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得知醒来时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叫做段落天,天下第一庄护龙山庄庄主。自从一年多前以协助盟主为由住进剑一阁,目前已成为了这个院子真正的主人。碧双对其几分敬意,称当年把重伤的主子带回来的人正是段落天。可是齐凛不觉得,联想醒来时段落天的做法和神情,疑点疑问太多。
综上,有一点可以确定,齐凛的身份是男宠,而且还是不得意的男宠。
这个身份齐凛用常理无法接受,他还不了解这个社会风俗,也许这里男人和男人是常伦,也许他们允许一夫多妻,他不管以前的齐凛是什么想法,不管此生命运还要如何捉弄,他只想自己掌握自己,不要再为悲哀的命运毁掉人生。
齐凛几日观察,这屋子到院落处处都是原齐凛的痕迹。 桌上有泛黄的字贴和诗本,古朴的红木架上摆满各类书籍,立在架角的蓝瓷花瓶里插满画卷。齐凛随意抽出几轴画卷,均是泼墨山水,无诗无词只题着齐凛的名。他并不懂画,也没学过书法之类,但是看到画中云雾缭绕山峰,朦胧缥缈,只觉灰暗孤寂。
碧双总在他随手翻看几眼书的时候端上茶,点上熏香,然后轻声为他磨墨。他想是原齐凛看书的习惯,可他不会写也不会画,也不太喜欢有些绵软的香气。每到有同身体原来主人不相同的地方,他总默默记下,然后心里苦笑。
他曾在碧双不在院里的时候查找过所有书谱画卷,也检查过屋子任何可以成为暗格和密室的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原齐凛留下的关于过去的记录或者什么秘密。
他也在阳光舒适的天气走出屋子,在院里静静地走上几圈,暗地将环境记下。他喜欢院边的池塘和一棵年岁久老的古树,总在那里慢慢散步,然后自然地走近院门,可每当他要再跨出一步时,院里本是视他如空气的仆人就会出现,也不说话只是跪下挡了门口。他只能转了身,再走回去。
日子过的很安静也很简单,段落天并没有再来,也没见过其他人。齐凛发现这个男宠当的还是很轻闲,或者是说这个男宠很不得意,是被打入冷宫的。他小小的笑了下自己,心里却是稍微松了口气,也许这个身份并没有自己担心的那么糟。
齐凛靠在软椅里,午后的阳光把人照的懒洋洋。他在碧双出去时,自己熄了熏香,打开了桌旁的窗户,让太阳照进屋内,让空气流动,一种安逸的舒适让他倦怠,一时有了臣服现状的麻醉。
他半遮琉璃,修长的指尖垂落在椅外,一本前朝旧史扣在胸前,随性披散的墨发在脑后纠缠着枕在椅背,几缕不服顺的在额前被窗外风吹开。
碧双端着食盒进屋,一见此景,掩口惊呼。她忙放下食盒,快步近了窗前关上格窗。她动作有些急,关合的声音大了,惊醒了浅眠的齐凛。
齐凛迷矇的看着转过身的碧双,无辜的黑眸转了转,润了水泽亮了起来。
“主子这样睡会着凉,怎就不懂得珍惜身体。”碧双念叨的话方尽,却见他一手拢了下发,坐直身。她忽然惊惶自己多话,不该对着主子无礼,就慌张的跪了下去。只怪多日来主子不知是不是想开了什么,性子突然转暖,让她不觉得放松了作为奴婢的自觉。
齐凛不喜这头麻烦的长发,又不能直接和碧双说剪了它,随手挽下抛在身后,再抬头却见碧双跪在桌前。
这怎了?他皱了下眉头,回想刚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碧双----”他站起身,这个女孩随他几日来做事认真,性格温静。他知道她对原齐凛存着感情,也对那个段落天有着敬畏,不能肯定她是段落天的手下,可他总要留着几分戒备。即便如此,此时离他最近的人就是她,决不能让她对他先起怀疑。
“奴婢只是担心主子身体,不敢对主子不敬,奴婢---”她说话乱了头绪,不知是不是已杵逆了主子。
齐凛挑了挑眉,原来是尊卑礼仪,他不禁去想要是原齐凛会怎么说怎么做?现在他不论说什么都是违心,占据她主人的身体还要装作责备惩罚她吗。他摇了摇头,挥去脑里一时浮起的奇怪念头。
“起来吧。”他不想再纠结这些小问题,那紧张跪着的女孩也许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犹豫。所以他接着转移话题,“那是什么?”
