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芳记 第三卷(穿越)————沙与泡沫

作者:沙与泡沫  录入:04-12

“衣衣?”丁九有些惊异地唤他。

“嗯,大概没问题,他那人一向说话算话。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区小凉安慰道,执起他的手印上无数个吻,“对不起,小九。刚才害你着急了,我是担心他们会伤害你。他们……”

丁九抬起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问:“可不可以缩短一下天数?”

“呃?”区小凉纳闷地看向他。

“我是说,如果我又惹你生气了,不理我的天数可不可以缩短到一天?十天,太长了。”丁九解释,脸上是个温柔得似晚风般的微笑。

“呃,一天太短了,不如三天?”区小凉眨眼认真地还价。

“一个时辰?”丁九也认真还价。

“不对,你有没有还过价?要在一天和三天间挑个数字,哪有还那么低的?重来。”区小凉抗议,指导他。

丁九努力地想了一阵,抬眼笑:“不行,太长!一柱香吧。”

区小凉鼓起眼睛瞪他,丁九回他个失忆傻笑。区小凉不由泄气,伸手抱住他:“一眨眼好了。”

丁九回搂住他,笑容如春天快活湾的樱花般灿烂耀眼。区小凉定定地望着他,也笑得花谢花败。

俩人静静抱了一会儿,区小凉伸手扯过被子盖到丁九身上,自己脱鞋除衫也钻进去,又给他解衣服。

“干嘛?”丁九奇怪,捂住衣带。

“……身上衣服脏了……怎么睡啊……你……手拿开啦!”区小凉极熟地剥下他的上衣丢出被外,回身抱住他再不见动静。

丁九愈加觉得奇怪,以为他没把握配出那种香水在担心。

刚搂住区小凉,安慰的话还未及出口,丁九就感到胸口一热又一凉,一滴滴液体不断地掉在了他身上,他心里不由一紧。

“衣衣……”丁九小心地轻唤他,目光忧郁。

区小凉任泪水狂飞,将他搂得死紧,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衣衣……”丁九的眼睛也温润了,柔声安慰他。

区小凉没有抬头,只是将丁九的胳膊抱得更紧,声音嘶哑地说:“小九,小九,你真的还在。我刚才真的很害怕。不是怕你会死,反正你死了,我自然会去找你。我是怕,你伤心地死去,不明白我对你的真心死去。现在我都在怕,如果真是那样,我,我……”

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他再也无法继续。

丁九默默拍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语意缠绵地说:“我也有错。我隐瞒了一些事,所以我也怕。当他说出那些话,我真的很怕你会相信。早知今日,我应该早向你坦白。我也不怕死,可是我怕,到死你都不知道我的真心。衣衣啊,吾爱,吾爱,吾爱……”

很少甜言蜜语的人,这时却涛涛不绝地讲了一遍又一遍“吾爱”,让区小凉忘记了哭泣。

他抬起泪光莹莹的脸,和丁九热切对视:“小九,我也爱你,很爱很爱。这一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怀疑。”

“再不会了。”丁九温柔地为他拭泪,郑重保证。

区小凉释然地搂住丁九的脖子,轻吻他失血的脸:“答应的事不能反悔哦,小九。以后咱们都不要对对方有保留,好吗?我告诉你一切,你也告诉我。我不想再和你误会了。”

丁九的脸像白海棠一样开了,他轻扬首吻住他的唇:“好,让我们完全坦诚地面对彼此,我也不要你再不安。”

“嗯!”区小凉用力点头,抽抽鼻子打个哈欠,“在坦诚之前,咱们先睡一觉。我累坏了,小九有伤更该歇歇。”

“好。”丁九将他搂得更舒服。

经区小凉一提他才感觉自己也有些累,气血仍不太平稳。只是有这个人在怀里,他真担心自己能否睡得着。

72.苦涩的爱,甜蜜的爱(下)

梅香兰向船舱里探了探头,一脸诧异地对浅香说:“怎么就这会儿功夫他们就睡了?大难不死,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解开误会吗?祝大哥不担心丁大哥的来历吗?”

“笨丫头,公子哪会不清楚丁九来历?他是那种不见兔子就撒鹰的主儿吗?”浅香捏捏她的脸。

“兔子?鹰?我怎么觉得祝大哥才更像兔子呢?”梅香兰疑惑地问。

“……”浅香黑线。

公子像兔子?那还真成天外奇谭了!他就没见过这么狡猾多变、伶牙俐齿的兔子!

沈笑君替区小凉他们轻轻掩上门窗,对其余人说:“让他们休息吧,刚才也真够他们受的。”

“那咱们五个干巴巴地干什么好呢,总不能傻等吧?唉,金大在就好了,咱们正好够凑一桌打对家。”浅香懊恼地抓头。

“沈大哥,说实话,锁锁姐这回别又是双胞胎吧?我怎么觉着和上回有点像。”梅香兰不无担心地问。金锁锁已怀胎七个月,行动不便,所以这次没有同来。

“那个,百先生说只有一个。”沈笑君有点尴尬地回答。小白芷都会满地跑了,也没见他再添个弟妹,他倒快成三个孩子的爹了,惭愧啊。

“不如咱们打红桃老K吧,正好五个人。”沈笑君急出身热汗,赶忙转换话题。

“可是咱们这次出门办事成败未定,谁有心情带那个?没牌怎么玩?”梅香兰摊手。

“啪!”两付新牌扔过来,梅香兰急忙伸手接住。

几人一看,原来是百草农从药箱里面翻出的。几人俱是大喜,黄龙子笑着问:“老百你啥时候也好上这个了?你不一直不感兴趣吗?”

