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你儿子当然就是我儿子!”
他果然变得更加狡猾了……
“汪-汪汪――”我看向炎炎,怎么了?
一回头不要紧,却发现晴晴立在门口。
我现在正伏在夏隐怀里。这……索性一闭眼睛,管你夏隐要怎么教导我儿子,反正我就装晕!
……
听着夏隐那乱七带八糟的歪理,我差点真晕过去……我的儿啊!父王同情你,摊上这么个爹。
我几日未眠,加上现在才刚辰时(7:00-9:00),忽觉有点困,便睡下了。
……
“宇文庭…庭…庭庭……”谁在叫我?“王……父王……”嗯?怎么,还有人?
缓缓睁开眼睛:“……”
才睁眼就被那爷儿俩抱了个正着。
“怎么了?”
“庭,你怎么了?忽然就闭了眼睛,也不吭声,我叫了你很久你都不醒……”
我偏头看向床旁,绝风正望着我。
“夏兄,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爷…嗯,他只是有点累着了,无大碍的。”
我看看被扎的千疮百孔的自己(作者注:针灸|||),忽然想起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庭庭?!”夏隐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柔的唤我。
“我没事。”捋了捋头发,“夏隐,你带着晴儿和炎炎去后花园玩,我想再睡会儿。”
“嗯,好。”他帮我盖好被子。
等他们出去了,绝风坐上床沿,继续施针:“王爷…嗯……”
“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善言词了。”我笑笑。
“小的斗胆…爷,纵欲对身体不好……”
“绝风…你-这-话-去-对-夏-隐-说!!!”
“……”
……
此刻,估计绝风正在回味着我的话,与此同时伺候着他的另一位主人――夏隐。
『绝风,你要看住了他,绝对不能让他到铭湛城来。』
『是,主人。』
『还有,帮夏隐保护好晴儿。如果……』
『主人,不会有如果。』
『如果我回不来…我想宇文家文亲王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那时,你要记得告诉夏隐:将晴儿改名为夏晴,并且拜托他将晴儿抚养成人。』
『……』
“宇文,想什么呢?”公孙优一身白衣,轻飘飘的,骑在他的白马上,更觉得他要‘羽化而登仙’了。
“想你们还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今儿真么重要的日子,还要‘双宿双飞’,穿的都这么……”上官子轩一身青衣,更显纤细,却不失威严。
“那你家夏公子呢?”
“带孩子。”
“诶…宇文兄,你…你是女人啊?!”
“子轩!”公孙优一脸无奈的望着上官。
因为承辉公主私通显国王子以及丽妃失宠两事并发,梁府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削弱了很多。而过多依靠梁国丈的皇上,并不得民心,显然已经是盏残烛。这次逼宫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巳时(9:00-11:00),公孙优、上官子轩、宇文珺、皇甫琝凝和我,聚在了皇五王府。
“其实现在时机并不十分成熟,但眼下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大家要再确定一下流程。”
“我们牺牲文亲王了的声誉才创造了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皇帝昏庸,奸佞之臣当朝,老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民心这点,咱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武林中人,他们会煽动百姓,以便有个声源。”
“逼皇帝签的退位诏书也已拟好,我们五人一同去吧。”
“现下最重要的是‘兵’,咱们只有三张兵符,加起来也才不过一万五千人。而梁国丈手握五十万禁军,恐怕……”
“所以绝对不能硬碰。”
“用七星海棠好了,我从中国带来了不少。”
……
离行动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我坐在花园中。
“讨论的如何?”
我转身:“父王,多日不见。”
“庭儿,你过的,还好?”
“托您的福。”
“父王知道,你本性善良,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
我摇摇头:“我是宇文家的人,血液中自然有极狠的一面。”
“听说你向苍哲提了要求?”
“父王为了哲叔做到了这份儿上,我是不是也可以为夏隐做到那份儿上哪?”
“你觉得好,就好。”
“父王果然开明。”
“听说你抱回了你二哥的遗孤。”
“他叫宇文晴。阴霾过后,天空一定会放晴。”
“赐字了么?”
“没有。”
“我宇文珀送他,可好?”
