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森叹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脸很桃花,啊?
而心底又纯得像处子,还竟然敢招摇过街,这不给他找麻烦吗?
偏偏今天是逢集,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而千问又换了普通的衣裳,很容易就找不到了。
居森提步去追,正在这里,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众人的尖叫声,混乱声,还有马蹄声。
忽然有一人惊慌地大叫一声:“快躲开,马群惊了!”
这些小商小贩,赶集逛街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大爷,大叔大婶们登时乱成一片。
居森被人一挤,转眼间就不见了紫兰和千问的影子。
他焦急万分,但面前的人都乱着躲马,要本分不开身,正这时,马蹄声混混地踏来,转眼间几十匹惊马踏着滚滚浓烟疯了一般的狂奔过来。
街上的小摊小位全部被踏翻,更有人躲闪不及当场被马踩死的,水果,青菜翻了一地。。。
居森此刻心里只想着一个人:潋滟,潋滟还在前面,他绝不可以让这些马伤到他!
所谓擒贼先擒王,居森扫眼一看,便看出带头的那匹青花马是关键所在,只要制服他,别的马就不敢随便乱跑。
他飞身上前,踏过一人的肩膀,硬生生的跨坐在为首的那匹马马背上,然后伸出长臂,挽住惊马的缰绳,运出全身十成的功力,要把惊马制服。
这惊马力气巨大,野性难驯,乍一见有人竟坐在他的背上,不由的昂首长嘶,前蹄,猛抬,要把居森扔下马去。
居森身如钉钉,稳坐不动,双腿夹紧马腹,稳抓马缰不放,接着引声长啸。
那马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它只觉得千身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得它力气使不出来,双肋又被用力的制住,只累得摇头摆尾,长嘶不已。
但身上的主人似乎并不畏惧,反而长啸出马中通用的命令来,先是怒斥,后又安抚,青花马渐渐安静下来,后面的马也跟着听了下来,街上的人这才纷纷围绕过来,向他道谢。
居森懒得理会别人,吩咐四大高手,两人去查这马是谁发的,另外两人与他分头去找千问。
但放眼望去,只见人头攒动,如过江之鲫,哪里寻得到半分千问的影子。
居森的心被高高的掉了起来,千问生得美貌,又没有心计,没有武功,他,怎么能保护自己?
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条街,不曾吃饭,不曾饮水,连休息也没有休息一下,脚下的靴子甚至都磨损了,但仍没有找到千问的影子。
第一次,他尝到了牵挂的滋味,第一次,他为一个人如斯担心,第一次,他信了佛祖,想求他显灵。。。
正在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看到紫兰正蹲在街角哭泣,居森快步跑了上去,揪起他的衣领怒问道:“潋滟呢?”
紫兰苦的哽咽难语:“回侯爷。。。少主他。。他不见了!当时人太多了我和少主挤散了,后来听到马群惊叫,好多人都挤着向前,少主眨眼间就没了,我找了一天了,可是没有少主的半点消息。。呜呜,对不起侯爷,是我把少主给弄丢了!”
盛怒之下,居森甩手扇了紫兰一掌,紫兰的脸登时紫涨起来,口中有鲜血流出。
“蠢材,废物!还不给我赶紧找!”居森愤愤地骂道、
紫兰嗫嗫地应了一声,爬起来又急忙去寻人。
夜已经深了,侯爷府里却灯火通明,偶尔能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愤怒的叫骂声。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垂手听训。
居森发了一通脾气后,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借酒消愁。
咕通,他拿着酒壶仰头灌了起来,低头,瞧见地上自己孤单的影子,喃喃地自语,潋滟,你去了了哪里?
难道你怪我对你不好,所以也要弃我而去?
潋滟,回来吧!咕通,一壶杏花醉转眼见底。
居森摇摇晃晃地叫着:“来,来人,拿酒来!”
紫兰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月光下的居森,俊美而冷酷的脸苍白着,黑发凌乱地散着,半敞着衣衫,露出健壮的胸膛,欣长的身材,风流的醉态,还有成熟而迷人的男人味,都把紫兰给吸引住了。
“拿来!”居森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又独自喝了起来。
紫兰劝道:“侯爷要小心身子,酒喝多了伤身。。。。”
“要,要你管,去,给本侯爷拿酒来。。。”居森微眯着眼命令道。
紫兰走进室内,换了一身千问的衣衫,又将头发散开,赤着足抱着坛酒在朦胧的月光下走了过来。
声音低软地说:“爷,奴才陪你喝!”
居森醉眼朦胧,乍一看,以为是潋滟回来了,不由得心头一扫郁闷之气,把紫兰拥在怀里,倒了满满的一碗酒:“宝贝,潋滟,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来,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紫兰也不拒绝,拿起酒碗喝了起来,两个你一碗我一碗喝得不亦乐乎。
夜深露重,居森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紫兰身上:“小心着。。凉!”
