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earthbound 该隐

　　圣诞的铃声在这个时候响彻起来，一下一下地叮叮当当的响着。
　　"我应该要把这个事实跟你说的......"然而看到发生在若绪身上的事之后，他只能红着眼眶，低声地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看到真相的一刻......我竟这么难过？"
　　眼泪从熏那对漂亮的眼睛中流下来，他低下头拭去一直流个不停的泪水，转身不再去看他们，然后径自离开。
　　十六回
　　真相曝光
　　从平安夜那一天算起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熏留意到方维音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一次若绪的事件而影响了他所认为的事实－－若绪死了的事，反而他相信了戒所说的，是自己看错了，熏不知道是那个方维音不想承认事实还是什么原因，但熏却怎样也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若绪说要找他，可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联络他，他开始不耐烦了，本想下午拍完杂志照之后就去找戒问个明白，但在他刚好完成工作之时，助手拿着手机走来跟他说："熏，有人找你！"
　　"谢谢！"他微笑地接过电话。"喂！"
　　"......熏......"是若绪，熏本来准备在收到若绪的电话之后，一定要像连珠炮一样问个明白，但现在熏只能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熏......你说话啊！"
　　"若绪......"熏难过得不能说话。"我想来找你，告诉我地址！"
　　"熏，你会怪我那时候的爽约吗？"
　　熏苦笑起来，鼻子都酸起来了，他干笑了两声说："你还跟我说笑吗？"
　　若绪在那一头也笑起来："那我给你地址，你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好的！"熏向助手拿了纸和笔，写下了若绪的地址。
　　"可是我不希望我的事告诉方维音知道！"
　　"好的！我答应你！"熏说。
　　"嗯！那我等你！"说着，若绪就挂了电话。
　　熏在挂了线之后，匆匆换过衣服之后就赶回公司找罗展博，但助手却跟他说："熏，你还得去新歌发表会！"
　　"发表会？"熏现在只急于想见若绪。
　　"嗯！罗先生会在那里等你！"
　　"好吧！那我们尽快出发！"熏二话不说又拉着助手离开了。
　　熏满以为新歌发表会之后就没有工作了，所以他尽快地完成这个工作后，就想找机会跟罗展博说他想请半天假，但还没开口，罗展博就先跟他说："什么不别管，我要回公司开会！"
　　"罗先生，我有事想跟你讲，我想请半天假！"
　　"请假？但你今天要为新唱片的事开会啊！"罗展博说。
　　"可是，我真的有要事！"
　　"熏，我答应你，一开完会，我就立即让你走，好吗？"罗展博安慰他道。"这是你的工作，你就得完成他，你应该尊重他对不对？而且，这是你最重要的一个开始，如果第一张唱片就因为你草草了事而坏了以后的路，你会走得很辛苦的！"
　　"嗯！"熏认同他的话，这是他选择的一份工作，反正已经等了半年多，他不介意多等一会。
　　"我答应你，不会开太久的！"罗展博说。
　　熏终于点点头。"好吧！那出发吧！"
　　结果就这样忙了一整天，开完会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熏打开了会议室，解开领带，重重地呼一口气。
　　"终于完结了！"熏喃喃地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意见会这么分歧！"罗展博说。
　　"不要紧，我得走了！"熏对他微微一笑，就开步离开。
　　"再见！记着明天通告别迟到！"
　　"好的！"他赶急地走在走廊上，伸手去拿电话打给若绪。"若绪，是我，我是熏......"
　　刚好在另一边录完音出来休息的方维音，听到熏的这一句说话，他的本能反应是站了下来，然后快步地跟着熏走。
　　若绪......他这一次没有听错，熏真的在说若绪这名字......
　　"我现在就赶来了......对不起，我忙了一整天，你没生气就好了......好的，等会见，再见！"熏挂了线之后，更是用跑的走出公司。
　　"熏......"方维音叫着他，可是他似乎听不见他的呼唤，招了出租车就跳上去离开了。
　　方维音明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离开，他还在录音，可是熏的说话却令他起了跟着他的念头......若绪，这世界上也可以有别的人叫若绪，若绪已死了，他不可能活着......
