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差别待遇吧?在别人家的客房就连茶会也不一定能喝的到,在这里,却有人随时预备好了温热的茶水。
这就是家吗?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只是我暂住的归所罢了。
失神地想着,当茶杯中的茶水溢出,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放下茶壶,却没想打碎了它,空手拿起瓦片,手一抖,手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之后,我的动作停了,我呆呆地看着那抹红,然后一双温暖的手包住了我的手,那双手把我的手抬起,我抬眸,瞧见二王爷面不改色的把我的手凑到了他的唇边,轻轻地吸吮着。
我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心里想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相信他会爱我,因为我不值得他爱,那他是有什么目的呢?我,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具身体外,真的什么也没了。
他对我好,为的是什么?不管如何,我都无法想成是因为他喜欢,才对我好的。
半晌后,他的唇离开了我的手,他的目光看向我的……唇。
我干笑了一下,小小声道:“您要吻我可以,可是请您先把嘴里的那个吐出来。”
血的味道,我不想尝。
二王爷轻轻一笑,吐出了我的血,然后唇迎上了我的。
有着轻微的腥味,却在热吻中渐渐变小了。
吻着吻着,我和二王爷吻到床上去了,可想象外的,二王爷什么都没做。
我问:“就这样吗?”
他的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说:“这样,就可以了。”
他抱的很紧,就像是要抱住我一辈子,想要把我揉在怀中一辈子……
也有着,一辈子不放我自由的感觉。心中忽然涌现一丝悲哀,和二王爷在一起,我似乎总要过着猜忌的生活。
他爱我,不爱我……他对我是什么感觉?身累,心疲,导致的倦。
想着想着,我进入了梦乡。
当醒来时,已经见不到二王爷的身影,倒是沙儿乖巧地站在一旁。
她服侍我洗漱,她服侍我用餐,然后走了出去。
跟在她的身后,我也想出去,却发现门外二人看守的人,在我出去的刹那间又把我请了回去。
二人中的一人说:“落公子,二王爷命令不得放公子走出门外一步。”
不得不说的是,我再度被软禁了。
我不由怨起了那匹马,如果要带着我逃就逃的远远儿的,逃到永远无法被二王爷找到的地方,先在被抓到了,反而当成了我是在私逃,这会儿我就被监禁了。
不过不怕,我有绳子,可以从窗子跑出去。
想着,我跑到窗边跪了下来,在床底下搜索了半天……没找到……
我想是被二王爷收回去了。
我跑向窗边,开窗,天外的空气很新鲜,我深吸一口气,就发现了风舞指挥着仆役们向我这儿走来……
我眯着眼睛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在风舞的指挥下,一名仆役趴着梯子到我二楼的床户口,另一名仆役则是个他拿木头。
仆役说:“落公子日安。”
我干笑一声,皱着眉看着他的动作,问:“你在做什么?”
仆役说:“封窗子。”
心里咯噔一下,我看向风舞。
我说:“风舞,你好早。”
风舞仰头对我笑,一抹无奈的笑:“很久不见了。”
我点头。
他又说:“虽然对不起你,可是二王爷命令要封的窗子,我没办法拒绝。”
因为风舞是烟雨阁带头的,自然由他来指挥,其实他不用对我道歉的。
我垂下眼,问:“就连窗子也要封吗?”
还没等风舞的回应,仆役就关上了窗子,再来耳中听到的是“叮叮叮”钉钉子的声音,不停歇的声音。
这样,我跟外面的世界真的是隔了一个空间,我出不去,走不出,似要永远憋在这一小小的空间。
坐倒在地上,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
乱花渐舞醉绫罗 正文 第 35 章
章节字数:4889 更新时间:08-12-11 13:20
经过此事,我懂的是千万不要想着从二王爷的身边逃走,否则倒霉的是我。
窗户被钉死,少了阳光,房内变得很晦暗。
不一会儿,敲门声传来,我不应声,外面的人便擅自开了门。
这个动作只说明在这里我没有受到尊敬,就是没有我的允许,也有人可随便进入我的房间。
门启,一缕昏沉的光照进来,我看过去,是背光的沙儿,她手中端着餐盘,步履缓慢而优雅地向我走来。
“公子,您怎么坐在那儿?当心着凉。”沙儿把餐盘放到桌上,转而点了一盏油灯轻声问。
大白天却要点油灯,真是……
我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沙儿漫步到我面前,扶起我走到餐桌前的椅上坐下。
“公子,让沙儿服侍您用膳。”沙儿温柔地说。
“出去。”我冷冷地命令。
沙儿先是一愣,才摇摇头:“不,二王爷命令我好好儿照顾公子。”
我冷眼看她,嘲讽地问:“你所谓的照顾是怎样的照顾?你认为由你来照顾我,我就会又吃又喝?或者,你认为在我的不愿下你可以喂食我吃饭?”
