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绝代双骄同人）————吾栖碧山

　　"小鱼儿，江公子，先别动那两个机关，我们找了六个，到现在还未找到出口，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怕这两个机关就是生死门的选择了。"我按住了他们两个寻找机关开启方法的手，说道，"我们从木门走过来的，这个机关设置在屋内，并没有丝毫动静，只怕是另有玄机，我看我们还是试试打开那面土墙的好。而且按照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土克水，金的话，地宫里已经有了，我看是水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机关典籍上常提到，许多秘密地宫都会留有一条水路作为生路通往外面。不知道二位以为如何？"
　　"无缺说的很好！"/"花公子分析得很有道理。"
　　二人一同答道，说完就愣了，互看一眼，就又不说话了。
　　"只是不知道二位水性如何？说来惭愧，无缺只是略通水性，只怕......"
　　小鱼儿笑道："无缺你难道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天下可有不会游水的鱼么？到时我定护你周全。"
　　江玉郎只淡淡说了两个字："无事。"
　　我点点头，然后用力按下那个土质绞索，只听得 "轰隆隆"一连串大震，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整整一面土墙，突然问完全崩溃！
　　一股洪水，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了进来，不一会儿便齐腰深。我勉力站住，然后逆着水流往土墙那边去，寻找出口机关，可是我失望了，那边除了一个方形的出水口什么也没有，那个口子，即使没有这股洪水，只怕连我们之中最瘦弱的江玉郎都过不去。
　　不在这里，那机关到底在哪？！！
　　我被水冲的渐渐不稳，而水位也超过一人高了，现在即使想从木门回到进来的地道回到萧咪咪的地宫，那过道只怕也全是水，而那么长一段路，我们只怕也会窒息而死。
　　我回头看他二人，小鱼儿和江玉郎此刻自然也泡在水里，小鱼儿稳稳的浮在水面上，而江玉朗的水性竟然比他还高明，踩着水就像踩在地上似的。只是他们显然也看出那边并没有出口，脸上神色也变得苍白。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难道我不止是赔上自己的，还要害他们失掉性命不成？
　　突然，我灵光一现，还有那个木质绞索！难道那不是死亡机关，而是真正的出口机关？到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我多想，深深吸了口气，潜下水去，水下一片漆黑，那些明珠的光根本不无法穿透，我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游过去，水下暗流急涌，让我很难找到那些绞索。渐渐的，憋着的一口气到了极限，我忍不住浮上水面换口气，水离屋顶也只有一尺见方的距离，那边小鱼儿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向我游过来，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保存体力，然后又重新扎了下去，这一回，我逆着那些暗流，顶住水流袭在身上的压力，慢慢摸索，终于在我快要力竭的时候，摸到了那些绞索盘，我辨明那些绞索的质地，找着那个木盘，用力一扭，而此时，我气力用竭，忍不住张口，水涌进口鼻，我想呼吸，却只有更多的水涌进来，我只来得及想：这一回，算是真的栽了！然后就渐渐陷入昏迷中。
　　朦胧中，似乎有谁引导着我向一个方向漂流，嘴唇上凉凉的，又有点温，一丝空气慢慢渗进来......
 
　　第二十二章 在水一方
　　我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是夜晚时分，鼻端嗅到淡淡的青草和泥土芳香，头顶的天空墨蓝色，莹白的星光一闪一闪，美得很纯粹，看来终于出了地灵宫。我觉得嗓子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你醒了。"旁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把我扶坐起来，是江玉郎。
　　"多谢江公子......"
　　"花公子客气了，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福才能从那地宫出来，要不是你找到出口的机关我等估计要一直困在那里和萧咪咪陪葬了。"
　　"江公子太过谦了，要不是你我也早就成了水鬼了，如不嫌弃，唤我无缺就好。"
　　江玉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摆摆手道："举手之劳，无缺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无缺可以叫我阿鸢。"
　　"阿鸢？"
　　"是家母起的小名。"说到这里，他脸上隐隐有些哀伤，不过瞬间恢复如常。
　　他的母亲，怕是不在世了吧。
　　我突然发现少了一人，问道："阿鸢，小鱼儿呢？他有没有出来？"
　　他道："那个出口通往两个方向，当时水流太急，我只来得及抓住你从这个河道出来，他离那边那个出口比较近，估计被水冲到那边去了，不过小鱼儿水性很好，无缺大可放心，他肯定平安无事。而且正好附近城里有我几个朋友，等天明城门开了了，我去找他们帮忙打探。"
　　我想了一下，这样安排确实比较稳妥，不得不佩服他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
　　想想这江玉郎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变化确实太过巨大，一开始他对小鱼儿的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而后来在地灵宫重逢后的淡漠博闻和现在我面前这个面面俱到的冷静少年，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是江别鹤的儿子，我这具身体仇人的儿子，他的父亲是个伪君子，做了许多坏事，但我始终觉得一个少年再坏也不至于大奸大恶，而且他被困萧咪咪这里一年多，肯定吃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只不过，若说我就凭他后来的表现就认定他是个好人，那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我摸到怀中：糟！丹药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怀里只有那本湿漉漉的秘笈绢册，我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字完全糊了，我不由苦笑着将它扔到一边，看来还真是被水洗劫一空啊。咳嗽越来越厉害，被萧咪咪打伤，内伤未愈又泡了这么久的凉水，估计身体也有些透支了。
　　身边的少年默默伸出手掌抵在我背后，一股真气缓缓传了过来，身体渐渐暖起来。
　　"阿鸢？"
　　"不要说话。"是少年低沉的声音。
　　半晌，我说道："阿鸢，我好多了......"
