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白瑾由衷佩服。官老爷子那种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神和无形中给人的压力连他这种张狂的人都忤三分,何况是这细弱的少年。
“神经相当的强韧。”宁珂笑道,话刚落音便见睡着的人动了动、脑袋转了个方向又静了下来,随即望向悄无声息的三少,“要不要先送他回去?这么趴着他的脖子要废了。”
“也好。”牡丹把安乐拉起来,跟在座等人道别。
神智不清的穿过走廊、进电梯又出来,上了车后安乐软面团似的靠向椅背睡得七荤八素,回到家时被拍醒,眼珠子四下滴转,慢腾腾的下车,拉住他的手拖着脚步走,转到庭院明光下时见院中一伙人还在嬉闹喧哗,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低山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安宁也在其中。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安乐口是心非的问。
牡丹笑睨了他一眼,不声不响的摸进屋,避开客厅里闲聊的人,蹑手蹑脚的从暗处转上楼,进房后立即翻衣柜,找了条米色薄棉中裤拾他:“洗了澡赶紧睡觉,我下楼一会儿。”
“不出去了?”
“不去了。”说完便出去了。
安乐迟钝的站了几分钟,甩甩头进浴室洗了澡,趴上床没两下就睡沉了。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桔色的晨光从薄窗帘里照进来,带起满室懒洋洋的气息,身边的牡丹还在沉睡,他静躺一片刻就想起床,但转念想到这里不是天园,下楼了又怕碰上老爷子,遂又躺下,无所事事的蹬大眼晴东张西望,数清了屋里总共十八件大大小小的家俱、紫色被面上的总共五十六个缇花,忍不住叹了一气,郁闷的揉一下他的耳垂、戳一下白脸、压一下红嘴唇、画一下锁骨、转一下肚脐……
被单已经被扯开了,早晨里显得尤其精神的东西隔了层单薄布料向他招手,接下来呢?
安乐严肃思考,一步一个指令认真执行,如寻宝人找金脉般伸手扯开毫无安全系数的细腰带,小蛇样滑溜进去,碰一下那热乎乎的东西,觉得稀奇,随即把裤子拉下,那绯色漂亮的形状赤裸裸的刺入眼波,瞳仁不自觉的缩了缩,迟疑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沿着茁壮的小树杆摸一把,又在它粉色的枝头转一圈,浇水施土,然后它更加茁壮了,枝干上的脉络清晰浮出。
自已的身体怎么容纳得下这么个家伙呢?安乐忤了,盯着它,黑手无意识的继续摸摸碰碰,完全没注意到其主已经醒了,正轻咬着嘴唇隐忍着,白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娇艳盛放。
“小书呆……”
“嗯。”安乐顺口应了声,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手颤抖着一不小心就狠掐了一把,瞬时就听见一道重重的抽气声,抬头一看,那漂亮脸蛋上浓眉紧皱着很痛苦的样子,登时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了,松开手讪笑:“我无聊么,该看的都看完……呃,很疼?”
