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着他一脸得意的脸,真想把他撕成碎片,然后在自杀,与他同归于尽,不然,他有何面目见黄泉下的二爹爹?
但是,他不能,因为西门决还不知会因为他的反抗而在作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现在,只有忍耐,他说的对,与其寻死觅活,不如苟且偷生,将来在把他踩在脚下!
西门决看着千山雪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墨玉般的眼睛燃烧着能焚毁一切的火焰,但是过了一会之后,他便变得一脸漠然,像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一般,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西门决微笑,他知道千山雪已经妥协了!
千山雪只休息了一天,西门决便迫不及待的又在他身上冲刺起来,但这次,千山雪一脸冷漠,全身僵硬,如木头一般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不叫也不骂,身体没有一丝反映,这让西门决很泄气。
他看着他墨玉般的眸中不含一丝感情,他的身体依然是诱人的,脸蛋仍是倾国的,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不给自己反应来的让人窝火,哪怕他大叫,哪怕他发怒,也好过这样死气沉沉。
心中的怒火只有用更有力的冲刺来解决,西门决一闭上眼,不去对上那冰冷的脸,只享受着身体上的极致快感,虽然他人冷,但这里却很热呢!
一番动作之后,西门决把千山雪抱在怀里,温柔的印下一吻:“宝贝,你不要这么高傲了,因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上呻吟的!”
千山雪仍是一片冰冷,不做任何反应。
西门决就这样天天和他睡在一起,喂他吃饭,给他沐浴,凡事都亲力亲为,但总少不了经常上演的一码戏、
夏天的天气多变,千山雪倚在榻上怔怔的透窗看着烈日下那一朵被晒奄的花朵儿,心中苦笑一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也像这花一样无力避开烈日的灼烧吗?
才看了一会,一片乌云遮来,瞬间天黑了下来,狂风扫过树叶,顷刻间便下起了暴雨,雨点大如珍珠,如密集的网一样透窗而入,千山雪浑然不觉全身已经湿透,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反觉得被雨重着略略爽快,似乎能冲掉他身上屈辱的印痕……
这时房门咚一声被撞开,西门决浑身湿透的闯进来,急忙上前关窗,怒道:“你怎么不关窗?万一淋病了怎么办?”
千山雪有些恍惚,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十分奇怪,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而不惜生动战争?他匆匆而来,原来就是为了关窗子,怕自己病了?
剑眉微微拧起,他扭过脸不去想这些事情,现在自己需要的是默默的承受,而不是去回应他。
西门决看到他衣衫半湿,便轻手轻脚的替他脱下,然后自己也脱下了湿衣,拿出一床银貂皮床褥,该在两人身上。
千山雪身上一暖,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西门决立刻被他这一眼的风情迷倒,情不自禁的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冰凉的纯铁在他唇上吻了起来。
西门决轻柔而坚决的吻着,渐渐的,室内的空气火热起来,冰凉的手触及的地方都唤醒了千山雪沉睡的肌肤,这半个月来的调教,已经让千山雪觉得自己的平静快要被打破了!
他从开始的厌恶到以后的平静,再到现在内心起了波澜都让他惊慌不已,有时候,西门决恶意顶撞身体某一点时,他会咬牙不发出声音,但身体有感觉传来,让他气恼不已!
外面是狂风暴雨,黑云遮天,里面则是春光满室,温暖无限。
西门决吻着他的眉,他的睫毛,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像对待意见及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地呵护着,有一瞬间,千山雪甚至被他眼中那一抹柔情给迷惑,每当这时他就会极力的会想二爹爹的惨死,来唤醒自己的仇恨。
身体在温暖的貂皮里摩擦着,千山雪觉得燥热难耐,那些小小的轻柔的貂毛不停地摩擦着他的敏感地方,勾的他微酥轻麻,西门决更加温柔的揉捏着他的胸……
千山雪把红了的脸埋在貂毛里,翻身对这西门决,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变化。
极度的挣扎渐渐被灭顶的快感所淹没,当触电般的感觉如一波波的浪潮涌来的时候,千山雪低低的呻吟着,前面也释放出来,幸而是银色的貂皮,西门决并没有看出来,还在疯狂的进行着……
终于冲刺完后,千山雪软在床上,看着铜镜里自己迷离的眼神和绯红的脸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回,很快让自己转为清醒,眼神重新清澈起来。
西门决将他搬起来,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眼,以手指轻抚着他的唇道:“真像个小貂呢,这么不乖,做了这多次你都能忍住,哎,看来我的多多努力才行!”
千山雪很想将他唇上的手指轻含住,他用了极大的毅力忍住,冷冷地说:“你休想!”
西门决高兴的抱住他狂吻:“宝贝,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呵呵呵呵…………”
千山雪扭过头,不理这个神经病。
这是雨停了,西门决兴奋的推开窗子,清凉的空气迎面扑来,灿烂的阳光重新照射着大地,让他有种全新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又进了一步!
千山雪透过窗子看到外面那朵焉了的花竟重新舒展了花瓣,娇艳的绽放着,不由得有些脸红,好像听到西门决的话,你承了雨露,越来越娇艳诱人了!
