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服务员赶紧坐下,在她忙碌的时候,我疑惑地看着大哥,「怎么回事?」
「你刚才不是看到好几辆旅游大巴吗?」大哥问,宠溺地看着我,「那是我和铁路公司合作的运营公司,主营长途旅游巴士和计程车。」
我呆楞半晌,「那是金佚组开的?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只会开赌场吗?」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看到周围排队的人纷纷投以注目礼,我脸红地稍微侧过身子。
「给您。」女服务员将车票和金卡递给大哥,我抬头看钟,离发车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在火车站停车场时,大哥和我讲了他的计划,原来,他知道一旦和父亲摊牌,必定会撕破脸,发生内讧,而在首尔难以展开拳脚,他需要一个不受父亲势力影响的后台作支撑,他选择了釜山的庆欤组。
而庆欤组的组长,张信浩,要求大哥帮他们除掉庆欤组的叛徒李翰,大哥答应了,所以李翰才会那么快垮台,除了员警的追击,暗地里还有大哥做的手脚。
大哥现在要和我一起去釜山,然后,再开始一场极有可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是站在父亲一边,还是站在大哥一边,我想金佚组的一千多个组员,一定很难做出抉择。
「啊,请稍等一下,」拿了车票,大哥和我正打算离开,女服务员突然叫道,「我刚刚接到通知,月台那边出了一嗲年小小的事故,发车时间大概要推迟……」她看了一下手里的传真档,「推迟一个小时。」
大哥点点头,然后拉着我,走出拥挤的人群,这个事故发生得有些突然,我忐忑不安,「大哥,会不会……」
「别想太多,」大哥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火车站大厅里,高大的液晶萤幕上,从首尔到釜山的特快列车,全都打出暂停行驶的牌子,大哥紧握着我的手,走出火车站,外面真的好冷,我微微哆嗦了一下,大哥察觉到了,「冷吗?」
他说,把他那件厚大衣脱了下来,裹在我身上,说道,「我们去那里等一下吧。」
我望着大哥所指的方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有几家店铺,还有一家旅店,招牌上写兴昌旅人宿,是那种价格低廉的小旅店,可是总比在火车站外面吹北风的好,我点点头,大哥和我穿过马路,往那里走去。
旅店果然很小,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只看到大概二十平米的空间内,放着一张登记台,两把椅子,可是很整洁,负责登记的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染着一头和她年龄相符的黄色头发,穿着咖啡色滑雪杉,体态臃肿,她来来回回地盯着大哥和我,一个气质不凡,出手阔绰的男人和一个穿着厚重大衣,神色有些不安的青年,怎么看,都会让人疑惑吧,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带号码牌的钥匙,「二零四,二楼最里面一间。」
大哥拿过钥匙,又给了她一万元的小费。
「我知道,」她笑眯眯地说,「如果有人来问,我会告诉他们,从来没见过你们。」
大哥点点头,一声不吭地拉着我,走上微陡的螺旋形楼梯。
找到二楼最后一间,打开房门,立刻闻到一股樟脑的味道,除了靠墙放着的一只大衣橱柜,房间里可以说是空无一物,我脱掉鞋,走上榻榻米,拉开大衣橱柜门,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两床白色的被褥。
旅人宿是不带卫生间的,所以近年来逐渐被各大城市淘汰,这家店开在火车站附近,大概还能维持生计吧。
喀哒,大哥进来后反锁上房门,房间里有暖气,所以我脱掉大衣,搬出一床被褥来,我们总不能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吧。
「对不起,」大哥说,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本来想找个更好的地方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笑着摇摇头,「我很高兴能够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地方。」我说的是真心话,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话,胸口已经被飘飘然的幸福填满了,我根本不在意这里是旅人宿,还是千万元大豪宅。
大哥出神地凝视着我,「不要说这种让我想做出『坏事』的话来。」
他黑漆漆的眼瞳里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我耳朵发烫,低头专心地铺着被褥,「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做吧。」
我的声音细如蚊子,这里是旅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答应大哥来旅店时,我就有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大哥似乎很吃惊,呆滞地望着我。
我觉得很丢脸,想站起来,大哥很快地拉住我的手腕,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大哥突然又将手放开,叹气,「算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我靠近他,轻轻地在他的唇瓣上印是和一吻,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深情告白,「我爱你,景毅。」
心跳得好似擂鼓,我觉得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大哥看着我,然后伸出手将我抱住,看到他低下头的瞬间我闭上眼睛,柔软的嘴唇再次相属,我微微颤抖,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个吻很快变得浓烈缠绵!