“我哪好它?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偷偷在我药箱里塞了两付,我也是才看见。”事了百草农也很放松,好脾气地解释。

浅香打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那牌不会是……他放的吧?他一直致力于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发展成牌友,而百先生是他的老牌攻坚对象。得机会他就要拉百草农下场、观战,悄悄在药箱里放两付牌不过是小事一桩,没准真是他干的也说不定。

五人打了一下午牌,掌灯时分,丁九和区小凉才双双醒来。

区小凉在丁九身上腻够了下床着衣,再找出干净替换衣服给丁九穿上。

他不让丁九下床,喂他喝了水,就喊沈笑君陪丁九行功疗伤。他自己钻进船上厨房,风风火火地搞出一桌菜。

众人围坐在丁九床边,一面吃饭一面聊天。

浅香用筷子指指一碗好似盛着肉片的汤,皱眉:“那是啥呀?卖相不好。”

“猪心汤。小九不是心脉受损吗?当然得吃点心,这叫吃啥补啥。对不对,百先生?”区小凉很谦逊地征询百草农意见。

“嗯,对,多吃点好成猪。”百草农阴惨惨地笑,刻毒地说。

心脉受损就要吃猪心,那阵子丁九失忆怎么不见他弄猪脑给丁九补?猪心?吓。

区小凉碰了一鼻子灰,正想和他再理论,丁九忽然轻声说:“衣衣,我想喝汤。”

这一声比圣旨还灵,区小凉连忙闭嘴盛汤,凑到丁九身前一勺勺吹了喂他:“小九不要动哈,我来喂你。要静养,静养。”

静养也不必连饭都不让人家自己吃吧?自己想献殷勤,丁九不给机会,他就自己找,还拉上别人。

众人腹诽,低头扒饭,不去看区小凉脸上恶心人的笑容和丁九略尴尬的表情。

吃过饭,丁九倦乏又昏昏睡去。区小凉看在眼里忧在心头,他给丁九掖好被角,端详他一阵悄悄掩门出去。

黄龙子和沈笑君正在舱房里喝茶聊天,一付父慈子孝的模样。

“丁九只能这样靠吃药,自行疗伤吗?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区小凉开门见山地问。

“百先生是这样说的。我刚才探了丁九的脉,他的内息极乱,调整很需要时日。这期间有些凶险,你可别大意。”沈笑君担心地说。

区小凉听他话里意思,似乎颇不放心自己。他懒得争辩,扭头问黄龙子:“师父,可不可以由谁把他内力吸出,再重新按要求导入;或是将真气输入他体内帮助他调整?这样会不会比他一个人调整要保险也快得多?”

黄龙子听了,揪须皱眉:“按道理是可行。不过,这人内力应与他是一脉,还要比他高才行。”

说完抬头,见俩人都眼冒金光看着自己,老先生不由一愣随即失笑。他不是正合适吗?丁九恢复记忆后,嫌旧日武功太阴损,改学他的玄门正宗武艺。现在他们的内力同承一脉,他正帮得上忙。

见老先生慨然应允,区小凉大喜,难得正色地给黄龙子行了大礼,又央沈笑君护法。沈笑君自然答应。

因花半羽一闹,装船进度受到影响,第二早上船才启航。

看到尾随其后的皇家御林军的两艘大船,众人面色有些凝重,却都装作若无其事。掌船的掌船,疗伤的疗伤,治病的治病,谁也没有多提一个字,只当那两艘旌旗招展的大船是空气。

疗伤之余,区小凉和丁九终于剖开心扉,将自己所有过往都说给了对方。乍听区小凉是穿越人,丁九很是愣了阵儿。虽然早知他不是原先那人,但对这种经历仍是感到匪夷所思。

俩人常于秋阳温暖的午后,躺在床上谈谈讲讲,有时看看窗外蓝天白云,再偶尔亲昵一阵,心境都格外平和。

不管将来如何,他们现在是相知相爱的,这点对他们来说是无比宝贵的。

见俩人这般模样,沈笑君等都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们经此一事,感情更加稳固;忧的则是那一月之限。有时看着船后面那片旌旗,不由得都暗骂那人阴魂不散,捧打鸳鸯。

于是,船且行,伤且治,等到了锁琴,丁九的伤已好大半。

金锁锁久等他们不归心中实在忐忑,没想到他们一朝回来竟带来这么个大喜的结果。高兴得她顾不上给他们摆接风宴,冒着流产的危险一脚把区小凉踢进工作室,命令他完不成约定不许出门。