齐凛看着桌上三层朱红食盒,来了兴趣。
“是些风味甜点。”碧双见他无意惩罚自己犯下的错,或者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她起了身,想起自己拿来的食盒,忙开了盖子,把三层分开放在桌上。
三栏食盒里都是做工精巧的甜点,种类不同,样子诱人。齐凛不喜甜食,却也不禁好奇心起,拿了一块咬下去。
入口清爽,有着莲子甜香却不油腻,是甜品中上佳口味。
“段庄主知主子最爱甜点,尤其莲子酥,今日特别送来,听说还是贡品呢。”碧双见齐凛喜欢,不由的会心笑开,又忘记的念叨起来。
段落天----!!齐凛一口咽住了嗓子,呛咳两声,放下手里莲子酥。他喝了口茶,坐回椅子,睨着桌面的食盒,淡淡地道,“拿出去都倒池塘里,喂鱼。”
“啊?”碧双显然没明白,又看了看齐凛,“主子说喂鱼?”
齐凛拾起桌上的书,捻着一页翻起,抬了眼看碧双,眸中清冷。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足够表达他此时心情落入谷底。
碧双不敢再多言,这种低温度的表情她很熟悉,主子骨子里还是一样的冰寒。
然而齐凛不知他这边把进贡的上品甜点喂了鱼,那边段落天就收到了报告,而段大庄主的眉头都快打成了莲花结,那十六骨如玉扇开了又合。
第四章
第四章
齐凛对着眼前的铜镜,并不是很清晰的反照,离的远些轮廓就会模糊。镜中是张可谓祸水的脸,过于精致的五官,薄唇微翘,本出于无意,看者却不知以为那是抹勾魂的笑。
他不是第一次看着这张脸,开始时他甚至不习惯对着镜子触摸自己,那种感觉让他觉得灵魂与肉体的分离。但是日子久了,他竟慢慢记不清自己原来的样子,所以他不爱照镜子,刻意忽视这种脱离控制的恐惧。
齐凛转过身扯着长发接过了碧双递上来的绸带,简单的系上甩在身后。他不想束发冠,太复杂而且顶在头上很沉重。
他推开格窗,满眼碧绿映窗而来,阳光明媚,反射着绿叶格外有朝气。他探了半个身子让阳光洒落满脸,眯起眼望着远处,也没看个什么,只是想到对这世界还是知之甚少,大概也就是相当于原来世界唐朝时代,一如历史的落后生活。但是幸好说话都听得懂,语言表达上没太多差别,省了很多麻烦。
然而难免落寞,要怎样活下去,如何逃离这个身份,又要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怎样生活,怎样继续。
他发现日子越久脑袋就越迟钝,此时满心已由初来时的震惊转而被迫接受事实的无奈,只是处于世中而无法融合的落寞,在无人初午,不由的浮在心间,毫无遮掩的爬上眉头,却不知,只是齐凛以为无人,并不是真的没人来。
隐在暗处的男人正将这副神情的齐凛看了个清清楚楚,更惊讶于这样的齐凛。一年前他已被软禁,更没了武功,再不是昔日风光无限的武林盟主,成了实实在在傀儡,还有----男人不屑地笑,禁脔,他们的禁脔。但是,他从未看过齐凛有过这种直显的寂寞表情,或者说,他从未看过齐凛任何表情。这一年,他是个活死人,无笑无哭,在被□迷乱的时候也未表现的像个活人过。
今天,是个活鲜鲜的齐凛,有生命,有感情,能挑起他的欲望。
于是,想到便要做,他绕进屋内。碧双微惊,还是立马向他扶身拜了拜,“慕容公子。”
“告诉段落天,今我在这用午膳。”他摆摆手,明显是在打发碧双出去。碧双应了声是,出了房门,轻轻叹了声。
齐凛听闻陌生的说话声,已回过身,这个叫慕容公子的人----齐凛心尖一跳,危险,这是唯一的感觉。
慕容绎懒洋洋地笑了下,“前几日要死了,今儿个看来齐盟主活得很好!”