双唇湿润地交换着充满爱意的吻,舌头亲密地绞缠在一起,教我用舌头深吻的人是大哥,虽然我还是有点不得要领,但是我努力地回应着,深陷入甜蜜的快感中,大哥厚实的胸膛起伏渐快,他不断地吻着我,解开我身上的衣服纽扣。
「唔……」滑入我衣服的手一点都不冷,大哥的手指在我的胸膛徘徊,十分温柔,「我爱你……」他像念咒语一样在我耳边呢喃,我任由他脱下我的衣服,大哥抱着我缓缓向后躺到床榻上,我们相视一笑。
大哥脱掉他自己的衣服,裸露出精悍的身体,虽然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我仍然有种被『刺激』到的感觉,毫无赘肉的强悍的躯体,诉说着主人压倒性的力量和气势,有种完完全全被笼罩的紧张感,我微微动了动身体。
大哥立刻捉住我的肩膀,俯低身子啃咬我的脖子,我被他弄得很痒,咯咯笑着闪躲,他吸着我的喉咙,舌尖轻轻一舔。
我猛地绷紧身体,一股激昂的悸动贯穿指尖,他继续往下面舔去,身体像是熔化了似的,被一阵阵热浪吞没,被大哥吻过的地方,产生难以言谕的酥麻感,好热……我无力地挣扎着,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躁动虏获,我渴望更多……
「啊……嗯。」乳尖被大哥含进嘴里,发出湿润的令人脸红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抱住他,我泫然欲泣,大哥依然温柔地煽动着我,轻咬我的乳尖,让我发出甜腻的呻吟。
意识逐渐朦胧,我弓起背,发烫的身体和大哥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的摩擦,和近在耳畔的灼热喘息声,掀起没顶的狂澜。
大哥用越来越激烈的爱抚平息我的躁动,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印下亲吻,缓缓地,他分开了我的膝盖。
我在朦胧中与他对视,大哥注视着我,眼睛里只有我,这份爱意如此强烈,我竟然至今才发现,还经常自诩第六感很强,我苦笑,看来爱情果然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我身在其中,却现在才感受到那份像蜜一样的幸福。
大哥再次吻住我,长到几乎让我窒息的吻,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嘴唇急促喘息着,「啊……」
后庭被抹上了凉凉的液体,我微睁大眼睛,可是没有逃,大哥歉意地低喃,「口袋里只有防干裂的护手霜,只能用这个代替润滑剂了。」
说话的当口,他将手指缓慢地推进我那里,有乳液的润滑我并不是很难受,只是仍有强烈的异物感,我咬住嘴唇。
「痛吗?」他担心地问,我摇摇头,伸出手怀抱住他的肩膀,手指滑出了后庭,但是一会儿后,又深深地没入。
「等等……」我发出似哭的喘息声,「那里不要……」
「这里吗?」他咬着我的肩膀,微微抽出手指,我刚松一口气,他突然增加了手指,并梦地将手指推到底,我失声尖叫!颤抖个不停。
腰部似乎完全失去了力气,脑袋一片空白,不明白刚才电击般的快感是怎么回事?「我要进去了,」大哥沙哑地说,那依然在抽搐的地方抵上了一个炽热的物体。
「嗯啊——」被贯穿的一刹那间,似乎被抛上了一个波澜的高顶,我小意识地控制声音,但是……在节奏越来越强的律动下,很快败退下来,体内攒动着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我无法考虑声音的事情,不断被逼上新的高峰,我挣扎,扭动,大哥随心所欲地冲撞着,室内充满了湿润淫靡的呻吟。
「景毅……」我呓语般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温柔地注视着我,「我们一起……唔……」
猛烈的抽插,搅动,结合如此之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似乎要断裂的程度,意识也是如此,感觉快要被逼上一个令我晕厥的顶端,「哥……啊啊啊!」挺立的性器激昂地迸射出白色的浊液,不一会儿,体内深处也突突跃动着,连手指尖都已经失去力气,我热汗淋漓,拼命地呼吸着。
「我爱你,」大哥黝黑的眼眸深情地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弟弟,我把你看做是……我朴景毅一生最爱的人。」
「我也爱你。」我甜甜地卫星。
嘴唇再次火热地重叠,我感觉到大哥又在蠢蠢欲动,他大手一捞,将我抱起来,我惊呼,「你的伤还没好呢!」两次会不会太勉强?
「你希望我停吗?」他按住我的腰,将我压向他的性器,很深的没入,「唔!」我发出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呻吟,他轻笑,「你可是一点都不想放开我呢。」
「可恶!」我恼羞成怒地揍了他一拳,可是……最后还是还是变成了拥抱的姿势,紧紧抱住了大哥的肩膀……
……我从来没有如此沉眠过,所以醒来的时候,我看着陌生的场景发呆,窗玻璃是湿漉漉的,下雨了吗?不,是下雪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窗外的景物在高速地往后退去着,耳边是隆隆的噪音,我终于发现,我在火车上面。
我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里,穿着大哥的厚大衣,可是大哥却不在,我爬起来,柔软沙发座椅的对面,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
我看看他,又再次瞥了一眼窗外,天都黑了,现在是几点?
