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云的一根筋,聂枫第N次的摇头苦笑。等到他开窍之前,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健康的活着。
夕阳西下,一辆在国内也不容易见到的进口车停在小区里。不用怀疑了,这的确是欧阳逸开的那辆骚包的限量版保时捷。
“不是说让司机过来接我们吗?怎么亲自过来了?”招呼其他两人上车后,萧云一边熟练的从车中间的小冰箱内拿出果汁递给他们,一边问着。
“案子刚谈完,看到时间还早就直接开车过来了。”欧阳逸优雅的开动引擎,驱车前往目的地东方君悦大酒店。
不愧是B市最奢华的酒店之一,环境服务都非常到位。前世萧云参加公司宴会的时候来过几次,这里可以说融吃、喝、玩、乐于一地,是当前B市人瞩目的时尚去处。不仅有丰盛美味,更有绝佳的皇家园林风景尽收眼底,有兴趣还能与年轻英俊的厨师探讨烹饪技巧,了解美食的渊源。一走进餐厅,迎面扑来的是从厨房飘出的诱人香气。
跟随迎宾小姐来到可容纳10人的高级包厢郁金厅,而一早开始等候的杜昱听见开门声,起身向他们走来。
“欧阳叔叔您好,我是杜昱。叔叔的创业事迹一直是业界的神话,我对您可是神往已久了。”收起往日的漫不经心,杜昱面带微笑和欧阳逸伸出手相握。
“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能把事业做的这么大,将来一定前途无量。”欧阳逸闻言,也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受不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套,“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还打什么官腔啊!”萧云拉着一头雾水的于皓和聂枫快速就坐。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才知道杜昱在B市经营着一间很不错的公司,并且已经考上了B大正式成为大学生。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点的菜也都是几人都喜欢的口味。萧云和杜昱席间的斗嘴打趣也让气氛添加了欢快的成分。
欧阳逸拿起餐巾纸抹去他脸上残留的菜汁,“既然比赛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在B市逛逛,明天我会派司机过去接你们。你们三人的行李也一并拿过来,我郊区的那套别墅房子很大,那边的空气也不错。等过几天我在这边的生意忙完了,亲自带你们出去玩!”
“欧阳叔叔,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住杜昱家就可以。”于皓和聂枫同时开口。
“是啊,欧阳叔叔,就让他们住我家吧!这样离市区也近。”杜昱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萧云一副他们住哪我住哪的表情,欧阳逸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老王说。”将一张闪闪发亮的金卡交到萧云的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们三个先下楼,我有事要和杜昱说。”以为是要谈有关合作的事,萧云没问什么,点点头将卡塞进上衣口袋里,就招呼几个人起身离开。
“小云啊,欧阳叔叔真是你家的远房亲戚吗?怎么感觉好像你是他儿子一样。”坐在一层大厅的沙发上,于皓首先说出自己的疑问。旁边的聂枫闻言也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呃,猜的还真准!“就是……我这远方叔叔一直没有儿子,自从见到我之后就格外的疼我,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灿笑着胡乱说几句算是蒙混过关,见两人没有继续问萧云心里长吁口气。欧阳怎么和那死狐狸聊了这么久?一边看着手表,萧云喃喃自语。
片刻,就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口出来。“等了很久吧!我送你们回去。”欧阳逸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微笑。反之,杜昱的脸上却少见的紧绷。
“你们聊了什么?脸这么臭!”萧云一把拍上他的肩膀。
反应过来的杜昱,面部表情很快的缓和下来,慵懒的媚笑着一把揽过他,“没什么,走吧。”于是带着一头雾水的萧云,和其他几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21.离别在即
似乎是一夜之间聂枫的名字在B市传开,晨报、晚报也接连转载这位天才小提琴少年的成长事迹。所有的家长都在感叹,这要是自个家的孩子该有多好啊!徐妈妈在电视上看到比赛的转播,泪水随之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一个人兢兢业业的将聂枫抚养长大,这个冠军无疑是对她的付出最大的回报。
正逢暑假时间多的很,萧云几天就痛痛快快把B市玩了遍。前世他虽然一直生活在这里却很少会出去玩,萧云的朋友不多,交心的就更少了。每天就是坐在电脑桌前拼命的工作麻醉自己。这些天以来是他过的最开心的日子,第一次发现B市有那么好玩的地方。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太过压抑,以至于记忆里的快乐的时间少的可怜。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眼看暑假就快要进入尾声萧云几人也要返校了。一切又要恢复到原点。离他们回程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聂枫依然还是维持早出晚归的状态。和萧云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就更少了,每天忙忙碌碌的在城市中往返,参加出席各种活动。
夏天B市的夜晚有一种燥热过后宁静,聂枫双手支在窗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人群发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萧云把手里冰镇过的饮料贴在他胳膊上。
被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打了个冷颤,聂枫接过饮料用力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凉爽的感觉一直延伸到胃里。合上瓶盖,依旧不发一言。
