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叹了口气,无言的看着暮雨,等到他终于吼完发泄完后,他无奈的指了指暮雨身上:「笨蛋,你看看自己身上的是什么?」说完暮雨一低头,竟赫然看见自己身上就是长风的披风,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听长风宠溺道:「你啊你,这要是敌人要取你性命,你早就不知道死几次了。在车外的时候,我就把披风给你披上了。」
就连一直沉默坐着的丽娟,此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暮雨冤枉了爱人,不由得十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嘴上犹不服输,只不过很快的,他便觉察出不对劲了,自己的头有些痛,喉咙也有些发干发痒,鼻子里也出现了「吭哧吭哧」的声音,老天,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堂堂的魔宫宫主随从如果只是因为随便吹吹风就感染了风寒,不要说主人以后没法见人了,就连自己,也没脸出去见那些同僚们啊。
只不过风寒这回事,可不是你说不得就不得的,到了下午,谢相逢和暮雨身上的温度都高起来了,于是百里惊涛命令在就近的城镇停下,又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两人看诊。
暮雨和谢相逢躺在一起,嘴里嘟囔道:「我知道,爷是为了小谢才请的名医,才不是为了我呢,哼,我是不会领情的。」
话音未落,便听见百里惊涛没好气的声音:「你省省吧,少说一句会死吗?我什么时候承望过你领情,真不知道长风和你在一起,是怎么忍受下你这张乌鸦嘴的。」
「呵呵,小谢,你听见了吗?我们爷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今天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才变得有人情味了呢。」暮雨依然傻笑着说,而一旁的谢相逢则「嗯嗯啊啊」的回应,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百里惊涛一肚子气,偏偏还不能和病人一般见识,只憋得脸都青了,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煎药,前提是自己如果会煎的话。
喝下药去睡了一觉,到晚上,谢相逢和暮雨的烧就退了,只不过仍然是流鼻涕咳嗽。山风凛冽,两人这一次风寒委实不轻,就连大夫也说过了,恐怕那热是会反覆烧几次的,劝他们好好的休息几日才能上路,否则对病人没有好处。
百里惊涛算了算行程,发现时间还来得及。于是便决定在客栈里住几天。那日晚上,长风将暮雨抱到了隔壁的房间照顾,而丽娟则到了百里惊涛的隔壁,叶风仍然在地字号房住着照顾马匹。而百里惊涛,毫无疑问,他仍然和谢相逢住在一个房间里,并且担起了照顾他之责,虽然就连一向视主子为神明的长风也认定他不可能称职,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可笑。
暮雨好歹在魔宫中也吃过些灵药泡过些灵泉,因此不到半夜,神智就完全清醒了。但谢相逢却是普通人,而且之前因为挨过毒打,那些伤势尚未痊愈,所以这风寒入体格外厉害,一直到了半夜,他仍然昏昏沉沉的。
身上很热,有时候又忽然很冷。恍惚中,有一只手掌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好舒服。热的时候,那只手掌就冰冰凉凉的。冷的时候,那只手掌又是无比的温暖,让他只想索取更多,因此当他一发觉那只手掌要离开的时候,便忍不住更将头凑过去,而且无意识的伸手扯住那只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让他走,不要让他走。
不对,有些不对劲。百里惊涛眉头紧皱: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沉不住气,身上那一阵阵往外蹿的感觉是什么?有些暴躁,超出了自己能够掌控的暴躁,似乎……极欲做点什么,就连床上神志迷蒙的谢相逢,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口,让他恨不得能够立刻扑上床去,将对方吃干抹净。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惊涛喃喃的出声,脑子里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焦躁的站起来,视线看向床上仍然拼命紧贴着自己的人儿,然而在看到那秀色可餐的清秀面孔的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裤子已经被顶成一个小帐篷,这一下,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中了暗算,而且竟然是春药。这让百里惊涛怒不可遏,他行走江湖以来,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最可恨的,是竟然不知何时被人暗算,这春药又是下在哪里的,明明食水都有长风仔细的检查过了,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而是他快忍不住了,身上狂暴的想要撕裂某些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他向来足以自傲的控制能力,也渐渐的把持不住,真是好厉害的春药。不,不对,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再任由小谢这样扒着自己不放,他是可能将对方吃的连渣儿都不剩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百里惊涛,你……小谢还病着啊,他伤后不久,还……还需要休息。」百里惊涛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些话,用来压制体内越来越沸腾的兽欲。然而却无济于事,即便他将尊魔弄月功法提升到第三层,那已是他的极限,却仍是压制不住体内奔腾的欲望,而那个地方,也开始胀痛起来,仿佛只有寻找到一个舒暖的洞穴,才可以解除它的痛苦。
