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林!”搭上肩头的手,惊喜而做作的低哑强调。
林笑在心里皱了下眉头,回过头来,一张算得上俊美,但明显酒色过度的花花公子脸庞映入眼帘。
“啊,Mr让。好久不见。”林笑笑着打招呼。这是一个大药业世家的公子,他得罪不起的人。
那人的手顺势滑到他腰间,暧昧的捏了一下。“好久不见,林,你更美了。”林笑不动声色的避开,道:“Mr让越来越爱开玩笑,我是男人。”让上前一步想再接再厉,另一只手忽然伸来将林笑揽到一边。“丹尼尔,原来你和让公子认识?”布格曼恰到好处地露出个微讶的表情,看着林笑,“我原还想给你们介绍!”见布格曼亲密的动作,让露出恍然又惋惜的表情,不敢再纠缠,敷衍几句走开了。林笑松了口气。布格曼见花花公子走开,手也放了下来。林笑向他道谢,布格曼的家世也很强悍,控股德国数一数二的大制药集团。
大会后又是晚宴,但宴会却被一群荷枪实弹冲进来的警察搅散了,据说这座酒店发生了命案。杜宇送林笑回家,林笑总隐隐约约觉得有血腥味,检查几遍都没有异样,便以为是自己多想。杜宇离开后林笑回卧室,卧室床上却赫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目英俊,眉上一道细细的伤疤,脱下衬衫用衣服擦着腹部的血,灯光下有种魅惑的感觉,瞥了一眼林笑,理所当然地说:“还不快过来帮忙?”
“喝!”林笑惊骇地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竟然是肖跃!
肖跃道:“当然是坐你的车。”
林笑蓦然明白过来:“酒店里警察要抓的人原来是你!”
肖跃点点头:“唔。”林笑大怒:“你个杀人凶手,跑我家干嘛!?”肖跃不耐烦地道:“干嘛一惊一乍的?快过来给我包扎!”林笑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但在歹徒凶恶的目光下还是乖乖找了急救箱出来。
包扎完后,歹徒伸个懒腰:“唔,我累死了,先睡一会,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林笑被这个歹徒的颐指气使气的出离愤怒了:“我要去报警!!”歹徒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躺倒,睡下了。林笑气的在屋子里团团转,最终还是没有报警,到厨房里将水烧开,把各色能吃的东西往水里一丢,煮熟,放些盐端出来。
煮好东西回到卧室,歹徒已经睡着了。林笑将歹徒踹醒:“喂,猪!起来,你要的吃的!”歹徒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尝了一口,又呸地吐出来,皱眉道:“这是什么,猪食?能吃吗?”林笑的眼睛气红了,恶狠狠道:“不错,猪食,正好喂猪!”
歹徒按着伤口起来,皱着眉摇摇头到厨房里自力更生。林笑从不做饭,但杜宇照顾他十分周全,连厨房里也内容齐全。歹徒竟然很擅长厨艺,做了个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香气扑鼻,林笑闻着肚子也叽里咕噜叫起来。他来德国一年多,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中餐了。歹徒看他一眼,给他也盛了一碗。林笑的脸红了,但到底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西里呼噜也吃起来。
吃饱喝足,歹徒回卧室睡觉,看架势还打算在这里养伤,林笑犹豫很久,还是决定看在他厨艺的份上,暂时收留他一段时间。酒店里丧命的人他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歹徒在林笑家住了七八天,伤好了还不走,一副打算在这里扎根的架势。林笑忍无可忍地问:“你怎么还不走?”歹徒道:“哦,我打算在这里度个假。”林笑吃惊:“黑社会还有假期?”歹徒的目光更加像看白痴了:“谁告诉你我黑社会?老子是国际刑警!”然后目光转为鄙视,“认为老子是黑社会还收留帮助,黑社会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才这么猖獗的!”林笑额爆青筋:“老子好心收留帮助你,原来还错了!!”
