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妖精 二————蝶衣

许天诚叹了口气：“阿桑这个混蛋，还不知道可不可以活下来呢，杰尼呀，你平时最和他交好，见过那个鬼佬没有？”放天诚看着杰尼。

于正扬听出了个大概，把眼睛望向了杰尼。

“见过几次。”

“有没有老妈子鬼佬的照片？”

“好像杰尼的家里有他们的合照。”

“去拿来，让大家认一认，别再和那个家伙照面，记着他，我要到警察局报警抓他，不要再到处害人了。”

“好，我这就去。”杰尼跑了出去。

许天诚看看四周，空气有些沉闷：“于正扬呀，最近你的活最多，一定要小心，大家有时间的话，就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没事最好。”

“许天诚，阿桑真的不行了吗？”

“也没有，就是那小子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来，我今天就好奇地去了电话，没想到说他住院了，而且是被怀疑AIDS，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早来的一天我就和你们说了，做我们这行生意的就怕有病，所以，套子一定是要带的，不管是他们带还是你们自己带，这是保护你们的最好方法，就算有不开眼的不听话，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许天诚一边一边又重重在呸了一声。

“许天诚，我们都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哪一次没带啊，我们很好的，没事。”看到许天诚是真的动了气，安娜笑着说。

“知道就好了，带了就好，我就怕你们出了什么事，做这种生意本身就已经在糗，再出个什么病，我下辈子就不会托生成人，受罪咧。”许天诚苦笑着。

“尤其你们几个总是出场的家伙们，就更要给我小心，家里有我呢，想不带都不成，出去是你们自己说了算了，再出事，就是你们自己。”许天诚恨恨地说，猛地站起来，“都去吃饭歇着吧，一会儿就该要上客人了，别怕，还好阿桑没回来，就算他有良心。”许天诚说着回到了后边，休息去了。

看着许天诚进去，于正扬这次真的有些被吓到了，那个AIDS是他们这行最可怕的东西，一旦染上了，只是小命儿也就完了不说，而且，只怕连亲情也都没有了。

81冒险探病

“阿桑他怎么就这么糊涂？”于正扬不忍地问，阿桑他知道，那个灵巧秀气的孩子，比他大上几个月，也比他要来这里早一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不知道，阿桑的情况大概和你差不多，只是和你的不大相同，阿桑的爸爸是个酒鬼，也是个赌鬼，除了喝了酒之后大睡，就是喝了酒之后去赌钱，每次输了就把阿桑押到三温暖，久了，阿桑才到了我们这里，不过到了这里，阿桑的脸上才有了点模样，你也知道。”安娜吞了下口水。

“阿桑他和我们不一样，柔弱的个性让人看着可怜，可是，却没有人真的可怜他，这次，他的父亲却赌大了，没办法，他若是不还完钱的话，他的父亲就会被放高利贷的家伙拖出去砍了，阿桑你也知道，他已经没妈了，就这一个爱赌的爸，所以，他除了正常接生意外就另外在外面自己接生意，没想到，他这回遇上了一出手大方的鬼佬儿，一下子就替他还了他爸那笔帐，可是，帐虽然还了，但他爸还是在上个星期因为酒喝多而掉到了细河里，死了。”

于正扬的脸抽搐了一下：“靠他妈的，死了？为什么不早一点死呢，这样死了，还把儿子拉上，真是个缺德的爸爸。”

于正扬捏紧了手，暗暗为阿桑的付出不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阿桑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病了的？”

“那个鬼佬走了，走的时候丢给了阿桑十万块，却告诉阿桑，他本人是AIDS的携带者。然后阿桑就去了医院。”

安娜说着，低下了头，“我不知道阿桑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这里虽然都很同情阿桑，可是，没人敢去看他。”安娜的声音很低沉，是同情的，可是，那样的病，也不是每一个可以同情的人都敢去看的。那得要多大的交情啊。

“阿桑不是太可怜了吗？虽知道他爸爸要死的话，他又何苦去接那个鬼佬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正扬，这事若是放到我们谁的身上，难道我们就忍心，看着他们去死吗？好歹他们也养育了我们这么大啊，没有他们，又哪里有我们呢。”

“是啊，是他们给了我们现在的一切，我也会去做的。”

于正扬傻傻地笑了一下，于正扬看着安娜和安琪道：“这里还有谁知道？都知道了吧？”

“可不是嘛，许哥哥刚刚骂了好通了，都快给气疯了，他也从心里疼阿桑的，可是，这病不像别的，若是别的病，我们早就凑钱帮忙阿桑了，就算这样，许哥哥，他还是买了点吃的去看阿桑了，可没让我们去。”

