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的灵魂,在目睹一次凶杀案后出现并俯身在被杀者的身上。从此开始了一段为自己填饱肚子的旅程。而那个不幸的杀人者,即使有着亿万的身价,铁腕般的手段,冷酷无情的内心,依然还是倒霉的陷入了一段令他痛苦的感情。
第一章
一声枪响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漂浮在空中。
大雨磅礴。
被淋湿的面目全非的泥地里,一个少年苍白着脸,躺倒在血泊中。
他的脸原本很精致,原谅我此时只能用人类的精致这个词来形容一下他,因为我的记忆很少,也懒得去查字典,另外他的皮肤也很白,可惜上面沾染了很多鲜红的血。
不过我很喜欢,我喜欢死亡的味道。
他已经死了。
我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脸色还隐约保持着前一刻生时的样子,但已经没有了呼吸。
旁边站着几个黑衣的男人,只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枪,但我感觉他只不过是其中地位低下的一个喽啰。
真正的领袖是一直冷酷地靠在那辆加长车的英俊男人,他用一种被我形容为最没人情味的眼神看着已经死翘翘的那个可怜孩子,然后在下从殷切的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转眼,几辆黑车子呼啸着开走了。
只剩下了那个孩子的尸体。
我好奇的飘了下去,仔细端详他那张死前悲伤怨恨的脸。
透过碍眼的衣服,我可以看见少年身体里许多青紫的瘀伤痕迹,部位暧昧异常的可以令任何一个正常有的男人浮想联翩,这个时代,或许女人也会非常yy。
但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我只知道我对这个死去的少年意外地非常感兴趣,他的身体里有某种东西在和我产生共鸣。
原谅我对自己的过往毫无记忆,我只是被那一声枪响惊醒。
然后看见了这具尸体。
共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吸力。
于是在我无声惨烈的惊叫中,我被重重的吸了进去!
第二章
从这臭小子身体里清醒过来的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雨还真下的大呀……
浑身湿透,水和着血,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真不舒服,这小子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看尺码还不是他自己的,下身凉飕飕,分明连内裤也没穿。
我不会因为没穿内裤而脸红,可惜望眼四处都是荒废了的田地。
这伙人分明就是杀人毁尸灭迹才挑的这么个好地方。
却害得我一头雾水,考虑难道我就凭这双虚软的明显被摧残过度,纵欲过度的腿走回去?
很明显这是夏季,是很多昆虫繁荣生长繁衍的季节,我才站在泥地里发呆了一小会,就下肢瘙痒难耐,忍不住往下看,原来是吸血一族中,名声最想的,也是最臭名昭着的花斑蚊子,正流连忘返的亲吻着我的小腿肚。
我无语中。
伸手拍死。
真不愧是臭名远扬一类。连死状都无比恶心。
不明白为什么它们这么喜欢用鲜血作为食梁。
在我看来,那是从人类那里获得的最低级,最廉价的食物。
作为异类一族,我们应该把自己的身份抬得更高贵,更高傲,去掠夺人类更可贵的东西作为食物,那才更能显示我们的能力。
比方说我。
想到在被迫进入这具身体之后,为了说服自己能够安心待在这具身体里的目的时,我忍不住弯起了好看的嘴唇。
那个男人是吧。
他的样子我已经凭借着自己唯一睁开眼时看到的记忆力印在了脑海里。
他和这个小子的关系一定不寻常。这些青紫的痕迹一定就是他留下的。
我想其他人,大概还不敢动这个男人的情人的念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最后会毫不怜惜的杀了他,也许他只是把这小子当作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但我只需要这个联系就够。
我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可以演出这世界上最唯美动人令人伤心落泪的悲情电影。
而这次找到的猎物,我相信,在慢慢地品尝过程中,滋味一定很好受。
第三章
两天两夜。
天啊,我整整徒步行走了两天两夜,才走进了一个堪称的上有马路的小城镇。
我面孔抽搐的看着依旧人烟稀少的大马路上,时不时的会有几辆小轿车驶过,车子里的男人看到了下半身光光的我发出的吹哨声和鼓手拍掌。
修路工路过时对着我雪白的大腿满眼淫光的视奸。
这个身体是一个东方男孩的身体,才十七八岁,有着不及西方人魁梧的纤细身材还有柔顺黑亮的头发,东方人独特韵味的单凤眼,很中性的美丽。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本身暴烈无常的性格气场就算有容器也会散发出来阻挡别人的靠近,说不定此刻我就已经被不知名的丑男人拖到草丛堆里而被侵犯。
不过现在的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靠近我的,唯一郁闷到我的就是我只能徒步行走。
若不是因为自己不需要吃东西来支撑行动,因为我需要的是其他之类的精神食粮,只怕现在的“我”就被已经饿死了。
漫无目的的走路。
这具才死了没多久的身体显然还对自己的家有印象。
等我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知不觉的走到一栋老式洋房前时,洋房的铁门不敲自开,一个年纪很大的管家惊慌失措的向着我跑了过来。
“我的天啊!二少爷!您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几乎伤心欲绝地哭着鼻子把手里的大衣为我披上,搂着我进了大门。
可还未进屋子,我就看见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青年人,满脸怒容,面孔通红,眼中都是怒火的盯着我:“希!你整整离家出走了两个月!现在终于想到回来了?!”