“废话!”牡丹咬牙切齿,“一早就被耍流氓。”
安乐惭愧了,低眉顺眼讨好的又摸上去,放轻力道揉,让蔫了的小树杆又茁壮成长了起来,长势甚至比之前更甚,他眉开眼笑道:“看,没事了。”
“我昨天有得罪你么?”牡丹冷静的问。没阻止他继续挑拨,反正玩火者是要自焚的。
“没有呀,昨天好好的怎么会得罪我。”安乐笑得无辜又纯良,手上勤劳的浇灌树根,不一会儿便见它枝头吐露,淡淡的麝香飘散近身的空气里。他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差不多了,便立即收手,抬头怜悯的望着他愈加红润的脸蛋及额上的薄汗,善良道:“去洗个冷水澡吧,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一到三十四度呢,挺热的,一大早的什么也没做就出汗,估计是内虚了。”
“是要洗。”牡丹灵敏的翻身将他压下,拉开双腿对准那穴口就挤了进去,拍拍那张五官皱成一团的脸,好意提醒:“放松,你能调节的。做完了就去洗。”
“来吧来吧,要奸要杀随你便。”四肢大张摆好姿势,“要不要弄个摄影机拍一个留念?趁我这身体还没变化之前赶紧享用个够,多好的……噢!”命根被掐了,赶紧捂住,眼神射杀过去。
“继续痞啊。”牡丹将他翻过身,贴着他的脊背轻缓有力的撞击,那早已习惯性事的肠壁被刺激后松软开,和着前列腺液体在摩擦间带出淫靡的气味,身下人也压下腰肢,脑袋伏在枕上闭着眼有一声没一声的哼,声音清雅中带绵绵鼻音,像只偷了腥的猫。
反反复复被折腾了个够,安乐瘫趴着总结:“我不喜欢这个姿势,虽然比较轻松。”
牡丹埋头颤笑,好半晌才将他翻起来,虚心请教:“那你喜欢哪个姿势,示范一下。”
“好。”安乐点头,爬着坐到他腰胯上,残留着滑腻液体的臀磨蹭着,然后把那再次成长的小树杆纳入体内,再将他的脸揽至胸口,宣布:“就这样。”
“不识好歹。”食物既然都自已送上门了,那还跟他客气什么!牡丹当下再次将他吃干抹净让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事后将人拎进浴室清洗,轻抚着那身细嫩的皮肤上的点点印迹,暗暗气恼自己不懂节制,这稀泥般的体质哪经得起频繁折腾,两下就让他虚软如泥了。心脏位置轻轻抽了几下,他凑近吻他阖上的眼、秀挺的鼻子、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言:“以后别这样了知道么,人不是时时都能保持理智的,我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到时伤了你怎么办?心里不舒服要及时说,别憋着或拿自已发泄。”
“……”安乐伏在他身上软软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厌恶自己这么胆小懦弱,怕下样会见到官老爷,怕他问我什么……而你!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居然还睡得那么沉,看着就让人生气。”
“他其实很好相处的,你不要被那层表象迷惑了,放轻松,平时跟我跟李伯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嗯?”牡丹摸摸他后脑勺教导,“昨晚我下去的时候他还问起你了呢,他喜欢道品性良好的孩子,你在这方面很富有。”
“那我也是大款了?”语气如同三岁孩子,可爱纯真。
“是,你是大款。”牡丹忍笑。
“可我没钱啊。你看我卡上现在才只可怜巴巴的那几个数字,我得考特等奖学金才够上完大学。”安乐沮丧,“所以我要去酒馆打工了,周末去。”
“要去也可以,但是不能把自己折腾惨了,要不然你以后别想再去打工。”知道他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理所当然的享用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不勉强他,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是不得不警告在先。垂眼睇他小巧的五官,牡丹心里直冒欢泡,“明天我走后,你跟娃娃继续在这儿住两天吧。”
“……”默了片刻,安乐壮士断腕般肃然点头了,“那好吧,就两天。我跟萧香说了要去那边住,因为末末姐有个朋友是美院老师,假期在那附近的大地图书馆六楼开班,我去学些基础。”
“随你。”
两人穿戴整齐后一道下楼,客厅没人,诺大的空间里显得极安静。帮佣李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对他们笑了笑又缩回去,不一会儿又端了粥和小菜出来,连盛上边说:“老先生他们一大早就跟朋友打球去了,说是不回来吃早饭。”
牡丹点点头,坐下问:“孩子也带去了?
“是带着一块儿去的,看着精神极了。”李阿姨笑眯眯道,“昨天老太太说想喝粥,所以今天就专门做了小米粥和墨鱼粥,你们要是想吃别的就跟我说,我再去弄。”
“不用了,我也好久没吃到你煮的粥了,正好。”
“那你们慢吃。”李姨又进厨房忙活了。
安乐小鸡啄米似的频频夹辣白菜和酱黄瓜吃,酸酸辣辣的让人胃口大开,香浓甜糯的小米粥喝了两碗,饱了,没形没象的瘫靠椅背,环视空寂的客厅,问:“你哥他们没起来还是跟老爷子一起出去了?"
