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风吹在我心上————柳叶生风

“艺风？艺风？”

经过仇史刚多次叫唤，我这才回过神来。“嗯？”

“难道他以前学过钢琴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是啊，肖萧，我到底了解你什么呢。我的心一下觉得难受起来。这让我升起一种冲动，这个冲动让我想冲上去吻他，狠狠地吻，缠绵地吻，珍惜地吻。肖萧，你已经成功地让我在不觉之中，爱上了你。

然后一阵轰动把我惊醒了过来，一看台上，居然是肖萧和一个男生两人在一起弹着钢琴！我的心一下如受到重创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无法自制地站起来，走出了人群。

“艺风？艺风！你去干吗？艺风！”

若和肖萧一起同奏的是位女生，我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抚摸着自己的心脏，躺在床上，心脏却还是一直留着泪。心脏总是不能受控制，我还要它干什么。

不知道多久，有人回来了。我迷糊地坐了起来。

“艺风你怎么回来了？教官还问起你了呢。”

“嗯？”

“别看他唱歌这样，其实他可有一手绝活，就是弹！吉！他！哈哈哈......”

“哈哈哈......想不到吧？”

“哈哈哈哈......”

肖萧呢？

“艺风啊，对了！那个肖萧啊，怎么藏了这么一手啊，弹得是那个神啊！”

“对啊对啊！旁边班上的女生老是问来问去的，他小子是走桃花运啦！”

“现在还在和史夜在切磋琴艺呢，哎，我怎么就没这么一手呢？”

“......”

原来那是史夜......我记得他就是班上的那个获得了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第三名的人，刚才一时竟然忘了。

最后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味，像有点担心，又好像是其他什么，糊里糊涂地就在人声中睡着了。

梦中，肖萧支着手躺在一个大石头上朝我笑，那笑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靠近一步，他就像变戏法一样又往后退了一步，再靠近，他又再后退，我追着追着，他却越来越远，最后看不见了。我待在原地，心里很是委屈，却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紧紧把我抱住，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终于抓住你了......

32 搬离寝室

第二天教官来辞行，我一个人在寝室。他问我要联系方式，而我只有一个不怎么使用的qq号码和一个几乎不使用的邮箱。

教官递给我一张纸：“这上面是我的手机号码、电话号码、qq号码和邮箱地址。”

我接了过来，他又说：“要是你和肖萧分手了，可以来找我。”

我一惊，手里的纸条都掉到了地上。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用惊讶。我看得出来。”教官炯炯的看着我，“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不含一丁点杂质。他又说：“合得则来，不合则去。你也不用紧张。我是不会强求你的。”

在他就要走的时候，我把纸条还给他，他却把纸条重新塞在我手里。

“留着吧。”他眼里闪烁着失望，却还是很有风度地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心里十分不平静，把那张纸条压在了床垫下边。

这时肖萧回来了。我想史夜和他根本没什么，我却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好奇怪。我问不出口。

“你回来了？”

“嗯。”

“......教官还特意来和你辞行啊......”肖萧靠在墙上看着我。

我虽料到他可能会这样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怎么不说话？”肖萧开始有脾气了，声调也高了起来。

他是以为我和教官有染？哈哈......

“那你呢？你和史夜如此忘情的表演，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控制不住自己。

肖萧看着我，很惊讶，眼睛慢慢闪烁着点点光芒。

“你......在吃醋吗？”

我意识到自己的嫉妒已经爆发出来了，觉得羞愧难当，于是咬着唇不再说话。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牵着你，你的情感从来不受我的控制，一直没有真实感......哪怕只是一点，我都好想靠近你......”肖萧用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他的眼神和手指的触感让我迷失了心智。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那是他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么亲密的举动，深情，温柔，而我在克制着自己。肖萧的手有点抖，最后他扳起我的脸，他的眼神灼得我浑身燥热。我抱住他的头，紧紧地将唇压了过去，那份渴望让我不分轻重，慢慢地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明知很危险，我们却仍然舍不得放开彼此，紧紧拥吻。

“能不能......我们出去住吧......”肖萧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却没有再往下做。

“......”我知道我不能答应他，但是要拒绝他何其困难。

“我知道你怕风言风语，但它丝毫不能阻挡我对你的感情！答应我！”肖萧沙哑的声音略显粗暴地困住了我。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你们要搬出去住？为什么？”