沙儿语鳖了。
我又说:“或者,你想用些粗鄙的手法,强行让我吃?”
沙儿摇头,慌忙地说:“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就出去!”我再度命令。
沙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离开了。
怔怔地看着桌上的佳肴,我头晕地发现反胃了。
不想要闷在这一小小的地方。
曾经在报纸杂志上有刊登过,一个人在一个空间监禁久了,就会得疯病。
记得曾经我养了一只狗,是贵宾犬,毛色灰溜溜的,毛茸茸的,抱着它出门人家都认为我抱着的是洋娃娃,直到瞧见狗动了,还认为是会走路的洋娃娃。
小狗很可爱,可是我需要上学,父母需要上班,几乎没有时间养狗狗,只有把它关在一个空间里,最后小狗疯了。
应该是疯了吧?我不知道,只知道不正常了。
狗都会那样,更何况是人?
想到这个,气不打一处来,有掀桌子的冲动,而我也确实掀了。
“噼里啪啦”的声响让门外的门卫注意了起来,显示敲门,然后又是擅自推门。
看到屋内的惨状先是一愣,在我眯着眼的瞪视下才转身阖上门、锁上门,再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
没多久,“铿锵”一声,传来开锁声,然后进入的是邪笑着的二王爷。
“小玖儿不说要乖乖的吗?”二王爷的眼睛眯成月牙的样子,看起来温文而俊雅,就像是素质良好的书生……伪的。
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摇摇头:“我只是怕我会疯掉,到时候会让二王爷不开心。”
“疯掉?”二王爷挑挑眉,表示不理解。
我说:“我有一种奇怪的病,在一处闭密的空间呆久了,就会发疯的。”我似真似假的比手画脚地胡说八道。
二王爷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最后他摇了摇头,说:“就你打翻这桌子,你就已经疯了,现在都疯成这样了,你还怕我扫什么兴?”
我说不出话来了。都是我不好,一时冲动就把桌子给掀了。
片刻后,我又说:“这,有时好动一下,对身体也挺好嘛?肌肤变松软了,不也会扫了您的‘性’质?您还是别关着我了,好让我多运动运动嘛,怎么说还是那种带有韧性的肌肤触感比较那什么吧?”特意提高“性”的音,说完,我也不忘抛了一个媚眼儿给二王爷。
二王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他走到我面前,双眸定格在我的唇上,笑说:“小玖儿,你真是个闲不住的孩子。”
其实我认为没准儿你比我更小。我在心里不以为意地嘀咕。
对于二王爷的言语我傻笑以对,然后嘴唇微微向上,迎接着他落下来的吻。
轻轻地回应,与他的唇舌相交缠,他似要把我嘴里的口水都要吸干一般,不断地碰触,然后流……流到哪儿就不说了。
蓦然,他放开气喘吁吁地我,他面色微红,眼里眸里蓄满了邪笑。
二王爷红艳艳的唇瓣微启,道:“小玖儿,既然你这么好动,就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可好?”
听到“可好”这俩字,我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点头,点过了,嘴角就开始抽搐了,太阳穴上的青筋就开始暴跳了,身体也跟着僵硬了,半晌,身体也做不出什么反应来。
良久过来,在二王爷面上的邪笑变成了微笑,微笑变成了大笑,大笑变成了大声笑时,我终于反应过来了。
二王爷的手摸上我的头,拍了又拍,就像是拍小狗一般,他说:“小玖儿真可爱。”
我干笑出声,食指放到颊上,故作可爱地说:“我都这么可爱了,您舍得我做这么粗重的活儿吗?”