　　少年一声不响地收起手掌，我转头看他，他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显然是耗了极大的内力。他慢慢起身，靠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他这个人对别人好的时候也是如此冷漠，是不愿挟恩图报吗？
　　良久，我轻轻唤他，却没有回答，我走过去，只见他闭着双眼，原来是睡着了。也是，终于逃出魔窟，肯定精神放松了，刚刚又消耗了这么多体力，他只怕是也累坏了。
　　我微微笑起来，这少年只怕也只是成长环境不好个性别扭些罢了。于是我靠到树的另一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没有看到在我沉睡呼吸渐平稳之后，树下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一丝睡意也没有。少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脸色阴晴不定，若有所思，最后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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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让我家小孩儿脱险后在河边烤烤衣服，吃个烤鱼，聊聊天什么的。
　　最后一想，那么大水，秘笈都糊掉了，火折子什么的只怕也没戏。
　　所以只好换成那个内力疗伤取暖，无言和心理活动代替聊天了。
 
　　第二十三章 荆州凌霄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只是微微发白，太阳尚未升起，启明星在东边的天空，有微弱的光亮。我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少年，他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背对着树干侧躺在地上，身子蜷起的姿势，像婴儿在襁褓中的形态--我记得前世看过的一个从睡姿看心理的测试中说这种人缺乏安全感。
　　只见他轻轻动了动，似要醒转，我转过头去--一般人只怕都不喜欢自己醒来的时候看到别人正盯着自己看吧。
　　果然，一阵轻响过后，他站起身来，冲我道："无缺休息的怎样？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亏了你。阿鸢你呢，睡得还好？"
　　"嗯，"他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很久没有睡一个这么安稳的觉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城去找我那朋友去吧。"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皱了皱眉，经过这番水难，一身白衣早已变得如同的调色盘一般，显出深浅不一的灰色。
　　江玉郎看我一眼，也不言语，快步走在前方带路。
　　原来这城竟是荆州，江玉郎轻车熟路带我到了城西的一所宅子，上面书着白府两个大字，江玉郎找门房通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帅气少年大笑着奔了过来，腰畔的佩剑，盯叮当当地直响。他边走边呼道："江兄......江玉郎......"
　　江玉郎笑着迎了上去，显得单纯而开朗，如同一个无害的邻家少年--这个不过十多岁的人，究竟有几种面目？
　　只见那个华服少年把着江玉郎的左臂，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圈，皱眉道："江兄你似乎清减了不少。这一年多，你去哪儿啦，一点音讯也没有？我让我爹去问江伯伯，江伯伯也不说......"
