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杰洛斯站在门边时,伊诺维就不得不乖乖就范全力配合着他。
虽然他不须要再带上手铐,却被软禁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杰洛斯出现,食物、换洗的衣物、还有日常用品等全都必须靠着杰洛斯,没有其它人,连能带进阳光的那扇窗户也被他封死。
「把衣服跟你的身体分开,然后到床上去,记得、要像狗一样趴着,知道吗?」
「腿再撑开一点,屁股再抬高些,男人、你的身体全被我摸过了,每一处都摸过了。」
「看来我们还配合的很好嘛,昨晚你还流着泪,哀求我要多进去几次呢!」
不放弃任何打击他的方式,杰洛斯不断的摧毁他的自尊心、折磨他的肉体,像是对他证明自己才是强者,他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听着自己。
然而倔强的伊诺维也不会一味的忍气吞声,他嘲讽杰洛斯只是个被关到死的死囚,是黑手党中最低阶的小弟,是个对女人无能的可怜虫……然而只要他每次一激怒杰洛斯时他都会被他整的更惨,被要求的更多、更不堪……。
每次伊诺维讥讽的话一出口后立刻就很懊恼,可是下次见到杰洛斯时他又忍不住的对他语言攻击。
有时杰洛斯在一天中会要求好几次,残虐的沉沦在性爱里,任凭伊诺维怎么哀求总不会心软,反而看他迷离怅恍的泪光,产生极致的征服者的优越感。
只有每次在伊诺维忘我的吟哦中,在高潮时高呼他的名字,他才能深深的感觉到他是属于他的,那种美妙的滋味、使他更时时刻刻的想要他。
「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属于我,永远不能离开我,『永远不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就算你走到哪里?我也总有办法把你抓回来,真惨!啧啧……你是被我征服的手下败将、是我的禁脔。」
「不要想反抗,你没有任何筹码,可怜的,带三根刺的玫瑰花。」
「要那女的活着,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我就将加诸在你身上的事加倍送给她,当然我是叫一群狗去做的。」
杰洛斯一遍又一遍的命令伊诺维,强迫他配合自己的爱,强迫他正视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强迫伊诺维爱自己,爱,是不能命令的。
「够了!饶了我吧,杰,我真的……我不行了。」伊诺维悬着两串泪水哀哀苦求着,所有的个性、原则,都被降服,不再坚持了……。
「再抬高一点,我还不满意。」苛薄的口气,冷峻的催促着。
「杰……拔出来……求你……。」即使在撕裂般的痛苦下,伊诺维还是无法忽视杰洛斯的命令,边流着泪哀求他的同时,也边抬高腰肢……等着他……。
「听话,你没有任何筹码!」爱每每放在残虐的折磨里,一次次的插入到底
他要求伊诺维各种煽情的姿势,各种撩人的动作,即使在他昏厥后仍不放过,……他对这具身体太了解了,他知道极限在哪,于是他每每逼迫他到濒临边缘的角落……。
无法、无法再为他着想,在自小就生长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里,杰洛斯不大能够表诚实达自己的感情。他所有骄傲被伊诺维为爱的奉献牺牲所激怒,使他不得不在感伤的同时参杂残暴的因子,难道那女的真的那么好吗?