区小凉担心丁九的伤,又操心他没有可心人照顾,心思浮动,灵感打盹,闷了半天也没有进展,心情愈发焦躁。

丁九同样不放心他,透过门缝见他披发乱转、眉头深锁,心里担忧更甚。

他慢慢回房,出了会神想起什么,提笔写了几个字顺门缝塞进去,又不轻不重地在门上敲了一下。

区小凉听见动静回头发现纸条,走过去拾起展开一看,不禁心花怒放。

趴门缝见丁九已经走了,他只得捧着纸条大力亲了一下,再小心收进怀里藏好。

坐在软垫上,他宁神归一,潜心思索香水的制法,再不为外物所影响。

静坐至夜深人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区小凉睁眼含笑、无悲无喜,似已大彻大悟。

片刻后,区小凉把香水丢进开门的沈笑君怀里,无视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狼狈相,说:“喏,就它了,你想办法送去。我去找小九了!”

说完,他就吹着口哨走了,脚步似要飘起来。

沈笑君抬头看看天上,月上柳梢如冰玉;再低头瞅瞅手里小瓶,尚余残温清且浅。

他不禁发怔,原来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刚才那个笑得很不纯洁的家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任务!听说丁九曾给他递过纸条,难道和这个有关?那小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让他动力无限、灵感四射?

卧室里仍亮着灯,丁九鼻息轻细、呼吸低微,似已睡熟。

区小凉知他是给自己留的亮,心里一暖,坐在床头俯身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本该睡熟的人,却在此刻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地注视他:“成了?”

“嗯?成了。”区小凉有些吃惊,却很高兴丁九没睡一直在等他。

他抱住丁九,蹭他的脸,急不可奈地问:“是真的吗,你写的?”

丁九回搂住他,想了想脸上发热,含糊地说:“嗯。”

“可是三次会不会少了点?原本我想罚你连做十天的。”区小凉不知足地抱怨,蹭个不停。

“……”十天?你受得了吗?丁九摸着他清瘦的身体担心地想。

“可是你居然只让我在上面三次,太小气了吧?”

“我是担心衣衣的身体,那个,你行吗?”丁九吃力地问。

“小九!”区小凉停止蹭他,抬起头郑重地说,“记住,不要问一个男人你行吗这种话。男人最是对这话抓狂,不行也会行的。”

“……”我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可是……你又不太会,还不是得我动?

丁九目光闪烁,只悄悄想了想没敢说出口,生怕他真的抓狂。

见丁九被自己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区小凉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看着他的俊脸吞了口口水:“小九,你现在这付模样好诱人哦。不过百先生到底今天是怎么复诊的啊?要多久,咱们才可以嗯嗯?”

他脸都不红地问,对半年的期限耿耿于怀。

丁九的脸倒泛紫了,他目光游移低声说:“百先生说照目前这种趋势,大概十二月份就,就行了。”

“哦?太好了。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决定,要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锻炼身体争取作个合格的小攻!”区小凉很有理想地发下宏愿。

丁九纵使害羞也听得想发笑。他家衣衣所谓的锻炼就是跑步、举石头这种极初级的功课,看在他们这些会武艺的人眼里只能算玩,可是他却认真得不得了。

他抚摸区小凉的脸,眼睛里闪动着丝丝柔情,低声说:“衣衣,亲亲。”

区小凉全身的理想青葱化成粉红泡泡,飘得他满目皆是。他搂住丁九脖子,凑上去呢喃:“我爱你,小九。”

四片唇温柔地贴在一起,辗转亲吻。丁九口中的竹香和区小凉的清新气息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迷醉的味道。

他们搂抱在一起,静静地亲吻,都有一瞬间的疑惑,好像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在吻着,一吻就是一生。

区小凉心跳得很快,脸烧得可以着火,手却老老实实地抱住丁九不敢乱动。

丁九吻着他软软的唇舌,双目轻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区小凉的头发披散下来,光滑柔腻似匹丝绸,让丁九抚摸的手流连忘返。

俩人缠绵地吻了很久,中间偶有分开又马上吻到一起,俩人间的温度在悄悄飞升。

丁九的手从发上滑到区小凉腰间,扯开他的衣带,贴着他的唇说:“上来。”

区小凉的脸蓦地红了,却毫不迟疑地几下脱掉衣物钻进被窝。丁九挥手放下床帐,回身覆到区小凉身上,俯头亲吻他。

柔滑的舌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卷住他的舌吮吸抚慰,区小凉被丁九吻得找不到北,晕晕忽忽地只会随他动作。

“小九……嗯,不好吧?你有伤……啊……小九……”

于意乱情迷中,区小凉勉力挣扎出一句。那双修长的腿却违反他的意志,早就打开缠绕上丁九死也不放松。

“别怕,衣衣,我只是想亲亲你,没事的。”丁九柔声回应,收拢他推拒的手在自己手里,唇又落下来。

区小凉感觉出他的吻细致温存、绵绵密密,果然没有什么侵略性。他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专心和他接吻。

好吧,就让这夜成为亲吻的夜晚吧,他们都太需要用这个吻来表达内心的不安和渴望了。花半羽真会简单地履行诺言吗?那瓶香水,他会说满意,还是……

推书 20234-04-12 :逐芳记 第二卷(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