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吗不去!”王凯一笑,开了车门下了车,留下了成牧一个人继续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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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浪漫之旅开始啦!
治水新小说<<海风的颗粒>>正式出版。
王凯把书拿在手里,盯著名字看,序,子清,封面拍摄,成牧。
微微一笑,你们想蒙我还嫩了点儿,我非整死成牧,再揪出吕清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不可!
书本合上,王凯大拍著桌子。
“编辑部的夥食差啊!!人民没个活头了!!!!”
马上有人捂住他的嘴,小声道:
“别怪哥们儿们没跟你说,你的年终奖已经没著落了啊!”
成牧的特辑一出,立刻有人追问模特儿的事儿,王凯已经事先在同事之间好言向劝,另外每人手里又塞了两百块钱,这才算完事。好在目前没有悬赏缉拿模特儿,不然王凯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够堵嘴费。
刚一折腾完,那边儿立刻喊说是有人外找王凯。
王凯抬脚出来脸头都没抬,就等著那人说话。
“不行!咱们赶紧跑!”成牧一把拉住王凯的手。
王凯瞪大眼睛道:
“我说,大摄影家,你说的怎麽跟私奔似的啊!”
成牧一脸倦容,年轻的脸上亦有了胡渣,抓住王凯的手没放开,四处打量了一番继续道:
“不然要我参加那个摄影展的座谈会,我最受不了那个,还有现场签名,一也去避避风头,你别跟我说你想让别人找到你就是那个模特儿啊!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咱们就走,飞去西双版纳!”
王凯不禁想到,这大约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的原理。只是这些话略微有些耳熟能详。
XX年代旧电影。
男主角:梅,咱们逃吧,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咱们就走!地主他不是人啊!
男女主角遂含泪相望,随後携手整理带在身上的盘缠跟衣服。
成牧对著柜子不禁头疼:
“那边儿热,咱们多带两身衣服,不知道咱们去的地方能不能刷卡。”
王凯看著成牧忙活,自己在旁边翘著脚喝水,随後懒懒问道:
“你要去那儿啊!”
“热带雨林!”
“噗”地一口水就从王凯嘴里吐了出来。
“成牧你行啊,你给那些个猪笼草刷金融卡?你拍点儿民俗不好,去那种鬼地方!”
成牧没有理王凯,继续整理著他的衣服:
“你就对付著穿我的衣服吧,反正都是男的,没什麽大不了。”
一阵疾风似地把衣服塞进了旅行包里扔给王凯,自己又背上了沈重的摄影器材,拉著王凯说出门就出门了。
王凯从小去临近的城市,总要收拾个一两天,买点儿水果,带点儿膏药随身用,第一次这麽潦草地准备却要去更远的城市,或许不该说是城市,而是热带雨林。
“你脸上的表情好象不太情愿?”成牧瞥了他一眼道。
王凯勉强忍住了一口气:
“一般人情愿才是有问题!”
成牧这才笑了笑:
“别把生活想的那麽单调,那儿又不是原始森林,听说一过去就能参加傣族朋友的婚礼,到时候你别吵著要回来就是。”
王凯的兴趣别吊了上来。
成牧故意引诱著他:
“傣家的竹楼跟哈尼族的山寨都掩在热带雨林里,偶尔逃离城市,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那是怪事!”王凯这话一说出口,丝毫不知道就在上一句,
自己还说了相反的话。当然,这不会损害他的热情跟兴趣,西双版纳之旅浑浑噩噩地就揭开了序幕。
此时,摄影企划室:谁告诉我!成牧他去哪儿了!!!!!!
编辑部:王凯要是回来!!!!!!我立刻让他卷了铺盖走
人!!!!!
三个小时的飞行让王凯略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下了飞机立刻有专车
接下了成牧,说是要再开个几个小时才能进傣家山寨。
王凯的体力将近透支,一上了车就睡了过去,汽车一路颠簸,成牧却跟朋友聊的尽兴,无非是关於傣族的风土民情,朋友安排的周到,就安排他们在竹楼住下,更好的感受民俗生活。
“是吗?”成牧笑道:“还有吃花这麽一说,原先是听说过的,自己真来了倒还是有些吃惊。”
朋友立刻道:
“这个时候花正多,也不是所有的傣家人都吃花,花腰傣人才吃花,你就去尝个新鲜,棠梨花,白树花特别受欢迎。”
成牧刚想接口,却发现肩头一沈,王凯的头落在了自己的肩上,睡的安然。
朋友立刻小声笑道:
“你朋友累的不行了啊。”
成牧将修长的食指放在了唇上,示意不要再说话,伸手将王凯的头扶正,让他更舒服地靠著自己睡,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笑容。
王凯睡觉的时候像个孩子,不知道王凯自己是否知道。
天色越发晚了起来,车依然颠簸的厉害。
王凯再次醒来,是被成牧死命摇醒的,宛若穿越了时空一般,早上还在喧闹的都市闻著浓郁的汽油味,现在居然身处一片丛林,穿著著丽民俗服装的人们笑著跟他们打招呼。
成牧拉过王凯,礼貌地回礼。
腾出了自己家的竹楼的是个英俊的傣族小夥子,叫岩刚。这是傣族中常见的名字了,傣族人有名却无姓,男子的名字首字多用“岩”。
成牧笑著递上了表示心意的礼物,小夥子脸一红,还是大方的收下了。
“你们怎麽办?”朋友帮忙张罗开了:“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晚上
你们早点儿睡吧,成牧,你跟你朋友挤一起睡没问题麽?”
