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昝月出院后直接回到原宅。她知道豆豆变成这样司徒一将很痛苦。可是这些事都是不可抗力,她除了能安慰这个弟弟以外什么都做不了。许铭和陈旭东商量过之后干脆几个人都般到了这里。他们不想司徒一将这样颓废下去。整个人比原来瘦了很多,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刮。见了他们话也越来越少,每天都只知道坐在鱼缸边看着里面的豆豆出神。许铭和陈旭东劝了很多次都没有用。直至有一天司徒昝月终于爆发……
晚饭桌上,司徒一将,许铭两口子外加陈旭东都坐在一起吃饭。司徒一将老样子地不作声吃饭。连菜都不记得夹一筷子。然后司徒昝月终是看不过去地抬起眼前的水杯,把里面的水泼向司徒一将。
“司徒一将你给我清醒一点儿。你这样豆豆知道会开心吗?你这样他能醒来吗?秦桦和齐玉欣不是抓回来了吗?你不为豆豆报仇了吗?你他妈再这样只会让兄弟们看笑话,有个屁用!”司徒昝月几乎是站起来用吼的。
“月(月姐)……”许铭和陈旭东都担心这个孕妇好像过于激动了。
司徒一将还是不吭声。他只是抽了点纸巾把脸擦擦离开坐位。对于他这种反应许铭和陈旭东显然已经看穿了,也没拦着。
在大家都以为没办法的时候,司徒一将却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结果。他开始主动说话了。虽然并不多,但这已经很难得。
“我要去夜火,你们帮我照顾豆豆。”司徒一将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对众人道。
“没问题。”陈旭东轻快地回答。
司徒一将转身离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的转变。在司徒一将陪着豆豆的这些日子里,许铭和陈旭东早就把荣堂的大半个势力接收过来了。所以司徒一将去夜火,能给他做的事也就是折磨人~~~~~
秦桦和齐玉欣被抓来以后一直关在夜火地下的刑囚室。因为陈旭东的命令,谁也没有动他们。陈旭东此举是想等司徒一将来决定他们的结果。每一天的等待都很煎熬。这是种精神上的折磨,毕竟秦桦和齐玉欣谁也没想过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起初秦桦还满心想着荣堂有人能来救他。可是听看守刑囚室的几个人聊天就知道,荣堂也完了。唯一可能会救他的人现在也被关在这里。是了,如果秦沃在外面,那他至少还有一点希望。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司徒一将进刑囚室的门时正在为自己戴一副黑色皮制手套。他狠,但他从不残忍。不过今天,例外……
“你们都出去。”司徒一将微侧过脸对下属道。
“是,大哥。”虽疑惑,可四个人还是相继走出刑囚室。
司徒一将走进关着秦桦的地方,在他诧异的目光下解开他手上的禁锢。
“打赢我,给你一条生路。”司徒一将说罢,向后退了两步。他不喜欢打一个完全没有反击能力的人。
秦桦听到司徒一将的话立时动手。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全力出击。哪怕是一点的机会也不可能放过。毕竟谁都知道,夜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司徒一将单手轻松地接住秦桦的一拳,扭头冷笑着看了眼秦沃。秦沃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今天也该感受一回什么叫心痛了。
正常来讲,秦桦压根儿就不是司徒一将的对手,司徒一将即使不用全力也可以轻松打倒他。只不过人一但面临死亡危机都会有一种潜在力量爆发出来。纠结了半天司徒一将也倒是挨了两拳头,但秦桦已经不知道掉了几颗牙了。满口的血,直急得秦沃在另一边的抓着铁栏杆大骂。
“司徒一将你个畜生,你快放开他。”秦沃这会儿就没想过往楼下扔孩子的自己是不是畜生。司徒一将左耳进,右耳出。秦沃越骂他就越爽。秦桦也就越惨~~~
齐玉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表情。因为司徒一将是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司徒昝月那是个例外。因为实在性质是玩乐,并不是真的要怎么样。
司徒一将甩开已然站不直的秦桦转身走,连门都没想着关上。秦桦抓住这个机会硬是起来冲向司徒一将,然后欲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司徒一将反身一踢,直接把秦桦踢进他原来该呆的地方。秦桦趴下干脆无法起身。就在齐玉欣以为司徒一将会就这样离开的时候,司徒一将突又顿住脚步望了望她,然后道了声“明天就轮到你”。这让齐玉欣整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走出刑囚室,司徒一将也只吩咐了一句:“别让他们死。”