　　他不顾一切地也招来一部出租车跳上去，吩咐他跟着熏的车，然后在车上打电话给戒。
　　"戒，我得先离开一下！"方维音说。
　　"离开？你去哪里？"戒一听到他的说话，紧张地问。
　　"我要去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若绪，很多人等着你的！"
　　"对不起，戒，我知道我任性，可是让我任性一次！"他想证实上一次究竟真的是他自己的错觉，还是有人对他隐瞒了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
　　"若绪......"他狠心地挂了线，甚至是把手机也关了机。
　　让他知道就好了，不是的话，他会心死地回去录音，然后肯定自己那一天看到的是错觉......那如果是真的呢......他从没想过熏口中的那个若绪如果真的是他弟弟的话，他应该会有什么反应......哭吗？还是笑？
　　他甚至没有想过若绪的死是个谎话，死......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来的......更何况，他们连葬礼都已经举行了......
　　他见到熏的汽车在一间只有四层的奶白色公寓内停下来了，他也吩咐司机停下来，然后跟着他一起走下车，公寓的自由度很高，可以随便的自出自入，他在不远处看到熏快步地走进去，他也连忙跟着进去，待他进电梯之后，他站在关紧的电梯门前，看到熏所乘的电梯停了在最高的四楼，接着他按下电梯，也跟着到处四楼。
　　一踏出电梯，他向左右两边看了一会，这个公寓只有３间房子，即是说熏是进了这三间其中一间，但他怎样才知道熏进了哪一间？
　　他本来准备逐间去按电铃，但他觉得这方法不太可行，不管他到最后看到的人是不是真的若绪，到时候他怎样解释？说他刚好也来找朋友......这理由未免太荒谬了吧......怎样看他到时候的处境也是处于劣势，而且，他还没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事实......
　　他在３个门前不停的徘徊，细心地看着听着内里的动静跟门前的摆设，最后他在其中离电梯最远的那家门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啊......不要紧，等我来收拾就好了！"这声音令方维音完成震撼地止了脚步......是他怎样也忘不了的声音，是若绪，这一次他一定不是认错，这是若绪的声音......
　　他必须按铃的，他站在门前好一会，全身不知是因什么情绪而颤抖着，他要按铃，他伸出双手，放了在门铃上，可是这一刻，他竟然没办法把力气投注在这手指上，去按动这门铃。
　　他的脸色发白，咬紧下唇，终于把手收回来，不行，他没勇气，他不知道现在他要怎样去面对这个如此大的谎话，若绪还活着，所有人都在欺骗着他，罗展博在骗他，戒骗他......最心痛的是......连活着的若绪都在欺骗他......
　　他的眼眶凝着眼泪，他该怎么办？他该去哪里找更大的力气跟勇气去面对这谣话？他最后只能是泣不成声地转身迅速地跑离这个地方......
　　"对不起！"熏在若绪替他收拾好不小心被他打破了的玻璃杯之后道歉。
　　"不要紧！"若绪微笑说，把另一只玻璃杯再递给他。"别再打破就好了，不然这一次我真的不客气要你来收拾了！"
　　"不过听到你说的时候实在太震惊了......嗯......不过其实想也想得到，跟你一模一样的当然是兄弟，只是我在那时候从没这样想过。"
　　"嗯！其实是我不好，我应该在事后通知你的，可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方维音代替了你去完成你的生命，你却代替方维音去死亡！"熏概叹的说。"那为什么你现在......"
　　"其实刚撞车的时候，并没发生爆炸，我意识还很清醒，我只是受了伤，我艰辛地爬了出车内，正回头想把司机也救出来时，我始料未及的事就发生了，汽车爆炸了，虽然我已立即保护自己跳开，可是也来不及了，我醒来时全身三分一的地方严重烧伤，脸也留下了这伤痕......"若绪一边回忆一边闭紧双眼，这些情景还依照如昨天发生一样，烙印在他心中，挥之不散，忘也忘不掉，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痛，不管是他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若绪！别想了，痛苦的话就别想了！"熏捉紧他的双手，平复他的情绪。
　　"是我向罗先生提议找我哥哥来的，silver才刚起步，不能失去支柱，我也知道哥哥一定会答应的。"若绪沉默了好久，心情平伏下来才说。"虽然我不是不难过，但至少......哥哥把silver弄得出色非常，他果然是个非常棒的银币！"
　　熏低下头，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背后的事，却执意地恨着方维音跟戒，认为方维音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以为戒竟然背叛了你，却不知道......原来你们三人是这么痛苦！"
　　"我知道，你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你已经非常地着紧我，我们从学生时代已认识了，直到我成立了silver，到后来的意外，然后从你面前突然的失踪，你也从没放弃过我，还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我怎会怪你！"若绪上前安慰他道。
　　熏微微抬头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孔全都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令若绪看了心痛。
　　他一把的把若绪抱紧。"若绪！我爱你！"
　　突然的告白令若绪惊慌失措......"熏，我......"
