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纹路般爬满整个左侧,配上那只金瞳,一直延伸到领口下。
东方翌伸出手想要拨开衣领查看,距离还有一厘米时被奥塞伦捉住,他才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
举动像是著了魔般。狠狠抽回手掌,有些遮掩企图道『拿衣服给我穿。』
自己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客厅,肯定不能指望在卧室里捡到衣服,而且他可没记得携带行李进屋。
看他很干脆的起身拿了和身上同款白袍,递给自己,然後站立床边等候著。
东方翌怎麽想都不舒服,不过穿衣的动作倒是没用犹豫,反正身上明显被人清理过,後面还上了清凉的
药物,除了奥塞伦做的还会有谁。
眼前的人,昨天在耳边不停的重复同一句话:『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这是他的要求,那麽,自己该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整个上午东方翌都在思考著,手中翻看著奥塞伦给自己的『雅拉图』商品目录、一张请柬和附赠的受邀
者名单。
除了伺候的佣人,大宅中仿佛只剩下自己,甚至在奥塞伦离开时告诉他可以自由进出,车库中留下了车
,想要直升机就打电话给凯。
随便算了下时间,离『雅拉图』开市越来越近了,身为主人的『亚特兰大』事务一定繁忙,再加上要被
动应付『冥界』的骚扰。
被动,前提是奥塞伦真的会做到答应自己的条件。
没有走出大宅的必要,宅内也不会有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东方翌保持沈默安静的留下了,在奥塞伦出门
的时候等待,在奥塞伦有空的时候共渡时光。
偶尔面对奥塞伦闪躲的眼光,他只是笑著回应。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正逐渐进入极不安定的状态,在他
看见那只巨大的罗得西亚背脊犬时,东方翌的直觉告诉他将会有事发生。
晚上用餐的时间,奥塞伦首次没用返回大宅陪他,东方翌随意吃过便带著『伯瓷』月下散步去了。
今夜是月圆之时,一人一狗在前院转了一圈,东方翌兴起的想往後院走走。当被人挡住去路时,不乐意
地看著侍卫道,『让开!』
那人站著不动,也不跟他说话,但是东方翌明白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却绝对不敢伤了自己。
左突右闯的打算闪过侍卫硬闯,抬腿趁他闪让时失衡踹了过去,紧接著用手肘顶开他的身体侧身向前跃
过。
还来不及得意,从路旁的灌木丛中又跳出两名侍卫,变成了三对一将自己包围的劣势。
其中一人客气地道,『少爷,请你不要过去了。』
连掂量都省了,东方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赢的,正打算退後,身旁的『伯瓷』却突然狂吠起来。
果然什麽样的主人养什麽样的狗,东方翌看到侍卫眼中的惊慌神色,不禁勾起嘴角。『伯瓷』冲著俩人
中间跳过去,然後回头盯著东方翌发出『呜呜……』喉音,尾巴左右甩动著,一副讨好的样子。
畜牲的地位原来这麽高?