“昨晚他们没回来住。”牡丹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吃,“平时老宅里只才俩老人家住,我们每周会回来三四次,我父母更频繁些。”
“……那不是很寂寞么?两个老人家住这么个大房子。”
“现在他们是乐得清闲呢。等明年二少研究生毕业会回来住的,再说爷爷有自己的朋友圈,平时喝茶聊天什么的也不见得有多少空闲时间。要不你让娃娃住这儿?奶奶很喜欢可爱的孩子。”
“别。想都不用想。”安乐无所事事的打量屋子。客厅东西两面的落地窗全开着,明亮的光线照得屋里亮堂堂,耳边偶尔的轻微声响让这一切显得懒洋洋的宁静又空旷。他若有所思道:“大少该成家了,多添几个人会热闹些。”
“他说还早呢,没希望。二少也是。”
安乐突然想到佟家老太太那“三不孝”,蓦然失笑,说给他听,末了还戏谑道:“实在不行就你吧,虽然常理说长幼有序,但兄长无能时,弟代过是自然的。”
“你这是吃干抹净翻脸就不认人了是么?”牡丹一脸委屈可怜,“人家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抛弃人家……”
“我去吐一下,胃酸得厉害。”安乐起身厨房,见李阿姨正在炸排骨,蜜糖浆已经弄好了,浓香四溢。他吞了吞泛滥成灾的口水,涎笑跟她讨了一块,津津有味的边啃边问:“李阿姨,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是下午吧。说是打球后还要去莫家老爷子那儿喝茶唠一下,可能是跟那些朋友约好了的。”李阿姨小心的调小火,把炸得金黄的排骨捞起来,“往常也是这样。诶对了,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嗯……”安乐孟歪想了想,“都可能,不用特别准备。”
“真是个好孩子。”李阿姨夸赞,“想吃就拿碟子夹一些出去吧,别在这儿呆太久,身上会沾上油烟味的。”
安乐不客气的夹满一小碟,端出去跟牡丹一起吃,对李阿姨的手艺夸赞连连,牡丹笑道:“她给我们做了十几年的饭了,小的时候我比较挑食,她想方设法的弄新鲜玩意儿出来给我吃,现在有这手艺还得谢我呢。”
“没见过脸皮比你更厚的。”安乐鄙视之,“呆会儿咱们们要去哪儿么?”
“我得去小布那儿一趟,你跟我一起去么?”
“小布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附近溜达一下,顺便去买些书。”
“别走太远了。”牡丹叮嘱。
“知道了,又不是行为能力不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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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时牡丹一个人出去了,安乐随后也出了官宅,一路晃悠悠的欣赏小桥流水景色,直到通过警卫门出示证件时才惊然恍悟这不是一般的地方,在里面时被精巧的园林氛围迷惑,忘了外面森严的戒备,此时站在园子正大门口观瞻这座面积甚广的大园子,景仰之情油然而生,昨天走进来就发现这附近就只官家一户人家,想来应该算是“御”宅了。早前听说这个权贵之家时虽然会肃然侧目,但也许是因为离自已太遥远,对其真实感并不能感同身受,如今,是真实的进入其中亲身体验了。
对于权势,他依然心有戚戚焉,依然离他很遥远。只有人是贴近的。
钟鼓路非常安静,街道两旁除了高大梧桐外并没什么住户和大商店,安乐坐了两个站的车才找到图书大楼,飞快跑进去享受泌凉的空调气,从一楼音像层逛到七楼科普类书籍层,在阅览区看完一本夏季如何防虫,又转下六楼专业类书层选自已需要的素描本和安宁的彩绘插图故事本,再到第四层通俗小说区,在书柜底层最角落处找到了牡丹曾想买的埃德加?