　　"我爱你，从学生时代开始我已爱上你了，但那时你心有所属，我不敢对你说......"
　　"你爱我这个人干什么？我已经是个半废的人了！"若绪摇摇头。
　　"是谁说的？你不是，我知道silver那一天演出所唱的歌是你写的曲，你怎能说自己没用。"
　　"你现在所专注的是你的事业，这些说话，等你的事业一切安定下来再说好吗？"
　　"我进演艺圈只是为了知道你的事，现在我已没必要留下来了！"
　　"熏！"若绪推开他，满脸不高兴的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做事怎可以半途而废？这是你选择的路，你不能因为你的自私而放弃，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浪费了多少人的心血......"
　　熏看着他，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然后再心满意足地抱了若绪一下："若绪，你真的是若绪，看你这样对我喋喋不休我就知道你是若绪了！"
　　"啰嗦！"若绪笑着骂道。
　　"若绪，如果你不想我放弃我的事业的话，就让我爱你吧！"熏再一次诚恳地道。
　　若绪也不是对熏没感情，他认识熏比戒更久，只是若绪不敢对熏投入感情，因为他就算对戒死心了，却仍有不能忘却的感情，这样会对熏不公平。
　　熏见若绪没响应，把脸慢慢移向他的唇，经过他那伤痕，吻出他的痛，然后吻上他的唇，轻轻的一下，随即离开。
　　"我当你答应了！"熏轻佻地说。
　　"我脸上的伤痕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脸上的，你愿意留在一个丑八怪身边？"
　　"谁说是你丑八怪？你最漂亮了！"
　　若绪苦笑一下，说："熏才是，我不敢当！"
　　"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地向你证明，我是值得你依靠的人，并不只靠外表而成功的！"
　　若绪看着熏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番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方维音那一天一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他甚至没有发现很多途人对他侧目注视，然后小声地私语着，他想清醒一点地对待这件事，所以那一天，他几乎快天亮才回到家中，才回到家中，戒已经把他抱得紧紧，担心得才半个晚上已经憔悴不已，方维音抬头看他，然后把脸埋在他胸前，只说了一句："我累了！"
　　戒完全不知道究竟那一个晚上在方维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一天他一直看着方维音的睡脸，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睡着了。
　　方维音才睡了不够５小时就醒了，他轻轻地推开抱着他的戒，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的他，憔悴不已的脸，红肿的一双眼睛，他经过一整晚的考虑之后，昨晚做了决定，他要去问个清楚，他不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也不能再盲目地听从任何人的话，他只相信他自己的说话，他一定要去找若绪问清楚明白。
　　在尽量不吵醒戒的情况之下，他换好衣服，把自己那看起来好象残破不堪的脸好好地整理一番，他知道昨晚戒很担心他，一整夜都没睡，他温柔地吻了戒一下，他知道他不该恨任何一个人，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是受害者，这事当中没有原告也没有被告，有的只是受害者，所以即使那一刻他很痛恨戒欺骗他，但现在，他已找不到一点恨的情绪，他只求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之后的路该怎样？他跟戒该怎样面对他暂时还没去想过！
　　他离开了家，召了出租车开往昨晚他所去过的公寓，再一次地走回那路，回到四楼，那一个住着不愿意告诉他自己还活着的弟弟的家，在门外站了好久，然后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方维音紧张得好象没办法呼吸，他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然后有人来开门了。
　　门内的人面带笑容地打开门看来者何人，门外的人一看到若绪就忍不住呆了下来说："真的的若绪......"
　　若绪呆了不足一秒，呯一声把门关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这里？没理由没理由......戒不可能说，熏也不可能说，那为什么......为什么？！？
　　若绪抓破脑袋也想不通，门外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用力拍门。
　　"若绪，开门！开门！你别再给我躲起来，出来！"
　　不行！怎都不行！打电话......他要打电话给戒......
　　"若绪！！开门！！"
　　快......快接通电话......"喂！"传来戒睡不熟的声音。
　　"戒！救我！"
　　"若绪？"戒一听到这话立即醒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被打劫了？"
　　"哥哥......哥哥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在我家？你快来......快来！"
　　"维音？好，我现在就来！"戒匆匆挂上线，若绪放下电话，他不知怎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方维音似乎拍门拍累了，没有声音。
　　"若绪，我不管你们骗我是什么原因，你也得出来说个明白！"方维音索性在外面跟他详谈。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昨晚我不小心听到熏的说话，跟着他来的。"
　　"原来如此......"若绪若笑，竟然是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