「客官,本店自制的「温柔乡」,可还让您满意吗?」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忽然推开门走进来,百里惊涛眉头一皱,他认得这个女人,上楼的时候,似乎看到她的身形在楼梯上一闪,原来竟是这家店的女主人,只不过,温柔乡?莫非就是这春药吗?这女店主为何要用温柔乡来对付自己,普通的春药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起作用。
唯一的理智拼命挣扎着理出这些问题,却已经没有余力去寻找答案,脑袋很疼,被一波波叫嚣的无法宣泄的欲望充满,百里惊涛如果能看到此时自己的样子,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只因他此时和野兽厉鬼没什么两样,头发无风自散,双目通红,一向抿的紧紧的薄唇也微微张开,泄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如同春天里发情的公牛,他一步步向那女店主走过去。
女店主妩媚一笑,玉手微伸,纱衣滑落至臂弯,然后她松开那本就松动的领口,露出红艳艳的抹胸,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确能引发男人最原始的本能,再将一只腿踏到凳子上,纱裙撩至大腿以上,露出欺霜赛雪的嫩白双腿,就算百里惊涛的确恨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是个尤物,就算没中春药,她也算是自己看过的女人中很不错的一个了。
踉跄上前,他似乎已经完全被这女店主给迷住了,那女人嘴角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喃喃道:「谁说我的魅力不够,哼哼,别说一个中了温柔乡的人,就是一个好人,我也让他蚀骨销魂尸骨无存。」当然,她的自语百里惊涛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那女人的胸脯,一步步继续往前。
「爷……不要……过去……」床上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是谢相逢,他刚刚从高烧中醒过来,一转头便看见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虽然没有武功,但他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这种情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美妙事情,所以他拼命的大声提醒百里惊涛。
怪只怪那个家伙没告诉自己他的名字,虽然他说过告诉了自己,但实在不记得了啊。哼哼,否则自己也不至于称呼他为爷,如果能大叫他的名字,效果会更好吧。
百里惊涛的身形顿了一下,但他的眼神瞬间就又恢复了迷离的状态,此时他终于走到了那女店主的身边,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颤巍巍伸过去,似乎是想抚摸女店主高耸的胸脯,与此同时,他的嘴角边也流下一道可耻的口水,眼睛如同饿了很久的狼忽然看见美食一般,都放着绿光,随着那只手终于抚上柔软的乳房,他的喘息也更加粗重了。
「完蛋了。」谢相逢喃喃的吐出一句,他想直起身来去阻止百里惊涛,但又烧起来的身子根本不听自己指挥,懊恼的看着百里惊涛,他气得以手捶床,恨恨道:「大笨蛋,被一个女人迷惑了一下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枉你平日里还做出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原来也是色中恶鬼,那个女人不是好吃的啊,气死我了,大笨蛋……」
一语未完,骤变突生,就见百里惊涛放在那柔软胸脯上的手闪电般一翻,下一刻,已经掐住了那女人白皙纤细的脖子,而他的眼神也已经恢复一片清明,冷冷道:「雕虫小技,也妄想来迷惑我。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不等说完,他的手就又紧了一紧,那女人的呼吸便立刻粗重起来。
「客官……我……我就是……这小店里的老板娘……我……我早年丧夫,今晚……今晚看见客官形容俊俏玉树临风,便……便动了心思,求客官……饶我一命,下次……下次再不敢了……」她的气息越发微弱,结结巴巴说完这番话,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百里惊涛冷笑:「一个小小的客栈,会供养起你这样的人物?只看你全身上下充满魅惑气息,便知你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这脸上手上,丝毫没有风霜之色,怎可能是终日劳累奔波的女人所有,再者,那春药高明之极,似乎是什么温柔乡吧?一个小小的客栈,会有这么高级的春药?说,你到底是谁派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见一切悉数为对方识破,那女店主索性豁了出去,凄厉笑道:「我是哪儿来的?哈哈哈?百里惊涛,枉你聪明一世,竟然猜不出来我的身份,哼哼,告诉你,我今日虽然死了,但温柔乡如附骨之蛆,你只要中了一点,就必须要找人替你解决那件事,哈哈哈哈,不管如何,我任务虽未完成,但能看到你被欲火焚身,不得不找个人苟合的狼狈样子,也算是值……」她话未说完,百里惊涛心中怒火已起,手下一用劲,只听「嘎呲」一下,对方的喉结已经被揑碎了。
「该死的……」百里惊涛喃喃的咒骂一声,内功终于压制不住温柔乡的药性,
他身上外露的皮肤在一瞬间便染上赤红之色,他深深的喘息了几声,回头一看,只见谢相逢担忧的支起半个身子,星子般的眼睛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一边喃喃道:「你……你没事儿吧?那个……你真的中了那个……春药吗?」
百里惊涛心中涌上一阵暖流,他本来以为看见这一幕的谢相逢会大声的惊呼「杀人了杀人了……」毕竟这种场面对他来说不可能是很寻常的。但是他却只关心着自己,很感动,越感动,就越觉得身上某个部位在蠢蠢欲动,让他有一种上前将谢相逢压倒做某些事的冲动。