呸,什么乱七八糟,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想到这花必是经了风雨才更加茁壮,暗示着我的命运要发生变化了,与那个疯子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就这样平淡的处着,好几次千山雪想开口让西门决给他解药,他想说自己以后不会逃了,也不会打他了,会听他的话。但这样毫无尊严,软骨头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于是这样拖了一日又一日。
这一日,西门决因有事外出,只留千山雪一人无聊之极的在府里转悠,天气已是初秋,树叶已经褪了青色,渐渐转黄,府外一株桐花掉下淡紫的花瓣,轻轻的落入府中,他微微皱眉,自己一无所知,被关在这太子府里,当真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又想到即将写完的计划书还余最后几张,于是要转身回去趁西门决不在写完整了。忽然听到背后有鸽子拍翅的声音,不由得转过头去。
眼头一个头顶长者三翎的雪白信鸽正落在花园里偏着头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在确认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千山雪又惊又喜,这种特殊的信鸽正是四爹爹所养的,他悄悄的避了人,来到屋里,推开窗子,朝鸽子发出同样的咕咕声。
那鸽子果然聪明,立即振翅飞了来,千山雪自鸽脚下取下小筒,取出内中的信,司渚清道国内一切平和,让他不必记挂,他交代的事情也在有序的暗中进行,只是皇上身体不太好,千羽乖巧懂事,发奋用功,末了又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千山雪看着熟悉的笔迹,一时间泪盈于睫,平素在一起时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性子,一离开反觉得家人的好,想起了父皇母后,更是忍不住要泣泪。
他皱眉想了一会提笔道:“雪一切安好,勿念,必寻机掌敌军机,再传给四爹爹,另有国策一本,暗中著毕,只是苦无机会送出。”
写完后用蜡丸封了,依旧放在鸽脚内,又给鸽子喂了小米和清水,抚摸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白鸽振翅高飞,盘旋了几圈便不见踪影。
千山雪只瞧见鸽子变成了一个黑点,这才关上窗子,却见一个黑影迅捷无比的跃入窗内,擒拿点虏,一气呵成,将千山雪点晕后,负了他如大鸟一般灵动的跃出窗外,转眼消失了影子。
千山雪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双手被高高的吊起,帮着粗重的铁链,四周是或明或暗的火苗,一股潮湿阴腐的味道弥漫开来,让一向喜洁的他几乎想要呕吐。
一个粗壮的汉子手持皮鞭目光阴冷的瞧着他,不时的甩个鞭子,让人听的肌肤生寒。
他得罪过谁了吗?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他?
这是一个身着劲装的武将走了进来,他先是鄙夷的看了千山雪一眼,这才道:“千山雪,你身为质子本应该安分守己,呆在自己的西府,为何勾引太子,还意欲与琉国互通消息,哼哼,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千山雪一惊,莫非那只信鸽已经被他们捉到了?
果然那武将拿出一只捏得直拍翅膀的信鸽在他面前把它掐死!信鸽挣扎了几下,最终气绝,鸽脚处的信已经落在了武将手里。
“幸亏皇上命我等日夜监视你,否则定让你奸计得逞了!说,那本国策在哪里?”武将狠狠的问道。
千山雪长叹一声,没料到西门群如此的心机深沉,于是闭口不答。
“哈哈,嘴还挺硬,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说了是吧?”武将手一挥,那个粗壮的汉子便下鞭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起来。
那鞭子是审问犯人特制的,外面包着一层钢精,细细的打了尖尖的小刺,一般人只需挨上十鞭,便会皮开肉绽,一命呜呼!
这一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千山雪的身上,鞭落之处登时皮开肉绽,衣衫碎开,况且他下载没有功力护体,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那白玉般的胸前便有了一条刺眼的伤痕,一股钻心的疼痛彻骨头,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咬紧牙关不哼出声。
那武将看他面不改色,偏生那一张脸仍是冷艳如花,想到他就是利用这张脸来勾引太子,皇上又吩咐了如果问不出结果就他打的残废,便夺过鞭子,要亲自教训这个琉国太子。
“你这个长着女人脸的臭男人,我让你勾引太子,我让你互通消息,打死你!!!”武将一边骂,一边连抽几鞭,他的功力自然比刚才的侍卫高,打的又快又狠,千山雪的身上很快就血肉模糊了,因为用力过度,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只是这一低头的功夫,鞭梢已经扫过他的耳朵,在耳朵下方的侧面上划上一道血腥的伤痕,给他完美的脸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痕。
“将军,他晕过去了!”手下的一个侍卫报告道。
“拿冷水来浇醒继续审!”武将甩着带血的铁鞭,冷冷地说。
这时西门群从暗门中缓缓地踱来,众人见了他急忙参拜,他挥手命众人起身,看着千山雪血肉模糊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站开一步,以扇柄托起他的头来看。
西门群早知道千山雪聪慧过人,有勇有谋,长相倾国,如今一看,虽然脸色苍白,但仍不损他倾城之貌,又想到西门决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翻脸,背过身慢慢地说:“继续审吧,不要让他死了!”说完踱出了囚室。
“是,皇上!”武将命人端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千山雪受此刺激,呻吟了一声,慢慢的张开眼。
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加了盐的水,盐水碰到伤口更让人疼得难以忍受,偏偏又晕不过去,饶是千山雪坚强,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武将轻笑一声:“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他打累了,便将鞭子扔给手下的人,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着。
千山雪身上无一处完好,昏了醒,醒了昏,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时醒时昏。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叫出声,自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痛,这让那些以听到犯人求饶为乐的狱卒也没了乐子。
武将看天色已晚,也折腾够了,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给他上点药,不要让他死了,明天继续!”
