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表哥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我双手怎么都勾不到的地方。
难道是分开三年有了隔阂?
皇帝……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听王爷的描述好像很威严,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博文哥。
总觉得皇室是搭不上边的存在。
“香儿……”耳边传来凌啸的轻唤。
恩着刚想回应,头就被扳了过去,毫无准备的手也被擒住。
眼睛一眨,上官的脸已近在咫尺,紧接着覆上了熟悉的唇。
时间很长,激烈又霸道,我都快要窒息了。
“你在想别人……我嫉妒。”
想说你怎么知道,可转念这事态谁都猜得到我在急什么。
可能因为凌啸的莽撞,室温也连带着下降。
上官面无表情的,我有些担心。
他一向不爱把心理想法表现出来,表情与想法总成反比。
脸上越是平静,心里就越是气极郁闷。
哎……情人多了事情也多。
“叶公子在吗?”
“在,进来吧。”王爷说道。
门口很快进来个太监,是先前的信公公。
“小王爷您也在啊。”
“恩,有什么事吗?”
“皇上交代,安排叶含香暂住医草堂。”
“真的吗!医草堂?”
“是的王爷,是皇上亲口说的。”
“太好了,那可是太医居住的地方,足够精心照料你的。”
王爷很激动的说着,我却高兴不起来。
“啊,对了,元公子还有样东西拖我带给你。”
信公公说着从袖管掏出一张纸条。
接过手,我折开来。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元公子写得时候都不让皇上看,皇上气得出了门,差点没在门口堵我。”
“哦?那你怎么出来的?”
“绕了点远路,嘿嘿。”
王爷和信公公谈笑着,我却象失了神。
博文哥的纸上,模糊的写着:云和天蝶和花,从来不需要说话,断不了依然日夜牵挂。
第60章 医草堂
医草堂……
“王爷,你确定这里是医草堂?”
面对不断有音乐传出的小宫殿,我有点瞠目结舌。
这……我怎么看都像是歌剧院啊,除了内墙是雪白的,其他没一点医药房的特色。
更奇怪的是,皇宫的药殿竟有百姓进出。
还频繁串门,络绎不绝。
“这不要问我,我都四、五年没回王城了,更别说皇宫。皇兄的做法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
王爷感叹着,在医草堂门口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不敢入内。
“要是跑错地方了,我王爷的面子岂不丢尽,不成我找人问问。”
一番思想斗争后,王爷决定去问守卫。
哎……先前还打包票说肯定认识路,硬是不让信公公送的。
乘着空,我左顾右探,发现人都是穿过医草堂从另一边的城墙进来的,似乎能通到大街。
“小香香~这是医草堂,没错!”打探回来后的王爷喊着。
既然确认无误,那就放心的踩进去咯。
这医草堂还真不盖的,样子比先前的文理殿还壮观。
未进没多久,就走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官服顶着官帽,可能是这的太医吧。
“呦~这不是小王爷嘛。怎么不在边疆逃回来了?”老人风趣的寒暄道。
“仲太医!好久不见啊!你更年轻咯。”
还真是太医!不过年轻……这老头怎么看都有七十了吧,王爷还真会说话。
“小鬼头,老爱拿我开玩笑,都快八十啦,不中用咯。”唤做仲太医的人说着还敲敲骨头,活动关节。
“咦?你八十了!”
“哈哈哈,看不出吗?”
“真看不出。您看上去挺多七十岁。”
“哈哈,好滑头的小孩。”
……
我说的是实话啊。
想澄清,那老头却说出了更惊暴的话:“王爷许久没回来,都成亲了啊。”
成亲?王爷结婚了?
面对仲太医,怎么觉得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越看越毛,他不会指我吧……
“我……我是男的。”
“哦?和王爷成亲的对象是男的?”
……
你个老头,让我怎么说好,我看上去像和王爷成亲的样吗!
使个眼色给王爷,希望他能说明一下。
还好上官和凌啸不在,否则难保凌啸又做出什么事。
“仲太医,他是含香,皇上应该吩咐过要您接个‘病人’吧。”
“哦!他就是含香?恩……长的还真不错,近看更像个女的。”
……
这老头想我吐血是不是!
见我有些不快,仲太医转了话题,“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还是进里屋说吧。”
仲太医引着我们走过人群,转了七、八弯,周围慢慢寂静下来,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尽头是间屋子,太医边指边走,“这是皇上交代的上房,虽然没什么人住,可环境幽雅,是疗伤养病的好地方。”
“谢仲太医。”我道谢着。
“呵呵,要谢啊,还得谢皇上,这里他说了算!”