当百里惊涛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忠实执行了大脑的命令,紧紧的将谢相逢压在身下了。蒙胧的视线中,那张小脸有些惊惶的看着自己,对方大概还不知道将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在什么样可怕的事情,他只是担心百里惊涛中了那种春药,会欲火焚身而死。
伸出手碰碰对方的脸,温度高的吓人,比自己这个正在发烧的人温度还高。这不同于寻常的高温猛然让谢相逢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个中了春药的人正压在自己身上,那么……那么……他忽然倒吸了口冷气,拼命搜索着脑海中关于春药的知识,最后,他颓然的叹了口气,心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于春药的研究还真是少的可怜。
但不管如何,他知道一点,就是中了春药的人如果不能及时发泄出来,或者得不到解药的话,下场会死掉。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百里惊涛会欲火焚身而死,他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想让这个人死,虽然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可恶样子,虽然他总是嫌弃自己脏乱嫌弃自己的举止不够优雅,但是……但还是不想让他死掉。
「如果……如果你真的很难受,就……就……就把我当作解药吧。」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将这几句话说出来,谢相逢的脸红成了一只大螃蟹,然后拼命的吸气,再吸气,而当他看到百里惊涛挣扎的神情时,心里不由得十分失望,心想他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啊。
「你……你到这时候还挑什么啊?有我在你身边当解药就不错了,要是不能忍受我,你就会死掉知不知道?」谢相逢哇啦哇啦的大叫,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与羞耻:「反正……反正我告诉你,我才不是喜欢你……我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所以这条命你拿去都无所谓,何况……何况只是帮你解一下春药的毒而已……」
话音未落,却见百里惊涛猛然站起身来,艰难的替他拉上被子,只说了一句:「你还发着烧,好好休息……」然后他便一步步后退,谢相逢看着他的表情,倒像是十分舍不得自己似的,他正奇怪,就见对方霍然转身,打开房门狂奔出去。
「他……难道还是嫌弃我吗?」也不知为什么,本来该为自己逃过一劫高兴才对,但谢相逢却有些失望,眺望着已经看不见的人影,他咳嗽了两声,无力的重新躺下,眼皮很沉重,所以他慢慢的闭上了,一边自言自语道:「是……嫌弃……还是关心呢?不然为什么他临走前……替我拉被子,还……还告诉我要好好休息,这……似乎是关心吧。」
身体越来越热,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但是却又担心百里惊涛,害怕他没有解药会被欲火焚身而死。谢相逢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最终还是睡不着,他猛地坐起,喃喃道:「对了,去找……去找他的保镖啊,让他……保护主人……可……春药,他有什么办法……」
「匡啷」一声,可怜的门又被推开,百里惊涛披头散发,疯牛一般的闯了进来,两只眼睛只死死瞪着谢相逢,瞪得他心都慌了,攀住床边的柱子颤声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他一个劲儿的重复这几个字,但是不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我去了丽娟那里。」百里惊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深沉疯狂的目光紧紧盯着谢相逢:「她也说过要为了报恩而帮我,但是我不想要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我心里只有你的影子,如果不是你……我……我宁愿欲火焚身而死,所以……我要再问你一遍,你……你愿意帮我解吗?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会很痛苦你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啊,但是……但是我现在拒绝还有用吗?你……你都走过来了耶……我想,你应该不至于会……会把我活活做死吧?」说不惊惧是假的,但是想到能和这明月一般的公子亲近,心里却又奇怪的充满了一丝期待。
「不知道,我……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了。」百里惊涛说完,就如同下山猛虎般扑上了谢相逢的身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他的喘息更加粗重起来,两片薄唇不停的吻着谢相逢的脖子嘴唇,身下人儿的衣服在一瞬间就被撕裂,同时被撕裂的,还有他身后那个隐秘的地方。
「啊……」谢相逢一声惨叫,拼命的推拒着身上如同山一般沉的百里惊涛,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他嗷嗷的叫着:「你……你这个混蛋,谁让你……一下子就进去啊……啊,痛死我了,先出去好不好?你……你压得我好痛啊……」
这番呼喊当真是痛彻心扉发人深省,别说百里惊涛已经对谢相逢暗存了点情愫,就算是那种狂暴之徒,听见这几声叫唤,也必定会羞愧无地,放柔动作的,只可惜,此刻的百里惊涛已经完全为春药所迷,只知道竭尽全力的发泄律动,脑子里竟一丝清明意识也无,不然谢相逢也不会叫得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