东方翌心中存著疑问,尝试著走了过去,围著自己的侍卫居然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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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的章节,後面会发生什麽应该很容易猜……
星痕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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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翌心中存著疑问,尝试著走了过去,围著自己的侍卫居然让路了。
嘲笑著自己居然『人仗狗势』了一把,领著兴奋地乱窜的狗向前走去,完全忽视掉身後三个人。
他们盯著远去的身影消失无踪,才回身低头道,『族长。』
巨大的树木借了月光笼罩出阴影,从里面走出的人是大宅中的异类,没有白色的头巾,整齐
的黑色三件套西服在背光中显得高大神秘,『所有人今夜不许靠近後院。』
下达命令後,转眼便从刚才站立的地方消失,像是不曾出现过的幻影。
※※※ ※※※ ※※※
指向後院的是一条已被踏平的小径,两侧长满绿草,柔软服贴著随风倾倒,看得出时常有人修剪,延伸
出去一段距离後才是片片连绵的树林。
黑夜中看不出葱翠,暗影濯濯深不见底,少了灌木丛的掩饰和花园的装饰品。饶是满月的天空再明亮,
也穿不透东方翌身旁的黑暗,东方翌早就习惯走夜路的人也忍不住加快步伐。
一直走到深处,出现在树林中的只有一幢木屋,上下两层的格局,原木色外观。顺著门前台阶走上去,
东方翌好奇的从窗户向里望去,屋内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见。
转身拉住把手打算开门,却发现被锁上了。
正奇怪著里面会有什麽,从外表看这个屋子不像有什麽特别的,除了它出现的地点。
『唔……唔呜……』
跟在身旁一路安静的『伯瓷』突然哼哼起来,更让他不解的是,这狗……居然贴著自己的腿在发抖。
东方翌蹲下身子,拍拍它的头,正要缩回手,却被『伯瓷』咬住了衣袖,拖拽著他宽大的袍子往後退。
『喂!』真是,这畜牲搞什麽。
担心自己蔽体的衣服被毁,忙起身跟著它走,东方翌惊讶的发现它只是将他拉到了侧面的窗户下而已,
然後就远远跑掉了。
『伯瓷!……』自己被一只狗抛弃了……
东方翌想到这个哭笑不得的结论,摇了摇头,怀疑的伸手推去,果然那扇木窗应声而开。
左右看看,眼前的木屋侧面相当宽大,里面应该不止一两间房的样子,奥塞伦好像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後
院,也不曾规定过禁地。
自己这样乱闯进来,可以吗?
他好像本职就是『盗』一名,而且奥塞伦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於是,东方翌撑著窗档翻身进去。
鞋底与木地板撞击发出轻微的落地声,潜入的人摸索著走到门的方向,凭借黑暗中优於常人的视力顺利
的在木屋内行走。里面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根本没有其他。
在楼梯和大门之间,东方翌正犹豫,考虑著是否要离开。
连方向都转向了大门,却听见上方有地板晃动的微动,压抑著,低沈著。心中有道电流窜出,东方翌三
步并作两步向後冲上楼梯,在刚才感觉到声响的方向有扇门。
推开它。
东方翌伸出的手颤抖了,他猛然间被自己吓到,为何有过无数次独闯夜行经历的自己会惧怕一扇木门,
不是藏有亚里士多德手札的保险库,不是盛放好望角之星碎片的宝盒,不是千年地宫的机关暗道……
手掌贴在门上,有点凉意,和不够光滑的触感。手腕向前用力。
『吱……』
门,开了……
『呼……唔……』粗喘的呼吸声,从房中传来,急促著,压抑著,能听出他忍耐地很辛苦。
东方翌看到的人影并不陌生,再加上即使细微也能听闻的呼吸声,房间内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除了他趴
卧在地板上的姿势,什麽也看不出。
『出去!呼……』
一点也不错,他是奥塞伦。
那不是平时的呼吸声,东方翌冲动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麽,於是站在门边的人摸上了墙上的开关。
刹那间,如同芳华盛开驱逐了黑暗,东方翌看见奥塞伦身著熟悉的白色衣袍整个人面朝地板趴卧著,大
概是灯光作用头发比早上看见时更加深泽,参杂了金粉般熠熠生辉。
面具早被丢在一旁,东方斜眼睇了下,便朝他走去。
『翌,别过来!』
能让他发出如此惊慌的声音,只会令东方翌更加好奇,坚定的走近他。伸手摸上他的身体,翻过来,忽
略了他正面不自然的隆起。
被侧身的过程中,奥塞伦没有挣扎,他明白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即使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或者後天的
区别。
所以当俩人面对面时,他睁开金色的双瞳与他对视。
『你……』不再是异色双瞳,相同的金色双瞳……
斑点从左侧集中曼延到整张脸,比自己之前见到的更深更清晰……
衣领在他来之前就松散开来,随著目光用手拉开,果然,与脸上相同的斑点……
本来触碰他的双手猛然缩回,东方翌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麽,他正面对的是什麽!