回到家后,司徒一将还是像之前一样陪着豆豆。跟他说话,不停地说话。司徒昝月试着敲门进屋,司徒一将这次没有阻拦。以往他不会让任何人进来,今天却没有。司徒昝月叹着气坐到司徒一将旁边,然后心疼地搂了搂司徒一将,她这个唯一的亲弟弟。
“老弟,豆豆一定会醒来的。”司徒昝月拍了拍司徒一将的背道。然后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给豆豆戴了上去。
祈福在司徒昝月完全恢复好之后又回到原来的模样,暗淡无光。可是现在在豆豆的手腕上,它又开始一如之前那般闪着光芒。本来平静的水面,也飞快地结起了一层冰。并非普通的冰层,而是像水晶片一样有着七彩流光的冰层。
司徒一将“蹭”地坐直了身子。因为他看到豆豆的头发又变回了原来一样的淡蓝色。而且小身体也慢慢转成粉嫩粉嫩的。不似刚回来时,灰灰的头发,苍白的身体了。
50.天籁之音
司徒昝月把祈福给豆豆戴上之后,豆豆虽没有马上醒来可也确实有了很好的进展。至少他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司徒一将为此兴奋不已,真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豆豆是神族和精灵族的后代。他的血生来就有着可以解去一切毒素的功能。只不过因为现在还太小,所以他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保存体力以更快地去除毒性。司徒一将不是不知道豆豆被注射过毒品,可是他不知道豆豆睡觉是因为他在努力让自己解毒。
就像齐玉欣想的那样,司徒一将没有对她动手,只是没有亲自动手,不过他选了另一种方式来折磨齐玉欣。因为司徒一将离开前的一句话,齐玉欣整晚都战战兢兢的,根本没敢合眼。
司徒一将心情不错。昝月的手链让豆豆恢复了那么多,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他今天出门时特意让几个下属去给齐玉欣带了些“礼物”。想必他到刑囚室的时候那些“礼物”齐玉欣也该收到了。
礼物说简单还挺简单的。几只灰不啦叽的老鼠,脏得毛都粘在一块儿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另外还有数十条没毒的蛇和两只黑黑的大野狗。大野狗龇牙咧嘴的,貌似有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司徒一将到刑囚室时这些东西果然已备齐。负责看守刑囚室的几个兄弟是夜火里出了名的办事效率高。还真没说错。这会儿这些“礼物”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它们对面的齐玉欣看着。齐玉欣不知道司徒一将会如何对她。但不管怎么样,看到这些东西就不可能期盼有什么好结果。
“小伟,你这东西找得够专业啊。”司徒一将看着眼前一排要送出的“礼物”笑着道。
“大哥吩咐的,肯定照着办。”小伟也直乐。一想到刚才弄这些老鼠的情景,真是……啧啧,不容易。
“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司徒一将冷眼看着齐玉欣对几个手下的兄弟道。
“当然~”小伟和另两个人把齐玉欣带出原来的地方。齐玉欣死抓着铁栏杆,可她一个女流之辈,根本没法和两个男人比力气。一会儿就给拖出来了。
“司徒一将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齐玉欣头发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昔日里那妖艳的模样。现在整个一骂街的泼妇差不多。
“哼~”司徒一将随意点根烟,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戏。他司徒大爷今儿就是过来看戏的。这贱女人,敢对他的豆豆那么狠毒,就该有承受这种报复的心理准备。
夜火的刑囚室大约有一百七十平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说是非常大了。而这里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西南角落的那一块凹地。整个用水泥砌成。从下距上有将近四米那么高。被丢进去后,想不借助任何人任何工具靠自己的实力上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会飞。齐玉欣就是被丢进了这里。然后那些“礼物”排队,一种一种扔进去。都是饿急了的,放一起没准儿就“起内哄”了。它们现在算是在一条战线上,敌人就是齐玉欣!
“司徒一将,你不得好死。啊,走开走开!”齐玉欣骂着司徒一将直拍打跑到自己身上的老鼠。老鼠是第一个环节嘛。
“齐玉欣,你该庆幸夜火从不碰毒品。不然我一定拿你当白老鼠。”司徒一将说着把一条蛇丢进去。齐玉欣惊叫着四处躲。
“司徒一将你这个恋态,啊啊啊啊!”齐玉欣似被老鼠咬住,发出与之前不一样的叫声。似是痛。
“小伟,来。”司徒一将对小伟招了招手。
“什么事大哥?”