齐凛没回话,他站直了身。眼前的男人眉目俊逸,神情却又邪虐可怖,他不知此人同原齐凛有何过节,确切的说他还不完全清楚齐凛的过去,但是他想起这个人的名字,碧双提过“保护”他的人之一。
那么此人与齐凛的关系----他不想再确认。作为男宠的身份他没有忘记,看着眼前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的人,本能再次提示,危险!
齐凛在寻找逃离的机会,慕容绎却为他外表冷淡的神情激怒,总是摆着清高给谁看,还以为自己有一手遮天的权势?!早已被人骑,被人上过多次的贱人,装腔作势还有何用。
“过来!”慕容绎连笑都懒的摆,虽要他过来,却是直接上前。齐凛不禁后退撞了背后窗框,已无退路。明显体魄能力超过自己的男人,如果以现在的体力胜算的机率为---零。只有跳窗,可又要逃到哪里----
慕容绎不满他的躲避,“段落天说你爱演戏,演了一年活死人,现在怎么想换个角儿演演?”
段落天---他咬紧牙,暗自握拳,这两人一丘之貉。
他思索间,慕容绎距离已贴近。
齐凛想挥开慕容绎靠过来的脸,手还没挥到已被慕容绎轻松擒住,向后一带抵到了头顶,后背完全被带靠到窗台上。窗有半尺宽的台棱,背被推抵在台上,身后仰,手又被拉扯在头上,完全被控制的姿势。齐凛揪了眉头,无奈这具身体的病弱,可就是自己原来的身体也未必能抵挡这个人的力道。
“还装哑巴?你不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几大帮派都被你一张嘴骗的团团转,拥你个杀人魔做盟主,嗯?”他说着想起家仇难报,心中愤恨,手上一用力,细弱的手腕哪堪慕容家挫骨分筋的拈花手。
钻心的疼袭来,齐凛只能忙咬住唇,忍住痛呼,他不是个喊疼哭叫的人,应该说他是个很能忍,绝对坚强到倔强的人。这点恰与原齐凛的孤傲不容示弱有了点相通。
慕容绎最见不得他这种能忍的样子,这让他的抱负少了成就感,也让他心里没了那份为报仇而残虐他的理由。当然,他慕容绎想杀人无数,从不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对人怜悯。但是,偏偏对这个人,这个让他慕容家家毁人亡,在江湖再无立足之地的人,他就是需要那该死的借口安慰。
越想越怨,越怨越恨,慕容绎已不需再忍。他撕扯开齐凛的衣服,直接扒掉底裤,将人完全推按在窗台上,自己匆乱扯开外衣,露出欲望,他需要这种方式的释放,否则,他会疯掉。
齐凛努力去推身上的人,可惜身体不单没有内力,更是未完全恢复体力,越是推挡,反而像欲拒还迎。
他衣物被速度褪掉,一条腿被慕容绎强硬的架在了肩上,下身冷风阵阵,额际却冒出细汗。不容拒绝,甚至连挣扎下都做不到的强弱对比,让齐凛只能双手去抓窗台边沿,不想身体会被掀翻出去。
为何他清醒来所见的两个男人,都对这具身体有这般强烈的性欲!
唔----
齐凛倒抽口气,一而再的被男人侵犯,他不明白这世界是不是男人只对男人有欲望。
慕容绎无意前戏,更不会去取悦齐凛,把他凌迟还来不急,就着这姿势,欲破势而入。异物的奋力推挤让齐凛难受,痛直冲脑皮,他不禁咒怨这个身体是不是太不适合被压在下面,否则以对两个男人行为言语推断,这个身体不是一次两次被用来上,却为何还是如此排斥这种□。
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容许齐凛再去思考体质和这个社会的性取向问题,身下等不及扩冲好的人开始强势的进入,然后反复。齐凛知道,这人是带着悲愤在占有,他刻意要自己痛,要自己难受,要用这些淹没所有。
第五章
第五章
疼痛和折磨没有尽头的持续,从窗台到床铺,一室淫 乱在大敞大开的窗户泄露,从天很蓝到光影偏斜,最后一抹红晕拉成金黄,暗淡。齐凛开始还有悲愤,后来被折腾的昏昏沉沉,每次被冲撞的痛被迫清醒,直到这天色将晚。
慕容绎是疯狂的不断宣泄,根本不会理会身下人状况,只知他还没被做死就可以。因为齐凛欠他的,欠整个慕容家的!