他拒绝看到一切,不相信明明是人类的手掌,为何长了那麽多褐色的毛!又长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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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停在这里……好尴尬……
不知道有没有错字
星痕 40
本来触碰他的双手猛然缩回,东方翌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麽,他正面对的是什麽!
他拒绝看到一切,不相信明明是人类的手掌,为何长了那麽多褐色的毛!又长又深……
恍惚间,有只手害怕著、犹豫著碰了一下奥塞伦的手背,再迅速收回,东方翌很确定刚才不是自己的动
作。
逃避著抬起头,闯进一片金光中,『不……』
这个人不是奥塞伦,也不是阿尔,他是谁……是谁!感到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推了一把,东
方翌被迫脚步凌乱地向後退去,『不可能……不可能……』
他看见长著褐色汗毛的手突然向自己伸来,早已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总之不能让它碰到自己,『啪
!』一声拍掉那靠近自己的威胁。
清脆的声音震动了耳膜,反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东方翌想著刚才的触感,那麽真实。
视线跳脱了掌控,在金色的幽光与失去知觉的手掌间不断徘徊,脑中顿时只剩下空白,刚才有什麽发生
过……是什麽?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吗?
东方翌迷茫了,开始不断後退,直到抵上墙壁,退无可退,嘴巴开合了几次,不知道想说什麽……还是
仅仅无意识的呼吸,胸腔中的空气仿佛快要被抽空了。
谁来,能够帮他一把?
那个白色的身影在靠近,可是自己眼前却是一片漆黑,除了那衣服的颜色,什麽都看不见了。
不对,自己刚才明明开了灯。灯呢,怎麽不亮了?
黑暗的房间,纷乱的影子,隐藏在心底的恶魔破壳而出,向著他张开了尖刺的爪子。
『啊啊!……』
是他,就是他!不可以退缩的,一定……
一定要报仇!
东方翌挣脱了噩梦,反手抓住扣著自己的手臂,恢复了神智的眼神回来了。
『奥塞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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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在年休中……
更新愈加不稳定
星痕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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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翌挣脱了噩梦,反手抓住扣著自己的手臂,恢复了神智的眼神回来了。
『奥塞伦……』
面前的人就是奥塞伦,面对著他,自己还会惧怕吗?
东方翌笑著捧起他的脸,凑近点看得更清晰,甚至是突起的『兽牙』,它们将嘴唇撑起变形,俯首把自
己的嘴唇印上去。直接贴到牙齿的异样触感让他皱起眉,道『奥塞伦,你知道我是谁吗?』
被他捉住的它,眼神中只残留了很少的人性,於他对视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吼!』它被压制的姿势显现出不安,低吼了声甩开东方翌的手,伸出爪子将他按进墙壁间。
『吼噢!……』持续高低的吼声开始了。
在挣扎与否间犹豫了,东方翌盯著他的脸……
最後,选择了闭起双眼。
从左肩开始传来撕裂的痛楚,蔓延到手肘,毫不费力就能感觉到血液在整个手臂上滑动,灼热的痛从经
脉渗透游走扩散开来。
如果可以,东方翌希望干脆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这个男人给自己的痛,从来都是这麽剧烈。
杀掉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手段方法,譬如可以花钱请『旗亚』代理,传闻『亚特兰大』中也隐藏了一支
高端的雇佣兵部队。
自己在奥塞伦的面前从一直就很渺小,他想弄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区别,却从来不曾针对自己。只
是……只是……从父亲、师父、师兄弟们……再到现在的夥伴,他从来都是想除掉谁就是谁,一次次在他的
心上挖了窟窿,再狠狠灌进辣椒水翻搅。
他的痛、他的伤疤,全部都是奥塞伦给的……他是始作俑者。即使在自己疯狂崩溃的时候,那个守护著
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