“自然。”
“翼熙。翼取动词意‘飞去’,熙取名词意‘明耀’。”
“我代晴儿谢过父王。”
“等事情过了,我们回到聿文岛看望你们的。”
“当然欢迎。”
“这玉佩,”父王说着解下腰左侧的玉佩,“嗯,其实‘驭文佩’有两块。你佩带的其实应是文亲王妃所佩。如今,父王将这块交给你,你要好生斟酌才可送与他人。”
“谢父王。”
两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同时系于腰间,反倒有些不适应。
我换了身红衣,骑马走在进宫的路上。之所以要换红衣,是我总觉得今日要见血,如若回家被夏隐看着,定是会一番审问,好不麻烦。这样,红掩红,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麻烦您通报一声,说我们要见皇上,且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不是不给您通报,只是皇上刚刚睡下,梁国丈说任何人皇上都不见。”
“哦?那到底是梁国丈大,还是圣上大啊?”
“这……”
“北方显国有叛乱之象,如此重要的国事,怎能不马上通报?!”
……
“皇上说,只要两位宇文大人进去。”
“好。”
才转进屋,就见到梁国丈端坐御书房龙椅。
“宇文珺、宇文庭,你们也都是明白人,我梁桐儒也不跟你们你们兜圈子了,今儿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看架势不对,用手按上腰间。
“我知道你们要逼宫,好让公孙苍哲当上皇帝。想必,即使他当上了,也不会有你们什么好处吧?!你们不用诧异,就他和你们父亲宇文珀所做的那些苟且之事,我早就知道。想是他们用完了你们就会将你们一脚踢开,毕竟,你们的母亲,前文亲王妃可是宇文珀最厌恶的人呢!”
“那梁国丈的意思是?”珺哥哥开口。
“我已经让皇上写好了退位诏书。只是名字这儿还未填。”梁桐儒站起身,“我若就这样填了我的名字,必不能使天下人服我,所以,我要你们帮我找个合适的理由。毕竟我女儿丽妃与我外孙女承辉公主的事都是你宇文家做的,对吧,宇文庭?”
“好啊。反正两边帮哪边都是帮,我当然要选给好处给的多的一边。那您先表示一下诚意吧:把诏书给我们看看。”
两眼冒着光的梁桐儒将诏书交了过来。珺哥哥接过诏书,走到桌边。
“梁国丈,那我们来谈谈细节?”
趁我们聊着,珺哥哥已将哲叔的名字填于诏书上。
……
“行了,庭儿,不要和这老不死的多废话了。事情办完了,我们走。”
想是梁桐儒再笨,也明白了。
“你们敢耍老夫?!”
“哼!我们宇文家想耍何人,难道还要通报?!”
将死之人,气势自然不一般:“来人啊!锁紧屋门,将他们给我拿下!”
珺哥哥武功并不很高。于是我努力护于他身侧。
敌人只有五个,可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有的甚至高于我的血影。
刀光剑影,我的心却有些意外的甜――
夏隐,你时日不长,就算你想瞒我,我也不能装作不知道。这下可好,我终于能如了愿,死在你前面了!可晴儿要怎么办……这么小就每个爹娘,甚至继父也没了。他,该怎么办?
因为是进宫,所以明面上的兵器都要卸掉。这次来,我只带了为如不多的暗器,以及那柄听雪剑。
“珺哥哥,快走!”在我的掩护下,我们推到门边。珺哥哥努力的开启门板,我则专心攻敌。
我不想死于乱剑下…那样不美……
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终于还是倒下了。排山倒海的疼痛……
我知道我们成功了。因为我听到了皇甫琝凝安慰珺哥哥的声音。
我有点想夏隐了…想把‘驭文佩’交给他……
“庭……庭儿,你醒醒!”好像是夏隐呢…也可能是幻觉吧……
不过我还是想把东西交给这个人:“……嗯……夏…帮我…把这个……交给…………夏隐…………”
恍惚中,回响着绝风的‘没用’声;还有某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
第十五章
聿文岛,宇文家封地。
舀起一捧清水,果然还是聿文岛上的溪水最甜。喝够水,整理好容姿,就继续我的漂泊:这就是我近几个月的生活。我是个‘已死’之人,活起来就更加无拘无束。
珺哥哥用亲王葬礼作掩护,助我顺利逃出升天。其实夏隐说的不错:就那几个杂碎,怎么可能真的杀得死我?!不过这也是后话,谁知道呢!不过我确实活着就是了。
隐约有消息说,晴晴已经继承了文亲王的封号。整日是跟着珺哥哥和皇甫琝凝,还像模像样的学着他该学的东西;而‘血影’也承认了他这个少主,虽然他们仍然对我这个爷念念不忘;公孙优以他太子的身份迎娶了上官子轩,还下令说湛国准许同性结为连理,就是给他自己铺好路嘛!而夏隐……我只知道他离开了王府。
“呦,哪来的漂亮姑娘啊?!”