“喂,今天的你很反常,发生了什么事吗?是朋友就说出来!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在这玩深沉强,萧云最受不了他这幅样子。
“昨天……举办方的一个评委和我聊了一下,他是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如果愿意的话他负责推荐我入校的一切事宜。”聂枫沉静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好事啊,去那所学校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嘛。等一下,我去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大家,出去好好庆祝一下!”萧云开心极了,他为好朋友的成功而高兴。转身要离开阳台。
“小云……”聂枫叫住了他,“如果通过考试,可能……两个月后就会动身去美国。”
萧云的身体一顿,“这么快……”唇角上翘,露出可爱的牙齿。“那就更应该庆祝了,美国的名校欸……要知道有的人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考的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泛出一种酸涩的味道。
“你会……为我高兴吗?”聂枫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望着他。
“当然,我们是好的哥们儿啊!你一直是我的偶像……为你高兴是肯定的。”萧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好哥们……”嘴角带着苦涩,聂枫抬手揉着他一头碎发。“小云……什么时候能长大呵”
拍掉破坏他发型的爪子,“拜托,你只比我大两岁而已,别老把自己搞的跟小老头一样。”萧云冲他撇撇嘴。本以为聂枫会反驳,没想到,他却用看稀世珍宝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等我回来……不要忘记我……”聂枫修长的手覆上他的脸庞,轻声呢喃。
萧云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聂枫的脸逐渐在眼前放大,他感觉脸烧的通红,像煮沸的开水一般。
“小云云,赶快过来吃水果!有你爱吃的荔枝喔……”暧昧不明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原本贴在萧云的手缩了回去,而状似亲密的两人瞬间拉开距离。
“呃,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杜昱带着轻佻的口吻,临走时还对萧云眨眨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个……我先出去吃水果,你自己慢慢欣赏风景。”语毕,萧云立刻逃离现场。忽略掉身后那双带着哀伤的眼眸,还有空气里那声轻叹。
萧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CD机,熟悉的音乐声轻柔的流淌出来,希望可以安抚他那颗躁动的心。闭上眼,回想刚刚在阳台的情景,他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躺在床上,蜷起身体让自己更像一只鸵鸟。聂枫残留在皮肤上的温度让他再次想起不久之前梦境,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要做那么暧昧的举动?拉起被子盖在头上,想停止脑袋里无止境的幻想。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被子被人拉开,杜昱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干嘛……”
“呵,小枫枫终于忍不住了,被人告白的滋味如何啊?”杜昱顺手从水果盘里摘下一颗新鲜的荔枝,剥开皮塞进嘴里。
“不关你的事,少鸡婆。”狠狠的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喂,你真打算一辈子当鸵鸟,对他视而不见?”
“那我要怎么做?你明知道……我根本回应不了他的感情……”萧云坐起身,用力的耙了耙头发。
“你呦,真怀疑前世的27年怎么活过来的,像个孩子一样不干脆。算了,你自己做决定,只要别后悔就行了,我还是那句话,想清楚于皓是不是真的适合你。”无奈的摇摇头,放弃对萧云的说教,拨了一颗荔枝塞进他嘴里。
“杜昱……”
“嗯?”
“谢谢你……”萧云的鼻子酸酸的。
“小云云……你不会真的要哭出来了吧!不用太感动,来吧,杜哥哥这个温暖的胸膛借你靠!”杜昱轻笑出声,戏虐的表情又重回脸上。
三条黑线立刻出现在萧云的额头上,“你去死!”一脚把他踢下床。
“哇,你太暴力了……我要告诉他们两个离你远一点!”杜昱夸张的揉揉被踢的部位。
“快滚!”萧云作势把枕头扔过去,杜昱迅速闪出门外枕头打在卧室的门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相比之前低沉的心情却好多了。拿起杜昱送来的荔枝,剥皮放进嘴里,多汁微甜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窗外刚刚升起的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嘴角上挑,萧云露出纯净的微笑。
眼看马上就要结束的旅行萧云还真有点舍不得,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使也不情愿也还是要回到现实。他原本打算三个人坐卧铺回去,却被欧阳逸一口回绝。原来他那美人老爸已经订好机票和他们一道返回。这让从来没做过飞机的于皓兴奋不已,一路蹦蹦跳跳的直到坐上飞机。在机场告别送机的杜昱,几个人正式踏上回家的旅程。
萧云和欧阳座位挨在一起,聂枫和于皓坐在他们的前一排。看到这样的安排萧云在心里吐了一口气,这样最好,可以免除他们之前的尴尬。
“不舒服么?你的脸看起来很苍白,是不是晕机?”欧阳逸帮他系好安全带,却发现他的脸白的吓人。
“我没事,不用担心。”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让他放心。
“欧阳……除了妈之外……你有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欧阳逸嘴角一僵,随即微笑掩盖过去。“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就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结婚或是谈恋爱。”低头摆弄手指。
欧阳逸嘬了一口咖啡,“也许,还没碰到合适的那个人……”轻叹一声。
“趁着你还青春貌美赶快找一个定下来吧!”