“看看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他指着我穿着的破衣服,还有下身光溜溜的腿:“我们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和男人混的很开心是吧?!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呆在自己房间了!哪里也不能去!!”
我识相的点点头,事实上我很感激他,我还未开口问,他直接把这具身体的名字和遭遇都告诉了我,他真是一个好人。
我的格外顺从招来了这个青年人的异常惊讶,他手指着我,反而说不出话来,我想他应该是我哥哥之类的亲人,因为方才那个管家叫我二少爷。
接下来,我被管家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发觉里面整理的格外干净,实在很难想像是一个青春期男孩的卧室,也许这具身体的主人心思比较细腻和注意小节。
很累很累。
我一头栽倒在软软的床上。
澡在进来前就被那个哥哥脱到浴室里去洗过了,现在的我只想睡觉,虽然墙上的挂钟才指向了中午十二点。
我并不需要他们来准备食物安抚我似乎开始隐隐疼痛的胃部,因为我的口味显然不喜欢吃任何蒸的,炒得,微波炉电加热的东西。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为了即将到来的夜晚。
我忍不住心情雀跃。
今夜,将是我这次行动的开始。
第四章
被夜色笼罩的城堡,没有了白天的雄伟与威严,虽然每一个窗户都是亮的,还是显得阴森可怕。
安德鲁,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有着四国血统的混血儿,棕色的头发,琥珀色深邃的眼睛,还有欧洲人如刀削般线条强硬的脸。
常年锻炼修养的结果,使他的四肢线条有力而优美,八块腹肌隐藏在褐色的皮肤下,浑身没有一丝赘肉。他不喜欢那种为了显示力量而特意把自己连得像健美先生般肌肉发达,他讲究的是力与美之间的完美结合。
他今天心情很不错,此刻正躺在床上享受着新宠物的服侍。
一个身材火爆,脸蛋如天使般的金发美人骑坐在他的身上,免费的为他劳务,他连力气都不用出,只需要躺着,偶尔伸手触摸着女人身上滑腻的肌肤。
前几天他刚解决了一个老是纠缠不清,令他心烦的旧情人。
他实在是太烦了,太黏了,虽然不得不说,与他的初识是多么的美丽和梦幻。
而且还是一个少有的青涩,纯真,带着独特东方内蕴的中国人。
他还记得他就是在这张床上夺去了他的第一次,少年是被他的浪漫和多情所打动,甚至义无反顾,和自己的家人闹翻,住进了他的城堡。
他原本是很乐意接待的,但接下来的相处,对他来说,真是再糟糕不过得回忆。
道上的人都知道,安德鲁,是一个不和情人约会超过一个月的人。
他花心,多情,男女通吃,而且从不对一个伴付出真心,但他的身价上亿,多金,有权有势,而且风度不错,人又是个大帅哥,自然有很多人自动送货上门。
初次品尝爱滋味的东方少年想独占他,当然是不可能,在无数次的争吵和乱砸东西之后,安德鲁终于受不了的下了最后通牒,要少年滚回他自己的家里去。
被家人赶出去的少年顿时就懵了,害怕极了的不再敢说话,很听话的看着他走进保镖为他准备的车里,去参加夜总会火辣辣的派对。
这次大吵之后,安德鲁已经对少年完全丧失了兴趣,看见他在他的家里走来走去就心烦,少年也似知道安德鲁的心情似地,很少出门,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呜呜的哭泣。
原本也算相安无事,可惜安德鲁最近迷上了一个金发美女,他开始觉得此时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他眼里的障碍。
安德鲁的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黑白两道上都是出了名的。
对于老是纠缠他的人,他会令他从他的眼睛里彻底消失,也不顾他这么做是不是会破坏别人脆弱的家庭。
而本文的主角,正是目击了这场凶杀的唯一外人。
门被静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
享受其中的美人因为太疯狂而且背对着门而没有察觉,生性敏锐的安德鲁却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门的背后出现,而当看到那人是谁时,绕是一次性杀了二十人都不会皱一皱眉毛的他还是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陈希默默地站在了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温柔充满着爱意地看着他。
第五章
陈希穿着白色的睡衣,静静地看着他,慢慢走到了“咯吱咯吱”作响的床边。
安德鲁受到的惊吓的确不小,但生经百战的人他,又怎会被区区灵异的东西而恐吓住的,身体依然在做着爱,只有目光却追随着陈希的每一个再细微不过的动作。
真是一个做鬼也要死缠着我的男宠,他厌恶的思考,怎样才能该死的把这可恶的幻觉弄掉。
难道他就是特地来看我和别人做爱,他突然恶劣的想,应该更粗野暴力一点,好把他吓走。
于是动作就更加猛烈,女人承受不住的开始嘶叫,他得意扬扬的看着陈希,把一场欢爱的激情调动到极致。
他以为陈希看到这一切会青白了脸,谁想陈希只是看着他们,温柔的笑意不变,抬起了右手的食指伸到了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俯身坐在了安德鲁脚边的床沿,正对着那个女人光裸的背部。宠溺的看着安德鲁,像看一个坏脾气的孩子。
