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从以住的经验凛也充分领教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无视她的话,后果往往更加的可怕。
只是下等动物的男人,居然敢违背身处进化顶点的女性,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这就是玲的观点。
过去,曾经有多少男人因为碰到了玲的逆鳞而牺牲了啊。
亲眼看过了无数惨痛教训的凛,早就得出了自己的信条。
(不能违背女王大人的命令。)
当凛不情愿地进入房间后,一张纸片破推在了凛的面前。
“啊?”
那是来自意大利本土的弗来兹歌剧团演出的威尔第创作的歌剧《阿依达》的门票。
一张足足要六万元。
但是,作为正宗歌剧来说,这个价格绝对不算贵。
对于学习舞台美术的凛来说,那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宝物。
“你想要吗?”
“啊?”
“今天6点开始,快点的话还来得及。”
“真,真的可以吗?”
就算有栖川家还可以划分在有钱人的范畴内,但是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在舞个上花钱如流水的父亲,身为情妇之子,一直隐隐自卑的凛,当然不可能厚脸皮地去要求家里为他买六万元的门票。
都已经21岁了还靠父母亲生活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从感觉上来说,他还是典型的庶民。
“你不是说过想看正宗歌剧吗?反正我是不打算去啦。”
“我去!”
话刚出口的同时,他就从玲的手上夺过了门票。
“谢谢,你也有体贴的时候啊。”
“这么快就发晕了吗?我有什么理由必须把这个无偿给你啊。”
“啊?”
“我当然有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
心早就已经飞到了《阿依达》那里的凛,当然不可能留意得到玲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的狡猾笑容。
“我希望你代替我去。”
“啊?”
“也就是说,不是我一个人看,我旁边大概会坐着送这张票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假扮成我的样子。”
“什么?”
“就是例牌的那个啦。想要看看有栖川良桂的男性化女儿的夸张家伙。”
“哦……”
凛点头表示明白。
因为听说演剧界鬼才有栖川良桂的女儿拥有不输宝冢男角的外表,而想要接近玲的家伙,一向是前赴后继。
简单来说就是纯粹的好奇心。
而把男人只看成活动肉块的玲,当然不可能回应这种邀请,所以大多数场合下都是凛不得不去充当她的替身。
“可是……假装你,我可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比我有女人味得多吗?”
面面相对时的视线高度,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身高175厘米的凛在男人中并下算矮小。
而是玲作为女人来说太高了。
而且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玲,比起不爱出门又天生苗条的凛看起来还要强壮几分。
“对方想看的是看起来好像男人的有栖川良桂的女儿。为了不辜负人家的期待,你也要加油表现出男人味哦。说话的口气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了。否则的活你有时候看起来会完全
像女人。”
被妹妹说成这样的哥哥,好像也有点太那个了吧?
话虽如此,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毫无例外都是玲披当成哥哥,凛被当成妹妹,所以凛也不具备反驳的余地。
“对方是钱多到要死的大少爷。把他当成会走路的钱包就好了。
好好享受歌剧,再让他请你吃大餐就可以了。”
“既然可以把男人看成钱包,你自已去不就好了。”
“那么把门票还给我。”
“不要!”
就算是要代替妹妹约会,也不足以削弱正宗歌剧的魅力。
他的心现在已经跳进威尔第的咏叹调中了。
凛完成了一个180度的旋转,踩着舞蹈般的步子,一边哼着歌—边离开房间的时候。
“如果遇到贞操危机,就踹他,打他,咬他好了。”
虽然从背后传来了玲混杂着玩笑的话,但是凛却只是笑着说道:
“不可能有那种事情啦。对方是男人,在发觉我是男人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收手吧?”
但是,在他将玲难得的良心发观的忠告付诸一笑的瞬间,噩梦的序曲其实就已经展开了。
就这样,凛装成妹妹来到了演剧会场。45643
凛一边因为拿到了最棒的座位而心跳加速,一边翘首以待地等待着幕布的拉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影子出现在了他火热的视野中。
“是有栖川玲小姐吗?”
被动听的男中音吸引而抬起头来的凛,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为了想见识有栖川良桂的男性化女儿而要求约会的家伙,大部分是那种丝毫不遮掩好奇心的轻薄类型。4743
但是,现任站在他身前的,却是拥有接近[90的模特身材,仿佛希腊雕像的端正面孔,普通生活中绝对难得一见的超绝美形。
“请多关照。平时父亲多蒙照顾了。我是海棠贵之。”
“啊……”
对海棠这个名子凛有印像。
这次为父亲的剧团“阿里斯”担任赞助者的“西桑斯联盟”的董事长就是这个名字。
“难道说,你是‘西桑斯联盟’的……?”
“对,那是我父亲的公司。我也在那里担任董事。话虽如此,也只是挂名而已。我是年过28还没有找到任何想做的事情的不肖傻儿子。”
和嘴里的话相反。他的脸孔上洋溢着自信。
就连缓缓坐在椅子上,将过于修长的双腿交叉在一起的动作,也无法形容的优雅。
也许是急着赶来的吧?他一边整理着凌乱的浏海,一边优稚地表示。
“抱歉我来迟了。我本来不打算让女士久等的、但是因为工作上突然有急事……”
“哪里?我该谢谢今晚您帮我准备了如此出色的席位……”
“下敢当,反正是父亲花的心思。”342
说完这句包含着深意的话后,贵之凝视了一阵沉默的凛。
虽然是来自初次见面的人的视线。但是贵之却井没有感觉到别扭。
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不光是黑色,而且带着让人联想到深深的湖水的紫色吧。
那是在某些地方让人联想到非人类存在的妖异色彩。
在他的凝视下,会陷入整个人都沉浸入那个视线的错觉。
不用问也能知道。
多半是因为母亲是外国人吧?
