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你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注定要被别人欺负啊!”
“佳怡姐姐,你说什么呢?”
佳怡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看着正在摇着秋千的佳怡。钟闻语有一种被针刺着心的感觉。那是两年前,看见母亲死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的感觉。那个,叫做心痛吗?
“佳怡姐姐,我看见你的背影。好不舒服。这里,好痛。” 钟闻语有中说不出的难受。他只能指着自己的心,象佳怡说。
佳怡突然抱住钟闻语,“闻语,你是在心疼我吗?是在为我心痛吗?”
钟闻语感觉到,佳怡的眼睛里留下了温热的液体。“佳怡姐姐,这个,就是眼泪吗?” 钟闻语接住佳怡掉下的眼泪问。
佳怡诧异的看着钟闻语,随即点了点头。
“姐姐。我不是正常人。我不会哭。母亲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过。可是,那个时候我这里也很痛。痛的动也不能动了。”
钟闻语指指自己的心口。表情忧郁的说。
佳怡楞楞的看着钟闻语好一会儿,然后抱着钟闻语继续哭泣。
然而这一次,却是放声大哭。
“闻语...不要紧的..你...你没有掉....的眼泪,我帮你掉。你的...悲伤,我帮你发泄。”
那是最后一次见佳怡。钟闻语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想找佳怡一起去看书,却一直找不到他。
然后,他疯狂的询问见到的没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佳怡去了哪里。
也许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大声说爱的时候,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可是,爱情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外部的一切。爱就是爱了。钟闻语知道,那个时候,他是爱佳怡的。他可以自豪的说,那份爱,是世界上最纯真的爱。没有肉欲,没有利害关系。只是,单纯的爱恋。一个十二岁男孩对一个十六岁女孩的爱恋。
佳怡象蒸发了一样。很久以后,他才回忆起来。佳怡那些哀伤的神色,其实,是有原因的。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也就是他来这个孤儿院的四年以后,他才明白。这一切的原因。他被带到一个很豪华的房间,那里有极其奢侈的摆设。还有,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
院长慈祥的笑容刚才还在眼前,现在,却是一脸的阴险。他轻佻的捏着钟闻语的下巴。
“不错!越长越水灵了!你来看看!”一个全身黑色衣服的高壮男人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钟闻语,冷笑着说。
“恩,是不错。先调教个一年半载的,然后可以卖个好价钱。”
“是啊。买到那里的话,比女的值钱。呵呵,真是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
钟闻语的衣服被粗暴的撕开了,那个黑衣男人将钟闻语推到桌子边上,狠狠的压住了他。
钟闻语这才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一个脸色苍白,表情冷漠的男人。看上去,就很威严。有些,让人害怕。
他的语气依然冷漠而无情,“你叫钟闻语?”
钟闻语脑子里什么也无法思考,因为,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还很听话嘛!从今以后,你一直要这么听话。否则就有苦头吃了。”
钟闻语还没有消化这些话的意思,就被男人压在了地上。他的裤子被扒了下来。稚嫩的身体在寒冷的空气里暴露着。
然后,那个男人冷笑着脱起钟闻语的身体。对着那个干涩的,未经润滑的,没有开垦过的穴口就是一顶。男人的表情很不舒服,然后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钟闻语的下体,那是很青涩的一副美丽的肉体。再看看那个接受的地方,鲜血顺着钟闻语白皙的大腿流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对于那个男人顺畅了多。而对于钟闻语,则是莫大的痛苦。
钟闻语惨白着一张小脸,除了进入的那一刹那,他撕心裂肺的尖叫以外,别的时候,他都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当他看见男人那巨大的凶器的时候,他想到了母亲。他想到了母亲那白皙美丽的肉体里接纳着那些或丑陋或颓废或年轻或苍老的男人的器官。那些人,虽然长相不一样,做的事情,却都一样。他们在他母亲的身体上肆虐。然后,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被那个男人贯穿了。那样的痛苦,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比母亲掐着他脖子要杀他的时候还要痛苦。
那个时候,他有一种感觉。他以为自己会留眼泪,因为他真的很痛,痛到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所以,他不敢喊叫,怕自己一叫就不小心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终究,钟闻语没有掉一滴眼泪。他只是用轻轻的抽泣和呜咽代替眼泪。他,是真的无法哭泣。
他终于知道了,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在有些时候,真相就等于残酷。象是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一样,在那个故事里,真相就等于悲剧。他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多么的丑陋了。那些开在花园里美丽的花朵,其实是用来为他们这些孩子的贞操和青春送葬。那些白色的,漂亮的房子,事实上是他们这些人的坟墓。
这些日子以来,他被一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强暴着。有教数学的老师,还有院长,还有管理财务的那个秃头先生,甚至,连修剪花园的小工人也出现过。每个人都象变戏法似的,全都不是原来的脸了。一个个都从天使变成了魔鬼。
现在,钟闻语的手脚上带着铐镣,锁在身后的铁栅栏上。上身赤裸着,单薄的胸膛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少年的气息了。在他的腰上,围着一条皮带,皮带后面的锁扣上挂着一道巴掌宽的金属贞操带,这个刑具里面镶嵌的假男形完全插入他的体内,而那东西经过他的裆部,将他的下体严密的禁锢着,另一头扣在皮带的前面,挂着一个精致的铁锁。
他的身体不停的反抗着身上的束缚,他想挣脱身上的铁链,仿佛因此折断了手臂也在所不惜。
很明显的,他没有欲望。钟闻语只有十三四岁,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没有发育完全的青涩的身体,此刻却引诱着每个人的视线。
钟闻语身体里面的东西被拿了出去,孤儿院的那些工作人员一个接着一个的把他们的性器插入他的单薄的身体。他们低低的吼声,令人厌恶的抚摩。钟闻语都忍受了下来。整个过程,他虽痛苦,却没有求饶过一次。自始至终,他一直那个隐忍的表情。
然后,有个长相粗俗的男人抓起钟闻语的衣服领子。
“妈的,小兔崽子。你淫荡的叫两声不行啊!光是这样,什么价钱啊!”