男人看到我起来了,善意地笑了笑,放下正在看的八卦晚报,「您醒了?要喝点饮料吗?」
我二丈摸不到头脑,讷讷地问,「你是谁?大哥呢?」
「我是庆欤组的人,是朴组长抱您上的车,」他看我一直看着窗外,又说道,「现在是晚上久点五十分。」
「这么晚了?」我大惊。
「是啊,因为没有赶上傍晚出发的列车,所以我们出车时已经快久点了。」男人解释道,「大概要凌晨一点才能到釜山。」
「哦……」我环顾四周,包厢的门紧闭着,行李架上空荡荡的,我蹙眉,再次问道,「大哥是去洗手间了吗?」
男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难地看着我,「呃……朴组长没有上车。」
「没有上车?」我反问,这句话在我的脑袋里转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连心跳都停顿了。
「是啊,朴组长嘱咐我一路上照顾好您,到了釜山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们老大答应朴组长的事,一定不会食言。」
我睁大眼睛,被一种恐惧深深拮住,「是……什么事情?」
「就是保护您的事情啊,有我们庆欤组出面,谁都不能伤害您。」对于我的一无所知,男人有点意外。
「那大哥呢?他不去釜山吗?」我无力地问。
「朴组长?他在这里有很多事情做,怎么可能去釜山,现在首尔很混乱呢,」他拿前报纸,「朴组长好像和前任组长决裂了,小野组又掺和了一脚,一兴会也有动作,就在下午八点左右,在新林洞那边爆发了枪战呢!」
我猛地站起来,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身体也有些不适,但是我还是站住了,男人赶紧放下报纸,「怎么了?」
大哥没有上车,他骗了我,什么到另一个地方东山再起,他只想让我一个人安全而已,恐怕火车误站也是他设计的,三个人,他只买了两张车票,他知道如果他不上车的话,我也不会走。
大哥从一开始,就打算一个人面对外面的枪林弹雨……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小野组和养父联手,而一兴会又趁机兴风作浪的话,大哥就完全处于劣势,因为小野组痛恨大哥,而一兴会的老会长,又欠养父人情,他们三人联手,大哥会腹背受敌,命悬一线?
心脏一阵绞痛,我夺门而出,身后,那个男人在慌张地大叫,「荷先生,您要去哪里啊?」
我横冲直撞地跑到车厢前面,京釜线列车会停四个站,大田,东大邱,庆州和釜山,上车时快要九点,那么现在快到大田了,我要在大田下车,然后改搭回程的特快列车!
把我丢在火车上,就可以结束了吗?大哥,你认为我会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吗?我爱你啊!无论是什么样的危险,什么样的未来,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
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驶进大田火车站月台,在车门打开的一刹那间,我的胳膊被赶上来的保镖紧紧拽住,「您不能下车!」
「对不起,我不去釜山了。」我说,一记迅猛的勾拳将他打翻在地,车厢门口一片惊呼声,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尾声
在大哥所经营的赌场大厅里,我找到了大哥,当时在场的,除了已经下定决心跟随大哥的兄弟,还有不甘被赶出中城区,想和大哥再赌一次的小野组,大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就像充满了易燃气体一般,两帮人近四百人各站在长长的赌桌一边。
大哥看到我,露出惊愕的神色,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他看到我的眼神就已经清楚,他伸出手,抱住我,在所有人面前和我深情地吻。
小野组输给了大哥,怏怏然地退出了金佚组的内讧,而一兴会……大哥和那位老会长长谈了几分钟,他立刻站到了大哥那边,原来,大哥早已掌握他的把柄,老会长很好色,他不仅在外面沾花惹草,在家还对自己的儿媳妇出手,这是极大的丑闻,那张苍老的脸孔涨成了猪肝色,很快就举手投降了。
金佚组分裂的风波,短短三个月,就以大哥的胜利而告终,大哥逐个击破,出手豪爽,那些叔叔伯伯们,平时极尽所能地吹嘘义气和长辈的尊严,可是在大把的金钱面前,还是两眼放光,将钱收了进去,父亲大概没有想到大哥的财力是如此雄厚,低估了这一点,他节节败退,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在三月的最后一天,养父终于要求和大哥谈判,虎父无犬子,他说他养了两个反咬他一口的儿子,一个是大哥,一个是我,大哥说这是命运,是因果回圈,他说养父应该为他许多年前所做的事情偿还债务,养父终于无话可说,喟然长叹。
很多年以前,我的父亲为养父挡子弹而死,而这件事的实情,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它是养父一手策划的阴谋。
当时金佚组也是分裂的状态,一个很受祖父器重的男人,和养父明争暗斗,想夺下金佚组组长的位子,由于他很会做人,又诡计多端,养父一时被他逼得焦头烂额,突然想到了一个公然除掉他,而底下的人又不会造反的方法,就是苦肉计。
他特意和外国的黑社会组织合作,聘请了他们的杀手,自导自演了一场被伏击的戏,我的父亲因此被杀,而那个杀手也被当场击毙,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搜出了那个对头的手机号码,和一张高金额的支票。
有了籍口,当天晚上,养父就大张旗鼓地杀死了那个男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和养父作对了。
当时和养父合作的国外黑帮势力,就是臭名昭著的马加派。
而当最近,反黑组开始大力打击国外黑社会势力,特别是在韩国猖狂了几十年的马加派后,养父开始疑神疑鬼,他以为我知道了一切,想要报仇,于是先下手为强,让李翰绑架了我。
他以为只要那种录影带传播出去,我必定身败名裂,再也做不成员警,可是他没料到大哥,正焕哥,还有元锡哥,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在这场斗争中,他们始终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