有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陷入欲望的快感,有些晕头转向的安德鲁心中昏昏的想。
若是以前,陈希看见他与别的情人幽会,定会面红耳赤的跳出来,指着他的情人大骂,或者说伤心欲绝的离开。
但是这一次陈希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宠溺的仿佛在说,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什么,只要他高兴,他都会高兴和幸福,哪怕对他是一种伤害和侮辱。
他再一次打量陈希,那张清秀有些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被宽大的白睡袍包裹着,纤细的手指支撑在床垫上。
他感觉陈希坐在床沿上那种重量的压挤是真实的,而他分明看见了,那致命的对准额头的一枪,伤口处,正被纱布小心地包扎了起来。
此刻坐在他面前的陈希,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活着的感觉太真实了,以至于安德鲁活了几十年,头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力。
而此刻,陈希说的话,终于打破了他的疑问。
“我知道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我的确没有死,我只是受伤,后来被人救起来了。”
“我的伤口被包扎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你,楼下的保安看我可怜,于是让我进来的。”
温柔的像会说话的眼睛,带着忧思和淡淡的悲伤,看着安德鲁,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真诚和爱意。
“安德鲁,虽然是你让人谋杀我,可是我醒来后想明白了,你这么做也没有错。”
“没有人能束缚你,独占你,是我太贪心,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出现在阻碍你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只是太爱你,我只要能在一边看着你就好,好么?”
他乞求着,恳求着,在宁静的话语中,安德鲁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安德鲁翻身坐了起来,他实际上是惊讶与陈希竟然能真的死里逃生,这一坐,却让他的性器从那女人身体里抽出来,引起了女人的一丝不满。
他冰冷的眼神如猎鹰般死盯着陈希,冷酷地说:“没想到你还真能活着回来,那群人真是一帮子没用的东西。”
陈希的眼神越发的悲伤:“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吧。”
他哼了一声,赤裸着身体站了起来,面对着陈希:“可是你又自己自投罗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太简单了,他甚至可以把他丢入那些如狼似虎的保镖手中,让他们尽尽欢。
陈希无畏的抬头看着他:“生前的一刻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顾,所以我活过来之后,依然选择回到这个令我夜夜都坐着噩梦的地方。”
陈希眼中难得坚毅的目光打动了他,印象中,陈希的目光都是软弱的,缠绵的,这样即使向他诉说爱意般的行为都能不卑不亢的对话从来没有过。
他伸出手,抬起了陈希有些削瘦的下巴,邪笑着说:“没想到你那么死心塌地,我也就随便你,你想留在这里,就得夜夜看着我和别人做爱。”
陈希沉静的一笑:“可以,我只是爱你。”
话音刚落,却听见床上那女人的惊叫。
看着她惊慌的看着他们两个,眼里是令人心悸的恐惧。
安德鲁奇怪的看着这个像发着羊癫疯的女人,刚才的激情和欣赏都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他似乎现在就已经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
这么快?才两天?
女人伸着手指,指着他的脸,颤抖着,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目光惊恐的在他和他的手之间迅速的移来移去。
“滚出去!”安德鲁皱起了英挺的眉毛。
真是个丑女人,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和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人上了自己的床。
如特赦令般,女人顾不得穿衣只是拿起了衣服,裹起了床单就逃难似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真是扫兴。”安德鲁低声咒骂了一句,却没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搭上了陈希的肩膀,开始习惯性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