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深种 上————卿莫言

　　"告诉你可以，你得喝酒。"钟离点点头，我再瞪萧风月。他笑笑，认罚喝酒。

　　"你们不是会武功么？倒立的时候眉毛不就在眼睛下面了？"

　　"尘儿，你这叫强词夺理。"那个杀千刀的在我的耳边吐气，我闻着酒味就开始头晕！忽然想到一个最简单的连锁问题。

　　"米的娘是谁？"

　　"米？什么米？"钟离问。

　　"大米的米。"

　　一阵沉默，两人喝酒。

　　"是花，花生米。米的爹是谁？"

　　......

　　"是蝶，蝶恋花。米的外婆叫什么？"

　　......

　　"叫妙笔。妙笔生花。"

　　......

　　最后钟离醉倒在那边不省人事。萧风月抱着我不肯放手，"尘儿继续......"

　　我恶他一眼。估计他已经是发酒疯的状态。因为我们准备了一周的酒，被他俩喝完了！！

　　"鸡和鹅赛跑，鸡跑的很快，可是为什么鹅到终点了它还没到？"

　　萧风月摇摇酒壶"它跑错地方了。"

　　我眨眨眼。

　　"对了吗？尘儿？"

　　我看着他醉忽忽的样子，撇撇嘴，不就猜对一次了嘛。我点点头！

　　"我的问题是，尘儿明明是孩子，为什么眼睛里装的都是不该属于孩子的忧伤呢？"

　　我皱眉，这是什么问题？他为什么每次都非要揭我伤疤？他的出现，代表着兰的消失。我知道这与他无关，可是看到他就是觉得难受。

　　"我给你弹琴吧？你还没听过我弹琴吧？"

　　他点点头放开我。我抱着古瑟坐到船头，外面夜色撩人，风丝丝的吹动发丝。月光降红衣，远处渔船上的灯火幽明。白月光，献给思念的人。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萧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船头上来了。

　　"尘儿，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罚酒。"他喝了一偶酒朝我凑过来。

　　"不----呜----"

　　我的天！我的初吻！酒的味道熏得我发晕，可是他并没有喂我酒。他一定是喝醉了，萧风月抬起头看着我笑，神情复杂。很久以后我都没有弄懂他的眼神。

　　而在多年以后，想起那时秋风瑟瑟的夜泊江心月，心还是微微作痛。过往的，永远只是过往。就像我留不住的兰，像这落寞的白月光。

　　第十五章 结盟

　　"起来啦！！两条猪！！"我看着日上三杆，而他们俩居然还在船舱里呼啦呼啦的睡！姑爷我可是终于克服了晕船，现在精神好的很！！我要发飙了！凑近萧风月一看，睡的好熟！哼哼，本公子从来都没说过我行事要光明磊落！有机会不用的是笨蛋！

　　我快速的在船上找出绳子。绑手。他还在睡。绑腿。他呻吟两下。嘿嘿，小样！栽了吧？我捏他的鼻子，他皱皱眉，眯起眼睛来。看来是醒了！我也不忙，就地盘膝坐下。

　　"尘儿？"

　　我撑着下颚对他笑笑。他动了动，看见被绑的双手皱眉"尘儿？"

　　"早啊！你们在做什么？"钟离揉揉眼睛往这边看。"哇！！这是怎么会事！！萧少侠怎么被绑了？"他激动的冲过来。

　　"钟离，你去那边坐一下。"我意味深长的看他。

　　"咦？"他很不解的看着我。

　　"钟离，你说君子有仇必报，这话有错么？"

　　他想了想，摇头。

　　"那不就行了？你可以坐那儿，也可以出去。我要打他屁股！"我淡淡的说，拿起准备好的竹条。这两人什么反应？我不就说了要打屁股嘛！萧风月吃惊就算了。钟离那表情活像唐僧见了我该死！半天楞在那里。

　　不出去拉倒，看的又不是我！萧风月啊萧风月！活该你倒霉！

　　我伸手出解他的裤子。

　　"尘儿......别闹了......"他看了看发呆中的沈钟离。

　　难道他还怕被参观？说的也是，一般人是不会参观别人的屁股的。我温柔的对他笑，唰的拉下他的裤子......（汗、）

　　"哇哇哇！！"钟离终于有了反应，像是逃命一样的奔出去。

　　萧风月的脸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红呢！！难道他们俩真的有问题？我用手戳戳他的脸，像是孩子看到自己的新玩具。

　　"尘儿，别闹了！放开我！"

　　"哼哼......"我坏笑，还拿竹片戳戳他嫩白的屁股。一张脸长那样就算了，一个屁股还长那么白净......这个......嗯，为什么我要脸红？难道是因为我没看到过别人的屁股？（再汗、）

　　我继续戳，有弹性......

