他本人体香的龙涎香,而是带着另一个人体味的香气。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后殿传来,区小凉急忙回到殿中站好,肃手等候。
一个男人从后殿转出,走到木榻边坐在软垫上,开口问:“你就是祝冰衣?”
“小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区小凉走上几步行礼,目光下垂不敢抬头。
“嗯,是个伶俐孩子,长得也像。”皇上随口说,顿了顿,似在打量他。片刻后淡声说:“平身,站在一边说话。”
区小凉努力做出恭敬之态,慢慢退到下首侧位,听他问话。
“此次出兵,听说你从中出力不少,十三很满意?”皇上漫不经心地问。
来了!果然是为这件事,区小凉打起十二万分小心。
前阵子,他实在太招摇了点儿,怨不得被人盯上,先出头的椽子真是要先烂。皇上虽是问句,恐怕详情早已尽知,他要是回答不当,免不了吃排头。
想到这里,区小凉微微躬身,谦逊地回答:“为国尽力,为皇上效忠,是小民的本分。愿我天朝千秋万代,皇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武侠书上这两句,他当时看得最想笑,如今顺口送出,内心却不由暗诽:与天同寿的都是老妖怪。
皇上轻轻笑出声,清朗的声音传遍大殿:“你这孩子很会说话!不像他,嘴硬得撬也撬不开。”说完竟叹了口气,似是满腹心事。
她?区小凉第二次听皇上提起这个人,而他总共才说了四句话而已。这个是谁啊,能让皇上如此牵肠挂肚?难道是那个什么夏贵妃?
他心中猜测,却不敢表露出好奇,只拿眼角余光瞟过去。
皇上年约四十左右,散挽青丝,眉目间威严高贵。面容却平和雍容,和花半羽的妖魔模样竟是没有一点相像。
皇上明察秋毫,早看见他斜眼,笑着说:“贼溜溜的看什么?想让朕挖掉你的眼珠子么?”
区小凉吓得一哆嗦,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看。
“你唬他干什么?”另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殿中响起,来人走路没有一点声响地和皇上坐在一起。
“我哪有唬他?是他先偷看我,你偏心!”
皇上竟然开始向来人撒娇,全无半分刚才的的真龙天子气派。
区小凉的好奇心瞬间膨胀到极点: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熏了梅香的男人。皇人居然向他撒娇,还口称“我”!他们是什么关系?
随后他又听见一阵亲吻声,他的下巴马上张得欲掉不掉。
皇上竟然和花半羽一样,男女通杀!来人到底是什么人?男妃,没听说过。男宠?太监?皇帝老儿生猛得很啊。后有佳丽三千,前有几十个皇子公主,身边还有同性!花半羽表面风流,实则自律得很,比起他老爹,简直就是和尚一枚!
正在乱想猜测,那男人已扯开皇上,有些冷然地说:“皇上该走了。耽搁我一早上!我还有正事要办。”
“好吧!我马上走,你千万别又生气了。”皇上嘟囔,语气中竟全是委屈。听声音两人又腻了会儿,皇上才起身出殿。
区小凉可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等了一个上午了。原来皇上一直在和那男人厮混来着!
压住不满,他和那男人一同躬送皇上后回到殿中。那男人坐回榻上,拍拍身边座褥:“你过来,坐这儿,抬起头。”语气意外的和气,全无对皇上的凛然。
忐忑地走到榻边坐下,区小凉抬起头。
眼前男人年纪和皇上相仿,温润如玉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地注视他,竟令他感觉异常熟悉。
男人仔细打量他半晌,才开口说:“悯王在去军中半途早就设下埋伏,你不能出京。”
区小凉皱起眉头,惊异中是满心的疑惑。这个男人,身处皇宫,怎么可能知道宫外的事?现在又似好心地请他到宫中,目的是什么呢?他,又是什么人?
“怎么,不相信?”男人看穿他的心思,淡淡地笑,不带一丝烟火气,“你现在一定想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那样一来,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踏出宫门一步了。所以,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你最好相信我,并保持沉默。无论如何,我总不会害你就是了。”
男人神态安详,闲闲讲来,并无半句威胁的之语,只是浑身散发的气势就足以让区小凉不由不信他的话。
区小凉瞬间有种陷入牢笼的感觉,心头沉甸甸的恐慌。
滞了一下,他压下内心波动,焦急地说:“那怎么办?花雨还在等我,等不到我,他是不会走的。花半羽没有这批武器,和北戎对阵,会增加很多困难!”
男人唇角泛起一个笑,琥珀眼全无温度:“花半羽是他儿子,天朝是他的天下。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区小凉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再听他说:“一个王爷,这点事也想不到、办不成,将来怎么去争鹿问鼎?你还是操心自己为好。”
“可是,可是……”区小凉张了张嘴,皱眉说“花半羽并没有争位的野心,他也事先安排了护送队伍,对付悯王应该不会有问题,时间真的耽搁不得。”
男人被他反诘,也不动气,只是怔怔看他。
忽然他仰天大笑,似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他没有野心?你真就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