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天子

“好吧，反正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叶浅草摊开手说。

“放心吧，我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张砚熙将盒子里的速溶药丸放进饮料里，药丸冒出气泡，逐渐消失。进口的泡腾片，无色无嗅无味。

“好，记住了，中间那杯是金牡蛎的……走吧。”叶浅草端起托盘走出来将杯子递给苏砺。“来，纯天然果汁，很好喝哦。”

“谢谢！”讲了这么久，真的渴了。苏砺不疑有他的一饮而尽。

然后三个人中规中矩的坐下，继续学习，大约10分钟以后……

“苏砺，你怎么了？脸红红的。”叶浅草佯装关心的问。

“我也不知道，身上热热的，是不是感冒了？”苏砺把脖子底下那颗扣子松开。

“那我倒杯白开水给你吧。”叶浅草起身离开。

“不，不用……”身体越来越热，苏砺开始觉察到有点不对劲，虽然他对恋爱这方面的事没什么经验，但身为男人他相当清楚这种不舒服是哪里引起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小腹一阵阵的躁动，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也不受控制的跃跃欲试的昂起头来。不，要赶快离开，否则……他试着站起来往门口走。

“不行，今天我不会让你走的！”张砚熙挡住他的去路，一把抱住他的腰。

“不，快放开我！”苏砺挣扎着维持仅有的理智不把张砚熙压倒在地上，脑子却越来越混沌。

“不行！我怎么能这时候放你走？”张砚熙脚下一拐将苏砺拌倒，用力压制住他。

“不，放开，放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止挣扎，眼神逐渐变得朦胧而狂燥，这不象他的眼睛，他这么做真的对吗？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樱木，快来！”张砚熙一咬牙喊道。

“药效让来了？好了，我要赶快走了，他要下来，被他看见就麻烦了！”叶浅草匆忙跑出来穿上外套。

“谁？”张砚熙问。据他所知，自从2年前樱木的老妈去了美国，他一直是一个人住，而且他开学时才失恋，没他听说又找了新恋人。

“楼上的大叔。”

“他是谁？”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要走了！”叶浅草说着开门要走。

“你先帮我把他搬到床上去啊！”张砚熙忙喊。总不能就地解决吧？

“哎呦，快，快，快！”

叶浅草和张砚熙一人一边架起已经意识不清的苏砺。快走到床边时，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啊，不好了！”

叶浅草惊叫，脚下拌蒜，顿时三个人噼里啪啦的摔成一团。

“怎么回事啊，疼死了！”

“撞死我了！”

只有苏砺没有反应。

“你们在干什么？玩三P吗？”一个极为不悦的声音响起。

被压在最下面的张砚熙看到一个表情凶恶的男人正脸色阴霾的居高临下俯视他们。接着，樱木爬起来冲过去和那个男人争吵，越超越凶……然后直到樱木把那个家伙拉出去，屋里才恢复了平静。那个人是樱木的新恋人吧？根据他说话的口气，他是误会他们了，不过看他为樱木吃醋气成那样，他一定很喜欢樱木吧？真羡慕他们啊！

张砚熙叹了口气，继续未完的工作——把苏砺搬上床。谁知他刚架起他的一条胳膊将他拽起来，他就饿虎扑食般一把钳住他的身子重重的将他压在床上，瞬时肺中的空气仿佛都被一下子挤了出去。他用力移动身体，以便可以自由呼吸。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对你，但是我爱你。”张砚熙凝视着那张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面孔。他也看着他，眼睛因为体内躁动的欲望而蒙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他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痛！”他粗鲁的扯开他的衣服，如噬咬般凌虐他白皙的肌肤，全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此时的他无爱、无心，只有欲。他错了吗？错了吗？在最后一刻，张砚熙问自己。

“啊！不，好痛！”双腿被分开到极限，从没承受过欲望的身体被粗暴无情的贯穿进犯，撕裂的痛楚还没散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刺起来。好痛！好痛！简直像要死了一般，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好难过……泪水忍不住的滑下张砚熙的脸颊，这真的就是他要的吗？此时他也不确定了，可痛苦却由此无尽的延伸，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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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砚台！快起来！要迟到了啦！”叶浅草的大喊声拌着擂鼓般的敲门声惊醒了床上精疲力尽的两人。

“糟了！”张砚熙一惊连忙拥着被子坐起来，“啊！”全身的骨头都象要断掉似的向他抗议，牵动了昨晚的伤口使他痛叫出声。对了，苏砺，他……他转头看向苏砺，他没有象他想的那样激动或者抓狂，只是一言不发的拣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没有？我要进去了！我书包还在屋里呢！”叶浅草在门外大喊。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张砚熙匆忙穿上衣服去开门。

“你没事吧？”叶浅草一进门就问。第一次一定会痛得死去活来，金牡蛎既无经验又无理智，砚台又长得那么“娇小”。

“没事。快走吧。”张砚熙拿起书包说。

“等一下。”叶浅草拦住他，“你今天穿这件吧，放心，是干净的。”他打开柜子找出一件高领衫交给他。

“诶？”张砚熙奇怪的看着叶浅草。

“你的脖子上都是……”吻痕！叶浅草看着他可怜的脖子，青青紫紫的，金牡蛎是吸血鬼吗？

“哦……谢谢。”张砚熙明白了，接过衣服转过身换上。

当他们赶到学校时已经8：30了，全班同学齐刷刷的看向他们，竟然一次有三个人敢在大点儿的课上迟到！大点儿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那两个屡教不改的顽劣分子也就算了，反正他们已经不可救药了，可是学习委员苏砺竟然也顶着一双熊猫与兔子杂交的眼睛（外面一圈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带着血丝）讪讪来迟，那个三年来一直保持全勤，风雨无阻，从没在任何课上迟到过半分钟的苏砺！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不压邪”？叶浅草和张砚熙哪来这么大的魔力，连苏砺这种超优等生都能带坏？不行，得隔离他们，不能再让苏砺和他们接近了！