　　他突然跪起来扑过来，我重重的摔在木板上！我的背好痛！这个死人好重！！推也推不动！我开始放声大喊"钟离！！钟离！！救-------唔--------"我还没喊完就被他堵住了嘴。我后悔得要死！为什么我要绑他的手？不然他也不会用他的嘴堵我的嘴了！我真是自作自受！！

　　船帘被撩起来，我知道是钟离。我不是没喊完吗？为什么进来了？我真想挖个洞钻水里去！我都能听到钟离抽气的声音，船帘又被放下来。估计是出去了！

　　萧风月坐起来，用手解脚上的绳子。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莫名的觉得火大！朝着船的另一头跑去。

　　我坐在船头，凉风一吹，吹得我觉得特委屈！为什么呢？不就是我仇没报还被人亲了嘛！还被人看到了嘛！可是姑爷我是男人也！男人被人亲了没什么！可是男人被男人亲了真他妈郁闷！

　　"咳、咳、尘儿......"沈钟离在我旁边坐下来，拍拍的我肩膀。"别难过！"

　　我撇他一眼，他那只眼睛看出我难过了？挖了扔水里去！

　　"这个......和小孩子亲亲是很正常的，所以你别往心里去！"他解释。

　　"很正常？"我狐疑的看他。他点点头。

　　"谁都可以亲？"

　　他再点点头。我心里一火，双手往船板上一撑，仰起小脑袋。亲了......

　　我盯着他，他的脸瞬间红的跟夕阳似的。这人说的话和他自己的反应完全相反！比我还无能的感觉。不就是被一个孩子嘴对嘴的碰了一下么？有必要表现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模样？

　　"尘儿......"

　　我望着终于回魂的钟离。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大男人的，亲了就亲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美娇娘！"没错没错。不就是嘴碰嘴，肉碰肉么？大男人的谁还在乎这些？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他在那边继续脸红，呈小媳妇状......

　　我望着那粼粼的水面，闭起眼睛感受凉凉的秋风。兰，我觉得我现在很开心。我睁开眼睛看看钟离。

　　"钟离，你几岁？"

　　"15。怎么啦？"

　　"你有几个兄弟呢？"我躺到船板上，看那蓝蓝的天，洁白的云。

　　他看了看我，也躺了下来。"我只有师兄，我是被师傅拣回去的。"

　　"呵，你上辈子一定做了坏事。"我笑。

　　"为什么那么说？"

　　我撑起来看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见过阎王啊！"

　　他噗嗤的笑起来。

　　"切，不信拉倒！"我又躺下去。"不如我当你哥哥如何？"

　　他侧过身来，动手刮我鼻子。"你说反了吧？小孩子一个！"

　　我白他一眼，"随便了，你干不干？"

　　"我求之不得，那有不干的道理？"他顿了顿，"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不管尘儿是不是说真的，我都很开心！"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兰，想到兰说她会珍惜我胜过她的生命。"怎么可能是假的？来，现在我们就接掌为盟。"

　　"好！"他坐了起来。

　　啪啪两声过后。我抱拳"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在我以为他会向电视剧里那样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兄弟！"的时候，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尘儿，这个动作一点都不合适你！"

　　我皱眉"那什么适合我？"

　　他看看天，大大的躺在船板上"尘儿适合住在最漂亮的地方，每天开心的笑。"

　　我鄙视的看他"那不成女人了？"

　　"呵呵！"他继续笑。

　　我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其实钟离长的很好看，我那天砸人的时候就是带了放大镜，专挑长的好看的砸，哈哈！"你说，你一个俊俏小书生模样，怎么也跑出来混江湖？"

　　"呵呵，尘儿可不要小看我哦！"

　　我点点头，这世上最精彩的是莫过于江湖事。抛头颅，洒热血，剑雨飘飘，一生逍遥。

　　"大哥，我看你带了玉箫，可会？"

　　他点点头。

　　"大哥帮我拿瑟。"我笑着看他。没办法，我现在不想进去。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起身，很快就帮我把古瑟拿了过来。

　　我带好护指，很臭屁的对他说"大哥，我教你一曲，日后这曲肯定会广为流传。"

