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earthbound 该隐

　　他在干什么？自己又在干什么？
　　"代替若绪的话，就要连这些也一并代替吗？"方时绪要生气了。
　　"因为我跟你一样......"戒的表情回复过往的冷漠。"我也爱着若绪！"
　　"那就要这样对我吗？"
　　"是你说的，他可以的你也可以！"戒再次拿出烟来抽，烟熏着方时绪的眼睛，苦涩非常......"你不需内疚什么？我不需你像若绪一样回报我的感情，你让我爱就够了！"
　　"你爱？你爱什么？爱着我的身体但爱着方若绪的灵魂和名字吗？"
　　"没错！"
　　他是疯子，他是方时绪这十九年来见过最疯狂的一个人，这愚蠢得可以的方法真的只有像他这样没大脑的人才想得出。
　　方时绪真气愤自己从来没狠狠地打过一个人，否则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但他只是紧握着拳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不再理会戒就离开。
　　"你办不到，silver就不能生存下去了！"戒在他背后说。
　　停下脚步，他在威胁自己，他知道自己一定舍不得让silver灭亡，他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会回头，一定会跌下他早已设定好的陷阱内。
　　可是他还是回头看着这个高傲非常的男人，他决定了，他可以代替他弟弟做这个男人的感情代替品，但他需要回报。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需要回报！"方时绪学着他一般冷着声音说，戒听后挑起了双眉，一副有趣的样子。"给我钱，你要吻我就给我钱，只要你给我钱，这个身体就是你的了！"
　　"你不像是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
　　"这不是出卖，是交易，我们对大家都没感情，你要的是跟若绪一模一样的脸孔和身体，我要的东西就是钱，这很公平！"方时绪简直被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吓倒了，他竟可以脸不改容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们成交了！"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靠上了方时绪，但他却将戒推开。
　　"刚才那个吻，你还没给我钱，抱歉，我不习惯欠款！"方时绪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说。
　　"这真是有趣非常的游戏！"戒那一双猫眼睛眯了起来，抓着方时绪的手放上了几张钞票。"这是刚才的跟现在的交易，如何？足够我吻你的唇吗？"
　　"可以了！"他真的给我钱了......方时绪内心苦涩的笑着......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捉到皱起来的钞票，手指头也被紧抓至毫无血色的发白起来......
　　上方的人把方时绪的下巴抬起来，嘴角掀起了异常的优美弧度，下一刻，他吻上了方时绪的唇。
　　果然若把这一切变成了交易，内心的罪恶感也消失了，方时绪轻声叹息。
　　这一吻究竟延续了多久，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快要被这个傲慢的家伙吻至窒息，双手紧紧抓着戒的衣服，他好象要就这样陆沉下去了......
　　"够了！"方时绪把理智拉回来，推开戒。"时间够了，再见！"
　　不再理会盯着自己的戒，方时绪推开了天台的门，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一边踏下楼梯，方时绪一边漫开了比哭泣还要难看的笑容，你看到了吗？若绪，你喜欢的男人原来是个这样的人，只要跟他交易，你想他怎样对待你也可以......这就是你喜欢着的男人的真面目了......
　　但是我相信，若今天站在这的人真的换成是你，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是吧......
　　若绪......嘴边尝到了咸咸苦苦的味道，又是自己那没用的眼泪......可是，他明明在笑，为何眼泪还要流了......他自从来了这里后,泪腺好象特别发达，总是不管何时就要流下来，连现在他明明在笑......