进了屋,果然别致,雕兰玉床,许是给王族用的。
坐在椅上还真有达官贵人的样子。
“仲太医,你还是快看看他的毒吧。”
“好好,我看看。”太医抬起我的手碗放平,把脉起来。“恩……叶公子中的可是灼心掌?”
点头。
太医摸了摸胡子,思量着又问道:“这灼心掌是宫里的功夫,怎么会在外面中的?”
“哎呀,仲太医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先告诉我这毒能解吗?”王爷催着,眉头紧锁,弄得比我还紧张的样子。
“能,只是要花点时间。”
“花时间?”
“掌毒已经延伸开来,要全部去除恐要点时日。”仲太医又摸了摸胡子,花白如瀑,拖到胸前,要能扎了辫子一定很好玩。
摇摇头,我想什么呢……
“那现在就开始吧。”王爷说着。
“现在?哪那么快,药还没准备呢。怎么,小情人生病急了?”
“不是啦,我怕拖久了又发病……”
“放心,小王爷还信不过我的医术?”
“信,信。”王爷直点头,看来他和仲太医很亲切。
“那不就行了!我出去抓药,你们那就坐这吧。”
仲太医说着起身离开,有点楞,他脚竟一瘸一瘸的,幅度不大,仔细看却很明显。
拉了拉王爷的衣角,我小声问道:“他脚不方便?”
“恩,是啊。据说是年轻时上山采药摔的。”
“哦……”看他行走挺艰难的,奇怪,先前怎么没看他瘸进来?
可能没注意到。
不管了,好想表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61章 冒牌
在医草堂一连住了五日,上官和凌啸都在城外,日子挺郁闷的。
王爷虽说住隔壁,却老看不到他人影,不知干什么去了。
很快的,离毒发的日子只有两天了。
仲太医忙着给我煎药驱毒,前几日说,毒剩的不多了;后几日又说毒快解了;直到今天还在念,还剩几日还剩几日。
许是不知道我发毒的日子吧,没多问,凭着他--皇宫老太医的身份我能怀疑吗。
这日天大早的,来了位稀客,认人的本领我还是有的,一张面孔就是信公公的样子。
站在门口,说是皇上找我,要我过去。
简单的梳洗番,我就跟着他去了。
一路走尽猜着皇帝为什么要找我。
转眼看着信公公,发现他的年纪与我一般大,至少大不了一、两岁吧。
都说进宫会吃许多苦,特别是男的日子更不好过。
老来没有依靠,还要被人说闲话。
好奇的我就问道:“信公公怎么会下定决心进宫服侍皇上的?”
话出口我才觉得这样问可能太冒失说法不妥。
没料到信公公脾气不错,笑着回了我:“小时侯家境贫寒,父母怕养不活我只能送进宫了。”
“哦。”
这……怎么和我外面听到的不一样?
不是说信公公是被皇上相救才进宫的嘛。
“信公公,皇上找我什么事?”揣疑着我又问道。
“没什么,皇上怕你住的不稳当来问问。”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起疑了,皇上与我素未蒙面,以他的地位没必要与我拉近乎吧,就算我和博文是表兄,却有更复杂的关系,他应该……不会这么亲切对我吧。
说真的就如王爷所说他没有害我的意已经很好了,古代可不如现代,随便死个人是不稀奇的,特别是皇宫。
而这人……我已经八成认定他不是信公公本人。
但他这样借皇上的名义带我出去,一定是想对我不利。
可惜他把我看傻了,含香虽不太聪明可也不笨。
皇帝若真要害我就不用找信公公来,这只会涝下把柄。
既然不是皇上……那又会是谁……?
会与秋荷有关吗?
跟在冒牌的信公公后面,我手握得紧紧的,身上没带武器,这是进宫规定卸下的。
没法我只好在廊道上折了树枝藏在袖中以防万一。
信公公带我越走越远,拐了十七、八个弯,我勉强只记得中间回去的路。
实在不行了,我决定摊牌问清楚。
“信公公这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找皇上啦。”
“可这路,不对吧……”
找皇上的路我是不知道怎么走,可就这越走越荒芜的趋势,我肯保证不是这道。“你到底是谁?!带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
说完,那假冒的信公公停下脚步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管那么多,反正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看他那样,又是要杀我的?