面对舍友们，我是心有不舍的，毕竟能不用有色眼睛看我的人太少了，要从集体中脱离出来是否就要重蹈以前的痛苦？肖萧......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有个亲戚本来住这儿，要出国了，他叫我俩搬到他那住，顺便看房子。”肖萧看来是早找好了借口。

“艺风也去啊？”

“艺风和我一起有个伴吗。”

“那你们走了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啊。哥们几个还三缺一呢。”

“会的。”

“你们什么时候搬啊？”

“十一期间。”肖萧是打算十一找房子，然后才搬出去吧。看来他计划得挺周详。

在十一之前还有小半个月，搬出寝室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33 十一到来

很快，寝室里装了电话，大家都想方设法地与以前的同学联络，而我却只能想到沈滨和雨。

我在邮箱里发现了他俩的留言和联系方式，于是不能不给他们回电话了。

从电话中，我得知沈滨在校学生会选举中脱颖而出，当了个不小的干部。听他的语气象是十分担心我的状况，一定要在十一期间过来看我。我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正好也可以趁此机会到处转转，也就答应了。可刚挂电话又有点后悔，恐怕肖萧会不太高兴吧，但毕竟我还是要有我的朋友。

给雨打电话我也是犹豫了又犹豫的，但是当电话通了，雨的声音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却又松了口气。原来以前的一切真的慢慢远去了，虽然还留着印子，可随着岁月的冲刷也会慢慢淡化吧。

“原来......你们还是同一间寝室啊......”

“嗯。”我咬咬唇，还是告诉了雨：“我们打算搬出去住。”

“......”雨在那头沉默了。

“雨？”我不想知道雨现在的想法，一点也不。

“哈，你们......果然血气方刚啊。”

“......”我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真不该提到肖萧的。

“是肖萧提出的吧。要是我当时有这种勇气，也就不至于......”

“雨！别说了！”我闭着眼睛，不敢回首以往的点点滴滴。

“好......其实，我也与岚和好了。所以......十一我可能不会过去看你。”

“没关系。”我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肖萧不知不觉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雨？”

我没有否认：“是雨。”

肖萧见我没有否认，却对我笑了笑。他亲吻我的颈，说道：“我迟早会让你忘了他的。”

肖萧，会的，我会的，相信我。

十一很快到来。

肖萧已经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房子。那个房子很整洁，光线不错，还通风。风在房间吹过，我深深地闻了闻风的气味，那是夏天独特的气味。这样的风象能舒展我所有的神经。很舒服，很清爽，它还能让我回想起一些被时间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即使是一闪即逝。

“你喜欢吗？”

“嗯。”闭着眼睛，我仰着头，背靠在肖萧胸前。

“你喜欢就好。”肖萧依着我站在窗边感受着夏天的气息。夏天，其实也有温柔的时候。

搬家的这一天，肖萧和我整理完房间后都累得趴下了，也就没有再做什么。

搬家之后添置家具什么的，肖萧也倒有所打算，一大早就出门购物了。

我本想跟去，可他却说：“晚上等我回来，倒时......可有得你折腾的......我会早点回来的，等我。”说得我是面红耳赤，最后只好放弃。

可左右转转也还是坐不住，于是我打算到外面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自行车。搬出来是搬出来了，可是学习还是不能荒废的，迟到不是我的风格。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遇到了贾文！我几乎是掉头就走，可却还是被他拦住了。

“好歹老同学一场，他乡之遇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吧？”

“有何贵干？”我不相信他是来找肖萧的。

“只不过有远亲在这里，所以过来玩玩罢了。你也不用这么敌视我。”贾文的笑还是没变，我不得不提防他。

“哼......算了，既然肖萧不在场，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贾文哼笑一声，居然转身要走。

“你什么意思！”我忍不住拦住了他。

“......你知道的，只是你陷得太深了。”

“......”我知道什么！“别跟我打哑迷！”

“大街上吵吵嚷嚷不是你的个性啊。”贾文示意我看周围的人群。

我就那样头脑不清地跟着贾文去了他所谓的远亲家里。

34真相与否

贾文带我进门，就指指桌上的水果说：“随便吃点什么好了。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你不会叫我来就是为了叫我吃水果吧。少虚情假意。”我没想到我居然这么不清醒，还真的跟来了。房子虽大却没见其他半个人影。