他要在即将出狱的明天,为伊诺维建造一所更高大、更牢固的别墅,彻彻底底的将他禁锢,让他一生一世都被自己紧紧看护,除了自己外再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听到他、摸到他,……要他当自己的禁脔、要他当自己的囚徒,刑期是无期徒刑、一辈子、永生永世。
当然、他还要为亲爱的他在出狱时,特地准备一份爱的神秘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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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还好吗,伊诺维?」
睽违已久的声音在玻璃的另一面响起,伊诺维凝视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胸中饱胀着十几万字的言语,却块块垒垒像万吨的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久别又重逢伊诺维有说不出的欢喜,但偏偏湛蓝的眼睛无法正视着她,只能低头的嗫嚅着……:「莎琳娜」。
短短的一个名子,让他有期待许久后“终于”的感觉,但一旦和心爱的女子相对,他却又拿不出一个释然的态度。
「看着我,伊诺维,请用眼睛看着我。」莎琳娜用略显激动的口吻说,伊诺维才勉强的抬高自己的眼睛,但他的眼光是那么的羞怯,与她的目光在短暂接触后又迅速回避开去。
「你看起来很憔悴,但似乎又比以前更美了,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使我失望……。」莎琳娜温和的说着,但她的话冷静的过分,而且也掩饰不住她失望的表情。
好想问,当她的面前问清楚,问她是不是有别的男友,问她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但伊诺维却像失声的麦克风,迈力又喊不出,无法遗忘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耻辱,却又放不下眼前这位,依然心爱的女子。
「我要去日本。」莎琳娜等了一会,看伊诺维依然不发一言后突然说道。
「为什么?」伊诺维大吃一惊,脱口问道。
「史泽学长为了你的事到处奔走,但好象遇到些困难,莫名其妙的被遣送回国,也在学校办休学了,没想到剩下不到一年,他竟然毕不了业。」
受不了莎琳娜若有似无的谴责,伊诺维勃然大怒的说:「他怎样是他的事,我又没要他帮忙过。」
「你在这里过的那么好,当然不想出来了。」莎琳娜也立刻反唇相讥。
听到莎琳娜的话,伊诺维倒抽一口冷气,从脚趾冻到背脊,僵硬的无法动弹,只剩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像条垂死的鱼,……良久,他才抿了抿嘴唇,苦涩的问:「你是不是想去日本找他?」
「是的。」没有任何退缩、畏惧,莎琳娜清清楚楚的当着伊诺维面前说出这个答案,仿佛找他是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是男人都会有占有欲的,更何况谁会容许心爱的女人找上自己的情敌,但挡不住她……此时伊诺维又深刻的体验的自己的弱势及、卑微。
看着伊诺维伤心欲绝的样子,莎琳娜也暗暗叹了口气,提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伯父失踪了,三个星期前他坐飞机到欧洲、至今下落不明,目前你们家的财产由一个叫历比亚的公司管理,据说负责人是一个叫狄雅勒的男子,这个人是个厉害脚色,当然这或许也是伯父临走前安排的。」
莎琳娜娓娓的说着,有些担心的看着伊诺维:「我本来怕你受不了打击,所以迟迟不敢说,但这些事你始终还是必须知道的。」
老伊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是奸诈狡猾的他解决不了的?被揭发了吗?该怎么办?伊诺维心焦如焚、喃喃自语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啊,可是你那副软弱的样子,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吗?……还有、前阵子我也很忙,史泽学长发生了一些麻烦,难道叫我坐视不理吗?我真的抽不出多余的时间……。」
「所以你只管他,不管我的事吗?」隐含的责备、隐含的心碎,多余的时间?伊诺维微微颤抖着,这句话未免,太沉重了。
「你还用的着我管吗?你在这里消遥放荡,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连见你的面都不敢了,还能管你吗?……只有像史泽学长那么笨的人才会做傻事,--而且事实证明他做了那么多,你一点也不心存感激。」莎琳娜气愤的说着,她最痛恨自私的人。
「左一句史泽,右一句史泽,当初你是不是故意叫我入狱,才方便你们在一起……。」听了那么多不想听的话,又一些事实严重被扭曲,伊诺维气急攻心,口不择言的对莎琳娜吼道。
「不!我当初是同情你,不想伤害你,才做你女朋友的,没想到你一点也不信任我,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早知道你是个淫荡又没羞耻心的人,我就恨不得粉碎以往一千八百多个日子,不要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失望、悲伤、痛心、与愤怒的表情同时写在这个年轻的少女脸上,但她的眼光还是那么冷冽凛然。
「你说……什么……?」同情?淫荡?没羞耻心?伊诺维几乎站不住脚,苦涩的味道从胃间直涌到喉头,那是蛇胆的苦味,令人发麻的苦味……怎会这段感情建立在同情上、怎会说我淫荡、没羞耻心……这是真的。
却不是自愿的啊,莎琳娜你听到什么话?……我是被逼的啊!