二王爷笑的更开心、更邪魅了:“我也希望我碰触到的肌肤是有韧性的,为了我以后的“性”福着想,小玖儿就要多多辛苦了。”二王爷学者我提高了“性”字的单音。
我心里气的牙痒痒,眯了眯眼,我晃了晃纤长而美丽的手:“这白皙娇嫩的手染上茧子就不好看了,摸起来也不舒服……”
“我倒是觉得挺好,摸惯了那些细嫩的手,换换鲜儿的挺不错。”二王爷无所谓地说。
变态果然是变态。
这回我真的真的笑不出来了,我说:“那样会累。”
二王爷眼珠子一转,道:“做到一半儿你就会累倒,这正好可以让你锻炼体力。”
我瞪大眼睛,扫射过去,硬着声音说:“会涨肌肉,硬邦邦的,不好摸。”
“我、要、贪、鲜!”二王爷一字一顿地说的明明白白。
我知道这回我就是说破嘴皮子,这个被我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还是要我收拾的。
全身乏力,我想睡觉。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可是身体变的懒了,瞧见这一屋子满地的浪迹,我悔的场子都青了。
叹了口气,我低头,蹲下身,收拾气了碎裂在地的瓷片。
抬眼,二王爷把椅子拉到一边儿,瞧着二郎腿悠闲悠哉地看着我。
低头,我继续收拾着。
食指微微地疼痛着,我估计是碎片割伤了,可是与红色的酱汁混合在一起的手上,根本就看不错什么痕迹。
一点点地收拾着,等把所有的瓷片都堆在了一起,却也一定有碎片的渣子。
其实应该直接用扫帚扫的,可是那样或许会让故意刁难我的二王爷不开心,我特意忽略了简洁的方法。
该说是我聪明,还是笨呢?总是会无意识地察言观色,却更会无意识地做出触怒人家的事来。
等收拾地差不多时,二王爷笑说:“我家小玖儿没想到挺能干的嘛。”
我说:“这对二王爷来说或许挺难,但是对我这种平民来说也算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了。”我拐着弯儿的骂二王爷养尊处优,连这种小事儿都不会。
二王爷说:“是啊,毕竟我这么尊贵的身份又怎么能做那种低贱地事儿?”
“……”我默。
这话说的好,直叫一个好,真的好到我想拍掌了,这好到直接把我给骂进“贱人堆”里去了,能不好吗?
我起身看向二王爷,二王爷也看向我,依旧笑眯眯地。
我说:“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地,又看了眼我,皱起眉头,说:“差挺多,还是好脏。”
……那是因为没有水擦不了地,没有扫帚之类的清洁工具所以做不了进一步的清洁。
我在心里叹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要要怎么处理这里的脏物。
我走到二王爷的身边,轻声道:“我想要扫帚。”我把姿态放低,小小声地说。
二王爷对我眨眨眼:“我看你双手挺好用。”
我又把眼瞪圆了,圆溜溜的眼睛可劲儿等着二王爷,脏且黏糊糊的手堆着二王爷一颤一颤的,终于“一不小心”地把二王爷的衣裳给弄脏了。
二王爷呆了一下,又傻了一下,结果又在瞬间眯起了眼睛,一闪而过的毒辣被我雪亮亮的眼睛捕捉到了。
我说:“二王爷的衣裳脏了。”
二王爷点头:“是脏了,被你弄的。”
我跟着点头:“所以我给二王爷擦一擦。”说着脏手就凑上去,越擦越脏。
二王爷没阻止,始终皱着眉头,而我是等把他的衣裳弄的脏的透彻,我也住手了。
我小小声地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二王爷说:“这个需要用水洗。”
为什么不直接扔?我心里冷笑,嘴里说:“我觉得我的双手挺好用,直接用手擦一擦不久好了?何必劳烦水?”我讽刺地说。
二王爷沉默了,我也跟着沉默了。
稍后,二王爷挑眉说:“我不介意用你的血液来充当水流。”
你不介意我介意。二王爷真的很可怕,无时无刻说出让人胆寒的字眼。
我说:“我还是觉得比起有色的血液,还是无色的水比较实用。”
二王爷点头:“然后呢?”
我又说:“这个,您的衣裳需要水来洗涤,那个地吧,也是需要水来滋润一下的。”
二王爷又点头。
然后,我苦难的清洁工作又开始了。
二王爷先是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就怕脏衣裳脱给了我,命令我清洗干净,二王爷便在我的身边监视我。
我说我需要用到扫帚,他让我自己做一个,我说我需要一个水,他让我自己提水,我说我需要一个提水的盆,他让我自己一个造一个,我说我需要一个麻绳来提井水,他说让我自己麻出一个,我说我需要用到做麻绳用的稻草,他说让我种一个……
那要何年何月?跟二王爷在一起,我简直要为他的有意刁难,无意的没常识给气的脑充血了。
比起种稻草,我聪明的随便找了个人要了一个麻绳,人家给了,又找人要了个木桶,人家给了,还找人要了扫帚,人家还是给了。
这是狐假虎威的效果,身边带着个跟屁虫二王爷,我找人要东西人家就给,但是我还是不敢直接命令仆役给我干活,毕竟有那心没那胆。
亲自去提水,提过了,在他闪亮亮的眼睛下我自动忽略屋子里的脏物给他洗衣裳。
我搓啊搓,我往死里搓,搓的二王爷眉头都皱起来了。
“小力点儿,搓破皮了怎么办?”二王爷有些担忧地说。
我完全愣住了,他说的搓破皮指的是我的手吗?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他也愣了一下,又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怕你把衣裳搓破皮了,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