千山雪被人胡乱撒了药粉,然后仍在草堆中,哐当一声关上牢门,黑暗立刻笼罩了狭小的房间。
昏昏沉沉中他感觉身体时冷时热,有时像在寒冰下面冰着,有时又像在火山上烤着,而稻草咯着伤口,更是疼得入骨,干枯的血凝着杂草,发起炎来,他发烧了!
嘴唇惨白,打起了白色的沫沫,脸铁青的没有一点血色,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显示着主人的无助和痛苦,他在做梦,梦到爹爹们在叫他过去,梦到母后张开双臂要抱他入怀,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们都离自己好远好远,跑的没有了力气,仍追不到他们。
最后他绝望的蹲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忽而又梦到一群饿狼在后面追赶着,用绿幽幽的嗜血的眼光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入腹,他想施展功夫,可是竟使不出半分力气,眼前那狼群已经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啊!”千山雪从梦中惊醒,除了一头一身的汗,微弱的月光在小小的窗子里射来,他艰难的移动着,想做起身子,却全身是伤,碰一碰就痛得要命,汗水不知湿了衣服几回,这才靠墙坐好。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西门决的,而且是怀着要打残他的目的来折磨他的,那结果只有一个,这些人是西门群的!
说他勾引太子,还不知道到底谁勾引谁?是了,把他除去,西门决以后就没了念想,自然可以一心一意治国了!
死,他并不怕,但他还有那么多心愿没有完成,国家百废待兴,人民生活苦难,弟弟年幼,爹爹们病重,他这个当太子的有责无旁贷的义务!
但是看现在这个状况,千山雪苦笑一声,恐怕自己活不到回国的时候了!
明天,不知道这些人还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不管了,还是睡一会保存体力吧!
千山雪将眼微微眯上,在这个时候他竟奇怪的想起了西门决,自己失踪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来,如果他能救自己,希望就多了一份!
真是讽刺呢,以前他厌他恨他,巴不得立刻离开他,可是现在竟然希望他来救自己,千山雪,你真的烧糊涂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觉得全身的内力如潮水一般涌来,伤口处也不是那么疼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西门决给他吃的软筋散时辰已到,没有继续吃药,功力便自然回来了!
千山雪精神登时一振,强忍着疼盘腿打坐,双手合十,气沉丹田,让体内的气流顺着各大经脉运行一周天,各处关节打通之后,果然伤口处的血止了,精神好了许多。
他又继续运功,直到天色微明,头顶冒出热气,才吐了一口气停了下来,精神好了许多,如果今天还是鞭打,应该能挨得住了!
可恨他正在发烧,而且之前的伤已经伤到筋骨,没有力气反抗逃走,否则定不会坐以待毙。
西门决办完事回到府中已经天气全黑,他手中捉着一个精巧的鸟笼,兴致勃勃的来到房中,大声道:“雪,你瞧我带了什么给你!”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屋内也漆黑一片,不由得慌了神,因为他命令过下人不去打扰千山雪的,所以他的房间无人敢乱闯,况且千山雪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莫不是在屋里静坐着,故意不出声?
“雪,你别开玩笑了,快出来!”西门决一边叫着,一边命人进屋点上蜡烛。
明烛一一点燃,室内却空无一人,唯见窗子大开,冷风飕飕的进来。
“千山雪呢?”西门决将鸟笼扔在地上怒吼道。
“回回太子,小人不知!”下人急忙跪下地上哆嗦着说。
“混帐东西,你们几十个人看一个人都看不住,统统去死!”西门决一怒之下脱口而出。
“太子爷饶命啊太子爷,小的们愿意将功赎罪,将雪公子找回来,若找不回来,爷你在杀小人们也不迟!”管家和侍卫首领跪在地上求饶。
“还不快去,冷在这里找死吗”西门决飞起一脚,将一人踢翻怒道。
下人们慌张的退下,他眯着眼睛坐在床上思索着千山雪到底去哪儿了?
难道他自己逃走了?不可能,软筋散的药效到今晚子时才失效,药力没消除前他不可能逃的过侍卫的眼睛!
手下意识的摸索着床榻,触到一个温良的东西,西门决急忙拿出来举到灯下细看,竟是千山雪长配在腰间的一块暖玉,玉上的红绳生生的扯断,显然不是他故意留在这里的,向来是匆忙时掉下来的!
握着玉,西门决心咯噔一下,糟了,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