“臭小子,这么快就想我给你找个后妈啊!”宠溺的揉着萧云头上的碎发。
“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妈已经去世这么久了,我不想你一个人就这么过一辈子。”常常看到他对着那本相册发呆,萧云觉得很心酸。
“我一个人也会过的很好,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别担心……”为萧云的话而感动,欧阳逸的胸口暖暖的。
“爸……”萧云轻声开口。
“你……叫我什么?”欧阳逸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这是萧云第一次这么叫他。
“爸……爸……爸爸”语气变得坚定。
欧阳逸把他紧紧拥进怀里,灿烂的笑容一直停在脸上不曾消去,仿佛怀抱的是一颗稀世珍宝。窗外飘过的白云朵朵,湛蓝的天空一片晴朗。这一刻,他们两父子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22.宴会
夺冠回来的聂枫一下子变成了全市学生的楷模,也因为这次比赛让学校的名声大振,让新学期的入学率大增,大肚子的王校长每天都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为此还发了一个大红包给聂枫,名其名曰,为校争光。
眼看着新学期要开学了,萧云和于皓也开始忙碌起来,原因么,当然是因为暑假玩得太爽而忘记写作业。还好于皓的学习一直是名列前茅,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萧云就更不用说了,这些题不过就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但是某人为了有更多的时间跟于皓腻在一起,龟速的做题不说,时不时的吃吃美人豆腐。
“皓,这题怎么做……”
“这个呀,是这样做的……@#¥%……&&*(以下省略一千字)这样就做出来了。”
“还是你厉害,这样就做出来了。皓好聪明!”在白嫩的脸颊上印上狼吻。
“小云……”踌躇着要不要开口。
“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美人。
“我总觉得怪怪的……这样的题你不应该不会做的,以前奥数比赛你可是冠军欸!”美人一脸苦恼的样子,为他的退步感到担心。
“呃,这个……以前爷爷教过我小学的数学所以成绩才比较好,现在升到中学以后就感觉吃力了,因为没学过嘛。所以啦,皓,你要多帮助我喔!”撒个小谎,上帝应该没听见的。
水一样的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微微的勾起唇角轻笑,仿佛和煦的春风吹过。
“我就知道,皓你最好了!明天开始我每天过来让你帮我补习~”狼抓抱住美人,啾的一声在他脸上再次印上狼吻。
“好了,赶快做题吧!不要闹了。”一个爆栗敲在萧云的脑袋上。
呜呜呜,于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唔,好疼啊!”
“很疼?”秀眉微皱,“是杜昱教我的,说防止你兴奋的时候吃我豆腐。”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偷笑的意味。
杜昱!!!又是这个该死的家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乖乖的于皓都被他给带坏了!下次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账,年末结算让那个家伙自己去烦,他要罢工了!!于是从那之后,萧云每天都到于皓家‘补课’。
聂枫从B市回来之后更加忙,亲戚家请客的一批接一批。都希望他能教授一些学习的方法,连徐妈妈也不能幸免,也被其他父母缠着讲一些培养孩子的心得。而聂川也从法国接到了消息,一直劝说着让他赴法留学。聂枫烦躁的同时又感觉很无奈,方教授已经把他的资料和推荐信一块寄过去了。现在唯一做的就只有等待,仔细跟聂川解释了一遍,电话那头才放下心,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出现,月光下萧云羞涩的样子。白皙的脸庞,带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晶亮的双眸永远那么朝气蓬勃,微嘟的嘴唇看起来非常可爱俏皮。现在手指依然能感觉到那日他皮肤的温度,如果那天不是杜昱进来,可能自己就会这么的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