　　五回
　　若绪的声音
　　洪洛头痛的看着第二天的报纸，他的前方就坐着戒和方时绪，他俩都是一张没表情的脸在沉默着，坐在另一边的佟二终于按捺不住开口。
　　"究竟现在怎么了？昨天记者会上若绪说的话真的惹起祸了吗？"
　　"也不是，这些新闻二三天后就不再谈了！"现在他头痛的是方时绪跟戒，昨天他们两人回来后，就再也不瞅不睬的了，关系比离开之前更加恶劣了。"戒，工作不能再拖的了，明天就得继续为新曲录音。"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终于也可以继续工作了！"佟二从桌上跳下来说。
　　"对啊！那佟二，你替我去录音室告诉一下工作人员吧！我跟戒有点事要谈！"洪洛对佟二说。
　　"可以啊！"他说着就连跑带跳的离开了办公室。
　　"时绪！"洪洛喊回在神游太空的方时绪。
　　"是！"终于回过神来了。"什么事？"
　　"刚才你听到我说什么吗？"洪洛问。
　　"嗯！"他点一下头，眼角瞄了戒一眼，然后又收回眼光。
　　"所以你在今天一定要学懂怎样看曲谱，还有，这两张都是silver的唱片，回来好好听一下，最重要的是捉得到若绪唱歌时的情绪和他的特质。"洪洛把曲谱和唱片交给他。
　　"嗯！"又是那一句回答，但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说。
　　然后洪洛再对戒说："戒，你教教时绪怎样看曲谱吧！总之明天录音时不能让人看到有任何破绽，知道吗？"
　　"知道！"戒不耐烦地拿出香烟再抽。
　　"戒，这里禁烟的，若你的烟一飘到上方那消防系统，它就会射水下来的了，别把我的办公室变成水池，除非你想试试在这里游泳，拜托了！"
　　拿着香烟的手停下来，没再进一步动作，洪洛满意的笑一下。
　　"对了，时绪，不如你现在试试声，我想知道你的声音跟若绪有何不同。"
　　这一句说话把整天反应迟钝的方时绪吓醒了。"试声？在这里？"
　　"对！不怕的，这里是完全隔音的，外面的人听不到的！"洪洛说。
　　他不是怕被人听到，他只是不想被旁边这个男人听到而已。
　　抿起嘴，眼神跟戒碰个正着，戒的眼神也在告诉他试吧！
　　为什么一定要听他俩说？方时绪无奈地想，然后点点头，戒就告诉他要唱一些单音来试声。
　　"明白了吗？"洪洛问，他又点一下头。"那开始吧！"
　　方时绪吸一口气，开始照着戒的方法啍出一声单音。
　　开始时不在意听着的戒一下子被方时绪的声音吸引着了，就是唱歌时的声音也跟若绪一模一样。
　　"怎样了？"唱完后，却见过了很久两人也没反应，方时绪皱起眉头问。
　　"啊......很好，真的很好！"洪洛回过神来。"你跟若绪的声音根本没任何分别，这实在是太棒了！"
　　"是吗？"他从不觉得自己跟若绪的声音有哪里像？
　　"当然！对了，戒，你说是吗？"
　　"嗯！"冷淡地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出去抽烟，你们慢谈！"
　　说完，戒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方时绪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时绪！"又发呆了。"你跟戒是怎么了？跟他很难相处吗？"
　　"也不是，反正才认识两天不够，谈不上难不难相处！"他微笑回答，但他倒是很色情就是了！"对了，洪先生，昨天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想把这头红发染回来。"
　　"为什么？"
　　"我讨厌这颜色。"
　　"这可不能，你一来到这里时，有留意若绪这一个广告吗？"洪洛从抽屉内拿出一张明信片般大的宣传咭递给方时绪看。
　　他一看，就是他一来到时看到街头上的那张大海报，他点点头说："这么显眼，当然看到！"
　　"自从若绪替他们拍了这个广告，成了代言人后，他们的化妆品销量好了很多，连带着红发热潮也因为若绪而带起了，所以他们已说明若绪在这一年的时间也不能改变发色。"
　　"这是说，我们还要再拍？"
　　"对啊！每一季也要拍不同的广告，明天就去拍新一辑了。"
　　"明天？"他毫无心理准备，他在这之前就是拍照也很少机会，更别说是拍广告照。
　　"放心，到时候照着摄影师的说话去做就可以了！"明知道他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洪洛都耐心的告诉他一切。
　　这时候，佟二敲敲门走进来了说："洪先生，一切都说好了，录音室那边说明天下午可以留给我们，还有，他们都叫我跟若绪你说......"
　　"我？"方时绪指着自己，佟二点点头。
　　"他们都说要你保重身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很难过！"
　　"那明天若绪要好好向人家道谢才好！"洪洛笑说。
　　"嗯！"好象被控制的娃娃似的点点头，他也没什么好说了。
　　戒也在此时抽完烟回来了。
　　"走吧！若绪，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戒淡淡说，他在说曲谱的事。
　　方时绪这才拿起刚才洪洛给他的东西，说："我知道了，现在不就来了吗？"
　　两人离开后，佟二好象有点奇怪的皱起眉。
　　"他们去哪里？"若绪会跟戒一起走？这真是少见，佟二心想。
　　"他们有工作，你留下来，我有事给你做！"为了避免让佟二知道事实，洪洛也用了很多的借口来掩饰着。
　　方时绪的家中，传来了一阵阵的结他声，突然结他声又突地停止，方时绪看着曲谱，又抬头看着脾气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的戒，他的样子在告诉自己，他又进不了位。
　　"你又忘了要在那位置唱了吗？"
　　"要......要唱了吗？"方时绪再次把视线放进曲谱内，看了很久才说："对...我都忘了......"