“哼......那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干吗？哈哈，难道你想......”贾文哼笑着将手伸了过来。

我甩开他的手说：“我已经和肖萧搬出去住了！”

“哦？那又怎样？”贾文毫不知耻地靠了过来，将我困在沙发上。

“你早和肖萧做过了吧？还装什么贞节烈女。不......烈男才是。”贾闻轻轻说道，但是他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你还配是他哥们吗！”我气愤地推开他。

“你不会真爱上肖萧了吧？”贾文坐在茶几上看着我说：“我实话告诉你，你还是趁早醒醒吧。我跟他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

“他在大家眼里是很好，这其实也没错，但是对你，哈哈，这一点我也不能不向你道个歉，我当时和他唬你，也没曾想你会真的——”

“这五年——他是真的玩大了，哼......”

“你肯定不会知道，他初中可是交了12个女朋友的，可是风评还不错是吧，没错，他高就高在甩了别人，别人还当他是神......”

“可你知道吗，你一个男的，最后注定一样的下场！更惨的是你还输了很多很多......”

我静静地听着，思绪暗涌，眼里已经满是肖萧的身影了。他的容貌，他的笑，他的戏谑，他的温柔，他专横霸道，他醋意横生，那样的他怎么可能是假的？难道只是为了捕捉到我而设下的诱饵？不可能......

贾文的手已经游走在我的身上，我却浑然不觉，肖萧，是你套住了我。

等贾文的手来到我的腿上，我这才惊醒过来，我一脚踢开他，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可再怎么样，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

贾文，你其实......是喜欢肖萧吧。若我要真成了肖萧陷阱里的困兽，我能怎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舍不得伤害我、毁灭我。

从贾文那里离开，我又漫无目的地转了转，想想肖萧一定等急了，这才搭上了回程的公车。

回到住处，我推开门，发现肖萧就蜷缩着躺在沙发上，还发出微弱的鼾声。

我靠近他，撩起他额前的头发。果然，他出了不少汗。我取来一条湿布，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然后再用干布拭去。他舒服地发出了几声呢喃，想翻身，却又因为沙发窄小而皱起了眉头。我伸出手，轻轻地想要抚平那微微的褶皱，他却抓住了我的手。

“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四处转了转。”我的手就那样被他握着，热热的。

“你应该在这等我回来的。”他略显不悦地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肖萧伸出手来搂紧我，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热量和微微的怒气。我将手放在他的身后，缓缓地爬上他的背脊。

“怎么，不想吃我做的饭菜？”我微微笑着看他。

“比起饭菜——我现在更想吃的......是你......”肖萧板起我的脸，那双眼睛变得烫红，燃烧了我的心。

接受着他激烈的拥吻，我恍惚着，那种快感将我吞噬，在快感逃脱之时，我又开始惧怕、失落，那种惧怕和失落让我期盼着下一轮的快感来临。

我开始堕落。

35 隔墙有耳

就在我着魔般地沉浸在俘获肖萧的战争中的时候，我却忘了沈滨说过要来。所以当他打电话进来的时候，我很惊讶。

“......沈滨？”

“我听你们寝室的人说你们搬出来了。”

“嗯。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我想这件事情沈滨是迟早要知道的。

“我在火车站。......我想住几天。”

“......好。就在那等我，别走。我这就出门。”

肖萧还在睡。我起身给他留了份早餐就想出门，想想还是给他留了字条：我去接沈滨，他要在这里住几天。

到了车站，要找人真是好比大浪淘沙。等我找到沈滨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已了。

“沈滨！沈滨！”看那人的背影，是沈滨没错！

“阿风！”沈滨惊喜地回过头来。他变黑了。

“你等很久了吧。”我擦擦汗接过他手里的包。

“没很久。这给你的。”

“什么东西啊。”我打开包要看。

“你可别生气，我只是觉得精致，你应该会喜欢，可没别的什么意思。”沈滨笑着看我。

我一看，原来是一个25面的绣球，绣球面上绣了十分精致的各种图案，虽多却异常和谐。这是很少见的绣球。我将那手心大小的绣球放在手掌上，心里很是喜欢。

“谢谢！”

“你喜欢就好！”

沈滨大老远跑来一定很累了。

“去看看我们的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