艾伦? 坡的《黑猫》 ,一起结账。
一点半,时间还早,安乐站在图书楼风箱下左右张望,瞄中目标,快步走到正对面那门口支着大雕塑的最显眼麦家,点一杯果汁、鸡中翅和薯条,挑了靠窗背阳的位置坐,正想好好享受悠闲的下午时光,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牡丹打来了,一按通便问他在哪,报了地址后不到半小时,便见他风姿卓然的过来了。
“你没回家吧?”安乐垂头非常专注的拿薯条蘸上番茄酱,直把金黄的薯条头上弄得跟小丑的大红鼻子了才抬起头,笑嬉嬉的递给对面的人:“拿着,专门为你量身订做的世间绝无仅有的世纪超级番茄薯!"
“你这么用心,我怎么好意思拒绝。”牡丹赏脸的咬下,起身又去买了两个派和汉堡,很是兴致勃勃的开包装观察那黄澄澄的派,一副原始人初见现代物的稀奇相。
安乐迅速把那玩意儿抢下。“别吃这个,太热了。饿了就回去吧。”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回。”牡丹倏然靠向椅背,脸转向阳光明媚的窗外,微撇的嘴角现出任性的表情。身上浅米色套头宽松布衫、墨绿色宽板布裤、短军靴,这身时尚衣装衬着修的身形艳丽的脸蛋再配上舒展的肢体动作,这帅气中含着贵气的模样早已让周围一群少男少女们眼直。
安乐环着四周,暗暗好笑之余又感慨不已,歪头睨他微眯的凤眼,邪恶心起,伸长手吊儿郎当调戏他光洁的下巴,戏谑道:“你这一出现就如台风过镜似的,不知要卷走多少朦胧少女心。这年头养儿养女都不容易啊,做人要厚道。”
“那以来你带我一起就好了。”牡丹暧昧的跑、抛个媚眼过去。
安乐一僵,轻哼一声端正姿态,翻开新买的小说,忽而想到应该打个电话给萧香,便拨了,絮絮叨叨跟他说了正事后又海扯,听他说晚上要跟末末去游泳时愣了一下,随即叫他带上防狼棒,别让埋伏在池边的变态给劫色了;萧香大笑,斥他满口胡言乱语思想不纯;安乐严肃警告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太晚回家……絮絮叨叨像只小母鸡。
“你把萧香当孩子了。”牡丹说,“杯弓蛇影的。”
“孩子?”想了想又点头:“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他现在很好。”
“我知道。”安乐吸了口果汁,垂头继续翻书,聚精会神的把页面上的宇一个个的反应到脑波中。待看完小半部分时,已经四点半过了,对面的人正伏首在便条纸上写宇,密密麻麻且潦草,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静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快五点了,咱们去李记买些点心再回去吧。”
“好。”牡丹飞快应答,把纸片撕下收进口袋里,起身勾着他的细脖子下楼。
回到老宅刚好五点半,老爷子夫妇和官父官母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闲聊,安宁则和官懿蹲在沙发边玩游戏,见了他立即扬笑扑过去,扯安乐的裤腿直撒娇:“哥哥你们去哪儿了呀,我一天都没见着你们了。”
“拿着,给你买的书。”把袋子塞到他手上,安乐抬头一一跟长辈们打招呼。
“过来坐。”老太太笑着招手,“再半小时就开饭了。”
我能不能不过去啊!安乐心里呜呼哀哉,脚步却不得不迈开,但立即又被牡丹扯住了,只听见他说“……先上去,呆会儿再下来”,顿时直想高呼我佛慈悲,假意抱歉的笑了笑,脚跟刻不容缓的转个方向,迫不急待跟他上楼,进房后虚脱般长长吐了口气,三两步奔到床边,倒趴下,有气无力道:“我不行了,这里气压太低,不用说两天,两个小时我恐怕就得全线崩溃了。牡丹,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走让我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