　　"你的脑海放了在哪里去了？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吗？现在这一张画了记号也进不到，明天那一张完全没记号的你要怎么办？"戒烦躁地骂道。
　　"对不起！"方时绪深深的致歉，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他才学了一会而已。
　　"再来吧！"戒说。
　　"等等，休息一下可以吗？"在历时两小时的曲谱教导中，对于有底子的方时绪来说，基本上可以明白了怎样一回事，但一下子塞这么多的东西进他脑海内，而他又总是分不清那些位置是结他声的完结然后再次进入唱歌部份，终于他忍不住对着戒大喊。
　　戒停下说话，摘下架着的近视眼镜，方时绪也是刚才才知道，原来这一双完美的猫眼睛也有点不完美的缺憾，戒也有点累的揉揉太阳穴。
　　"还是没办法分得清。"方时绪叹口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问。"你想喝点什么吗？"
　　"咖啡！"
　　"嗯......好的！"走进厨房，不久方时绪在厨房说："我想不如先听了你们的唱片再学吧？或许会好一点。"
　　"随便你！"戒在客厅随意的轻弹着结他，一些的单音悠然变成了动人的乐曲。
　　"我一定会学懂给你看！"拿着两杯咖啡回来的方时绪说。
　　戒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方时绪放下他的咖啡后自己走到一旁，把耳筒插进放音机内，突然说："你的样子告诉我你现在想怎样！"
　　"我想怎样？"戒收回视线，自从昨天后，方时绪好象不再拘泥于一切似的。
　　"你想吻我，甚至想更进一步的，我说过，你给我钱，我就随你了，现在我等你！"微笑的诱惑着他。
　　方时绪静静的听着，一个声符跳进他的耳内，紧接着是强劲的节奏，最后是久违了的声音，按着耳筒，方时绪微笑着说："是若绪的声音！"
　　"是你的声音！"
　　"怕什么，这里是我家，现在又没别人在，没人知道的！"
　　"不把他幻想成是你的声音，你永远也学不懂的！"
　　不再说话，方时绪闭上眼睛享受着若绪那动人的声线。
　　忽地，耳筒内失去了若绪的声音，倒是在他身边起舞着，他睁开眼睛，是戒把它拉掉了，现在整个客厅都洋溢着若绪的声音，温柔的，颤栗的声音，是戒爱着的人的是自己爱着的人的声音，戒拉起方时绪，把他拥进怀中。
　　"你按不住了吗？"方时绪冷笑道。"准备好钱没有？"
　　"你等会自己去拿！"
　　"不，不给我钱你就别行动！"他推开戒。
　　"好！"从口袋内拿出钞票，戒粗暴的动作逗笑了方时绪。
　　"成交了，你可以吻了！"收了钱，方时绪不再挣扎。
　　戒于是轻贴上那柔软的唇，在他的身边的人是方时绪，声音却是若绪，吻着的人是方时绪，心系着的却是在身边围绕着声音的若绪，愈发刺激的吻，几乎要把怀中的方时绪溶化掉，然而方时绪发现，戒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向他身下移动，掀起他的衣服，他的手就这样直接地轻抚着方时绪柔嫩的身体，然后还一直向上移向他的敏感地带。
　　"停！"方时绪吃惊于戒的行为，他甚至觉得自己被他抚摸得失去理智，可是他依旧把戒奋力推开。
　　戒以为他会一脸可怜地问他为何这样做，但方时绪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抹微笑说："你付的钱只足够吻我的唇而已！"
　　音乐声在这时缓缓停止，方时绪再说："而且你也学懂了怎样算着时间了！下次，你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的交易立即拉倒！"
　　戒冷眼地看着他，他真的改变了......昨天还是一副可怜模样的他，改变了什么地方似的......戒有一点的觉得现在是方时绪玩弄着他......
　　"那我们可以开始再继续学曲谱了吗？"方时绪冷静地问着还没可以回过神来的戒。
　　他点点头！为什么他一夜之间竟改变了这么多？戒可是一点也不明白。
　　六回
　　海报
　　录音室
　　零零落落的结他声静静响起，然后是冲击的鼓声，方时绪经过昨天一整晚的学习，终于可以应付到曲谱了，他听着结他声，回头看了戒一眼，在一顿的音乐停顿后，方时绪看着歌词，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走过的最后一段路　从今以后我将会把你的天空还给你
　　这并不代表我们已经自由了　这将会是另一种我给你的捆绑
　　原因只是我忘不了　我忘不了　我忘不了　给我深红色泪水的你"
　　录音室的工作人员在最后一个音完全休止之后，关上了所有器材，然后对着录音室内的人做了一个GOOD的手势，洪洛立即走进录音室对着方时绪他们说："若绪，你真行，今天录音的状态很好！"
　　意思是指他学得很快吗？方时绪心内好笑，这都是戒的功劳这点他不能否认，他想戒在昨天教了他一整天后，寿命应该短了几年了吧？
　　"这并不是我最大的功劳！"方时绪笑着对他轻说，把耳机脱下挂起，然后眼光落在因睡不够而更板起一张脸，毫无表情可言的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