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差不多万念俱灰吧。我每次都留不住你,差不多该死心了。等你回来找我,我心里很高兴,却还是想考验你,难为你。如果你要分手时我留住你,或者你回来找我时,我早些点头,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我摇摇他的衣服,过去的事,不用再忏悔了。赵秉钧晃了晃脑袋,想起一个问题:“大於说你那天本来是想到艳阳天找我的,怎么后来在外面走了那么久都不去?”
“我当时发现咱们俩上学时竟然分过两次手,差点给吓死,失魂落魄的乱走,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到医院去了。”我赶紧诉苦,“我当时心里一直在想你,根本没注意自己走了多久?”
赵秉钧面露愧疚,嘴巴抿的死紧,又露出下巴上的小窝。我垂涎他的美色,这么大好的时光,总不能一直浪费在忏悔当中:“好了,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想了。我们俩还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大人点点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美色当前,难以抵挡。我冲他勾勾手:“我还不能动作太大,不如,你主动亲我好了,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那次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我那是睡糊涂了。”
……
这是我们第四次在一起,有够折腾的,不过这可真不全赖我。两次分手是因为同一个误会,这个我是有点过分,但是中间那回我也是个受害者。你让十岁的你和你现在的男朋友对话,你也一样搞不定,纯粹的鸡同鸭讲。
有好几次,我都想把自己脑袋摘下来研究研究,我觉得我的大脑自己成精了。以前,它骗我说我喜欢夏园,而不是大於;这次时空旅行,搞不好也是它闲着没事逗我玩来着。
我的身体渐渐好转,赵大人也不再那么浓情蜜意的关注我。他的大皮鞋头子再一次的搭上了我的床头,无视我愤怒或是恳求或是苦闷的眼神,总是一边晃着脚一边抄病历,有时还命令我也动手。
我决定下回跟医教科提提,这都什么年代了,赶紧改电子病历得了,免得以后我一看见那什么出院小结就想吐。
终于,我就出院了,精神、身体和肉欲都得到了升华。我又得到了赵大人家的钥匙,住进了他的卧室;我又每天买菜,掌管起他的胃和冰箱;我又滚到了他的床上,享受的天昏地暗,结果常常半夜被饿醒,还得再起来找吃的……
每次放假过节,我们要么回哪个人的家里,要么出去旅游,拍回来无数的照片,选出气氛最好的放进像框。书架上专门留出一层来摆像框,大於要我们搞个电子的,我觉得不好,还是最原汁原味的有感觉。
他还有一年轮转就要定科了,我无所谓,他倒是经常在愁去哪个科。脑外科,本来挺好,但是当初漆云云就是从那跳下去的;胸外科,本来挺好,不过我前不久在那住了好长时间,回忆不好;微创外,本来也挺好,他现在左手和右手一样的灵活,可偏偏上次他在微创的时候,恰逢我被打成难震荡,也在住院;更别提内分泌,普外,骨外,心内,他在这几个科轮转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分手,感觉不甜蜜……
我一直想养条狗,可是怕狗便便会弄脏地板,不好收拾;我还想养只猫,又心疼赵大人的躺椅,担心被抓花;后来,我让赵大人从医院实验室里偷回两只白老鼠,不错,蛮好养的,就是有点臭……
有时我想着,搞不好,当初漆云云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对我的诅咒,所以我才回了过去。这趟时间旅程,让我捡回了赵大人这个无价宝,还真得给漆云云上柱香拜祭拜祭。
没多久,小园子怀孕,大於得了躁狂症一样,整天不安分。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跑到我这来改善伙食,大家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期待,我还考虑要不要跟我哥的小孩定个娃娃亲。赵大人偷偷问我,没有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遗憾?
遗憾嘛,恐怕是有的,但是不后悔。万一我的小孩,个性像我这么糟糕,我还不把他掐死?他长大了我还得愁他的学习,人品,事业,家庭,还有他的小孩……愁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现在我的愁事,了不起就是煲汤水放少了,做工资把谁做丢了,最严重也不过是赵大人马上要考主治——那我也是跟着瞎着急,他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总之,我对这样的生活满意,希望生活对我也满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