紫兰心中一暖,身形柔软如蛇,轻轻地缠在居森的身上,将红艳的唇送上:“爷。。。”这一声爷叫得颤抖而真切,直叫听了的人酥到骨头里去。
居森的情欲被点燃了,疯狂而又激烈的把紫兰压在身下,一双大手四处游弋着,吻如雨点一般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紫兰久未承雨露,早就饥渴难耐,情动之下也搂着居森的脖子,用力的吻着居森的眉眼,他全身激动的微微颤抖,再加酒意的催动,竟如荡娃一般主动将全身衣服退下,借着月光,在院子里抚上居森的腰身。
他自幼受过调教,手法高人一等,才一会,居森就被挑逗得高高昂起,只觉得身下的潋滟忽然换了一个人,让他更加疯狂。
两个人,一个错认情人,一个主动缠身,热情如火,两具身体紧紧地纠结在一起,终于居森大吼一声,挺身而入。
巨大的让紫兰尖叫了一声,痛得皱起了眉,汗如雨下,但他咬牙顶着,接受着居森的冲击和索求。
不知过了几时,月亮已经悄悄的偏西,两人这才停战熄火,紫兰痛的咧了嘴,把强壮的居森扶回了寝室,这才一拐一拐的收拾了食物,悄悄的走出了府里。
紫兰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前,然后掏出钥匙扭开了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发一阵呛人的灰尘,墙角处,一个蜷在一起的小小身子正昏睡着。
紫兰掏出塞在千问嘴里的破布,又晃了几晃,千问这才悠悠转醒。
“紫兰,我怎么会在这里?快救我出去!”千问挣着绳子焦急地求救着。
紫兰放下食盒,嘴角冷冷地一笑:“潋滟,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尽了,你也该给我分一杯羹吧?可是你心胸狭隘,根本没有想到我!只是把侯爷霸占着,尽情的享受他的宠爱,潋滟,你可真够无耻的!”
紫兰的话如冰雹一样砸的千问七荤八素,他急得快流出了泪水:“紫兰,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霸占侯爷的意思,我。。。”我心里就算有,也只是一闪而过嘛!
“闭嘴!”紫兰得意地脱下衣服,露出被居森爱抚过的痕迹:“只要你消失,侯爷自然会喜欢上我,你看,这就是侯爷今晚爱抚我的证据,哈哈,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离开你侯爷照样可以过得快活,照样有人替了你的位置!”
那刺眼的吻痕深深的刺激到了千问,他只觉得心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这种感觉好熟悉,这种痛也好熟悉,难道他曾经也被这样伤害过?
紫兰看他神情恍惚,放松了口气道:“你放心,我并不想要你死,只是也想分一点恩宠,等过了几日,侯爷对你感情淡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这样你们二人同承恩宠,岂不是好事?”
千问只觉得心空洞而麻木,他失踪了,居森不但不关心他,竟然在这时和别的男子发生关系,呵呵,那他算什么?在他心中只是一个男妓吗?
或者,只是一件玩物?他和皇上争,原来并不是爱自己,而是对于自己玩具的一种占有而已,要不然,怎么如此薄情寡义?真是可笑,自己还一心一意的要跟着他,爱着他,原来,是自己太傻!
在这一瞬间,千问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觉得,似乎所有人的话都不应该相信,似乎这个世界上丑陋和黑暗的太多太多,欺骗和伤害永远跟随着他,那一刻他的心也变冷了!
千问忽然扯起唇轻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若是喜欢侯爷就尽管服侍好了,我根本不在意,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从自以后离开侯爷,不再打扰你们,可好?”
紫兰大吃一惊,他没料到千问竟说出这样的话,犹豫半响才说:“那不行,若真找不到你,侯爷必会怪我,总之你现在这里呆上几日吧,我走了,明晚再来探你!”
丢下一堆食物,紫兰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侯爷府。
居森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头如炸开一般疼,而且全身无力,自己这是怎么了?究竟喝了多少酒?
天,潋滟还没寻到,不行,他得起来找他!
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昏眼花,紫兰恰好走了过来,急忙扶他躺下。
“侯爷,你昨晚喝醉了,奴才特地做了醒酒汤来,你喝一点吧!”一个白嫩的手上捧着,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居森皱着眉喝了一口,忽然发现紫兰的手腕上有淡淡的紫痕,他不动声色地说:“喝了汤后,命人继续寻找潋滟。”
待紫兰退下,他才解开内衫,果然,昨晚那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那么他肯定不是和潋滟做的,难道是他?
居森的眉头越皱越深,恨恨的拍了自己一掌:“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喝酒的?”
隐隐的他觉得十分愧疚和不安,虽然潋滟不在,也不知道这件事,但他这个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的人却忽然不安起来,他觉得做了对不起潋滟的事情。
长叹一声,唯有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吧!
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寻了一天,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居森的脾气越开越坏,下人们已经不敢多出一口气了!
仍是孤枕难眠的晚上,居森不敢喝酒,只得苦坐着等消息。
但等;来的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他摔玉杯,砸古董,一直折磨到三更时分。
紫兰温柔地上前:“爷不必担心,潋滟他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的,要不明日进宫问问皇上?”
他这么一提醒,居森登时想了起来,一定是皇兄!