33.四月
歹徒义正词严:“你的是非观念呢?你的正义感呢?助纣即为虐!”林笑怒发冲冠了,揪着歹徒衣领要把他扔出去:“我现在就为民除害!”歹徒哎哎叫着挣扎:“不是吧,来真的?”歹徒身手比林笑好,牛皮糖一样贴在门上怎么扔也扔不出去,林笑白费了一会劲,终于恼怒地甩开手:“你瞧瞧你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尖,有一点点地方像警察?”说着忽然怀疑起来,“你是警察怎么还老被警察追?骗我的吧。”
歹徒闻言,回头用震撼的目光上下洗礼林笑。“头两次老子在卧底,你误会了情有可原,这一次,老子穿警服——还是国际刑警警服在你家晃悠这么多天了,你竟然还不知道老子身份!你竟然是医生?你这么粗心不会草菅人命吧?给人家做手术不会把手术刀什么的都忘人家肚子里吧?”
林笑被歹徒的假想恶心到了,片刻后才大吼:“小爷是中医,用不着给人开膛破肚!少晃点老子,你不是坏人干嘛受了伤不敢去医院?”歹徒抠抠耳朵:“小点声,我听得见,中医也会草菅人命嘛。这次我受的伤又不重,用不着去医院。老子从酒店出来看见一群老毛子里站着个同胞,还是熟人,觉得十分亲切,就上车跟你回来了。”林笑大叫:“谁跟你是熟人!”叫完又后悔,风度,风度。尽力压下怒气问:“那酒店里是怎么回事?”肖跃熟门熟路摸到榨汁机边榨果汁,道:“死的人是个通缉犯,上边有命令,死活不论。海德堡警察太饭桶,我们已经通知他们配合了还去的那么晚,害老子受伤。”林笑还有些怀疑:“真的不是抓你的?”肖跃回头看他一眼,将一个证件打开递到他眼前:“我的警官证。”林笑这才完全消除疑心,白他一眼:“你这样的败类也能混入警察行列,真是世风日下。”肖跃端着果汁笑:“艾艾艾,这话怎么说,我们流血流汗保卫你们的美好生活。”
林笑又白他一眼,踢踢他的裤子:“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把上衣团吧到一团擦血了,就剩一条裤子还嫌我眼力差!你当我开服装城的?”
林笑在家里从来不穿鞋,赤裸的脚足踝精致形状优美,白皙骨感,几乎有种情色的感觉。肖跃看着他的脚,由衷赞道:“你的脚真漂亮。”林笑收回脚,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声。肖跃涎着脸看着他,很直白地说:“咱们做一次吧!”
林笑愣住了。
林笑慢慢抬起眼来。“肖跃,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了。”什么话都能说的这么大方!
肖跃颇引以为荣地笑了笑:“我向来忠于内心感觉。”将果汁放到一边,又狗摇尾巴谄媚笑,“来吧来吧,做一次,我知道你也喜欢男人。”
林笑虎着脸道:“好,只要你让我上。”肖跃秀了下自己的肌肉,又看看林笑的小身板,柔声道:“你何必为难自己。”林笑知道自己段数还是不够,无耻不过这个小人,啪地摔门走了,震的整个公寓都晃了晃。
无论怎么说,肖跃还是在林笑的公寓扎根住下来了。
其时又到了德国的春季,百花绽放,林笑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又准时开始在这个季节花粉过敏,最讨厌出门。杜宇知道他这个毛病,这个季节也尽量不给他安排工作,让他在家躲着。林笑百无聊赖,重新捡起游戏打起来。
其实林笑还是蛮喜欢打游戏的,只是为防止自己太沉迷,不太打而已,这回有钱有闲,便任自己沉迷于游戏了。肖跃实在很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常常对沉溺于游戏中的林笑指手画脚,嫌弃他水平臭,林笑自从认识到这个人的无耻段数不是自己能抵挡的后就改变策略无视这个人,对他的指画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肖跃急了,竟几天后自己搬了台电脑过来装上,亲自动手上阵。林笑这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个游戏迷,而且段数还不低。
二人在游戏中对抗厮杀一番后竟然惺惺相惜起来,时常并肩作战到天亮。
或者是不再担负卧底任务的关系,肖跃不复前两次见面的阴沉,真性情了许多。二人窝在家中昏天黑地的打游戏,饿了林笑就踢肖跃去做饭,因为这厮厨艺真的很不错,尝过他的手艺后林笑就不再吃外边的东西了。