“许哥真是个好人，胆子也太大了。”一边的安琪出了声。

“是啊，我们都怕死，没敢去。”

“不是你们怕死，是谁都怕死，阿桑也不会怪你们的，你们不去，他更好过些，看到我们这样，到他那里，对他未必就是个刺激呢。”

于正扬呆呆看着安娜湿了的眼角儿，这就是他们的无奈吧。

许天诚对他们真的是很好，可是为什么，他们自己要遇上这样的难事，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很好的吗？

“他住在哪家医院？”想想，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阿桑还是被他叫做哥哥的，对自己也弟弟一样的疼爱着，现在一个人住到医院里，连个想看的人都看不见，真的好可怜。只怕连洗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吧。

“你想去看他？”安娜抬头，惊讶地望向于正扬，一直都知道于正扬很仗义，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义气的事啊，“于正扬，不要去，那种病，会传染的。”

安娜拉住于正扬的手，这个有着魅惑般的男子，他不想让他有事，而且，他现在已经找到了爱情，这是幸福的开始。

“是，我要去看看阿桑，毕竟，他照顾过我，现在的他一定很寂寞，很希望有人看看他的。”

松开安娜的手，于正扬笑得无声。“安娜，你知道，那个病虽然可以传染，但是，只在那样的途径才可以传染的，所以，我不怕。”站起来，于正扬向后面走去，他向许天诚要地下载，他要去看看阿桑。

不管怎么说，他于正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样的事他做不来。

“正扬……”安娜不死心的叫了一声，引来店里的人都看向于正扬。

“他疯了吗？”

“阿桑对他很好的，也难怪了。”

“正扬哥就是这样义气，可是，义气也不应该这样啊。”

“就是啊，自己的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听说还欠了好多的债呢。”

“咳，现在像正扬这样的人太少了，怪不得阿桑那样疼他，许哥也照顾他，真的是难得这样的心啊。”

于正扬身后留下了许多的议论，他不管，他不能放着阿桑一个人躺在那冰冷的医院里，他想去看看他。

许天诚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头疼，阿桑虽然不能说是他这里的第一个人，可也是这里的功臣，当初这里全靠阿桑一个人打理的，虽然那是他是背着债而来的，但最后，还是先把了在这里长驻。

“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去吗？”

许天诚没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于正扬。

“是，我想去看看阿桑，真的已经确定了吗？”

“还没有，但是，第一次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所以，再下次也只是……”许天诚的声音有着痛苦的味道，于正扬明白，他的心疼阿桑并不比他少。

“我想去看看阿桑哥。”

“也好，明天你过来吧，我给你地址。”

许天诚轻轻地说，“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挥了挥手，许天诚闭上了眼睛。

于正扬退了出来，刚出门口，就看到了一帮平时和他不错的围着，见他出来，一忽拉地围了上来。

“正扬，别冲动，不是我们不想去看阿桑，而是你知道，我们这种人，这样的事对我们来说，是个可怕的开始，你去了，虽然不会传染上，可是，以后你会万分的害怕，这样的心里，你就别想着以后会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接生意了，所以，不是我们大伙儿不想去，而是为了我们今后的打算，我们还要活下去呢。”

“是啊，正扬，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可是，现在不是你当好人的时候。”

“正扬……”

“谢谢大家，我会小心的，阿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

于正扬心里有点苦，他毕竟和阿桑不一样，阿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可是，他还有妈妈呢。有时候，只怕就盼着一个死了吧。

“阿桑哥才二十一岁啊。”

于正扬的话刚一出口，围着他的众人都低下了头，来这里的人，没有不受过阿桑的好处和照顾的，现在阿桑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种地方，心里的苦不用想都知道。

忍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于正扬道：“我明天去，你们想带什么，就都准备一下吧，还没有确实下来呢，许哥哥不是也去了吗？他即不阻止我，就说明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那好吧。”

大家不好再说什么，都有心，可是都不敢。

82我等你呢

许天诚在于正扬走了之后，就把电话拿了起来，拨给了裴宁霜，不能让于正扬去，他现在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受到这样的伤害，就算有一点也不行。

虽然刚才他没有阻止于正扬，可是并不等于他就同意，他不阻止是罽，他知道自己上阻止不了啊。

接到许天诚的电话，裴宁霜是真的有些犯难了，那个病，他知道是什么病啊，要人命的。

心里有些不对劲儿，明知道只是探病的话，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就算是没事，他也不敢让于正扬就那样去啊，真的很难放心啊。

坐立不安地盯着电脑：“对了，上网查查吧，看看艾滋病有什么可怕的。”

裴宁霜还说做就做，没大一会就看到网上说了那么多的，艾滋病没什么可怕的有关消息。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打什么样的主意，裴宁霜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回家再说吧。