果然那人话没说完急急的就投出好几支镖,来不急多想,我抽出树枝连连挡下。
用镖杀我,未免小看我了,跟着凌啸一年多可不是白跟的。
他飞镖的速度还急凌啸的一半,若是凌啸在说不定还能在空中逮到所有的镖再回击过去。
只是我没他那么大的本事,挡下所有的镖已经不错了。
冒牌的信公公见镖投不中,又随手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匕首。
大事不好,我手中的只有树枝,要对付一把锋利的小刀……可能要吃紧了。
那人飞速的上前拿起刀欲刺我的脖子,一个踮脚,我跳到廊道的栏杆上。
“你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这回话他没有回答,自然我也没想过他会老老实实的说。
他一个转身,眼中泛着浓郁的杀气又砍了过来。
本以为他想砍我的脚,一个跳跃欲闪过,谁料竟是栏杆,再落上去时我一个不稳摔到了地上,屁股吃痛。
待我回神,那把匕首已经横在我脖子上了。
倒什么霉啊,又是毒掌又是架脖子的,怎么最近老有人想杀我。
那人顶着刀慢慢往我脖子压,然后一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快!把‘五行秘籍’交出来!”那人说着还做了讨东西的手势,样子极其猖狂。
“没有。”我冷眼相待。
“你骗人啊,谁都知道姬零把秘籍传给了你,乖乖交出来可以不杀你!”
姬零?!没想到那么多年还能听到师傅的名字,只是在这情况下,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他没给过我什么秘籍。”我扯着,自来到这世界我扯话的水平是越来越好了,说谎都不脸红。
可惜那人明显不认帐,顶着匕首划的更深了。
“你当我是傻子啊!水翎宫发出的消息怎会有假!”
水翎宫?“谁告诉你的!”就算死我也要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哼,秋荷!怎么?还想赖帐!”那人得意起来。
“好好,我说,我说。那就是我把秘籍藏起来了,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我喊大了声叫道。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交出来他也会杀我,不如先忍着,再想办法。
第62章 猫面女
有时真怀疑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古人,然后这辈子被穿越过来还债。
否则我怎么一来这世界坏事就一桩接一桩的发生,还是说我这人本身就晦气?倒霉事会自动找上门?
本以为都过一年了,秘籍的事应该不会有人问津,没想到今天还是栽上了。
先前抓我的人已经把信公公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他本来的面目,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简直是要说多恶心就多恶心,满脸的巴痕不提,就单是他色眯眯的眼睛我就反胃。
“怎么,想交出秘籍了?”因为巴痕,我看不清他的长相,隐约只能从声音猜测是个中年人。
“想的美呃。”我蹭蹭蹬了两脚,身体被五花大绑得捆在柱子上,四周是整排整排的蜡烛,照的整间屋子暗黄暗黄的,气氛怪异极了。
“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让你还硬的起来。”
那人说着甩起鞭子就是来回两抽,打得我直哆嗦。
可恶,要不是手指也被绑了,我还能想办法逃出去。
想来他一定常这样做,否则怎么连绑人的技术都做的滴水不漏!
冒着冷汗,我从小到大可没吃过这苦!
挺不住胸前火辣辣的刺痛,两眼竟有些花了。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还在皇宫吗?皇宫会有如此废弃的屋子?
意识渐渐迷离,好想睡……
当我思绪已开始脱离,扑的,一盆冷水打在脸上。
“谁允许你睡了!”那人恶狠狠的喊道。
冬日的水格外寒冷,顷刻我就清醒过来,水顺着脸渗透进衣服,贴着身又碰到伤口,痛得我直咬牙。
那人却突然靠近过来,提起我的下颚盯着我。
“贱人!和你哥一样的贱!”
我听得莫名其妙,竟然骂我!还骂哥?博文哥吗!
竟敢骂我的博文哥!一扭头,我挣脱他的脏手,随即迅速的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
你粗鲁,就别怪我也粗鲁!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羊,提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脸颊顿时升温,麻辣般的痛蔓延至整个左脸。
可恶,我一定会报仇的!
不服气!
满腔的怒火上下回串,我却只能干瞪他。
屋里四面紧闭,毫不透风,蜡烛燃尽一支又添一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那人坐下歇了会,喝着水突然站起来,转身朝烛台走去。
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的像要跳出来一样,感觉很不好。
那人在烛台前左看右看,挑了支燃得正旺的蜡烛,随后回头玩虐似的看着我。
对上他的视线,我背后一凉,扭动身子狠不得赶快逃离开。
那人越走越近,手上的蜡烛头部向下,烧出的蜡油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虽然天很冷,可我也不想被蜡油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