不用看也知道,不知是哪来登徒子。
“……”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小蹄子,我们大爷跟你说话呢!”
哼,狗腿子倒是真不少啊!苍哲皇叔也不管管……不过估计这就是山高皇帝远,再者也或许是我这个封地主人没好好处理的缘故。
忽然被人扯住肩膀,我只得转过身。
“总算是有反应了!来,跟爷走吧!”
“有什么好处?”
“钱啊,珠宝啊什么的都俗,大爷我今儿个让你舒服舒服。”
“噢,钱和珠宝都俗,那你就做做好人:把你的俗物都分给贫苦的人好了。”
“嗯,你要是从了爷我,爷就散散财!”
“好啊。”
……
人的本性,欲望么?没准真有些别的也说不定――逃避。
“喂,您这是怎么了?”我不禁好笑,你拉我进来,现在又如此不济。
“你-你……”他手捂着两腿间。
“人家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不是故意,当然是成心的,这都不明白么?
其实他也挺可怜,我这样的想法有点儿『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倾向――他不过是邀妓,我却剁了他下辈子的‘性福’。为什么就是不能容忍这种男人的存在,我自己都不清楚。
夏隐不来,我只有自己。
可那时他的眼神我怎么可能忘得掉――尽数在火焰中煅烧,犀利得不敢让人直视……
就算已经向自己灌输过无数次:忘了夏隐。怎奈我的身体还有意识早被他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我逃出了他的视线,却永远逃不出自己心中的牢笼:被捕获的,是我。
逃避,我只是惧怕伤害……
“你是-什么人……”就这样还准备颤颤微微的报仇?
我将驭文珮悬在他面前:“见过这个么?”
“你-你是文……”
“文什么?大点声!”
“不可能!宇文庭已经死了!!!”
“没错。那我是谁?”
一声惨叫……没错,是他撞鬼了。可是我真的像鬼一样难看么?
轩窗,铜镜前。五年了。
夜夜拥着冰冷入眠,梦里没有夏隐。日日‘戴着’冷酷假面容,泪往心里流,因为夏隐不喜欢。夙夜交替,孤单的身影,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想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我。
只因为害怕分离,索性离开。以为这样就可以减伤轻痛,殊不知更让人憔悴心碎……
希望受折磨的是自己,却越发的不确定了。想想当初,夏隐看着我倒在他面前,‘死’在他怀里,那声妨似杜鹃啼血,叫人怎生能忘?可如若他心已死意已断,又何必离开王府?他不相信啊……
我以为那以后夏隐会忘记我;我以为那以后所有的痛都是我一人来承受;我以为那以后也会心死……可一切都是‘我以为’呢,谁又知道未来的走向啊!
是我自私。我怕疼怕痛,尤其是心。我看不得夏隐渐渐清瘦的身子;看不得他口中溢出的鲜血;更看不得白茫茫的灵堂。只好选择先他而去,可偏偏又不是真的去了。
是我狠心。为了让他死心,我用了这样的招数。我忘记了他的心情,我忘记了那苍茫双眸后所隐藏的全部爱恋,我忘记了我全部的责任:让他失去了幸福。我是个卑鄙的人,我利用了绝对不能用的东西――因爱而建立起的全部信任。
空有一身好身世,空有一身好才学,空有一身优雅清名,原来只有我宇文庭才是世间最为懦弱的人。A69929A6在见:)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惨笑几声。
我已经习惯生活么?孤单、寂寞的空气总是特别浓。
可我依然还怀念什么:无论那身子再如何纤弱,他却是有存在感的,是一种可以倚靠的安全感;无论那身子再如何冷,可当他将我压在身下,总是能够感觉到体贴的温暖。
身子永远受雇心,我知道,我爱上的是那颗倔强、温柔、体贴、永远不会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