一天,林笑肚子饿了,照旧踢肖跃去做饭,肖跃游戏正打的火热,磨叽了好久才不得不与心爱的电脑生离死别。谁知到厨房一看,食材却没有了,不得不出门大采购。林笑饿着肚子坐下继续玩游戏,同时等肖跃的饭。不料这天肖跃不知买到爪哇国了,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饿的林笑一肚子火。
好容易门铃响起来,林笑怒气冲冲地去开门,拉开门劈头就道:“你买到天边去了?想饿死我啊!”说完才看清,门口竟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拎着大兜小兜食材的肖跃,而另一个,竟然是苏绍。
这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是偶遇,苏绍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玉树临风,肖跃则因为连日打游戏,胡子拉碴。林笑呆住了。
苏绍似乎消瘦了些,看清林笑的样子,眼中的光彩慢慢黯淡下去。
林笑猛然低头看自己,因为室内温度很高,他只松松垮垮穿了一条裤子,赤裸着上身和脚。再看肖跃,也是一副很居家的样子,加上他刚才口气熟稔的一句话,苏绍想必误会什么了。
肖跃对苏绍点点头,自己先进门了。
苏绍看着林笑,许久,才轻声道:“好久不见……我这次来欧洲有些事,顺路看看你。”林笑脑子中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很好。谢谢你派杜宇来帮我。”苏绍低声道:“应该的。”林笑便不再说话。
二人沉默的站了片刻,苏绍低下头去,又道:“今春的新茶下来了,我帮你带了一些。”将手里拎的几个雅致的锡罐递给林笑。林笑接过,说:“谢谢。”苏绍又站了片刻,便道:“那么……再见了。”慢慢转身往车上走去。
林笑看着他挺秀的背影在德国四月湛蓝洁净的天空下渐渐走远,怔怔地站了许久。
林笑打开锡罐,雨前新茶的清香幽幽袭来。
回到公寓,肖跃已经做好了饭吃上了,看见林笑,示意已经给他盛好了。林笑早没有心情吃饭,摇摇头,将茶罐放到一边,走到玻璃墙前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位子,双手抱膝坐着看着外面的园林发呆。
肖跃边吃边看他,忽然觉得大大的玻璃墙下那个小身影十分孤单。过了一会,放下碗走到他旁边也盘腿坐下:“刚才那个人怎么不进来?是你老情人?”
林笑茫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肖跃认识林笑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露出这种眼神,林笑总是精神熠熠的,闪闪发光的,哪怕打游戏打到困倦欲睡时也是理直气壮的。这一眼蓦然让肖跃觉得怜惜而心酸。
林笑站起来,坐回电脑前戴上耳机,将音效开到最大,再次将自己沉溺到游戏中去。
34.柳絮飞时花满城
肖跃在林笑的公寓赖了一个多月,林笑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走?你这个假期究竟有多长?”肖跃粉受伤:“这么嫌弃我啊?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媲美女佣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勤快过……”林笑嫌恶:“好了,少装可怜!爱住就住!”其实林笑已经习惯家里有这么个人存在了,房间里有一丝别人的气息感觉很好,有种被陪伴的温暖。
然而有一天林笑去公司回来,万年不变盘踞的电脑前的肖跃却不见了,茶几上一张留言条,龙凤凤舞地写着:紧急任务,勿忧。林笑骂:“谁担忧你!”然而捏着条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却有些空。
花季渐渐过去,林笑开始恢复正常上班。重生前他总希望可以有无限的时间和自由,然而真拥有了以后却只觉茫然与空虚。林笑深切感受到人是群居性动物,需要同伴的温暖和规矩的束缚。
生活再次恢复规律,上班、下班、打游戏,偶尔去酒吧喝一杯,猎艳,对象大多是男的。
这天,林笑又在酒吧里消磨时间,和一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男子调情,一个人猛然将他拉了起来:“你挺惬意嘛,我心心念念急着快点完成任务回来找你,你就给我这样一个见面礼?”