钟闻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但是没有开口。
黑衣服的男子依然冷着口说。
“不会哭是好,可是不会装媚伺候的人,怎么卖好价钱?”
院长走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他早就不是四年前微笑着迎接他来到这个地方时的慈祥的院长了。现在,这个老头,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老头子。丑陋的象一块烂肉。
然后,又是一年。那是极其痛苦的一年。因为钟闻语不会哭泣着惹人怜爱,也不会妖媚的求人临幸。他只会隐忍着,尽量克制着他微弱的声音。他在反抗,在无声的反抗。有的时候,他会想要哭泣。可是,每当他快要忍受不住落下泪水之前。母亲那张精致美丽,但是却有着一些岁月沧桑的脸就出现在了面前。她用各种各样的语调对他说,“不许哭!”
有的时候她会很凶狠的说,“不许哭!这个家都是被你哭光的!你个贱种!”而有的时候,她会温柔的说话,虽然她模糊的眼神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过,但是,她却对钟闻语说,“闻语,你好漂亮!和我一样漂亮。那么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的话,就不漂亮了。”
还有的时候,他会记不清楚一些事情。譬如他的母亲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语。但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哭。他不能哭,为了那个母亲,也为了那个要代替他哭泣的姐姐。
“还是那副死样子吗?”
“恩。怎么办?要是现在不出手,以后价格不会高的。虽然他长得漂亮,可是身体的感觉还是现在买好啊。”
黑衣男人沉吟片刻,“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钟闻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的微笑。而那个笑容,象是脱离凡尘的美丽,带着极度的圣洁和天真。钟闻语没有回答,而是微笑。那样的微笑,叫人痴迷。钟闻语本来就美,但是加上这个笑容以后,更增色不少。
黑衣男人第一次路出不是嘲讽也不是冷漠的表情,他在钟闻语微笑的那个时刻呆住了。那样的音容笑貌,简直-----颠倒众生。
黑衣男人随即也是一笑,对着他身后的人说,“现在看来,我们可以出手了。光他的这一笑,就可以了。”
钟闻语随即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眼前的景象把钟闻语惊呆了。他被大字型用锁链捆在台子上,面前站着一个穿皮装制服的青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已经一年没有出孤儿院了。他看着手里拿着麦克风的青年,心里有些没底。预想中的场景还是没有出现。自己不是应该被买给什么人的吗?黑暗中的交易,难道应该是这样的?
下面的七八个圆桌前,有大约几十个人。看上去都是很有财力的人。有些肥头大耳,有些眼神精练,有些已经垂垂老矣,有些则象刚踏足社会的青年。个个都在看着钟闻语。其中也不乏色欲横流的欣赏着钟闻语身体的人,皮短裤和脖子上的项圈,除此之外,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遮掩。他开始挣动手臂,试图弄断上面的铁链。太羞耻了!虽然有着那一年的调教,可是这么多人,那些玩味的目光都太令人羞耻了。
台下的声音开始涌现。
“他就是今年‘那个地方’调教出来的新人?”
“恩,好象是的。”
“漂亮是漂亮,可是最近这样的美人太多了。没有什么新意。”
“是啊,我们俱乐部这样的人多的是,而且个个惹人怜爱呢?你看看这个,面无表情的。”
“还是让那些老头和爆发户去争这样的货色吧!”
这样的对话,钟闻语不是听不见。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象是猪肉一样的被这些人谈论。钟闻语突然低下了酸痛的头,然后又抬起头,脸上露出好象突然想通的表情。
旁边的青年还在报价。
“漂亮的人啊!要么最好命,要么最烂命!你说,我们家闻语是什么命?”