　　他笑着看我，半是怀疑。我泄气！不管他了，我起音。琴声像这江上的小波浪，一浪一浪，江湖为曲，柔情为调。满载儿女情长，风雨飘摇。

　　"大哥要做豪情人，尘儿愿为大哥唱一曲笑傲江湖，但是这歌要琴箫合唱才完美。大哥可有记住我刚才弹的？"

　　"尘儿，你真的要把这首歌送给我？只为我一个人弹？"他高兴的拉着我的手。我看着他，他是这样理解的吗？不过也算了，我点点头。

　　他拿出箫看我，我再点点头。其实我没把握，我没和别人合弹过。

　　我起音，他合曲。一曲《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 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一曲歌罢，心中湿热。这首歌豪情不尽，柔情万种。我也受了影响。人生如梦，生死亦何？只愿今生逍遥。滔滔江水两岸茫，悠悠红尘世俗笑。

　　大哥比我还激动，从歌完了到现在，他拉着我的手就没放过。直看着江水发呆。

　　第十六章 花城

　　船划进了一座城里。我感叹，又是一个热闹的城市。街道两旁都是小贩、还有卖艺的艺人、奔走的骏马、轻飘飘的豪华轿子、姑娘们三五结伴、还有盯着姑娘看的人。当然也有乞丐。

　　中午时分，船靠了岸。

　　我站在岸上伸伸懒腰。脚终于着地了！一扭头和萧风月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竟有点不自然。我扭头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花城。"

　　我一听乐了，"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名贵的希世花草啊？"

　　钟离一楞，萧风月走上前来摸摸我的头轻笑"此花非彼花，这里出美女。"

　　我瞥他一眼，"蛮适合你的，怪不得你要来这里。"

　　"尘儿在吃醋？"

　　晕！这人的自恋程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好比猪八戒见人就说他是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信他的话，还不如听李白清说评书！

　　我望天，"好大一只牛！"

　　"那儿有？"钟离也望天。

　　我笑"刚才被人吹起来的。没看到算了！"

　　萧风月把我抱起来，然后说"牛不在这里，所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我无语，这是什么因果关系？牛不在这里和要抱我有什么关系？和吃饭有什么关系？我看看萧风月，纳闷。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小男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孩子？不然怎么都喜欢抱人？我看看抱着琴的沈钟离，他还真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我们在一个酒楼前停了下来，我看了看《瑞祥楼》三个大字写的龙飞凤舞的。这楼还不是一般的气派，我们走进去。

　　那店小二打量了我们一下，才皮笑肉不笑的说"客官，里面请。"

　　我鄙视的看着他，一点都没店小儿的样子。看来这里进来还得看身份！萧风月把我放下来，拿出银两。那小二看到钱的表情让我想到了芙蓉妈妈。（不知道芙蓉妈妈是谁？百花楼的老妈子！）我没趣的打量，看到一个带鸡冠帽的，看来那就是掌柜了。那掌柜见了我们，殷勤的跑过来，"哎呀，几位客官，真是失礼。里面请！里面请！"标准掌柜样。"客观真是来晚一步，本店今天在文斗，可惜刚结束。那位就是闻人思聪，果然是名不虚传，聪明绝顶啊！！"

　　我看一眼那一席青衣的少年，浓眉大眼的好生俊俏！这江湖怎么全出美男？他把玩着酒杯，桌上放着纸扇，一派书生样。我抬头看沈钟离，"大哥，他很聪明吗？"

　　那掌柜接过话来，"小兄弟，你居然会不知道？"他一副不可思意的样子，"他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都听说过闻人思聪这个名字！只可惜他喜欢浪迹江湖，不然早都是状元郎了。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为他默默流泪。"说到这里，那掌柜羡慕的叹了一口气。

　　我鄙视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这也跟人家的长相有关吧？如果他长的像头猪或者跟你一样，即使他再聪明、再足智多谋、再云云尔尔！也绝对成不了万人迷！"

　　"大哥，他真有那么出名？"

　　沈钟离点点头。我心里恶笑，邪念顿起，我就是见不得人家好，若是见到了，我牙痒痒！

　　"客官，要为诸位引见不？"掌柜问。

　　"好啊！"我立马回答，那闻人思聪也真可怜！人家来酒楼吃饭，他来酒楼被当成熊猫展览。

　　我们走过去。

　　"闻人公子打扰了，这几位客官想与公子认识认识。"那掌柜说。

　　"好说好说。"闻人思聪微笑的拿过扇子，优雅的站起身来。我同情的看他，这明星可不是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