委屈地大脸映入眼帘,却是肖跃。
一群洋鬼子中骤见熟人,林笑心中喜悦,却斜着眼睛问:“你谁啊,我认识吗,这样跟我说话?”肖跃拉着他往酒吧外面走,林笑任他拉着,回头对金发帅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帅哥含笑耸肩表示不介意。
肖跃将林笑拉到车上,熟门熟路地开回公寓,一进门便抱着他深深吻下去。林笑并不抗拒,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而后反守为攻。林笑的吻技经过多年磨练还是不错的,但肖跃明显也是此道高手,两个人你来我往吻的难分难解几乎像高手过招,难分高下。最后林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微微推开肖跃些,将一个包药粉拍在了肖跃鼻子上。肖跃摇晃了几下,眼睛圆睁往地上倒去,林笑笑眯眯地接住他。
肖跃不可置信地问:“那是什么?”林笑把他往床上拖,笑眯眯道:“麻沸散。不过你放心,我下的量很小,你还是能动的。”肖跃试着动了动挣了挣,确实勉强能动,但使不出力气来,不由颤声问:“你,你想做什么?”林笑不怀好意地将他放到床上:“你说呢?”肖跃垂死挣扎道:“笑笑,笑笑,这种事两情相悦做才好啊……”林笑笑的眉眼弯弯:“我们不正是两情相悦吗?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说着飞快地脱了他的衣服,发出一声赞叹。
肖跃的身材很好,劲瘦结识,比例完美,棕色的皮肤下是紧绷的肌肉,闪着健康的微光。林笑食指大动,轻轻抚过他的轮廓,俯身吻上他,也慢慢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林笑的身体也是极美的,肌肤是少年人特有的泛着珍珠光泽的半透明,在这种危险境地肖跃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迷乱。林笑从肖跃的唇吻到了他的胸前,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寻找他的敏感点,修长的腿插入他腿间暧昧地蹭,忽轻忽重,肖跃片刻便有反应了,急促地喘息。
林笑轻笑,手滑到了他背后在他腰间揉捏,顺着脊椎滑下去摸到了一个幽密的部位。肖跃僵住了。林笑又笑,收回手继续抚摸挑逗他,将他翻过去亲吻舔咬他的脊梁,一只手探到前边握住他某个蓄势待发的部位,技巧高超的动作,肖跃再次迷失在快感中,渐渐放下了戒心。
快感层叠而来,像一浪高过一浪的大潮,那潮却并不退去,只是一重重叠加,终于眼前白光闪过,肖跃跌入了高潮的极乐,于此同时他隐约感到身后微凉,接着一个火热的东西强行进入了他体内。
剧痛让肖跃瞬间清醒过来,大吼道:“啊!……林笑!!”林笑其实还没有进去完,他太紧了,正在极乐与疼痛的边缘挣扎,听到他惨叫,雨点一般安抚去亲吻他的脊背和后颈,同时挑逗他的敏感点,喘息着哑声道:“放松点……”肖跃痛的发抖,骂道:“放松个屁!你,你……快点给我滚出去!!”林笑听他骂“放松个屁”,忽然忍不住嗤地笑了,笑的趴在他背上。肖跃气的要骂娘,用力挣扎,林笑却毫不费力地就把他压下去了,亲吻他敏感的耳侧和后背,亲的他浑身发软,然后趁势慢慢滑进去,律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