上次他根本没有死心,所以才趁机把潋滟掳走的,他查了那群马,根本查不出是谁放的,但恰好在他和潋滟外出那日就有了惊马,此事必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怒了一回,直想冲进宫里要人,但现在夜已深,早就城门紧闭,而且夜闯禁宫是死罪,只得悻悻作罢。
但只要知道了千问的下落,一颗心便落到了肚子里。
“爷喝杯茶润润嗓子吧!”紫兰托起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居森想也不想一饮而尽,紫兰面露微笑,柔声道:“让紫兰给爷揉揉肩吧!”
不了居森却意外的瞅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惊肉跳,以为有什么破绽被发现了一般。
半响居森才不悦地说道:“你下去吧!”
紫兰犹豫了片刻,正准备退下,却见居森渐渐地意识迷糊起来,急忙守在一边。过了片刻,果然居森只觉得眼前朦胧一片,一个柔嫩的手伸了过来:“爷,让奴才服侍你!”
他微微抬头,发现日思夜想的千问就在眼前,不由得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紫兰。
“潋滟,对不起昨晚我,我犯了错误,你不会怪我吧?”
紫兰心头一酸,但仍柔声道:“爷,我怎么会怪你呢?”说着低头吻上了居森性感的双唇。
这味道真的好醉人,紫兰沉醉在这个吻中不能自拔。
衣衫如花瓣一样剥落,有事朦胧的月光,敞开的院子,两具人儿紧紧地纠缠着。
正在两个如火似柴之时,忽然听到下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侯爷,皇上来了,皇上,请你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请侯爷!”
“滚,大胆狗奴才,竟敢拦朕的路,不想活了?”居然暴怒的声音响彻院子。
“奴才不敢,皇上饶命!”一院子的人都跪了下来,齐声求饶。
居然也无心与他们计较,一心要找居森算账,他今日听说了千问失踪的事,便不顾夜深硬是深夜来到侯爷府,要向居森讨个说法,把千问交给了他,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
跨国几重门,均没见居森,居然转眼一想便奔向了后花园。
草地上,衣衫凌乱,居森正赤着身和身下一个娈童正做着不堪的动作。
千问失踪,他竟有心在这里做好事?
居然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斩了居森才解恨,紫兰此事已经看到了皇上,急忙抽身,“侯爷,皇上来了!”
居森挑衅地说:“潋滟,你是我的人,他来了又奈我何?”
“你这个畜生,看剑!”居然抽出宝剑,狠狠地向居森刺过去。
居森猛听到剑气扫过,翻身让开,但躲得慢了,胳膊被刺破了皮,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这血一流,他激灵灵地醒了,忽然看到凌乱的地还有一脸愤怒的居然,不着寸缕的紫兰,呆住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呃,皇兄,你怎么来了?紫兰,你不是潋滟吗?”
居然更加恼怒,又要挥剑刺去:“你这个畜生,千问他那日选择了你,我为了让他开心,才忍痛割爱,让你带走他,可是你现在把千问给丢掉了,还有脸在这里跟别人鬼混,今天我必杀了你,替千问报仇!”
居森略略狼狈的抢过衣衫,边穿边躲:“皇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吧他当成了潋滟,我真的有在找千问,我。。。”话没说完,右手也中了一剑。
居森拿紫兰抵在前面:“都是这个鬼东西搞的鬼,一定是他在我的茶里下了药,所以我才意乱情迷的,皇兄若要杀,就杀了他好了!”
眼看剑就要刺穿紫兰的身体,紫兰忽然大叫一声:“杀了我,你们谁也见不到潋滟了!”
他本来想要让居森迷上他的身体,渐渐淡忘潋滟,不料居然突然冲出来破了他的好事,而依居森的聪明,固然猜出是他下的药,一时毫不犹豫的把他推上了死亡的边缘。
那一刻,紫兰这才悟了,原来一个不爱你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你的,哪怕你为他付出生命!
爱,又如何让,恨,又如何,不如让自己洒脱的过!
所以,他决定了,放手,带上珠宝远远的走,再说潋滟已经伤了心,也算是对居森的抱负吧!
他情急这下的一喊,让两人都停了手,紫兰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不错,潋滟是我掳走的,因为我嫉妒他得到侯爷的宠爱,马也是我命人放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
“你这贱人,潋滟待你如亲兄弟,救你出青楼,你竟然恩将仇报,我杀了你。。。”居森怒意横生,举剑要刺。
当一声,剑被格开,居然微怒道:“你杀了便能找回千问了?”
居森这才仍丢剑,黑着脸暗暗生气。
“皇上不必恼怒,侯爷也不必生气,事已到此,紫兰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紫兰的脑袋只有一个,谁砍不是一刀?但千问的脑袋却也是只有一颗,我想他应该比紫兰之前的多吧?”紫兰反而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厉害。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了千问?”居然到底沉稳,压住怒火问道。
“很简单,做一个公平的交易,那就是求皇上和侯爷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奴才就放了潋滟!”紫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两人毫不犹豫地同声答应着,“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