于正扬满怀心事的回到了家，屋子里有些凉凉的，温度正好。

看看他已经好久没进去的厨房，明天看阿桑的时候，要不要带给他点东西吃？

带吧，一定要带，这样的温暖，他还不知道自己可以送多久呢。

熟练的操起厨房的一切，做给裴宁霜也做给躺在医院里的阿桑哥。

裴宁霜回来的时候，于正扬已经做好了，摆好了桌子。

“正扬哥，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裴宁霜看着桌子上那丰富的菜，大叫着，伸手就要抓。

“去洗了手再吃。”于正扬冲着裴宁霜吼了一句。

裴宁霜嘻嘻一笑，跑进浴室里，洗了手跳了出来。

二个人坐下来，裴宁霜琏吃一边夸好吃。

吃着饭，裴宁霜状似无心地问道：“哥，明天你去医院吗？”

“啊？”于正扬呆了一下，端着碗，“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是许哥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探个病人。”裴宁霜淡淡地说。

“是，是个AIDS的病人。”于正扬面无表情，“你不愿意我去是吗？”

“没。”裴宁霜的声音明显的顿了一下，“我知道，那是种可以传染的病，哥，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

“哥，你别忘了啊，我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裴宁霜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些鼻音。

真的很自私，裴宁霜觉得自己都快没脸见人了。

“你在说什么？”

于正扬抬头看着低着头吃饭的裴宁霜。

“我知道，那里很危险，我不想失去你。”

裴宁霜放下了手里的饭碗，“我知道他对你有恩，可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吗？”

“裴宁霜。”

于正扬放下了碗，盯着裴宁霜，神情严肃地道，“你知道人无助的时候，是最需要人在身边的，你知道，这世上的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所以，我想去看看他，而且，他现在只是刚刚进行第一遍检查，并不一定是这种病，不要把那种病想得那么可怕，我们又不是要接吻，也不是要......”

于正扬咬了下嘴唇，“宁霜，你读书比我多，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多说了，明天我一定要去。”站起身，于正扬回到了自己房间。连饭都没有吃完。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的是裴宁霜的话，若不是因为妈妈的病，他和裴宁霜大概已经在一起了吧。

“哥。”模糊中，于正扬感到有人轻轻地钻到了他的床上。

“宁霜？”

伸手，拉开床头上的灯，看到果然是裴宁霜，低着头。

“怎么了？”

于正扬坐了起来。

“对不起，哥，我不想那样，可是，我真的害怕。”

裴宁霜抱住于正扬，把头埋到了于正扬的怀里。

“宁霜。”

于正扬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孩子，比自己还小一岁呢，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那样的事情对他这个单纯的人来说，应该也是一种伤害吧，“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只是去看看他，他真的很可怜。”

“对不起，哥，我好怕失去你啊，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只有哥你一个人了。”

抱住于正扬不松手，裴宁霜的眼泪落到了于正扬的衬衫上，湿了一大片。

“别怕，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定是让许哥他吓坏了吧，看我明天不和许哥算账的。”

于正扬轻轻地刮了下裴宁霜的小鼻子，于正扬笑得轻松。

“哥。”

抽了抽鼻子，裴宁霜觉得有些丢人，这么大了还哭，真是糗到家了。

“好了，哥会注意的，要知道，我还想着等妈妈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明年，你就满十八周岁了，到时候在一起，我就不算恋童了。”

于正扬笑着捏了捏裴宁霜那细致的脸，“我们宁霜越长越漂亮了。”

“哥。”

裴宁霜不满地嘟起了嘴，“人家已经满十八岁了，都十九岁了。”

“还说，别以为我没看过你的身份证，那还有错吗？你不到十八岁，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知道吗？”

于正扬认真地说。

“知道了。”裴宁霜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好了，洗洗脸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哥。”

仰头看着于正扬，裴宁霜道。

“又怎么了？”

“今天......我......”

裴宁霜忸怩着。他想和于正扬一起睡啊，虽然不能一起做什么，可是，今天他的心灵有点受伤了。他要他安慰自己一下嘛。

“是不是要和哥我一起睡啊？”

于正扬笑着看灯下的裴宁霜红了脸，“你呀，小傻瓜儿，快去洗脸吧，丑死了。”再次捏了一下裴宁霜的脸，“我等你。”

“啊！好。”

听到于正扬答应他，裴宁霜迅速地跳下了床往浴室跑去。

看着又欢快起来的裴宁霜，于正扬的脸上也带出了笑意，小东西，太容易满足了。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吧。于正扬叹息着，自己的命还是很好的，不然的话，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