柔软的深棕色头发也好,让人羡慕的高挺鼻梁也好,想必都不是人工加工的结果。
对于女人来说,这就是标准的理想男性的外表吧。
没错,对于女人而言。
可是,凛是男人。
而且还存在着身高被妹妹超越的自卑心理。
因为被刺激到了劣等感,所以眼前的人自然而然变成了讨厌的存在。
因此理所当然的,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4236
(不是只要个子高就好吧?)
不过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无视邻座的存在,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所以尽管知道自己遭到凝视,他还是掉转了视线。
“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初次见面的人,未免不太礼貌吧?
不过他毕竟没有白白继承了有栖川家的血统。掉转视线的同时他还是带着冷冰冰的表情补充了这么一句。
也许是这种冷淡的态度,刺激了那个至今为止只是靠一个眼神就能俘虏无数女人的男人吧?
“原来如此,我听说过玲小姐讨厌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蕴含着笑意的声音,让人产生了自己吸引了他兴趣的感觉。
(切,早知道就装出发呆的样子,那样还少些麻颇。)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凛自然没有什么对男人展现微笑的兴趣。
当然,他在事后曾经无比地后悔,当时要是装得谄媚一些就好了。
在开演的铃声响起的瞬间,旁边男人的事情已经从他脑海里面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蕴涵着波乱的预感的同时,噩梦之夜优雅地拉开了序幕。
沉浸在华丽的歌剧的世界中,几乎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的凛,直到被贵之邀请到了某个著名饭店的蜜月套房后,才算是恢复了清醒。
而那时已经是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前,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法国菜,一边由于夜色的浪漫而多少喝过了头的时候。
“其实,这次是相亲。”246246
突然,贵之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瞬间,连接着梦幻世界的线路,啪地…断了。
眼前的不是歌剧的表演者,而是在开幕曾经见过面的,那个让入不快的完美男人。
“你说……相亲?”
男人和男人相亲?
不对,不对,自己现在是玲。3462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你吃惊的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种好像取笑一样的笑容,让他忍不住很火大。
直到刚才为止明明还很愉快的。234623
因为沉浸在刚刚看过的歌剧的话题中,他甚至都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结果却突然把人拉回现实来,太过分了。
不过贵之一定觉得,过分的是凛才对吧?
一旦涉及到演剧的事情,就无视周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这种地方,凛到底还是有栖川家的一员。
“在你父亲来我家的时候,因为喝醉了而扯到这个上面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
对于海棠的父亲而言,那个已经不仅仅是自我陶醉的程度,而是把“不可能存在不会爱上我的女人”当成天经地义的信条的长子贵之,是他烦恼的根源之一因为贵之会以我—旦决定了固定对像,全世界的恋人们都会哭泣这种愚蠢的理由,而直到28岁都顽固地保持独身。
而有栖川的父亲则对那个信奉“男人的价值不会超过路边的石子”的女儿感到头疼,因为他认为既然要成为演员,至少也该为了提高演技谈一两场恋爱。
于是双方的烦恼产生了交集?
既然如此,那么硬性让超级花花公子,和讨厌男人的亚马孙女战士来个相亲会怎么样呢?
既然双方都是自尊心的结晶体。那么说不定会变得很有趣哦。
那么,就悄悄地布下陷阱好了,最后得出的就是这样的结论。
“我家的女佣听到了事情的始末.然后又全盘告诉了我……”
已经完全清楚了内幕的贵之,耸耸肩膀,因为父亲们过于陈腐的策略而露出了苦笑。
“也就是说。那位女佣也是你的裤下之臣了?”
“那当然.平时都是她照顾我,而且人又机灵,我干什么要放着不管。
毫无恶意地说出这种台词的男人,也许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生活在现代的光源氏吧。
(也难怪,被这种面孔追求的话,不管什么女人也会中箭落马吧?)
确实,作为男人来说,他可以说是极品。
但是。那只是针对女性对像。在同性的眼睛里面看来,他只是刺激他人的存在。
特别是对于凛这样的人而言。因为从小生活在自信心满满的家人之中,充分品尝了由于平庸而产生的自卑,所以他早就受够了那种坚信世界是以自己为中心而旋转的类型。
所以,这里就贯彻最初的计划,吃过好吃的东西就走人吧。
“既然如此,想必你不会被父亲们的愚蠢计划所左右吧。《阿依达》非常棒,晚餐也无可挑剔,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就在凛站起来的瞬间,他的手臂猛地被抓住了。
“请等一下。”
“你这只乎是什么意思?”
“面对特意预备的蜜月套房样太浪费了吧?”
“啊?”
凛打量着四周。
确实,对于在学习舞台美术的凛而言,这里拥有认真一看的价值。
一共五个房间-连厨房和桑拿室都不缺少。窗子是防弹玻璃。这种平时都是用来接待海外贵宾的房间,对于凛来说可是难得一见。
“你说的对,至少该为了学习参观一下。”
凛眼睛闪闪发光地打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从他背后传来了哭笑不得的声音。
“是为了学习吗?”
“对,我将来想从事舞台美术,饭店的房间在利用有限的空间这方面,和舞台布置有相似的要素。”
完全忘记了假装成玲.恢复了本性的凛,陶醉地转来转去,险些就要失去理性了。
怎么说呢,该说凛是缺根筋呢,还是欠缺自觉呢。
他在贵之的带领下,这里那里看个不停,就算是最后到达卧室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从房间布局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