母亲的话突然出现在钟闻语的脑子里。什么命运?是不是最凄惨的?也许吧。
佳怡的事情怎么办?她还活着吗?她还记得自己吗?想离开那个地方,想尽可能的寻找她。
那个地方是不是一直在继续那样的事情呢?下一个是谁呢?孤独儿医里还有谁比较漂亮呢?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二十万......”
“啊!”
台下突然出现了奇怪的表情,主持人也被那样怪异的气氛所感染,忘记了叫价。寻着众人的目光,他看见的,是他有生以来看见的最完美的表情。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一个人,面目也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他这一个表情,足以倾城。
刚才惊艳的目光和抽气声,就是因为这个表情。钟闻语半迷着眼睛,似乎很口渴的舔了一下自己粉嫩的唇。不时的微微勾起嘴角。他没有看任何人,他的视线似乎永远找不到焦距。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的,大叫了一声“三十万!”突然间,整个火场象是爆炸一样。钟闻语的身价一直在上升。
“两百五十万!还有没有人!”
“五百万!”
众人朝声音源头看去,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男人。男人眉宇间带着几分威严,但是却是微笑着的。他看着同样正在微笑的钟闻语。主持人擦了擦额头边的汗水。虽然在这里做了很久,但是能叫到这个价格的人,实在很少。
“五百万,这位客人出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
“七百万!”
钟闻语最终被带到了一个很奢华的房间里。那里和孤儿院一比较,孤儿院那里简直显得是朴素了。
那是一个叫做徐秀士的男人,他坐在他面前,扬起帅气的脸。他还很年轻,大约刚刚二十出头,一点也不象是这样一个大俱乐部的老板。而且,凭着直觉,钟闻语觉得这个人一定很有背景。虽然他长得也很清秀,但是没有自己那么过火的美貌。一张清秀的脸总是笑着。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做徐秀士。但是如果你叫我徐老板的话,我会觉得很老。看我那么年轻美丽,怎么可以那么称呼我呢?你说是吧!闻语。”
钟闻语看着这个自称是老板的人,一言不发。那个人却自己继续说着。
“所以,在这里叫我秀秀就好了。其实啊,我就是这里的老鸨哦!”说着就对着钟闻语眨了眨那大大的眼睛,煞是可爱。但是,这些看在钟闻语眼睛里,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他对这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脑子有些混乱。
突然之间,那个秀秀严肃起了脸孔,对着钟闻语说,“你最好有些表情。不要让我做亏本生意。”
“秀秀?是这么叫的吗?” 钟闻语突然开口,脸上表情有些诡异。
秀秀突然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那冷漠而严厉的神色。
“是这么叫的。”
钟闻语微微勾起嘴角,问,“我笑得好看吗?”
秀秀马上换上微笑的表情,“好看,以后闻语一定很红。”
钟闻语还是在微笑,但是搀杂着嘲弄的神色,“最红的男妓?”
秀秀仍然微笑着开口,“是的。也是最高级的男妓。”
“那最高级的男妓有没有荣幸去认识最高级的妓女呢?”
听了钟闻语的话,秀秀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继续微笑说,“想不到闻语还是个直的呢!我本来一直以为你不可能抱女人的呢.......”察觉到钟闻语的脸色有异,秀秀马上停下了口。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过冷。然后,突然。
“反正,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人了。做到你人老珠黄为止。”秀秀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商人一般的表情,眼神里的冷漠一看便知。
然后,钟闻语就在那个叫做“永丝”的俱乐部里开始了高级MB的工作了。对于做爱,他早就已经当作一种很淡然的事情了。他可以对那些客人表现出所有姿色,他可以给他们足够的愉悦,可是,他没有投入过一次。虽然他总是在笑,就算不是在笑,他也从来没有表现过一点不快的表情。他红的很快,正如秀秀所言。
那是一个很简单朴素的办公室,但是却不掩其威严的感觉,但是那里的主人,却是那样一个嬉皮笑脸的人。
“秀秀,我可以出去吗?” 钟闻语笑着,把视线控制在和秀秀只有十厘米距离。这样近的距离,钟闻语那张漂亮的笑脸可以迷惑任何普通人。当然,是说普通人。
“你不是一直在外面吗?”秀秀微笑着说。
“那是被客人包出去拉。不算,我要自己出去玩。”钟闻语撒娇的说,毕竟,他其实只有十六岁,作为一个孩子,他有撒娇的权利。他的外表加上他的表情,估计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诱惑。
“你逃跑怎么办?”秀秀轻挑眉毛,显示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眼神。
“我的证件我的钱都在这里。再说,我还没有拿身份证,我还是一个差几个月才成年的小鬼诶。逃了也没有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