心不在焉又无比残酷的情爱,在单方面的发泄后,终于沉寂。
慕容绎踏出小阁,碧双已候了多时,见他出来,道,“段庄主在流光厅等候慕容公子用晚膳。”她话音柔和,却是将那晚膳两字说的格外轻脆。
慕容绎咳了声,脸上隐去残虐的厉气,换上懒散的笑,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了。
碧双见他出了小阁拱门,才起身进屋。屋内如意料中的散乱一片,只是当她靠近床边,看到床上脸色苍白闭目的人时,才暗惊了声。
这个慕容公子向来对齐盟主有恨意,一年来只要他来这小阁,盟主从未有过完好清醒时候,只是这次----太过了。没被遮挡的身上满是红紫伤痕,手腕搭垂在床边,一看便知是断了,身下那处,她没敢再看,上前去拉上被单,再抬头却见齐凛睁着双清亮的眼看她。
碧双一慌,忙跪了下来,“主子,您醒了,奴婢为您备水沐浴。”
齐凛看是她,眸光暗了下去,摇了下头,闭上眼。他太累太痛,太多不理解,可他什么也不想想,只要睡会。
碧双见他又合了眼,不敢再打扰,出了屋。
齐凛昏沉中恶梦连连,却又醒不过来。无数身影纠缠,那一句句我爱秦夏的喊声反复刺穿着他的心脏。
当梦终是去了,有了几分清醒,齐凛便觉得身体仿佛在火上煎烤,无处不疼。他难忍的呻吟出声,只感到一处冰凉抚在额头,再来是水包裹般的舒适,好像身体正被拭擦,接来又陷入昏沉。
齐凛再次清醒时,屋内已亮起了暖灯,灯离床较远,因而床幔前有些暗。齐凛瞧见床边背对着自己有一人,不是段落天,也不是那个慕容公子。
好似背后长了眼,那人回了身,走到床边,向齐凛微笑,“小凛醒了。”
小凛----齐凛微愣,只是眨了下眼看他,这人长发随意挽在脑后,面容清丽,加上嘴角扬着的温和笑容,让人只感亲切,好似仙子,即使这个形容不太符合一个男人。
他见齐凛只是看着,伸手抚上他额头,又双指搭上他手腕,温声道,“小凛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需多条理些时日。”
可能病弱中感情温软,更易被触动,齐凛怔怔地瞅着暖光包容的人,多少年没有被这样关怀过,从失去父母上初中的时候,还是曾经的挚友背离后。他鼻子酸了,瞥开头,厌恶自己此刻过盛的感情。
碧双在门口轻声道,“无离先生,药好了。”
无离点点头,单手接过碧双递上的药,另边去扶齐凛。
无离----原来又是一个“保护人”,齐凛垂下眼,看来还是要尽快从碧双那里好好把这几人的状况问清楚。
他坐起身,待要去接药碗,却见无离一笑,低头自己去喝了口药,扶着他起身的手揽上他脑后,再未明其意时,无离嘴以覆上,唇唇相接。齐凛惊讶的唇只微张,无离的药已灌了过来,被迫入了口。
无离带进药无意离开,舌尖扫过齐凛腔内,纠缠上齐凛的舌允吸,一吻绵长,直到齐凛呼吸困难,不得不推他肩头。
被吻----一个男人的吻,齐凛冷汗湿背,刚刚对过去感伤的情绪也被冲了半。
无离放开齐凛,笑的更温柔宠溺,一点也没为刚刚惊世骇俗的吻而感到任何不对。齐凛别开他的目光,低头喘息,却想难道这些真就不是骇俗,而男男□接吻是风俗。