　　"我出去办了点事，现在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了。"江玉郎一脸的轻松，仿佛他只是去大街上去买了瓶酒那么简单。
　　"好，一会儿你再仔细说给我听。对了，江兄，这人是谁？"华服少年好像刚刚注意到我，道："是你的朋友吗？你的朋友，也该给我介绍介绍啊。"
　　江玉郎回头看看我，招着那华服少年道："无缺，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白小侠，人称‘灵剑客'，叁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这位是花无缺花公子。"
　　"幸会！"我拱手施礼。
　　那少年点点头，颇有些倨傲，圆圆的眼睛打量了我一圈，也不言语，就拉着江玉郎进了大堂。我心中暗暗好笑，但是面上不动声色，也跟了进去。
　　"凌霄，先别忙别的，帮我找个人。"江玉郎打断白凌霄的一堆问题，将我们与小鱼儿大概在哪里分开，可能到的大致方位说清楚，而后又将小鱼儿的样貌特色细细描下来。我一看，这画像居然像足了十分，尤其是那带点邪气的笑容，居然分毫不差，我不由得赞了一声。
　　江玉郎听到，却似乎有点不高兴，沉吟了半晌，将这画团起来扔在一旁，重又画了一幅交给白凌霄。
　　白凌霄收起画像，交给一旁管事模样的人，道："忠伯，赶紧去办。"
　　"是，少爷。"
　　白凌霄又道："江兄，你和花公子一路劳顿，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先去沐浴更衣，我一会再给你们接风。"
　　江玉郎拍拍白凌霄的肩，笑道："还是你这里好啊。"
　　白凌霄也笑道："好了，你快去把，我得赶紧告诉他们几个，说你回来了，一会儿他们指不定要把这里掀翻了。"
　　一个秀丽的少女莲步轻移，引我到了客房，房里是一个大大的木桶，桶里的水热腾腾的冒着气。那少女却不离开，解下外衣，只着短衫，就要走过来要帮我宽衣，我退后一步，别过头不去看她，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姑娘还是请回避一下。"
　　那少女愣了一下，也不坚持，转身穿好衣服，柔声道："公子有事只管叫碧鸳，碧鸳就在门外候着。"然后出去帮我关好门。
　　我整个人就泡在这大木桶里，眯着眼睛，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现在地灵宫和萧咪咪的地宫只怕已经被水淹没，这江玉郎狡猾多变，不知哪一句才是真的，但是他救我出地灵宫，又助我疗伤，也不似作伪，而小鱼儿又不知现况如何，只不过，他要是安全出来，只怕也还是以为我要杀他，现下应该躲得离我远远的了吧。与荷露她们约好在宜昌会合的日子应是在三天以后，我可以趁着这几天找到他，和他说明白自己与他的兄弟关系，免得他日后被大师傅邀月欺骗利用。
　　洗好之后，换上备好的衣裳，是寻常的青色长袍，尺寸还比较合身，我随手将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就这样走了出去。
　　那唤作碧鸳的少女听得动静，回过头来，却是一阵憧楞，而后红着脸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我一眼，怯怯说道："公......公子这边请。"
 
 
　　第二十四章 所谓朋友
　　尚未到大厅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喧闹的笑语，应该是那个叫白凌霄的少年将他和江玉郎好友都叫了过来。碧鸳顿了顿脚步，便上前通报道："少爷，花公子到了。"
　　那几个陌生少年止住笑闹，齐齐看了过来，然后不意外的看到几尊呆掉的石像。我也知道这一世的相貌非凡，比起我之前是女子的时候还要好上无数倍，但又不是之前见的萧咪咪的女性美或者方灵的中性美，而是单纯的男子的俊美，加之修习移花宫的心法明玉功，气质越发温润雅致，荷露槿容在刚同我出宫的时候还时常调笑说要用面纱将我的脸遮起来，免得耽误了行程。
　　我无奈地看看江玉郎，只见他早就换上了华丽的白袍，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他抱臂旁观，一脸好笑的看着我，一点站出来提醒他们的样子也没有。
　　我不由苦笑，冲他道："阿......"
　　不过还是此间的主人白凌霄反应最快，清咳了一声，勉强笑道："想不到花公子生得这般好，"而后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朝另一个少年说道，"惜香，这回你可被比下去了。"只见那少年珠冠华裳，眉清目秀，确实是个美少年，那少年笑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白凌霄笑道："这位公子也姓花，名无缺，是江兄的朋友。"又指着另一位又高又大的黑脸少年对我说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故。"还有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叫"轻烟上九霄"何冠军，乃是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之子。最后一个矮矮胖胖，嘻嘻哈哈，但双目神光充足，看来竟是这五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人，白凌霄介绍他时，神情也特别郑重，道："这位梅秋湖兄，便是当今‘崆峒'掌门人一帆大师关山门的弟子，他武功如何，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梅秋湖哈哈一笑道："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
　　我对他们拱了拱手，道："久仰久仰。"
　　这几个名人之子虽然一幅纨□子弟的样子，但瞧他们的眼神步法，却又可发现他们的武功竟都不弱，他们五人联手，我未受伤时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估计是胜负未定。
　　此时，门外一人娇声道："好个没良心的江玉郎，知道我在这里，也不过来看看我。"原来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严格说来，这少女并不难看，只是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香粉，掩了本身的灵气，头上明晃晃插着许多珠玉宝石。但江玉郎瞧了却是眉开服笑，大笑道："孙小妹，我若知道你也在荆州．我早就过去了，只怕连李兄也拉不住我。"
　　那孙小妹就像是唱戏似的，张开双臂，扑了过来，一头扑入江玉郎怀里，嘴里哼哼嗯嗯，道："你这死鬼到哪里去了？我真想死你了......"
　　其他少年们拍手大笑，我却实在忍不住在心底叹起气来，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明明是个豆蔻少女却说出这么风尘气十足的一句话，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