大点儿面色阴沉的斜睨叶浅草与张砚熙。

樱木和砚台这次死定了！大点儿可是霸王龙级别的~~~有几个死党已经开始为他们祈祷了。

不能发火，对苏砺这种好学生应该循循善诱才对，剩下那两个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口水，都快毕业了，也省得给众人留下恶名。大点儿压住火气，说：“你们回自己座位上吧，继续上课，下课后苏砺来我办公室一趟。”说完，她转过身接着写她的板书。

不寻常！这太不寻常了！这座活火山竟然没有爆发！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大事了！全班同学顿时面带菜色，阴翳的气氛仿若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大点儿竟然没有发脾气，你说她是不是打算让我们放学后都留下来再一起臭骂一顿？”

“不会吧？又不是我们都惹她了，她犯不着全班都罚吧？”

“可是这也太不象她的作风了，难道是她受了什么刺激？”

“恩，有可能！比如说她老公要和她离婚什么的！”

一下课，苏砺跟着大点儿走出教室，班里立刻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满城风雨。

“樱木，会不会真有问题啊？”张砚熙担心的说。

“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啊？能有什么问题？这不是明摆着吗，大点儿今年评特教的职称就看金牡蛎能不能考上清华了，我看她是怕我们传染‘差生病毒’给他。”叶浅草到是像平常一样悠哉。“砚台？……砚台！你怎么了？不用那么担心，大点儿不会吃了金牡蛎的，她还得靠他加官进爵呢！”

“恩，我知道。”张砚熙心不在焉的回答。今天必须和苏砺讲清楚，不是为了昨晚的献身，而是为了三年的苦恋能有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他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邀请人，这次苏砺没有多加拒绝就跟来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叶浅草含糊了两句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和张砚熙。

“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苏砺开口。

“我说了，因为我喜欢你。”张砚熙回答。

“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你看不顺眼？你说啊！”为什么是他？他不想再次陷入那种被众人排斥的境地！决不！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不该强迫你接受我，可是相信我，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而且我吻你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你并不讨厌我，你……”张砚熙连忙解释，他俊美的脸涨得通红。

“不，住口！住口！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不能动摇，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他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

“为什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已经三年了！”张砚熙激动的站起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男人！”苏砺大声吼，他别开头，忽略他眼中的哀求。

“那又怎么样？因为我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我不想被当成变态！”苏砺咆哮。他不要再当异类！

“我不在乎！就算是变态我也……”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啊！”叶浅草突然闯进来，一拳挥向苏砺，苏砺躲闪不及倒在地上。

“金牡蛎，你说什么？你知道他是怎样费尽心思喜欢你吗？你他妈的敢说什么变态？”叶浅草愤怒的指责。

“不，樱木，不要打他，算我是白痴，傻瓜！我太傻了，没有人愿意当变态的！”张砚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昨天刚过完18岁生日，是个成年人了，男人不能这么脆弱！

“别管我，我要扁死他！”叶浅草又一拳打向刚爬起来的苏砺。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学习，过普通的生活！”苏砺躲过这一拳，回攻叶浅草。他们合谋欺骗他，陷害他，还要指责他，错的是他吗？

“喂，小子，你说的话和行为让我很不爽！”那个大叔不知什么时候移过来，把叶浅草拉向一边，一记重拳打中苏砺的腹部，苏砺再次跌倒在地。

“什么变态？什么男人女人？你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喜不喜欢他自己心里明白！欺骗自己的蠢货！你活该被揍！男人怎么了？我看上这小子，才不在乎他是公的还是母的！”大叔居高临下瞪视苏砺。

“没错！就算他是公的也没关系！”叶浅草跟着说，“等一下，你刚才说我是公的？！我是动物吗？还公的母的！”

“你他妈的刚才不也说我是公的？你凭什么质问我？”

“是你先说的！你误导我！”

唉……又吵起来了！张砚熙把一切看在眼里，真羡慕他们啊……希望樱木这次能得到幸福。可是他自己呢？

张砚熙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苏砺：“你没事吧？”

“你别碰我！”苏砺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冲出去。

他讨厌他！他是个卑鄙小人，他怎么会喜欢他？而且他是男人啊，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因为这种事而接受他？傻瓜，大傻瓜！张砚熙独自走出叶浅草家，泪水再次溢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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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

TAKASHI

（4）

“小砚，小砚，吃饭了！”张母在门外喊道。

“我不饿，你和我爸先吃吧。”张砚熙声音沙哑的回答。自己躲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就是不想见任何人。

“这孩子，怎么搞的？”张母嘟嘟囔囔的走回饭厅，“老公，你觉不觉得小砚今天好象不大对劲？”

“是有点，一回来就低着头，也不说话就躲回自己房间不出来，考试不及格也没见他这样过。”张父扒了一大口饭说。

“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象电视里演的在生日当天被女朋友甩掉，结果受到严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张母越想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