「你听不清楚吗?别装可怜了,孬种……,我还带好东西让你看呢!让你看到自己丑态毕露后还有什么话说。」
不理会伊诺维哀伤的表情,不再为一个不成熟的男子付出爱心,莎琳娜从她所带来的皮包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相片,一张一张的放在玻璃窗上:「很精采吧!睁大你的双眼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一张一张的铺在玻璃窗上,连贯起来像是电影接续的屏幕,每个照片中的主角都照的很清晰,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姿势,在在都非常清楚……。
「这是?」伊诺维连连退走几步,一股心潮热血猝然涌上喉头,甜腥的味道,延着口腔潺潺溢出他的嘴角,将他玉肤雪肌切上一道血色的伤痕。
迎面好象被一把巨斧从头顶劈下,又像当胸被利刃切开他还在跳动的心,一吋一吋、一张一张、不停的切斩,……但在玻璃外的莎琳那看不到。
她怒气冲冲的抽取一整叠照片让伊诺维看:「这张姿势还不错吧?没想到你在男人那里能得到欲仙欲死的快感,只可惜另一个男主角被马赛克起来,不然我还真想看他的长相,他真体贴,还寄VCD给我呢,让我能认识你的真面目……。」说着,莎琳娜越说越气,愤而出手挥掉放在桌上的一整叠照片,把伊诺维早已被撕成碎片的尊严和肉体像废纸般的散落一地……。
「这不是真的,我是被逼的,我爱你,我自始至终都深深爱着你而已啊!」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伊诺维对着电话筒大声吶喊着,他是如此激动的敲玻璃窗,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与她拥抱,他的内心急急呼叫:莎琳娜相信我,莎琳娜相信我,……好象在火灾现场上,即将窒息的人恐慌的寻找氧气一般,莎琳娜求求你相信我吧!
「住口,我瞧不起你,不是因为你是同性恋,而是因为你欺骗我五年,我不是一个笨女人,照片上、VCD上你那副沉迷其中、很陶醉的样子骗不了我……。」铿锵有力的指责历历,莎琳娜的眼角流泄出极度失望的泪光,当初是怎样被他欺骗?怎样浪费了五年,在他身上?
「我没有……我真的不愿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该如何说起?伊诺维紧锁着解不开的眉,强烈的呼叫吶喊,企图让莎琳娜相信自己……。
「住口!不要污蔑那个爱字,你不配,你只不过是个恶心的人罢了……。」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被他耍了五年,还像个愚蠢的疯子,干巴巴的来这里见他,告诉他史泽学长和他父亲的事,(当然还有热心人士提供的赞助--到日本的头等舱机票一张。)……。
「我对你有说不出的失望,所以……」莎琳娜讲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看了伊诺维一眼,终于猛吸一口气清楚的说:「永远、再见。」
黯然转身,几个字眼从贝齿迸裂而出,坚强果决如莎琳娜还是忍不住滑落一串又一串的眼泪,……但她依旧迈开无比沉重的脚步,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回望,一步一步的离开伊诺维……。
她对伊诺维不是没有爱、对伊诺维的付出也不是虚假,这五年来在爱情与同情间的挣扎更不是谎话,但最后得到的,是被他耍……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不替他着想,只是照片里,他舒脱的表情、他迷恋的模样,根本骗不了她,……泪水又一串一串的滑下,莎琳娜想不到,怎么自己会、那么傻……?
无法留住她,无法让她相信自己,伊诺维这才知道肝肠俱碎、叫伤心欲绝的定义……他失焦的眼注视她离去的背影,慢慢缩小、慢慢消失,瞳中的眸光从郁蓝转为蔚紫,他将永远失去这个少女了,……。
只能静静的从玻璃窗口看着她离去,从玻璃窗口看年老的清洁工用扫帚清扫着散落满地的相片,把有如腐朽的落叶般的肌肤,通通扫进垃圾桶理,把自己枯槁憔悴的肉体活葬在层层灰尘及废物里去……骯脏、污秽、恶心、淫荡怎么会有这些形容词这么贴切,……贴切的描述自己……?
伤心的伊诺维虚弱到再也拿不住电话筒,任它框的狠狠摔到桌面上,他伸回另一只贴在玻璃窗上的手,只勾回一抹空气,她、她在哪里?即将去哪里?伊诺维依稀感应到方才与莎琳娜的会面是最后一次,他不禁悲从中来,惆怅的思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