成牧点头:
“没问题。”
王凯心里暗暗叫苦,他为什麽非得跟强暴了自己的人挤一块儿睡?
“我能不能跟岩刚一起睡啊。”王凯小声提道。
成牧立刻瞪了他一眼:
“少给人添麻烦!”
王凯立刻收敛了,他起码知道,去了人家的地盘就要跟著人家的规矩。
天气相当的热,竹楼虽然通电,却只有简陋的电风扇,发出机械摩擦的声音。王凯翻了个身,怎麽也睡不著。
“睡不著麽?”成牧在他身後沈沈道。
王凯一惊,他没料到成牧也醒著。
“啊,有点儿热,睡不习惯。”不是有点儿热,王凯狠不得脱一层皮。
成牧坐起身来,笑道:
“这里可没有空调。”
王凯这才发现成牧是裸露著上身的,二十岁的身体发育的很好,宽阔结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以及透著浓厚的男人的味道。
月光下,肌肉微微发著诱惑的味道,那张英俊的脸似乎释放出了更大的光芒。
王凯一看自己搓板儿似的身体,不由得说:
“你二十岁发育的也太好了点儿吧。”
成牧这才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故意掀开王凯的衣服,笑道:
“我这都是健身房的功劳,估计你平时都在家闷著吧,一身皮肤白的跟女人似的。”
“你说什麽?!”王凯立刻不乐意了。
成牧开著恶意玩笑似地把王凯身上套的大体恤给脱了下来,用手指指著王凯的皮肤道:
“你自己看看白不白?”
王凯中学时的热血似乎再这个讽刺里又回到了身体中,两个人像是中学生一样为了皮肤的事儿扭打在了一起。
王凯猛压了上去,想把成牧压倒再地,成牧笑地透不过气来,王凯这会儿更火,干脆跨在了成牧身上,作势要揍他,却没有想到形成了异样暧昧的情形。
电风扇依然“咯吱,咯吱”地转著,空气里弥漫著两个人淡淡的汗味跟西双版纳独有的潮湿气味。
偶尔虫呼唤出声,宛若情歌一样时高时低的调调,让人更加烦躁起来。
十一
暧昧扩散了开来,谁都没有先动一步,王凯望著成牧的脸,甚至像要亲吻那眼角。
心里喊著“见鬼”,行动上却完全相反,慢慢俯下身,两人的距离越发靠近,正要吻住那脸的时候,成牧却翻身将王凯整个儿压在了下面,那一幕却更让人脸红,王凯的双腿纠缠著成牧的身体,只听的见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凯发现了自己似乎已经处於弱势,立刻道:
“你让开,热死了!”
成牧笑得露出了傲人的洁白牙齿:
“你心里好象不是这麽想的,脚缠的紧呢!”
话音刚落,王凯就立刻放下了脚,成牧反而得逞,含住了王凯的喉结。王凯不由地一声轻吟,但立刻全力反击,一拳揍在了成牧的胸口。成牧反而更觉得有意思,眼前这个男人另他所有的感官全开,像得了新鲜宝贝似地。
“我记得你可是很敏感的。”两人上身本就没有穿衣服,火势更猛。
王凯只想著怎麽能摆脱成牧的身体,都是男人,横竖跟他拼了!说完闭起了眼睛,一脚就猛踢在了他的腰上。成牧一疼,不免手臂加力,将王凯箍地更紧。
整幢竹楼发出了“咯吱”声,楼下睡著傣族好青年岩刚,此时也被楼上的两位吵醒了。
第一想的是,城市人就是城市人,晚上过习惯了花花绿绿的生活,精力就是充沛的很。再一听,似乎像是鱼水之欢才会发出的轻笑声,不觉红了脸,自言自语道:
“我一定是想娶姑娘想娶疯了,两个男人怎麽会这样呢!”说完一边儿傻笑一边儿翻身再睡去。
楼上的成牧已经得逞,在王凯身体里一进一出地快活。
王凯狠狠道:
“等我回去不练出一身肌肉把你压身下去我就不叫王凯……啊……”
成牧吻去了王凯额上的汗道:
“你最後一声可好听的很。”
王凯跟人不清不楚地就上了两次的床,不免想,他成牧,到底跟自己有什麽样的关系?