“以后每天都这么玩儿。一天一两个小时。”司徒一将起身道。他想留更多的时间陪豆豆。豆豆既然已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或许离醒来也不远了吧。他希望豆豆醒来时能第一个看见他。
“知道了大哥。”小伟明白司徒一将的意思。就是要这姓齐的女人不死,还让她生不如死。天天在精神上折磨她。
司徒一将把手里的烟头直接丢入凹坑中,转身去看另一边的情况。秦桦被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有几处包着绷带。司徒一将看了看没进去。兄弟们好不容易给处理好的,他总得养起天再来收拾。免得真给玩儿死了就太便宜这姓秦的还有那个秦沃了。
驱车回到家,司徒一将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去找豆豆。开门时,他不否认他有些期待来着。不过现实总是很残酷。豆豆仍旧在睡。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司徒一将坐到鱼缸旁边的沙发上无力地道。
冰层化了,从鱼缸的正上方就能看到豆豆的小模样。司徒一将伸手进去抚了抚豆豆软嫩的脸蛋儿。冰冰的,滑滑的。明明这感觉和以前那么相似,可是豆豆却闭着眼。
司徒一将每天都会抽出些时间去夜火。或看齐玉欣被折磨成什么样,或看秦桦的伤好没好些。好了继续打。他从不动秦沃,但是他会让秦沃眼睁睁地看着秦桦的情况。明明急得手紧握铁栏杆握出血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也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直到天真正转凉,外面开始飘起了雪,入冬了,齐玉欣身上全是腐烂的伤痕,已经没有了让司徒一将再去折腾的心情,秦桦也救不回来的时候,豆豆终于有了第二次转变。
那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司徒一将还记得他答应过豆豆,等下雪了,他们就一起出去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儿。可是雪都下这么厚了豆豆还在睡。司徒一将看着钥匙链上的Q版彩泥娃娃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平复了好半天他才走进他们的卧室。豆豆仍旧闭着眼,可是因为身体长长的关系,现在在鱼缸里呈现弯曲的姿势。司徒一将在这一刻有多希望豆豆是在装睡,等他走近了会叫他一声“一哥哥”……
司徒一将把豆豆抱出鱼缸,放平在他们的床上。从一开始司徒一将就是这样,把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进行着。不带豆豆看医生,只是把他放在水里。因为在内心深处,他确信这样做豆豆会好起来。这次也是一样,他丝毫没有根据地执意认为该把豆豆放在床上。
只是从鱼缸到床上的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豆豆身上的水滴完全不见。变成了干干爽爽的少年豆豆。
司徒一将疼爱地摸了摸豆豆的头发,再拿了条被子给他盖上。豆豆就像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着。司徒一将俯身亲吻了豆豆。然后从这天起,他的卧室又成了禁地。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不能踏进一步。
晚饭时,又是那几个人。司徒一将吃了两口便对许铭和陈旭东道了声:“吃完有事和你们谈。”
“我也是。”陈旭东接道。
三个人比平时更快一些吃完饭后都聚到了司徒一将的书房。
“什么事?”许铭见司徒一将坐了半天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我想漂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许铭一听就听出,这个问题司徒一将应该是想了挺长时间的。
“我想说的也是这件事。”陈旭东靠在司徒一将的书桌案上接口。他本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是和晨曦在一起以后才考虑到这些。特别是这次豆豆出了事,年轻气盛的他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怕”。豆豆的体质特殊。他这次能挺过来绝对和这有关。可是晨曦不同,晨曦就是个普通人,他不敢想象如果是晨曦被注射了毒品会如何。他在接收荣堂时发现了很多种毒品。这只要稍一过量就会死人,或神经受损,一辈子也就完了。想想都觉得全身发冷。
齐玉欣当日给豆豆打一针,她的确是以为那只让豆豆更渴而已。她根本不知道她当时只要再多加一点点,那就是可以让一个成人直接死掉的量。这次的东西不算是成品,当属还在试验期的东西。只是秦桦搞错了,也拿错了。
“呵,这也是我的想法。”许铭洒脱地笑了笑。都有了想保护的人,内心里最重要的人。会想淡出黑道情有可原。
“既然你们两个也这么想,那更好办了。以后除了那几个可靠的军火商以外,夜火就结束和其他合伙人的交易。”
“没问题。”许铭和陈旭东异口同声道。其实他们并不是想完完全全漂白。因为谁都清楚,黑了以后想完全白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混个灰。而且他们也要留一手来做最后底线用。夜火旗下的酒店,夜总会,酒吧,KTV都不少。这些还都要有看场子的人。看家的东西总还是要备一些的。。
漂灰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让近两年很少露面的司徒一将也开始忙了起来。许铭一直是很好的助力,而陈旭东仍负责接收荣堂的杂七杂八事项。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豆豆又长大了一些。看上去就和当日元战用法术让他变回原样的时候一样,应该是十四岁的形态。司徒一将的心就像抓着一根从悬崖上甩下来的绳子,一直不稳地飘飘荡荡着。这个丢下绳索的人就是豆豆,如果豆豆不拉他一把,他就永远都安定不下来。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司徒一将希望豆豆能醒来跟他一起度过。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豆豆的沉睡让他内心疲惫不堪。他时常担心豆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如果真是那样,毫无疑问是对他最残忍的事。
寂静的夜突然响起电话铃声,司徒一将接起,是小伟打来的。说是齐玉欣死了。齐玉欣在司徒一将身边时间不短。至少和别的人比她是最长的。这也是让齐玉欣接受不了最终被甩的原因。司徒一将对齐玉欣的死没有任何感觉,就算有,那也只是认为这女人这样死便宜她了。冷笑着挂上电话,刚没过两秒又响起了铃声。不过这次不是宅电是手机。
“一哥哥,有电话哦~”仍旧是豆豆甜甜的声音。司徒一将曾在数不清的夜里反复听着这段录音。
司徒一将接起,意外地听到对方急切的语调说了什么。然后司徒一将蹭地从床上跳起跑出去。原来是说陈旭东受伤进医院了,就在古晨曦的那家医院。
驾车飞速赶到医院,司徒一将第一想法是把刚才打电话那小子找出来毒打一顿。这伤也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