所谓当局者迷,正可谓是这个道理了。
一声枪响吓醒了两个人。
猛然惊醒,第一个反映就是──骇客帝国?!清醒了以後一看,身处竹楼不免有些云里雾里的。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自己干的好事儿,成牧已经一人处理完备,只是两个人身上各带著伤,一个是扭打时的酸痛,另一个是云雨後的疼痛。
成牧的朋友一进来,就看见表情煞是恐怖的二人。
“这外面干什麽呢!”
成牧一问完,又是一声枪响,吓地王凯整个儿跳了起来,身上带著伤又不好动作剧烈,动作颇是滑稽。
“哦,那个啊,”朋友解释道:“是迎亲的枪,这会儿就放起来了,就是对面竹楼的小夥子刀瓦满要娶姑娘!你们赶快穿了衣服下去吧,拜佛你们是没赶上了,起码赶上个仪式。”
小夥子按照当地的习俗,是把姑娘抢回家的,开始姑娘家觉得小夥子穷,怎麽也不肯嫁女儿,可小夥子和姑娘真心相爱著,便由小夥子和他的亲友们把姑娘“抢”了出来,再去说亲,女方迫於事实也只好答应了。
成牧捧著相机,边走边笑道:
“真是浪漫,用抢的,什麽时候我要是有爱的人了,我也用抢的!”
王凯瞪了他一眼,不满道:
“你少迫害中国无辜妇女啊!”
话虽如此说,却怎麽都抹不去那一丝的醋味,成牧心头一震,却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跟著迎亲的队伍一起走去了姑娘的竹楼,沿途一直放著枪,当地人说,放枪了便可以辟邪,求得平安。
姑娘的竹楼确实比小夥子的要更华丽些,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玉燕。
竹楼前已经铺上了一花,摆起了供奉神佛的鲜花美酒。
人们大喊,栓线了!拴线了。
两人听的有些奇怪,便问身边的人,栓线是做的什麽?旁边的人不禁笑道:
“我们这儿呀,要用线把男人,女人栓起来,就跑不掉啦,一辈子都
要缠在一起啦!”
成牧照了几张,忽然童心大发叫道:
“我也要栓线!”
人们都笑:
“客人,你要跟我们这儿的姑娘栓线?”
成牧拉住王凯的手大声道:
“咱们栓线吧!”
人群里一阵哗然,王凯瞪大了眼睛:
“成牧你是不是打算进精神病院啊!”
成牧赔笑道:
“玩儿玩儿嘛,入乡随俗嘛,是不是?”
人们转又大笑了起来,大声喊著:
“长老啊!远方的客人要栓线呢!”
傣族人的好客满足了成牧的任性,成牧和王凯被人群围住,著著盛装的老人慈祥地对他们笑著,让两个人靠在了一起,念著他们听不懂的
傣文,将线从成牧的左肩绕到了王凯的右肩。
成牧不免笑问:
“老人说什麽呢?”
人们告诉他,那是祝福新人的话,男女一定要按照男左女右站好,从男方的左肩绕去女方的右肩。
王凯这才发现被沾了便宜,当下大吼:
“凭什麽我要站右边做女人!!!”
成牧笑地喘不过气来:
“长老很有眼光嘛!”
老人的目光始终慈爱地包围著他们,像祝福任何一对新人一样,并未当这是场游戏,而那根线,痴缠住了王凯跟成牧,纠葛万千,却再也逃不出去,那宛若是咒语一般。
成牧注意到了老人的眼光,一时间少了嬉笑,却多了感慨,转身看王凯依然满是怒气的脸,却浮上一丝的甜蜜。
我跟他,真的要一生痴缠麽?
来自西双版纳的一份原始悸动,退去凡俗。
人们不免又起哄了,说是要看客人们亲吻,像夫妻似地。或许好客的傣族人,那纯净的眼神更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上的迁绊。
朋友推了推成牧道:
“你们两个就意思意思嘛!”
王凯像看苍蝇似地看著成牧:
“你给我滚远点儿啊!我男人的自尊都被你完全击溃了!”
成牧捧过王凯的脸,在他耳边低语,人们看来像是两个人在商量些什麽,而成牧的那句话却是:
“让我吻你。”
不由分说地抬高了王凯的下颚,吻上了倔强的唇,口腔似乎已经反射性地为成牧而开启,忘记了身处广众之下,只想获取更多。舌头有如肩头的线,纠缠在了一起,久久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